《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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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食-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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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小区,门口保安室的小哥将傅宁砚拦下,“傅先生,有你的包裹。”

谭睿下车去帮忙取,然而走进去看到摞在保安室里的四只大箱子时,忍不住一怔。他也不多问,让小哥帮忙搬出来。

傅宁砚在看到箱子时,脸色顿时一沉,“这是什么?谁寄过来的?”

谭睿犹豫了一下,回答:“苏小姐寄的。”

傅宁砚立即下车,走过去将谭睿手里抱着的箱子打开,里面是一箱子的衣服。他面上顿时罩上一层寒霜,冷着脸将剩下的箱子也都打开。

他的书、浴袍、香水、须后水……甚至一枚小小的袖扣,都不曾落下。

霎时间一阵怒火从心里生起,他后槽牙要紧,太阳穴青筋都突了起来。

谭睿小心翼翼开口:“三少,你和苏小姐分手了?”

傅宁砚将箱子一脚踢开,冷冷一笑,“她想得美!”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回车上。

谭睿赶紧弯腰去捡东西,傅宁砚冷声喝道:“不用捡,回来开车。”

保安小哥傻了眼,“哎这些东西……”

谭睿说:“你帮忙捡一下,放在保安室,我等会过来取。”

保安小哥“哦”了一声,看着谭睿上了车,车子继续朝里开去。

傅宁砚打开门,清冷的灯光倾泻而下,室内冷气开得很足,这个以黑白为主色调的公寓尤其显得冷。

他心里的怒火霎时间消退得一干二净,心脏的地方开始闷疼。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了面对苏嘉言那张冷淡不苟言笑的脸;习惯了气她,想看到她着急跳脚的模样;习惯了工作上遇到不顺意的事情,就想要回到她身边;习惯了忽略她也忽略自己的心情,依然把这段感情框定在最为单纯的钱|色交易。

可是这样一个冷淡理智,遇到任何事情都能面不改色冷静处理的女人,居然也是会哭的。

这样想着,他觉得整个心脏都在微微战栗。

对他而言,这种关系中的感情一贯只是累赘,所以即便只有一点苗头,他就不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扼杀。

他之前会和赵姗姗保持很长时间的联系,就在于她非常懂规矩,从来不会去触及他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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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他厌恶一切形式的不明不白,对他而言一旦牵扯上了感情就意味着桎梏的开始。

可是苏嘉言隐藏得何等完美,他居然从未从她的言行中发现丝毫的蛛丝马迹。

按照以往的惯例,两人断绝来往才是最适合的解决方法。可是她单方面的决定,竟然让他觉得如此,如此的愤怒……

愤怒之外,却又有另外一种心情:

何德何能,苏嘉言居然喜欢他。

他坐不住,当下给钟凯打电话:“帮我调查苏嘉言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半个小时QUQ时间很赶可能有错别字,大家先看着我慢慢来捉虫QUQ

夜合正在进行一个网络产品的小组讨论,摸鱼被组长骂死了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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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曲径通幽

正是盛夏;明陵市因纬度偏南,温度比起崇城市;更是不遑多让。

齐树刚从画室出来;就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身形高挑,沙宣头;热裤T恤,脚边立着一只行李箱。

齐树不禁一惊;旋即笑着走过去,“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话音刚落;傅宁书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将最后一勺冰淇淋吃完;抬手将盒子扔进垃圾桶里。

她拍拍屁股,指了指箱子,“帮我搬一下。”

齐树穿着一件宽大的印着学校logo的白T恤,上面沾满了颜料。他似是多日未打理,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渣,如此看来气质便更显落拓。

齐树拎起傅宁书的箱子,和她一同朝校外走去。

太阳毒辣,傅宁书毫不在意,就这么走在灼烈的日头底下。她身材高挑,双腿尤其修长,这样走着,一路便有不少学生驻足偷看。

“你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傅宁书撇了撇嘴,“董事会一堆老头子巴不得把我从国外拉回来,配给哪家的公子,为他们再争取一点挥霍的资本。”

齐树偏过头看着她,阳光下她浑身散发着健康的气息,一双眼珠极为净黑清澈。他知道傅家家族里的人为了她成天不着家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气得呕血,恨不得将其驱逐出去才大快人心,他们总说她特立独行离经叛道,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人,有一双清澈不染纤尘的眼睛。

“那你来明陵市……”

“自然是有事,”傅宁书抢白,“不然你以为我闲得没事干专门过来找你?”

齐树一笑,也不计较。

两人很快出了校门,齐树说要给她找个酒店,傅宁书却皱眉否决,“你知道我从来不住酒店,谁知道上任房客有没有什么要人命的传染病。”

齐树几分无奈,“大小姐,我住的地方小,怕委屈你。”

“我山洞都住过,怕什么房子小,”傅宁书白了他一眼,“你要是不高兴我借宿就直说。”

齐树便不再说什么。

齐树房子三十平米左右,放了床和沙发之后几乎都转不开身。他平时在画室里呆的时间居多,住处仅供休息之用,此刻一进去,看到堆了满地的衣服,自己倒先不好意思起来。

傅宁书却毫不在意,从箱子里掏出一副自顾自进去浴室冲凉。趁着傅宁书洗澡的时候,齐树赶紧将东西随意收捡了一下。

收完之后就开了一罐冰镇啤酒,在沙发上自顾自喝起来。

未过多久,傅宁书就出来了。这次却不穿热裤T恤,穿一条齐脚踝的裙子。麦色的肌肤还带着水珠,眼睛也被水汽熏得几分湿润,身上一阵清凉的薄荷气息。

齐树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别过目光,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大口。

傅宁书在齐树旁边坐下,看他放下了啤酒罐,立即拿起来,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傅宁书在喝的时候,齐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嘴唇靠拢的地方,忽觉喉咙有几分发紧。

傅宁书却大大咧咧毫无察觉,她将空掉的易拉罐搁回桌上,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畔的酒沫。

齐树立即收回目光,起身去拿冰水。

“你来明陵市有什么事?”

“我还需要向你报备?”傅宁书翻了一个白眼。

齐树无奈一笑,“那我只能猜猜看了,老傅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傅宁书身体放松,往后靠去,抬起脚光|裸的脚搁在茶几上,“嗯,谢泽雅回来找他了。”

齐树顿时一怔,好半晌才说:“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霎时间,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那日在菩提寺,苏嘉言问他是否认识谢泽雅的场景。

“我觉得……可以让宁砚知道真相了。”

傅宁书抬眼看着他,眼神认真严肃。

齐树却犹豫不敢开口。

傅宁书别过目光,声音一霎轻了下来,“谢泽雅这次来势汹汹,我可不希望和她不小心成了亲戚。宁砚……这个人你是了解的,说是聪明,有时候脑筋就是不懂转弯。”

齐树确实犹豫,“段夫人是什么态度?”

“这才是棘手的地方,不知道谢泽雅给阿姨灌了什么迷魂汤,阿姨竟然相信了她,还想撮合她和宁砚重归于好。”

“你知道得很清楚。”齐树看着傅宁书。

傅宁书忍不住冷笑一声,“她做那些龌龊事可是一点都不避讳,也只当傅家人在国内,管不了许多,可是不巧我这半年都在美国。

“如果需要我作证,我当然会站出来。”

傅宁书看着他,目光几分意味不明,张了张口,却是没说什么。她环视四周,忽然换了轻松的语调,“你交女朋友了吗?”

齐树笑着摇头,“搞艺术的男人,女人避之犹恐不及。”

傅宁书将搁在茶几上的腿收回来,侧身躺在沙发上,声音带着几分沉闷,“那是他们没有品位。”

齐树便不说话了,只站在冰箱旁,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看着她。

空间很安静,只有老式的空调呼哧呼哧喷着冷气。这样静了片刻,齐树突然开口:“你知道……”

“其实我……”不巧傅宁书也正好在此时开口。

两人都是一怔,齐树率先笑了笑,“你先说。”

傅宁书摇头,好似一下子失去了兴趣,神色恹恹,“我不想说了,你说吧。”

齐树便问:“你知道苏嘉言这个人吗?”

傅宁书立即转过头来看他,“据说和谢泽雅长得很像。”

齐树摇头,“说像,其实也没那么想,”他想了想,又问,“你想不想见她一面?”

傅宁书当下来了兴趣,从沙发上坐起来,“她在明陵市?”

——

明陵会展中心算是明陵市规格最高的活动场地,陈梓良的讲座就在此举行。

傅宁书和齐树到的时候,场内人已到了大半。半小时后正式开始,陈梓良却不急着讲座,说想让大家欣赏一小段昆剧。

接着便音乐响起,一个女子逶迤走到台前,水袖轻摆,声音婉转悦耳便如环佩相击。傅宁书顿时一个愣神,看着台上的女子烟波流转,蕴藉风流,压低了声音询问:“苏嘉言?”

齐树点头,笑而不语。

苏嘉言只堪堪唱了几句,就谢幕下去,会场内一时掌声雷动。傅宁书震惊不已:“我真是舍近求远,跑去外面找什么音乐。”

齐树笑说:“那你觉得,让她成为你们傅家的人如何?”

傅宁书飞快瞥了齐树一眼:“你喜欢她?”

齐树闷声一笑,“我可不敢喜欢她。”

说着便低声向傅宁书讲了上次傅宁砚带着苏嘉言过来时的场景。

傅宁书听得兴趣盎然,手撑着脸颊,目光中尽是狡黠的笑意,“有意思,我可不知道宁砚包养个小情儿还眼巴巴亲自带着出来旅游的。”

讲座结束之后,傅宁书就和齐树先去苏嘉言下榻的宾馆门口等着了。

那是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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