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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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食-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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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墨笑得几分微妙,“和宁砚亲近的人可不是我,苏小姐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苏嘉言轻轻咬了咬唇,知道他不会说,便也不纠结,换了另一个问题,“我很好奇,大少为什么甘愿蛰伏七年。”

“收购股份,打压Gerard家族,捏住谢老爷子的把柄,哪一样不需要殚精竭虑,”傅宁墨依然一派笑意,眉目间却染了几分得意之色,“再说,我那亲爱的弟弟喜欢收拾烂摊子,我当然乐意成全,也省得我劳心费神。”说到最后,得意中更有几分讽刺。

苏嘉言见傅宁墨如此神情,越发笃定事情不像她想得那般简单,难道那日打击傅宁墨未曾成功?那为什么傅宁砚只字不提?

“那大少当日在崇城大学何必帮我?”

“我帮你了吗?”傅宁墨微笑反问。

苏嘉言沉默,脑海里在飞快思索着傅宁墨这反应的意思。

过了片刻,她抬眼看着傅宁墨,冷冷静静说道:“我不相信你是顾念我与谢泽雅长得想象以至于动了恻隐之心,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你是在试探傅宁砚在我心中的分量。”

傅宁墨目光含笑,不置可否。

苏嘉言便继续往下说,声音虽然克制平静的,到底带了几分冷意,“恐怕这七年你并真是日日精于算计,我见你女朋友倒是清明之人。你一定很喜欢她吧?喜欢到一度打算就此放弃争斗?”她见傅宁墨不说话,声音更冷,“我倒是有几分同情起谢泽雅了,她愿做西施,恐怕你也做不了泛舟太湖的范蠡。”

“那苏小姐你呢?宁砚若是石崇,你当不当得了绿珠?”

苏嘉言冷冷一笑,“你们手足相煎,和我有什么关系。”

傅宁墨仍是笑着,“这么一说,我倒有几分同情起我家三弟了。”

苏嘉言不由几分嫌恶地皱起眉头,声音仍是冷冷,“想必大少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两样占了全,自然是无情无义。”

傅宁墨哈哈大笑,“这话让宁砚听见了,他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苏嘉言正要再说,瞥见苏懿行从宿舍楼出来了,立即收了话势,也不顾傅宁墨的反应,径直往前走去。

这边傅宁墨看了苏嘉言背影片刻,方才敛了笑意,转身走往另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

1、大少七年隐而不发是因为他一度被她的小女朋友感化了不打算再争斗了。

2、他当时向苏嘉言说傅宁砚的好话其实是为了试探。

3……三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跟嘉言分手的,只是这是目前最好的保护方法(好像不小心剧透了什么。

——————

晚上妈妈打电话来,说爷爷现在在做化疗,情况比当时估计得要稍微好一些。谢谢一直给夜合打气的大家QUQ

里第45章 命里铿锵

陈梓良生日这天并未大宴宾客;只在剧院的院子里摆了两张酒席;来的也都是苏嘉言和黎昕的同门。

陈梓良换了新制的唐装;满面红光;看来精神矍铄。到了晚上七点,人已经是陆陆续续来齐;却仍未见傅宁砚的影子。陈梓良将苏嘉言叫到一边;问道:“傅家小子不是今日又爽约吧。”

苏嘉言忙笑道:“不会;我和他说好了;这个点堵车,他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那就好。人帮忙修好了剧院,我们连顿饭都没请过;到底说不过去。”

苏嘉言一笑;“是;师傅你放心,他一定过来。”

待陈梓良到一边后,苏嘉言忙掏出手机来给傅宁砚打电话。那边很快接通,平平淡淡的一句“你好”。

自那天之后,两人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未曾联系了。她白天投身于繁复冗杂的资料搜集工作,无暇分心。夜里着了家,却是无可避免地会想到傅宁砚。

此刻听到声音,她只觉得分外熟悉,却又带着几分陌生。但陌生在哪儿,又难以说清。

苏嘉言垂下目光,轻声说:“今天是我师傅的生日,三少还记得吗?”

那边一声轻笑,“当然,我已经到路上了。”

苏嘉言便觉有几分不自在,好似这个电话打过去,是专为了催促他一般。她便说:“师傅一定要见你,下周剧院就要重新开张,他想亲自跟你道谢。”

“各取所需公平交易的事,何需要大费周章。不过我尊重陈老先生,所以一定会过来——我有另外一个电话进来,苏小姐请稍等。”

“苏小姐”这个称呼让苏嘉言有片刻的怔忡,她握着手机呆立片刻,先行挂了电话。

——

电话刚一切换过去,钟凯急匆匆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三少,谢小姐生病了。”

“她生病了看医生去,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前方一个红灯,傅宁砚慢慢踩下刹车。

“她不肯去。”钟凯似乎也觉得为难。

傅宁砚一笑,“怎么,傅宁墨不管她了?”

钟凯犹豫片刻,索性豁出去说道:“她已经生病很多天了,她也知道三少你每天晚上都会开车过去,说是哪天你肯上去见她了,她才肯去医院。”

傅宁砚手指轻敲着方向盘,笑得几分意味不明,“随她吧。”正要再切换对话,却听见苏嘉言率先挂机的提示音。

前方红灯跳转,傅宁砚放下手机,踩下油门。暮色中,他眉峰微蹙,目光隐在一片晦暗之中。

到达兰庭剧院时,那边正要开席。傅宁砚一走进门,便看见坐在陈梓良身旁的苏嘉言。她穿一件白色薄款宽松的针织衫,斜编着一条松松垮垮的辫子,衬托得锁骨到下颔的曲线越发显得流畅优美。

她面上含笑,正微微侧着身子与陈梓良聊天,露出脸上两个极浅的梨涡。

傅宁砚看了半晌,方才面带微笑若无其事地走进去。黎昕倒是注意到他了,但是没有过来打招呼,只是凑到苏嘉言耳畔低语一句。

下一瞬苏嘉言目光便转了过来,隔着夜色和初现端倪的清朗月光,她眸光清澈宛如沉在清泉之下的琉璃。

傅宁砚呼吸瞬间一滞,却又立即勾起嘴角,朝着她与陈梓良走了过去。

这下陈梓良与苏懿行也注意到他的到来,陈梓良忙起身笑道:“把你盼来可不容易啊。”

而在黎昕旁边的苏懿行则紧抿着嘴角,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傅宁砚毫不在意,只与陈梓良寒暄道:“老先生见谅,早有拜访之意,只是总是俗务缠身。”

“无妨无妨!”陈梓良哈哈一笑,将傅宁砚拉到自己右手边,“这次兰亭剧院能再开新张,多亏了宁砚你鼎力相助。”

傅宁砚看了苏嘉言一眼,笑道:“举手之劳,保护文化遗产,也是我们这些后生晚辈该做的事。”

陈梓良大笑,拿起酒杯,先满了两杯,递一杯到傅宁砚手中,“先喝一杯,我代剧院上上下下谢你!”

“老先生客气了。”

自傅宁砚进来以后,黎昕一直神情疏离,此刻见陈梓良要喝酒,忙劝道:“师傅,你现在不宜饮酒。”

“不就是个心脏病,多大点事,”陈梓良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我过个生日还不能尽兴,索性你们现在就散了,也不用过什么生日了!”

黎昕面上一哂,便也不再说什么。

陈梓良便又呵呵笑着与傅宁砚碰杯,喝完之后傅宁砚敬了他一杯,罢了陈梓良又要再饮。

“师傅,还是先开席吧,酒可以慢慢喝。” 苏嘉言拦下陈梓良的手。

陈梓良大笑:“也对!也对!宁砚你坐下,咱们慢慢聊。”

苏懿行本与傅宁砚挨得近,此刻见傅宁砚坐在陈梓良身旁,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坐到了旁边一桌上。

大家也都落了座,开始品菜。

席间陈梓良问些傅宁砚生意上的事,以及对剧院经营的看法。傅宁砚一一解答,耐心详尽,让陈梓良聊兴更浓。

酒过三巡,不免说到他与苏嘉言。

“嘉言虽是女孩,但命里带着铿锵之意,有时候脾气倔,又不听劝,你万万不要和她生气。”

傅宁砚不由看了苏嘉言一眼——她正低着头,装作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笑道:“我很喜欢嘉言,自然愿意让着她。”

苏嘉言正夹着玉米粒,听到这一句,手里不由一顿。

傅宁砚却好似没有看到,只用眼角的余光瞟着,继续说:“她命里铿锵,但性格至善至纯,能遇上她,是我三生有幸。”

一番话说得陈梓良心花怒放,“嘉言我养在跟前十几年,如今能有你体恤她,我很放心。”说着,轻声一叹,一手拿起苏嘉言的手,一手拿起傅宁砚的手,他将二人的手叠在一起,轻轻一拍,“以后你俩好好的,别让我操心!”声音到最后,因情绪激动,含了三分哽咽。

苏嘉言后背僵直,只觉傅宁砚掌心很暖,这般覆在她手背上,温度都好似随着血液涌到心口处。

黎昕和苏懿行都看了过来,只匆匆一瞥,又立即各自别过目光,继续夹着菜,只当是没有看到。

“老先生放心,除非我死,否则一定护得嘉言周全。”他这一句声音不高不低,语调却分外认真,狭长深邃的眼睛看着苏嘉言,眸中好似沉着夜色下的深海。

苏嘉言突觉心脏微微一颤。

陈梓良哈哈一笑,将两人手松开,“年纪轻轻,不说什么死不死,不吉利。”

苏嘉言抽回手,放在膝上,垂着头,过了半晌,仍觉得那温热的触感还留在手背上。看着陈梓良如此高兴,她又有一种欺师灭祖的罪恶之感。心里烦闷,越发食之无味。

筵席将至尾声的时候,傅宁砚接到一通电话。他看着屏幕上的号码,脸色顿时一变。

“老先生,我出去接个电话。”

此刻正有弟子上前来轮番敬酒,陈梓良应付不暇,也没听见傅宁砚的话。

傅宁砚管不了许多,挂了电话站起身来。他不自觉地往苏嘉言的方向看了一眼,苏嘉言正与黎昕说着话,也好似没有注意到他的动静,他便悄然无声地离了席。

他走到门口处,苏嘉言立即抬头看过去。却见门槛外面站着一个女人,正探头往里看。黎昕也看了过去,目光顿时一沉,“谢泽雅?她过来做什么?”说着便要站起身。

苏嘉言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师兄,我去,你别掺和。”说罢,放了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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