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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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郎-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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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沿着前厅的方向走,才走到中庭园子,忽然就听见花丛后,传来两下对话声──“咱们那位“少夫人”还当真以为她是个正主儿,不知道爷儿在兰字房里藏了──”

“嘘──小声些,这话别教总管事听见了!”另一个声线拔尖地打断前一个声音低忱的说话───“怕什么!现下所有的人都在前厅里等着迎接那濯王妃,有谁会听见咱们说这些!”方才那说话的咛道。

明月认出来,这两道声音正是日前在小阁外指指点点、被岩方赶出前院的那两名仆妇!

她们对话中提到“少夫人”,那是在说自己了………明月很自然地放慢脚步,不由自主地仔细聆听两人的对话。

“说起这事儿可真好笑,要不是为了这濯王妃,那李蓁儿怕现下还住府里,当自个儿是正牌“少夫人”哩!”那声音拔尖地道。

明月听到李蓁儿的名字,她的心不由得一阵抽紧──她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处,再也动不了了……“不过爷让李蓁儿出府也不过是今天的事,赶明儿濯王妃这事过后,大概又要她回来了!”另一人道。

“我瞧也是,爷同那李蓁儿打得火热哩!这几日爷宿在东厢那“少夫人”房里不过是做做样儿,我瞧明儿等濯王妃一回去,爷还不赶快撇下东厢那个只半边脸能见人的“少夫人”!”说话时还夹着一、两声嘲弄的嘻笑。

“可不是!”另一个也轻笑起来。

明月征在花树另一头,脚底板一股往上冲冒的冷气直凉到了她心口………这两日来,她”页说服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的事,竟然还是成真了!

原来他待自己好,当真另有目的……原来那个汴梁名姣一直就住在府里!可笑的是,只有她不知道!

花树后头的声息已渺,她的喉头却开始禁不住发出阵阵呜咽声──两膝一软,瘫跪在地上,她再也克制不住伤痛,大声抽咽起来……感谢您的支持请把新世纪网推荐给您的好友!本站文学作品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所有!任何人未经原作者同意不得将作品用于商业用途,否则后果自负。发表评论(快捷键∶←)上一页返回薄情郎目录下一页(快捷键∶→)推荐投票

第七章

濯王妃等在西门府前厅许久,看得出来已经十分心急了。

西门炎侧目使个眼色,总管事察颜观色,便质问海棠:“海棠,妳说少夫人一会儿就来,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

“少夫人是说了一会儿过来,或者……会不会是教什么事给绊着了?”海棠回道。

“妳上东厢去瞧瞧,快些把少夫人接来。”总管事道。

“是。”海棠福个身,转身走出大厅。

海棠还没踏出厅门,就看到明月已经迎面走过来了。

“少夫人,您终于来了!”见到明月,海棠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没留意到明月苍白的脸色。

“快些进来吧,大家都在等您了。”海常欢欢喜喜地扶着明月进厅。

“月儿!”濯王妃一见到女儿,立即奔上前去,母女俩霎时抱成一团。

一见到女儿,濯王妃的眼泪就忍不住坠落下来。

濯王妃明知道这是个开心的时刻,实在不该哭泣,可她实在太思念明月了,压许久的离愁,因为终于见到女儿…而宣泄出来。

“别哭、快别哭了,娘……”明月强颜欢笑地安慰着母亲。

她虽然安慰着濯王妃,可自个儿的眼泪同样也不受控制、扑簌簌地流下来。

“好了,母女相见是该高兴的场合,怎么哭了呢?”西门炎上前,抬手欲拭去明月的眼泪──明月侧开脸,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西门炎的脸色微变,手僵在半空中。

“王妃、少夫人,有话坐下再说。”一旁傅思成觉察到尴尬的景况,便上前打圆场。

濯王妃因为太过激动,一时没有察觉到明月和西门炎之间紧绷的关系。

“是啊,月儿,妳瞧娘有多高兴,都流泪了……”濯王妃又哭又笑,拉着女儿的手坐下。

一直到坐定下来,濯王妃才仔细瞧明月。“月儿,妳身子不好吗?怎么睑色这么苍白?”她关切地问。

明月僵住,随即勉强笑道:“我很好、再好也不过了………可能是因为才见到娘,心里太激动了,所以才……”

喉头似乎有一个老大的硬块,才不过几句话,明月竟然怎么也说不周全。

她心虚地别开了眼,不敢直视娘亲透视的眼神。

濯王妃定定盯着女儿苍白的神色,明月的声音明显地在发抖,这丫头压根儿在撒谎!

明月从小就不是个擅于说谎的孩子,每回只要说了言不由衷的话,眼睛便不敢直视她。

“这次八王爷原是要同我一道来的。”濯王妃特意朗声道,要给女儿做面子。

明月对着母亲微笑,她知道八王爷虽然是父王的故交,但父王辞世十多年,交情自然也淡了,口头上说要陪着娘来,怕也只是敷衍。

“王妃,”西门炎忽然插话,他沉定的声音穿过明月的耳膜,激起她心头一股痛楚。“月儿一直很好,您无需挂坏。”他直盯着明月的眼睛,一语双关地道。

打从明月一进厅来神色就不对,他至看在眼底,因为濯王妃在场的缘故,他无法立刻质问她原由。

濯王妃的视线也定在女儿睑上,她渐渐面露忧色。

明月毕竟是她从小养大的女儿,她岂会瞧不出明月脸上细微的变化?她知道她必定过得不好,明月方才的说词,全是在安慰自己!

可明月为什么不好?莫非是──濯王妃的视线转到一脸严峻的西门炎睑上,欲言又止。明月方才说她很好,现下濯王妃不知该以什么理由询问西门炎。

再者西门炎眸光騺定地直视濯王妃,他天生有一股王者的气势,濯王妃也实在不敢贸问他………“也该用午瞎了,王妃请移驾西园膳房。”西门炎道。

他忽然从椅上站起来,直接走到明月面前,伸手握住她的肩──明月想避开他,西门炎却牢牢掌握住她纤细的肩膊,不容她闪避。

明月脸色如此苍白,濯王妃看在眼底,当着西门炎的面却无法细问她什么。

“请吧!”西门炎打个手式,示意濯王妃先行。

濯王妃犹豫了一下,方才点头先行。

明月想随在娘亲身边,却被西门炎制止,她的手被暗暗反扣在身后,身子紧紧地箝在他身侧。

她转眼冷冷地盯住他,西门炎的眼神却更加冰冷。

“如果不想让妳娘伤心,那就陪着我做戏!”他沉声贴在她耳畔道。

明月一怔,蓦地心臆间又泛起一股刺痛……是啊,她最不愿的就是娘亲伤心,现下她在做什么?这样使气,不是要教娘见了伤心吗?

就算得知他这几日待自己好,全是为了做戏,那又如何?他都能这般无动于衷,怎么自个儿就不能陪他演一场戏?

想到这里,她苍白的睑忽尔绽开笑颜………“快走吧,娘在前头等咱们。”她平着声道,脸上的笑依稀,音调却是矜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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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玩什么把戏?”他冷冷地问?

她的抗拒和封闭是明显的,她似乎又变回了三日之前的她。

“我有吗?西门官人?”她笑,笑容凄涩孤寂。“你问我……事实上,该我问你──留着李蓁儿在府中,却又待我好、要我相信你………你呢?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西门炎的神色一凛,他阴騺地道:“妳打探我的事?”

明月的笑颜更深,她定定凝住他,平抑的音调依旧波澜不兴。“合府都知道的事,需要打探吗?”

西门炎默然半晌,阴騺的眸子越发深浓。“要算帐,等妳娘回去再说。”

“算帐?不……”明月摇头,笑容仍然镌在脸上,就像一张自我保护的面具。

“没有什么帐好算,真的………”

她该知道,她没有资格奢望什么………生来就是不幸的人,凭什么去奢望幸福?她真傻阿……真是太傻了!

西门炎的脸色越发阴沉,忽然他用力扣紧她的腰,大踏步往前行──他粗暴的力道捏痛了明月,她却咬紧了牙关,冷漠地跟上他的脚步,始终没有喊一声疼。

反观西门炎的峻睑,则没有一丝表情。

时序迈入早舂、更已深、露沉重、夜越寒。

晚间,送走濯王妃后,西门府里各人都准备安室就寝,海棠吹熄了梅字房内的烛火,俏消开门退出了明月的寝房。

明月躺在绣床上,面向着床里侧,怔怔地望着内墙粉白的壁面,外表看来平静,脑海里却不断翻腾着白天的画面,一刻钟过去,她漆黑的眼珠子竟然不曾眨动过一下。

房门突然被推开,明月的身子僵住,直到知觉有人上了床───“不要过来!”

她反应激烈地喊,同时翻身坐起,蜷起膝头,远远地缩在床边一角……之所以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是因为她知道,晚间会来到自己床边的只有西门炎。

西门炎的脸色十分难看,明月莫名的抗拒惹怒了他,从日间到现在他一直在纵容她,现下他已经不打算继续再任由她放肆下去───“够了!”

他伸手捉住她赤裸的足踝,粗鲁地把她拉向自己。

“不要碰我──”

明月尖喊,可还没来得及抵抗,已经被他压制在身下,双手被缚于头顶上,不得动弹。

“不碰妳?”他冷笑,眸光透出轻蔑的冷笑。“妳是我的妻子,妳的身子我高兴碰就碰!”

他的话让她心冷,一直不知道,原来他心底存的是这样的念头?

“娘已经走了,您也看清楚了,濯王府无依靠、没有任何势力………你可以不需要再勉强自己碰我这个残缺。”她平着声,视线穿过他冰冷的眼,透到虚空中。

西门炎面无表情地盯住她冰封的眼,半晌,他冷冷地问:“妳到底想怎么样?”

听到他这句话,她忽然失笑……因为这张脸的关系,自从进到西门府来,她看尽了各色嘴脸,远比任何人都来得善感。

也是因为这张脸,她原打算不要任何爱的。可他硬是挤进了她生命中,要她爱他,却自私地同时拥有其它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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