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的住处,顺便携带一些邻居前来,美其名为探望,实际上是为他奉上妙龄女郎,供他挑选。
他的家人老是提醒他已到适婚年龄,而他的拒绝只使得家人愈挫愈勇,可是,如今事情已有了转机。
“你是我女友,做这些事很正常。”解释让他有些不耐烦,他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上了家里的地址,之后给了她钥匙。
他打算暂时利用安凌宁安抚家人,只要让家人相信他有女友,他就离平静的日子愈近。
她傻愣地看着手心里的小钥匙,它的形状很特别,可是让她傻愣的原因,是他碰触目已的时候,她的呼吸像是被他突然汲取“空”般,心头猛地被敲了一下,令她失神。
“你有没有农服?”他突然又问。
“废话……”她连忙回神,有些下知所措,更无法直视他的眼,所以选择躲回梯子上,假装忙碌的应著:“我虽然很穷,但不至於连衣服都没得穿。”
“我指的是正式的礼服。”聚会必备的礼服,也是冈崎家聚会的重要服饰,既然要伪装,他就必须做得彻底一点。
“礼服?洋装算下算?”她有第一千零一套洋装,是十年前的复古样式。
他马上摇头,“和服呢?日本有很多祭典,每个人都应该有和服。”
“你以为和服很便宜吗?”它没好气的说,更不明白穿和眼和到他家打扫有什么关系。
他马上从皮夹里掏出一叠钞票丢在桌上,“马上去买。”
望著那叠钞票和他往外走的背影,她为自己心中因他这样的举动而升起的微妙温暖而感到可耻,她很快地从莫名的期待中清醒,觉得有些火大。
“喂!你不要太过分!”
怎知,回随她的只有回音,他已经消失。
他极不尊重她的态度使得她又气又无奈,只能暗暗在心头咒骂他。而他突然的离去,让病历室恢复寂静,顿时令它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她瞥见桌上原本堆积如山的病历都归档了,是他吗?
她惊讶地审视归档的部分病历,检验报告完美无缺的被粘贴在病历上,没有任何错误。
以她待在病历室三年的功力尚且无法这么快做完,他是如何办到的?她为什么没有发觉他做了这些?
她不禁对著门口发愣,脑中又升起了对他的另一项疑惑——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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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安凌宁来说,穿和服打扫是一项难得的经验,当然,除了难得之外,还有困难,因为她生平第一次穿这种服装。
她还是搞不懂为什么要来冈崎泉家做这种事,可她还是来了。
当她打开他家大门时,她讶异於里头的摆投和清洁程度。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男人的家,所以无人可供比较,但这里远比她的小窝明亮、乾净。
那么,他要她来打扫什么?她望著室内精致的家具和装潢,喜悦的抚摸它们、感受它们的质感,心中羡慕不已。
这里虽然不是城堡或如富豪之家那般富丽堂皇,但已经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奢望的。
神秘的黑色和纯洁的白色构成协调的空间,左侧的吧台以黑亮的大理石桌为主,和客厅中的桌子相互搭配,可是桌面中央的烫金标帜令她好奇。
她掏出他给的钥匙,来此之前,她对这个钥匙下了一番功夫研究,它的形状是一枚十元硬币大小的圆形,和桌上标帜同样都印著一只展翅的鹰,飞翔羽翼雕刻得栩诩如生,锐利的鹰眸中镶嵌著一颗发亮的黄石。
她知道他特别,所以他的所有物都应该这么特别?
走入他的书房,三面书墙让她傻眼,除了一扇窗,这个房间没有其余的装饰,从天花板到地板,三面墙满满的都是书。
她不爱阅读,所以她很快地退了出来。走入他的卧房,没有意外的,房里亦相当整洁,而他的喜好也可以从这个房间窥知一二。
床头音响恰当地放置在床的四周,多样组件显得高贵。
他喜欢音乐,而且是古典乐,欣喜於这项发现时,她瞥见音响上的电子钟,突然惊醒似地冲人厨房。
她得做晚餐,打开冰箱时,她边念著他的叮咛,冰箱里的菜似乎是他昨天才补充的,连塑胶袋都还没拆。
她虽然讨厌他老是使唤她,但是厨房是她最喜爱流连驻足的地方,她兴高采烈的准备大展身手,因为她唯一的自信就是厨艺。
正当她准备开始做菜时,门钤响起。
她才打开门,就被一群冲进屋里的人吓住,一群婆婆妈妈围著她评头论足。
“瞧瞧这是谁?女人呢!”
“女人在泉的房子里?谁?女朋友?”
“女明友?这种模样哪能配得上我家的泉呢?”一名年约五十的妇人,硬著声音道。
妇人半垂著眼、严肃地睇著安凌宁,灰蓝色的和服衬托著妇人优雅的体态,也将她的高贵气质完全展现。
“阿姨,我觉得还是秀子好。”一名妇人将躲在门後的女子拉了出来。
女子是这群妇女中唯一的年轻人,身著粉色和服,标准的发髻让她露出性感的颈项,她胆怯地和安凌宁四目相望,微微地颔首招呼。
安凌宁一直处於莫名其妙的状态中,完全不明白这些人是谁。面对那位威严十足的妇人,安凌宁开门发问“请问你们是谁?”
“你太失礼了!”回答安凌宁的,却是尖锐的女声。
那名妇人只是冷冷的一哼,周围立即发出一连串抨击声。
“你居然连泉的妈都不认得?这样怎么当他的女友?”其中一名妇人不客气的数落。
“对呀,对呀!”另一名妇人附和地道,还朝安凌宁一瞪,“泉不知道怎么搞的,怎么找一个这么平凡的女人?跟他一点都不配!”
“对呀,看起来一点气质也没有,真不晓得她用了什么手段?知道泉财大势大,硬巴著人家。”
安凌宁对这些批评的话相当熟悉,一成不变的情况一再发生,终於让它受不了的大吼:“够了没?你们到底是谁?什么叫没有气质?闯进别人家里还这么没礼貌?”
她的反抗显然只是激怒她们,冈崎美奈子更是立刻从沙发上起身,直直地朝她走近。
“别人家里?”冈崎美奈子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出了这句话,她极端不悦的表情让周围嘈杂不休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
安凌宁在她身上找不到冈崎泉的影子,只不过她的眼神有著和他一样吓人的寒意。
“我是他的母亲。”她冷冷地自我介绍:“我叫冈崎美奈子,我进自己的家,不需要跟任何人报备。”
安凌宁满腔的怨怒在此时爆发,她虽莫名的无法对他发火,但面对他的母亲,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进自己的家需要按门钤才能进来吗?”
冈崎美奈子的额间明显冒出愤怒的青筋,更有著难以言喻的惊讶。长久以来独立抚养独子至今日的功成名就,她有理由骄傲和相自满。儿子医生以外的身分,她无法干涉,但她无法忍受在那身分之外,儿子不被她掌控。
她感谢“闇鹰流”给予儿子理想的教育空间,所以只要是有关暗鹰流的事,她任由他自己做主,但在平时,她必须掌控主导权。
尤其是他的婚咽大事!
她知道闇鹰流排斥女性的传统,可是随著年事已高,她愈来愈向往含饴弄孙的生活,努力想改变他的想法,却发现他相当固执。
她始终不放弃找寻可以改变儿子想法的女人,挑选了各种类型的佳丽送上门给他,但他就是有办法想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
身为冈崎泉的母亲,她有一种直觉,她隐隐了解他是故意找这个貌不惊人的女人来气她。
“你不是泉的女人!”冈崎美奈子肯定地道,“一个爱泉的女人,不会以这种态度对待他的母亲。”
爱?这个字眼像根钉子,狠狠地剌进了安凌宁的心,她感到无法呼吸,而她的心正因这个字而开始狂跳,扰得她失去了方寸,一时之间无法开口。
冈崎美奈子无意间说出的话无疑是提醒了不识情爱的安凌宁,就是这种感觉,让她始终无奈却心甘情原地接受冈崎泉的指使吗?
爱——居然就是困扰她许久的问题的答案。
她居然喜欢他?她居然和其他的女人一般,迷恋上他?
原来,她想抗拒的是自己的心情,明明知道他厌恶女人,所以这份情感让她直觉地想压抑,愈想表现得不露痕迹,她愈在受到他的差遣时觉得被重视而无法拒绝他。
而这份爱的自觉却没能让她感到幸福,当她正想点头同意冈崎美奈子的话,门口的声音却打断了她。
“谁说不是?她是我的女人。她是不爱我,可是我爱她。”冈崎泉快步走到安凌宁身侧,眸中泛著笑意。
安凌宁皱起眉头,对他身上明显的酒气感到不悦。
“你喝酒?”安凌宁一闻到酒气便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冈崎美奈子冷冷地看冈崎泉,她仍在生气,却不再只是因为安凌宁。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没有节制?别说是她带坏了你。”
“带坏?”冈崎泉啧啧两声,迳自揽住安凌宁的腰,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她的耳垂,唇边挂著满足的微笑。“我不太同意这种说法,不过我今天心情不错,就不跟您计较了,母亲。”
耳时袭来的暖意让安凌宁浑身一僵,她没有想到冈崎泉会这么做,即使在医院表演亲昵的模样,他亦不曾逾矩。
所以她肯定他是醉了!她抗拒地想推开他,却意外的被他拥得更紧。
他放肆地啃著她的颈,用眼角余光打量著屋内所有愕然的脸,还有他母亲僵直的身影。
冈崎泉相当清醒,对於自己的现学现卖也感到自豪。
在炼居人的婚礼上,他对炼居人护妻心切的改变感到彻底的失望,可是这一对新婚夫妻的亲密举动,对他而言无疑是个好教材。
所以他才会一回家就开始表演亲密镜头,他相信只有这样才能让母亲相信安凌宁是他女友,可是怀里的软玉温香却教他一时失魂。
他没想到她穿起和服竟是这般迷人,散乱的发已整齐的束在後脑,乾净的脸显得白净,粉色的红唇极为诱人,正散发著娇嫩的光彩。
“你……”安凌宁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