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君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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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君莫属-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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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遥生有些失笑,目不转睛地望著她,答道:「那姑娘叫什麽,我都不清楚。」

「不清楚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

一股酸味蔓延开来,莫遥生呆了一下,暗喜心头,连忙解释道:「她的长相我连瞧也没有细瞧,她说她曾在她爹经营的布庄见过我,这一次随她爹来天水庄与余沧元谈事,正好瞧见我。我名下合作的布庄何其多,怎会记得她?我除了你,还会追求谁呢?」

他要追求她?她是不是错过了什麽没有细听?

见她有些疑惑,他跨前一步,接近她一点点,柔声说道:「非君,我想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他真想重新开始?

「那日你在马车上说的一切,我反覆思量。你说你变了,我何尝不是?但我对你的情意始终不变,哪怕你变得人老珠黄、哪怕你是世间的罪人,我都不会改变。不,你别说话——」他的手掌轻轻压住她的嘴,哑声道:「你不是我,怎能代我说话?怎能知我内心所有的一切?你不会知道当我瞧见你还活生生地在这世上时,我有多狂喜;你不是我,不会知道这十年来我内心充满绝望又希望的感觉。」

沈非君张大眼,望著他那一双深情款款的黑眸。

他见她似乎有些动容,继续说道:「你说,你变了,所以我爱的并非是现在的沈非君。那麽,我若重新追求你、重新了解你,也重新让你喜欢我这个莫遥生,你是不是愿意许我终生?」

沈非君一时哑口,脑中纷乱,心中又怨又喜,见黑影渐渐罩在自己的脸上,她竟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你知道我朝思暮想了多久?」

他的声音极柔,响在她的耳畔,像是迷乱心智的魔音,动摇了她的意念,她的双眼根本离不开他含情脉脉的情眸;他慢慢地俯头,轻轻吻上她的凉唇……

她的神智恍惚著、飘离著,她的身子被他搂住,无力地摊软在他怀里,鼻间是他的气味;他的眼、他的唇、他的手、他的身体几乎完全控制了她,这些她都知道,却无力抗拒,也不想抗拒。

他吸吮著她的唇瓣,在她耳边断断续续地低喃:「非君,不要排斥我。只要你肯说声‘好’,我们就能彼此厮守终生。我俩原是相爱的人啊,为什麽会变成如此?你只要说句‘好’,我们就能再续前缘……」

沈非君慢慢地合上眼,感觉他吻著自己的唇角,「好」这个字几乎顺从地要从嘴间滑落,忽地模糊的理智小小地飞窜了起来,她一惊,用尽力量地推开他。

「非君!」他讶道。

沈非君紧紧闭著眼,连退数步,直到贴上墙才停下来。她暗暗深呼吸,胡乱摸了下身子,发现衣衫尚算整齐,她恼道:「你诱惑我?」明明知她看不得他深情的眼,他偏让她沉在其中,根本是故意的!

若不是自己突然闭上眼,岂不是就……岂不是就近上了一张床,生米再煮熟饭吗?这人……分明对她在耍心机!

「我……」莫遥生叫道:「我对你是真心更意的!」

「你连现在的我都不了解,算什麽真心真意?你将十六岁的沈非君硬套在我身上,对你我都不公平!」

莫遥生咬了咬牙,道:「我说过我愿意重新追求你、了解你,直到你接纳我!」

「这就是你说的重新追求?拿你自己来诱惑我?你明知我抗拒不了的,却又这样对我,这叫重新了解?」沈非君微侧耳,叫道:「你在靠近我?」

莫遥生立刻停步,道:「你一定要怕我怕成这样吗?我……只是想要碰碰你,感受你的体温,让我自己有真实感,你活著的这真实感啊!」

「过了这几天,你还没有真实感?」

「这几天与十年相比,你说,这其间相差多少?我怎会有真实感?」

沈非君原本恼他的行为,一听他语气里的悲伤,不由得动容,张开眼瞧他一脸深情。她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十年音讯全无,对你来说很不公平……我也没有想到你真的会一等就等了十年,我曾经设想过你无数的反应,唯有等我这一项,那是我心中最不敢想的那麽理所当然;想了就是一种希望,想得愈理所当然,那绝望会更难承受。我也曾想过只要鸣祥她义爹一死,我就带著小鹏去偷偷瞧你;你若对我还有一点点情分,那我便心满意足,哪怕你家中已有妻儿……我我……」

「我只有一个妻子!」

沈非君红了眼,道:「我知道!但我仍是把这一切想得太美了,我眼见鸣祥她们的变化,我告诉我自己绝不能变得像鸣祥她们一样猜忌极重、杀人不眨眼,小鹏只有我一个亲娘,我若变成她们那样,小鹏的心灵岂能健全成长?我不停地这样告诉自己,我在小鹏面前是一个娘,就要做好一个娘该做的,绝不让鸣祥她义爹改变我一丝一毫,绝不让小鹏的身心受到任何的影响,结果呢?我还是变了!鸣祥她义爹在世时,我没有出过天水庄一步,没有必要也绝不出我房门一步,我绝不会後悔这些年所作的一切!绝不认为它是一种虚度,就算……就算你我今生再无缘分,我也认了!所以……不要再让我抱著希望,好不好?」

莫遥生虽略知她在天水庄的生活,也恨起那凤鸣祥她义爹的所作所为,但从未听她剖析过心中的感受。他看著现在的她,眼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十六岁的沈非君,那时的非君像活泼的小鸟,对於未知的世界充满渴望,多希望像她师父一样地在江湖中神气活现,到头来她的渴望不曾达成,反而把十年的光阴锁在一个不敢走出去的牢笼里。

十年,说起来多简单,一眨眼就过,但真正过起来,那会有多痛苦,他不会不知道!

「如果……」他闭了闭眼,声音又哑又轻,让她几乎听不清。「如果当年你没有生下咱们的儿子呢?」

「如果没有小鹏,今天你就瞧不著我了。在我看见鸣祥她义爹的时候,就已经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了……不,我知我的功夫远不及他,自然称不上你死我活。」

「是吗?」他喃喃道:「那我是该感谢我们的儿子了……」

沈非君听他声音有些异样,耐不住心中的奇怪,勉强往他那一双可以迷昏她的双眼看去。

她错愕了一会儿,脱口:「你在哭吗?」她用力眨了眨眼,瞧他眼眶微红。要哭,也是她哭吧?

「你瞧见我眼泪掉出来了吗?」

是没有,但,水雾弥漫他那一双魔眼……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不知道吗?还是,他在为自已哭?她叹了口气,低语:「都过去了。」

「我们还没过去。」

她瞪著他。「你到底想怎样?」

「我说过咱们重新开始。」

「重新爬上床吗?」她一见他脸皮微红,就知他心中曾动过这念头。爬上了床,再怎麽算,也脱离不了是他女人的事实。这人,果然与当年有所不同了。

莫遥生知道她精明许多,咬了咬牙,放弃了捷径,说道:「好,你不允,我绝不碰你。除非你亲口说声:‘愿与我厮守终生’,否则我待你,犹如世间一般男子追求心上人,凡事循著规矩来,绝不逾矩。」

这表示……他们彼此之间会清清白白地交往?连小手也不牵一个?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沈非君听得一楞一楞,心中摇摆不定。

莫遥生往前一步,柔声说:「十六岁的沈非君与十五岁的莫遥生,曾经相恋相爱过;现在,二十六岁的沈非君与二十五岁的莫遥生,再相恋相爱没有什麽好稀奇的,这只表示咱们跟一般人不同,能够彼此再爱上第二次……」他的目光微微闪了下,在语气里适时地加进让人心软的调子:「何况,我从来没有拿小鹏是咱俩儿子来威胁你或者说服你,对不对?」

这倒是。不过他是正人君子,她也不曾想过他会拿小鹏来压她,思及此,她的心又有些偏向他了。见他慢慢接近自己,她虽皱眉,却不抗拒。

「连碰也不会碰?」她问道。她心里的雀跃是为什麽?仿佛回到十六岁那样的心情,那样的自由。

他走到她的面前,轻声承诺道:「我绝不‘主动’碰你。」

沈非君目不转睛地望著他柔情的眼,心里直跳著,有些些的兴奋,这种感觉像是把她藏在内心深处不曾变过的情意重新翻出来、重新再燃烧。

「所以,答应我,好吗?给我们一个机会,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别让我再虚度十年了。」顿了顿,他微笑地拱拳说道:「我叫莫遥生,家住北方,不知有幸知姑娘芳名?」

他含情脉脉地锁著她的眼眸。他的话极轻,气息却从他嘴里轻轻喷到她的脸上。她的神智又开始模糊了,眼角观到他果然信守承诺,将双手放於身後,连碰她都不碰。

像十几岁的纯情恋爱吗?她迷乱地想道,在明白她的性子後,他真的仍会将情意留在她身上吗?就算她不像当年一样单纯、就算她已经变得连自己半夜都会惊醒的性子,怀疑过去的自己是不是只是梦……他都能够一并接受吗?

他的眼睛在诉说无尽的情,让她心动、心软,心猿意马、心痒难耐,等到她发现唇间温温热热的,麻酥的感觉像电击窜过她的身子後,她才拉回一点神智,看见他正吻著她——

他不是说绝不主动碰她吗……主动?

她暗暗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又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主动亲著他;她的双臂甚至已经举在半空,要搂住他的颈子……

她慢慢地放下踮起的脚尖。

「非君?」

不要再看他的眼、不要再看他的眼!她气恼地告诉自己。好个莫遥生,竟然对她耍这种招数!

他的确不动,连头也没有俯下,全是用那一双勾她魂的眼在拼命放情意,让她不由自主地迷恋,让她不由自主地摇身变成那个主动的人,而他却是被动。

好个莫遥生!

原来,鸣祥说他也变得极多,便是指此。他不再是她印象中那个正人君子了,他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纵然是为了得到她,但,但心里一股气就是闷著,让她好後悔自已为何没有办法抵抗他的魅力?

可恶,什麽连手也不碰地纯情追求!害她感动得要死,他根本还是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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