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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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缘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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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绣溶蚀。

名彦揉揉眼睛,转头看她,突然像见到鬼,大叫:“哇!我的妈!你怎么变这样?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来,从没见你那么丑过。”

她赶忙飞奔到镜子前,只见她脸胖了起来,双眼肿成一条线,鼻子更红得可以当小丑。

“哇!那细菌真绝,可以把西施变东施,真是面目全非呀!”名彦跟在后面哇哇大叫。

“你还笑!”她沮丧地说:“一定是这里的地板有什么东西让我过敏,以前也有过,一、二天就好了。”

“你这样还能出门吗?”他笑着问。

“当然能,我再肿两倍都比你漂亮。”她用已变得粗嘎低哑的嗓音说:“我今天若不去‘顶方’,气实在消不下去。开始行动吧!做事要一鼓作气。”

他们买药熬药,喂宛莉吃下,已经过十点了。宛莉似乎平静许多,送他们出门前,悲哀的眸子中带着希望的光芒。

外头实在冷,超级的大寒流,宛芸穿毛衣加大衣,包得和北极熊一样肥胖。头戴著名彦的毛线帽,脖子有围巾,耳朵、眉毛、嘴巴、鼻子所属的半个脸全遮住了,只留下双玻Р'眼。

“哈!你可以去抢银行了!我保管干妈在世都认不出你来了!”名彦逗着她。

“我警告你,我现在可没有心情开玩笑。如果你要耍酷,就离我还一点。”宛芸说,语气像黑手党的教父。

他们来到新兴的商业区,远山蒙蒙的,和苍白的天连成一气。宛芸呵呵双手,她没带手套,因为需要打耳光时,可以又快又准。

“顶方企业”四个大黑字,就镶在一栋极现代流线的白色大楼上,十几层外正有工人在擦窗,这种冷天,滋味一定不好受。

依宛莉的经验,要见到柯靖宇还真不容易,大楼里有总机小姐和警卫,要混进去还得花点脑筋。

“我只好用我的美男计啦!你趁警卫不注意时溜进去。”名彦说,他非法进入的事做多了,很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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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查到了,柯靖宇在十一楼。”他得意说。

“他真的相倍你是擦玻璃工人吗?”她问。

“当然不信!我告诉她我是清洁公司的老板,她才相信,瞧我一表人材呀!”名彦半正经说。

宛芸不再理他,径自往上爬,到了五楼才改搭电梯。

十一楼铺着美丽的浅灰地毯,一间大会议室,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往左走,几张桌子都有茶、咖啡,但不见人,原来是近午餐时间,大家溜得真快。

她刚才打电话查询过,柯靖宇还在办公室。

终于到了总经理室,有一位四十来岁的女秘书正在一张大扇型桌前忙着。

“请问你们找谁?”她一见奇装异服的宛芸和名彦,便很机警地问。

“我们找柯靖宇,就是门后的柯总经理。”名彦说。

“你们有预约吗?”女秘书已觉得情况不对。

“我们梁氏企业向来不预约的。”名彦跨到秘书身边,防止她用电话。“你们老总欠我大姊一笔债,感情的债,她来追讨的。没有事,也不是绑架,你别大惊小怪,免得酿成大祸,大家都过意不去。”

宛芸瞪他一眼,讨厌他一身的江湖腔,容不得自己再退缩,她打开那扇橡木门,又用力关上!

这一响,惊动了桌后正在按计算机的人,他抬起头来,宛芸不禁有些昏眩。

天呀!他可真帅呆了!

宽额下的浓眉微皱着,那双聪明的眼睛,宛莉怎么说的?会发亮或者会说话?反正直直看向她,令她想展开蒙娜莉莎的微笑。

“我和你有约会吗?”他瞥一下表,用低沉的声音问。

约会?宛芸有飘飘欲仙的感觉,难怪宛莉会那么迷他,他简直是白马王子中的白马王子。

印象里,阿靖怕医院、避葬礼,做什么事都畏畏缩缩,唯一的对话中他又那么粗鲁、没水准,怎想到会有眼前的架式呢?

都市丛林中的大宝座,宝座上的王……

“小姐?”他再问一次。

“哦,我……”围巾下的唇动着,那彷佛男孩变音中的破碎嗓门,让她出迷惑中惊醒,立刻想起她的目的,于是很凶地说:“我是梁宛莉的姊姊,你对我妹妹始乱终弃,极端不负责任,我今天就是来讨个公道的!”

“梁宛莉?”他一脸空白。

“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她!她四天前才为你去堕胎,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这种人命关天之事,你还想否认吗?”宛芸因他的表情回复了全部的愤怒情绪,这个“王”顿成了她非铲除不可的“恶魔”了。

“哦!那个梁宛莉,昨天才来公司闹的,今天又来一个!呃,疯狂的姊姊!”他站起来,玉树临风,却吐着鸟气:“我敢保证,那孩子不是我的,我是何靖宇,你弄清楚了没有?”

“没错!就是你,柯靖宇,该死的采花贼!”她吼着。

“我劝你最好先回去问问你妹妹,到底谁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这种事可不能乱栽赃,一下说是张三、一下说是李四!”他的眼睛冷硬起来,手准备去按电话内线。

“你这丧心病狂的混蛋,竟敢这样侮辱我妹妹?!她只是一个纯洁的二十岁少女呀!”她太生气了,身体向前,一下就把电话及一些文件甩到地上。

“纯洁?哈!”他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们‘纯洁’的定义是什么?或许对你们而言,和一个男人上床,就和很多男人上床是一样的吧!”

宛芸全身冒火,他正巧站出来,她毫不犹豫扬起右手来,但他极快速接住,那股痛感,使她本能往他手腕咬下去,他才放开。

“我受够这些了!”他面色铁青道:“不是今天这个来,就是明天那个来。我告诉你,你妹妹不是第一个来闹的,上次是个舞蹈老师,再上次是个美容师,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只怪你们太愚蠢无知、爱慕虚荣,一切都是自找的!我真不懂,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多笨女孩,还前仆后继的,不知检讨!”

宛芸站在茶几前,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竟有如此缺乏道德良知又无耻至极的人?!

他简直把女人看扁了,全不当一回事,他难道不是女人生养出来的吗?

亏他长得一副英挺伟岸之貌,内心却是腐烂污浊无比,一种完美被毁坏的悲伤存在,像父亲、像她……

他一步步逼近,宛芸看茶几上的一束百合花,纯白无瑕地令她反感,她顺手拔起两朵,开始撕着那柔软的花瓣,一片片有水的润泽,恍若沙漠的雨露,渗入毛孔中。

随着她的“落跑”,花尸落一地。他如豹一跃,由背后截获住她,隔着厚厚的衣服,她仍可以感觉他的臂力,像铁链般紧匝她的腰。

“放开我,你这禽兽!”她踢叫着。

“瞧你一副不男不女的样子,倒还有曲线嘛!”他的嘲讽中不含笑意。

门一开,他将宛芸“拎”到外面,看见秘书在名彦的控制下脸色惨白,便放下她,冷厉地说:“原来你还有个同党!”

宛芸如一具破娃娃,陷在自己累赘的衣物里面。她从未受过这种奇耻大辱,再也顾不了原则,对名彦叫着:“揍他!他根本不是人!”

名彦一个阵式摆上来,拳头就对着柯靖宇袭来。柯靖宇两手一档,身一低,在迅雷不及掩耳之下,把名彦反身扣住,像个弯腰大虾米。

“我练过柔道、空手道,具有黑带资格。你若想柱拐杖或吊手臂,尽管明说,我都会把你伤得恰恰好!”柯靖宇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放开他!”宛芸奔过去,想分开他们两个,结果手又被抓牢。

这时秘书按铃叫的警卫已匆匆跑上来,柯靖宇将他们一推,恰在两名警卫的掌控中。

“我们大楼的门禁太不森严了,闲杂人等都可以跑上十一楼,太不象话了!”柯靖宇生气地说。

“总经理,对不起,今天有些清洁工人,所以……”一个警卫说,看到柯靖宇的脸色,声音小了下去。

“要不要叫警察呢?”秘书一旁说。

“不必了!这些混混还不用劳动警力。”柯靖宇转向宛芸说:“不过下次要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若你们不想吃牢饭,就离‘顶方’远远的,明白吗?”

宛芸死瞪着那张俊脸,偏眼睛浮肿,帽檐又猛压下来,没办法再膛更大,效果就差了很多。

名彦嘴里嚷着一些脏话,宛芸很勉强从刺痛的喉咙中发出声音说:“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到时你上刀山,我就磨尖刀;你下油锅,我就搧猛火;我会……”

她说到一半,才发觉那是母亲诅咒父亲的话,竟由她嘴里吐出,像藏在她内心的一缕还魂幽灵,令人丧胆。

警卫很不客气地将他们推出去,宛芸挣扎着说:“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慢着!”柯靖宇喝一声说:“我知道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是要钱,|奇+_+书*_*网|看样子你们也有需要。这里是五万元支票,足够疗养你妹妹爱情的创伤吧?!”

这太过分了!宛芸一把火由脚底烧到头顶,她慢慢接过支票,再一条条撕掉,翘着兰花指,像对那两朵可怜的百合花一样。她用极倨傲冷漠又极粗嘎的感冒声音说:“不必了!你那米粒大小的良心或许只值五万块钱,但它不配我妹妹的一根头发,更不用说你所杀死的一个小生命了!”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吃午餐的人回来了,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彷佛面对变态一般。她可以体会到宛莉昨天所受的羞辱了,但她完全不在乎,她满脑子所想的只是柯靖宇,恨不得此刻来场大地震,让千万吨的钢筋水泥都压到他身上!

一上出租车,名彦就喋喋不休,提出各种残酷的凌虐手段来对付柯靖宇,以求精神上的报复与发泄。

宛芸没像往常一样阻止,只默默听着,在心里闪过那些画面。但很奇怪,在那些惨状中,柯靖宇始终带着玩世不恭的笑脸,如不死的超人,一点损伤他没有。

回到公寓,宛莉已坐在沙发上,一脸期盼地等他们。

“怎么样?你们有没有见到阿靖?他说什么?”宛莉急急地问,有些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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