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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马辉没有硬拉我们去什么“大富豪”，而是在飞哥家附近找了一个比较清静的小饭馆。众人坐下后，飞哥对我们说：“我听小辉说你们想要开一个少年活动中心？这可是个好主意。省得阿洪为了三十块钱差点把人给掐死。”我说：“飞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你要是再说，我今天可点菜可全点鸡了啊！”飞哥立马脸色苍白，摇手道：“怕了你了，好好，我不说，你可千万别在我面前提鸡。”马辉不解地问：“飞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怕鸡了？我记得你挺爱吃鸡的呀？”飞哥脸色一红，打哈哈道：“当然有原因了，对了，咱们点菜吧。上了一天班，我都饿扁了。”
酒过三巡，我对马辉说：“小辉，你不是说找飞哥来是有事儿吗？说吧，什么事儿？”飞哥抬起头，看着马辉问：“小辉，有什么事儿吗，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我一定尽力。”马辉放下筷子，叹口气说：“飞哥，本来我是不想麻烦你的，可是现在我确实有点麻烦事，别人我都不放心，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得上我。”飞哥催道：“得了，小子，你别磨磨叽叽的，有话快说。”我接着说：“有屁快放！”高晓霞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脚。我回头对她笑笑，给她一个没关系的眼神。确实，经过这几天接触，我和马辉之间越来越默契，说话当然也就越来越随便。我对他的脾气也摸得很清楚。这个人对朋友没有一点儿心机，真是把心都能掏出来。当然，他并不是那种有勇无谋的莽夫，面对对手时，他才显露出他机智的一面。马辉先是笑骂了我一句，然后对飞哥说：“这几天活动中心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差不多就绪了。场地已经谈妥，明天人员也能招齐。下午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手续也办得差不多，就等人家主管部门来验收咱们的各种设施后发放了。我准备这几天就去把中心需要的设备、器材都买回来，房子也需要重新修善，重新布置。可是我们都还是学生，总得上课吧，这些事哪有时间去做呢？再有，中心成立后，我们总不能下午下了课再去管理，总得有个人全天候在那里负责，接待报名，处理日常事物。这些事，漫说我们现在根本没时间去做，就是有，也应付不来。这些事很麻烦，可又必须由自己人来做，交给别人我根本不放心。我想来想去，就想到飞哥你了。虽然飞哥只上过初中，可是在社会上打拼好几年，社会经验比我们丰富得多，正好由你来管。咱们分工明确，教学上的事由洪哥负责，和主管部门打交道由我负责，其它都由飞哥负责，这样将来中心正式运转起来，我们也就不会手忙脚乱了。”我说：“这个主意好！飞哥，这个忙你一定得帮我们。”飞哥想了想说：“行，我知道你们是想让我和你们一起干。你们有这样的心意，我要是再推辞，反倒有点假了。我觉得我在这里边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不白吃！”马辉说：“岂止一些，是很大！”我见飞哥同意了，又对马辉说：“小辉，还有一件事不如我们现在也说清楚。俗话说“蛇无头不行”，这个活动中心想法是你提出来的，资金又是你老爸提供的，这个拿大主意的头，咱们叫经理也好，叫中心主任也罢，还得由你来当。”马辉想要说什么，我按住他说：“你先听我说，咱们这个中心办起来，好多事情需要由一个既能说会道，又能左右逢源的人来打理各种麻烦事，这个人只能是你。我和飞哥都不适合。你既是本地人，通过你父亲你一定也认识很多以后咱们用得着的人，口才又好，所以这个头儿非你莫属。”飞哥也点点头说：“阿洪说的对，这个头还真得你来当。”马辉见我们都这么说，也只好点点头说：“行，就这么着吧。但有一点我得说清楚，以后中心赢利了，除了我爸爸那三成，剩下的咱们三人平分。”我和飞哥都笑着说：“这好啊，那我们以后不都成财主了？”事情定下来，大家都很开心，相对大笑起来。
第五节 钞票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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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阵忙碌，中心终于成立了。开业这天，我们请了一个乐队，租了一台大卡车拉着在附近的几个小区里转了个遍。一边走，一边发印着我们中心介绍的广告。一时间，“金太阳少年活动中心”的名字就传遍了附近几个小区。我们的策略是：先让家长来这里看看，免费听课，如果觉得好，就报名交费，如果觉得不行，立马可以走人。下午开始示范课时，六个教室里挤满了前来试听的家长和孩子们。由于我找来的同学专业水平都很过硬，教得又细心，所以下午讲完课立既报名的就有好多。没过三天，我们的报名名额就全部招满。马辉高兴得在办公室里是又唱又跳，要不是我拉着，没准他得蹦到人家教室里去。要是让家长看到这中心主任是这么个德行，准保都吓走一大片。
第一个月下来，我对着那厚厚的一叠钞票，心里真是感慨万分。几个月前，我还为着这些花花绿绿的纸伤透了脑筋，为着那一天三十块而累得吐血。可现在它就在我面前放着，我却没有太多的欣喜，只觉得心里挺难过。它让我想起了妈妈无钱时四处告借却一无所获的辛酸，想起了自己无钱时那无可奈何的苦恼，想起了很多很多。它是个好东西，有了它，我衣食无忧，可也就是它，让多少人受尽了苦难，尝尽了人间的悲苦！我摇摇头，想要把这些看似无病呻吟的想法甩掉。可是它总是缠着我不放。我想对天下所有的为人子女者说，尤其想对在外读书的同学们说：“不要轻易地挥霍掉你父母给你的钱，因为那些都是他们的血汗！你们可曾想过，当你在饭店里大鱼大肉时，你的父母是否在家里为了省下你下学期的学费而啃着咸菜疙瘩？当你穿着高档名牌趾高气扬时，可曾想过父母为了挣钱而受尽老板的窝囊气？如果你说，这些都是他们应该做的，谁让他们生了我呢？那么我无话可说。
拿到这第一个月的红利，我并没有请眼镜老大他们出去HAPPY一下，而是用他们的名义分别给几个在报纸上看到因为贫困而上不起学的孩子寄去了几百块钱。虽然我知道这钱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总能让他们再读上一个学期的书，换下那已经露出脚趾的鞋。当我拿着汇款收据给他们看时，他们都沉默了。最后，眼镜老大说：“我提议，以后咱们发了助学金，把会餐活动取消，将这些钱都攒起来，捐给读不起书的孩子们。”我们全都同意。后来，云燕她们听说后，也发动女生，把助学金捐出来，帮助失学儿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班的举动把全校都带动起来，掀起了一场捐资助学的浪潮！这是后话。
而此时的我，正在活动中心的办公室里，和马辉争论是不是应该再增加我们的科目，扩大我们的经营范围。我说：“我觉得咱们应该再增加几个学习项目，比如说电脑、电子琴，这些都是将来发展的趋势。要是现在不开始准备，将来咱们可就要落后了。”马辉说：“咱们中心才刚刚起步，应该步步为营，凡事不能操之过急。目前的六个项目已经足够我们应付，再开展新的项目，一个是资金我们没有，再一个精力也达不到。”我说：“资金问题我到是没想过，但我只知道这机会不等人，一旦错过了，就只能跟在别人后头，人家吃肉，咱们喝点汤，甚至连汤也喝不到。你比如说电脑，现在正是电脑培训的黄金时机，许多人想学可是没有人教，也没地方练。咱们旁边的XXX大学你知道吧，人家那儿的机房晚上开放，一个小时四块钱，很多人排队还轮不上呢！（当时还没有网吧——清茶注）还有咱们学校的机房，总是有许多人想尽办法和老师拉关系，为得就是进去学一学。这还说明不了问题吗？再说电子琴，钢琴那么贵，有多少人能买得起呢？许多孩子想学，可是就因为家里买不起钢琴，学不了。如果咱们开电子琴班，那又会增加多少学生呀！”马辉点点头说：“我承认你说得很对，可是钱呢？我老爸那儿决对不会再给我们投资了，一台电脑多少钱你知道吗？最新的586最便宜还得将近一万块呢！”我说：“咱们又不是什么高科技，要最新的干嘛？昨天我到电脑市场的二手区转了，一台旧386只需要两三千，如果一次买多台还可以便宜。咱们买一批这样的电脑，不也可以开展课程吗？电子琴就更不要说了，好一点的也不过六七百块，这两样加起来也花不了五万块，可是一旦开课，用不了三个月就能收回投资，很划算呀！
马辉被我说得有些心动了，可是他还是下不了决心。想了好久，他才缓缓说道：“洪哥，你说得挺有吸引力，我想也可行，但是你要知道，咱们中心现在所有的资金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二三万，加上收下个阶段的培训费，勉强凑够这五万块，要是全拿出来买了电脑和电子琴，那工人的工资，咱们的钱可都发不出来了。”这倒是个问题。我也没有办法好想了。我们俩个正在一筹莫展，飞哥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我们这副模样，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我把我们刚才说的那些和飞哥说了一遍。飞哥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听完我说的，他思索了片段对我们说：“我觉得阿洪说的这个办法有门儿。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可以干！”马辉说：“飞哥，我也知道这是个好主意，可是关键是咱们没钱了。”飞哥笑着说：“小辉，看来你来是对咱们这些员工不了解呀！告诉你吧，他们可是对咱们这个中心充满信心呢！”马辉说：“有信心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