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回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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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回纹针-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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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病人丢给你。”

建设频频点头,“好的,你放心你放心。”

远钧走到门口,突又回头望着冕良,“哦,对了,你不是跟你师傅说明天要你妈去他那里提亲吗?这个要不要跟大婶报备一下,让她有个准备?”

冕良靠在床头,对着远钧的方向,愣怔住。

是啊,他跟师傅说要娶慈恩的,他当时……太着急,忘记他不能娶别的女人啊……

远钧一派恬淡,站在门口歪歪头,唤冕良,“喂,想什么呢?别跑神,回我话儿啊。”

“不用,”冕良很费力很费力的嘴里才吐出字来,“不用。”

“那好,我走了。你多休息。”远钧关上门走了。冕良却瞅着那扇门,象那里会有人再进来似的,良久。

徐建设也瞅了冕良很久,不说话,象孩子一样啃着大拇指的指甲。

冕良被他的目光烦死,到底忍不住,“有话就说啊,看什么看?”

“我没有想说什么,”建设似笑非笑,“我就是在想,你搞砸的,是哪件事情。”

这医生真准确,冕良也在想这个问题,他搞砸的是哪件事情

没理建设,冕良头痛欲裂,翻个身睡了。

睡后有做梦,梦里还是家门口那条巷子,阳光明晃晃照着,蓝天很蓝,云很白,风很清。远钧站在她家门口对他说,“喂,我等你回来。”

冕良也想跟她说,等我回来,可是,嘴巴怎么都张不开,一使劲,人醒了。

窗外轰隆隆雷声阵阵,床前站着徐建设和一个护士。见冕良醒了,建设摇头叹息,“幸亏你留院观察,发烧哦,真吓人。给你加药呢,安心再睡会儿,明天转外科住院吧。”

冕良对建设笑笑算致谢。他这会儿口干舌燥,浑身酸痛,心底里有种恐惧挥之不去。

他不是有要她等他回来的吗?所以,她一直在那巷子里,清风艳阳下伫立,等着呢。

而他呢?冕良冷汗涔涔,他在哪儿?怎么没回来啊?

那曾经的依依别离,难道是场永别吗?

第二十六章

躺在病床上的冕良翻阅晚报的时候,发现钩子的专栏又重新连载了。

想得到她用什么画作庆祝专栏重开吗?

是一个坐在马桶上的女生,在努力嗯嗯~~

而这幅画的名字叫,爱情象什么?

象什么?钩子说,爱情象便便,有时努力很久,却只是放了个屁~~真不好闻。

冕良对着这幅画也是努力良久,想如以往那样备注些什么,却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他觉得钩子一定是遇到了很生气的事情,才会觉得爱情是个屁的吧?

所以,最后他兢兢业业地写上感想,别赌气。

唉,不是面对面,他能对钩子说别生气。但对着眼前活生生的骆远钧,冕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远钧来看望仍在发热中的他,带来一大束花,还拿话挤兑他,“哪儿有这么大人一发烧还要烧到40度的?就算急着要结婚,也不用急成这个样子啊?喏,送你的花,精神点吧。放心,等你结婚的时候,姐姐把全城的玫瑰买来给你装花车。”

冕良让她挤兑,他看得到她的黑眼圈一点都不比他精神,这家伙,一定恨死他了吧?

尽管发着高热人很无力,但有些记忆却在此刻分外清晰。

冕良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个现在和他生着气的女人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他记得她对着沈柏森冷冰冰甩出那句,一次不忠,百次无用。她的决绝让冕良浑身发冷。

他记得她说起与吴昊往事时候的不留恋,她活在当下,不计前情。她的勇敢让冕良不敢懈怠。

他更记得某次争执后,她在他身后说,为什么看得到别人的伤害看不到她的?

冕良看得到,真的看得到,所以他得快快好起来再去见趟师傅,不然他就真的完蛋了。

“你要娶慈恩啊?”韩妈妈来看儿子的时候这么问。啊……骆远钧真的报备了?!

冕良有气无力,复述一遍当时的情况,解释是他急于息事宁人,才出此下策。

“我懂,”韩妈妈心疼儿子,“要不要妈去帮你说清楚?”

冕良摇头拒绝。是他造的孽,他得遭这一劫。

最令冕良欣慰的是师妹慈恩。

慈恩叹息,“良哥,如果是在几个月前,听你说要娶我我会乐疯了的吧?可惜,我没那福分,连借你一借的运气都没有。良哥啊,不要说你是为了让我爸消气说的托词,就算你现在真有这个意思,我都没办法答应。我和你怎么这么总差一点点呢?”

冕良笑,“谁说没缘分?你是我妹啊。”停半晌,冕良保证,“慈恩,我即使和你没夫妻的缘分,但我真的会象哥哥一样照顾你的。你信我。”

“我相信你的,所以我现在都没再害怕。”慈恩给师兄削水果,忽道,“良哥,你别发愁,我们老板不会跟你气太久的,你这次一定如愿以偿。”

咦?这丫头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冕良诧异。

慈恩迎着冕良的目光笑了,她懂他的意思,“良哥,我是吃完那盒子蛋糕和那块巧克力之后才想明白的,不好意思,想明白的时候也吃完了。话说,心形巧克力~~真不象你干的事儿。”

冕良搓搓额角,现在他很想学远钧那样骂个“靠!”字来。

冕良萎靡数日,出院时也开学了。去注册,见到吴昊夫妻,吴昊半真半假调侃他,“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恭喜。”

冕良大窘,连忙辟谣,“没有的事儿,误会误会。”

吴昊说,“你果然天才,这种事情也能误会?”

冕良无言以对,心里少不得把骆远钧狠狠嘀咕了七七四十九的N次方。她何止是向冕良的妈报备过啊,是谁谁谁都报备过了吧?那么想让他去结婚吗?哼,哪天他真结婚了,新娘不是她,她可别哭。

对,远钧哭过吗?冕良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所以常常心疼啊。

连吴昊都知道冕良要结婚,当然骆韶青也知道了。

不过骆韶青是这么问的,“你那桩婚事好不好解决?”

冕良在那一瞬间,几乎感激涕零,不得不将董事长引为平生知己。

不愧是能分享秘密的朋友,不愧都是钩子的铁杆粉丝,所以才能心意相通,知晓他的苦衷。

当时感慨万千,“董事长,还是你了解我。我会解决的。”

骆韶青很宽容的表示,“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人不热血枉少年。”

是啊是啊,冕良也是这样想,非常时间有时要用非常手段,当时他又不能忤逆回去,那是教了他那么多年的师傅哦,只能权宜而行。他怎么想的她应该知道的嘛,奇。com书就算生气对着他撒气就好了,用得着敲锣打鼓满世界宣传吗?冕良呕得哦,自觉老了十年,满面沧桑去见师傅,这次,就算被打死,也得把事情解决了。

可是何师傅的修车厂关门停业了。这可真是奇闻,不年不节,师傅绝少停业的。找小师弟来问,师弟们说,“师傅发了通脾气之后,就取钱买了火车票出门散心。师傅说养儿育女没意思,他要把钱花光才回来。”

冕良失魂落魄,这可如何是好?师傅那边不能澄清,他就没任何立场去见那只妖女骆远均。

妈啊,怎么会搞成这样?冕良呼天抢地,束手无策。

没奈何只得交代师弟,待有了师傅的消息一定立刻通知他。

真担心,一个人怒冲冲出门,不要出事才好。

晚上,冕良买了水果营养品去看望师妹。师傅离家出走,总得要告知师妹一声才行。

慈恩仍寄住骆远钧家中,冕良站在薄博暮色,气沉丹田,憋住劲儿才敢按门铃。

应门的是远钧,劈头一句,“来看老婆?”

愤怒,冕良被激起斗志,“对,来看你。”

远钧气定神闲,“不敢当。”

火大~~

幸得慈恩跟出来灭火,“良哥,吃了没?”

冕良说,“吃过了。”并不见好就收,还敢挑剔,“骆远钧,你家院子里的茑萝没我家长的好,难怪长着长着就逃到我家院子里去了,平时虐待植物了吧?”

远钧水来土掩,“没办法,今年你大喜嘛,难怪你家百花齐放。”

慈恩干笑,“我们还没吃饭呢,下午吃太多蛋糕,都没觉得饿。良哥,我们熬了骨头粥,你也来点儿?”

冕良收声,算了算了,师妹无辜,不该当炮灰。

坐到远钧家客厅,冕良说了师傅离家出走的事情,慈恩心情down到谷底,冕良开解几句,她也就试着打起精神。真是要当母亲的人了,变得勇敢很多。

慈恩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翻冕良带来的大包东西,计较,“哇,果汁不是买给我的吧?有色素啊。饼干也不是,有防腐剂,午餐肉和牛肉干我不喜欢吃,面包上没有葡萄干我不要哦,巧克力含咖啡因的不合适孕妇,只有牛奶和水果……”冕良拍她的头,“够了啊,我怎么知道哪些你能吃哪些不能吃?拿来我放去冰箱。”

远钧在厨房切菜,菜板咚咚乱响,插话,“冰箱差不多都满了,塞不进去。”

冕良只得先整理冰箱。瞟眼菜板上切的横七竖八的大头菜丝,说,“总吃咸菜不会营养不良吗?”

远钧慢悠悠站直身体,一手持刀一手叉腰,逼视冕良,意思你再废话一句看看?

冕良这回终于懂得保持缄默,快速理好冰箱,把黄了叶子的青菜丢去垃圾桶,再随手接过菜刀。一时间运刀如飞,大头菜丝丝分明,菜刀剁在菜板上的声音清脆玲珑,他自夸,“看到没?这是丝,你那是条。真是,放着青菜黄掉非吃咸菜。”

远钧不屑,“切~~雕虫小技。”

冕良背对着她,听她在雕虫小技后面非常小声嘀咕,“不是不知道孕妇吃什么吗?这会儿又装营养专家。”

冕良偷偷笑,很好,看起来气消一小半了。

慈恩这时候也挤进厨房,手里鼓捣着件毛线编织的小袜子问远钧,“这里该加多少针?”

“看书吧,”远钧挠头,“我对这玩意一窍不通。”

冕良提点,“去问我妈,我小时候的衣服都是我妈搞定的。”

“好,我去问大婶。”慈恩要走。

远钧拉住,“要吃晚饭了,明天吧。”

慈恩摇头,“给我留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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