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不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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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不恋爱-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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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的选择好像也有点万不得已。我们已经在校园里绕了好几个圈了,能坐的地方早被别人占领。不过一般的时候,九教的这个亭子会空着。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差不多,晚上的校园,显得格外的热闹。除了大批恋爱公民,还有那些刚入校不久的新生,他们因为初来乍到,对每个角落似乎都充满好奇,多半会在晚上结伴出来坐坐,谈谈再过一两个学期他们自己都会不屑了的理想。他们都说,真正的理想只是用来谈的,想想而已。

亭子里的座位很短,两个人坐会显得挤,我跟盛可以是每人一边,面对面地坐着。我面向九教,她则背对九教。刚在亭子里坐下,我就想起上学期放假的那天,我和高老头扫完教室看到的那个身影。准备直接问她那天晚上是不是来过九教,又怕太唐突,于是我绞尽脑汁才想出个比较妥当的办法。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听说过九教的那些鬼故事没有。”

盛可以好像没有丝毫的怕意,莞尔一笑,说:“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女生也经常说的,不过熄灯之后就不敢说了。她们胆子小,像我,就不怕。”

“那你胆子是够大的。上个学期放假后你好像还来过九教吧,那天我好像看见你了,你跑着下的楼,然后冲进了旁边的小林子。”

这个时候,盛可以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有如饿狼扑食的目光在幽暗的灯光下充满玄机。我转头看她一眼,又赶紧把视线移开。我不是把当她鬼在怕,我只是觉得她突然变得不可捉摸起来。她在我旁边坐下来,挤得我直往边上靠。她的这个举动让我心惊胆战起来,像是半夜搞裸睡突然被人掀开被子,无措而惶恐。紧接着,她侧着脸,目光朝我逼视过来。

“蔡小菜,我不想骗你,那天从楼上跑下来的,是我。”

“啊,你来九教做什么呀?放假了,又没人上自习,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

“一个想要去死的人,是不会害怕鬼的,知道吗?”

“谁要去死?你神经出毛病了吧,好好的想去死,你以为好玩啊。”

“可是很多时候,我真的想一死了之。也许你哥也跟我一样,是心里有了病,所以走了那条路。”

盛可以突然说自己想死,让我打破脑壳也想不通。有什么苦衷非要用死来解决?我太不愿意听到死这个字眼了。这个字让我轻易就想起我哥,想起我哥留在楼顶那张平静的脸。试图对盛可以想死这个猛料进行深挖,她却守口如瓶起来。我问为什么,她就叹气,我再问为什么,她再叹气。如此反复,我便失去了再深究的气力。

为什么想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每一次见到她,我都想问她。可是这样的问题又怎么可以随便去提呢?说得多了,不是在提示她。变换一下,也许就成了这样:盛可以,你想死,你不记得了吗?

信海欣和盛可(3 )

她把头转向高老头,及时地团结帮凶。

“高老头你当时在或许是原本就想对我说,或许是想把我从她想死这个话题拉开来,她很意外地跟我说起了她与郑敬南的事情,就是借钱给她的那个男人。我从来都对男人不感兴趣,但她有心说,我也只能假装认真地听下去。

她跟那个叫郑敬南的男人是高中同学。在高中,郑敬南追了她整三年,却一直未能得手。那时候盛可以背负着考大学挣钱给弟弟治腿病的重任,怎么可能轻易去谈恋爱误了学习?高中毕业后,两个没了联系,直到大三的这个暑假,在一次同学聚会上久别重缝。闲聊中,盛可以才知道,郑敬南一直在省城,做钢材生意,早已腰缠万贯。让她措手不及的是,在沉寂这么多年后,郑敬南心底那些旧情又因为这次见面而迅速复苏,并做了很多让盛可以感动的事,比如带她去想玩的地方玩,答应拿钱给她弟弟治病。盛可以之所以迟迟不来学校,是因为跟郑敬南到西双版纳去玩了一趟。郑敬南顺便过去处理一桩业务纠纷,不是很顺利,拖了比较长的时间,盛可以又不愿意独自返回,于是就跟着在那边多玩了三个多星期。

“你喜欢他吗?”

我语气淡定而随意,像是随口问问,其实心里早在为这个社会打抱不平。有钱人泡妞就是快,而且可以马到成功。这可苦了我们这些没钱的娃,只能吃吃别人啃过的或者是别人根本不愿意啃的骨头。

“也许是不爱的吧。”

盛可以沉默良久才回答我。说话的时候,她一直望着前方。前方就是九教,装满了鬼故事鬼传说的九教,她曾躲在里面准备了却一生的九教。

“那,那你喜欢我不?”

这种问题要出我的口,真比让我在自己头顶点燃炸药包还难。可是我还是把头一低,问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信海欣告诉我说,盛可以坦言对我没有过喜欢之后,我心里还是很失落,只是刻意把这种失落掩饰住了而已。我这样问,好像也没什么目的,只是想亲耳听到确切答案。我不喜欢有太多秘密的生活。

“也许是不爱的吧。”

盛可以的回答也显得艰难无比,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思考,然后突地冒出一句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的话来。她对我的回答,跟回答关于郑敬南的问题是一个答案。我面子有些挂不住,但想想心里就平衡了。郑敬南有钱,我没钱,但在盛可以心里还不是平起平坐。

“那你喜欢谁?”

“不说了,我们回去吧,我们女生寝室快关门了。”

快关门了,或许只是个借口,她不想再说下去,我也不能勉强她。在她面前,我似乎需要这种退让式的小心谨慎。说是猜测也好,感觉也罢,我总在想,盛可以应该是个心里有伤口的女孩,也许还不止一个。

我只把盛可以送到半路。到了比较光明正大的地方,人多,光线也好,她叫我不送了,我马上就说好。这天晚上躺在床上,想的几乎都是盛可以,然后,那批来路不明的巨款又从脑子里冒出来。才记起,我忘了问盛可以那钱是不是她给我汇的。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拨了个电话到女生寝室。听我说起钱的事情,盛可以也是一头雾水,她说她连我的账号都不知道,怎么给我汇钱。想想也有道理,我但不再问了,只是越来越觉得那笔钱的神秘。会是谁呢?

第二天,我把6000块钱学费交了。卡里还剩下7000块,但我一分也不敢再动。其中的6000就是那笔来路不明的巨款。

我跟高老头去第三食堂吃饭。第三食堂建在外教楼和新篮球场中间,离我们寝室比较远。我和高老头不辞辛苦地跑过去,打着捧场的旗号,抱的却是捡小便宜的心态。这天是第三食堂隆重开业的日子,我们经过周密分析后,以为伙食肯定会好过第一食堂和第二食堂,说不定还会搞促销活动,打小白菜送鸡腿或者可乐什么的。结果我们算计错了,不过不值得欣慰的是,跟我们一样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大有人在。现在的人都这个样,犯了错误或者做了傻事,只要垫背的人多,就不会骂自己蠢了。

因为很多同学,特别那些比我们天真比我们爱幻想的低年级学生,都以为食堂新开业会有啥便宜捡,所以整个大厅人山人海,每个窗口前面都排起了长龙。高老头要我去占位置,他则端着两个盆子去打饭。我以为会等半天,没想他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大功告成了。他自己要了份麻婆豆腐,给我打的则是小炒牛肉外加一个鸡腿。

高老头边吃边给我讲他的加塞密笈。

他不从后面排队,而是把两个饭盆藏在背后,直接走到窗口旁边,装作很急的样子,毫不犹豫地对边上的人说:喂,同学你先让一下,我给里面的师傅说几句话。对方疑惑地看他两眼,觉得此人牛高马大,来势汹汹,年老色衰,不像是打饭的学生,于是就乖乖地把第一的位置让给了他。

在高老头跟打菜师傅说话的时候,让位置给他的人已经又目圆瞪,因为高老头对师傅说的话是:师傅,每个碗五两饭,一个要份麻婆豆腐,一个要份小炒牛肉再加个鸡腿。然后一手插卡一手嗖地把藏于身后的两只饭盆递上前台。等被耍的同学反应过来,高老头早已带着得意的笑容扬长而去。

“高老头你是个人,又骗低年级的小弟弟小妹妹。”

“我没骗啊,我是跟里面的师傅说了几句话嘛。”

“说你脑瓜子聪明总可以了吧!”

“一般一般,智商不过略高于平均水平而已。”

吃过晚饭,高老头又要去自习,问我是和他一起上九教还是怎么样,我说我去过周末,然后他就夹着书本走了。像我这种人,没恋爱,打电子游戏也不感兴趣了,又能没了别的爱好,过周末基本成了一句空话。更准确地说,我过周末其实就是去看别人过周末。

我慢走着绕了两个圈,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到了校门口。很躁热的天气,我准备在商店里去买瓶冰矿泉水喝喝。看见那些成双成对的学生,又想起三年前蔡小财送我来学校报到的事。记得他当时也是看到相似的情景后对我说,小菜,你看看别人谈恋爱多累啊,满头是汗了还必须搂搂抱抱,不搂着女孩子就会生气。记得当时我还偷笑了。

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刺激,我的心情突然又变得不好起来,连矿泉水也没买,径直回了寝室。

信海欣和盛可(4 )

周末寝室里一般都没人在,上完楼走到走廊上我就开始掏钥匙,没想门竟是虚掩着的。高老头和秦琪正坐在我床上卿卿我我地说悄悄话。见我进门,高老头赶紧站起。

“小菜你就回来了?外面不好玩吧!”

“没事,你们聊你们的,我回来给家里写封信。”

“我本来是准备去自习的,秦琪她说还没来过我们寝室,想来看看,我就带她来了。”

“哦,那随便看。”

我再转过头看了秦琪一眼,说了句嫂子好,然后就从最里边搬回他们打牌时弄过去的凳子,在书桌前坐下,准备写封信回去。在抽屉里找信纸的时候,折腾几下又翻出了那包打火机,上次整理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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