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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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相公-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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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赌下老本。

只是有个人根本无视她的敛财行为,抚抚额头迳自走向前头的小铺子买好她的符纸,复又绕回原地,吵嚷的人群中根本无人知道她去而复还。

突地,一张符纸往空中一扬。

不知为何,围观的百姓散了一大半,下注的银子也不取的各行各路,略显呆滞地挪挪迟缓的脚步。

连原本气焰高涨的赵大公子都忽然噤声,毫无预警地挣脱莫迎欢的拉扯,与一干手下像游魂似掉头就走,不怕得罪扬州只手遮天的名胜。

“怎麽回事人都走光了,那我这出戏还唱不唱得下去?”敢不捧她小气财神的场?

少数逗留的百姓面面相觑,心里头觉得怪怪的,可是银子还在人家手上,欲走还留。

“莫当家呀!赵公子没带走小妾,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分银子了?”扬州百姓仍习惯唤她娘家姓氏。

“哪有小妾呀!莫非你老眼昏花了?”翻脸不认帐,莫迎欢一脸糊涂样。

“可是咱们赌的是他不能带走张家闺女。”另一名市井小民怕她耍赖地连忙指指正欲离开的张果儿。

她可理直气壮的扠起腰。“卖豆腐脑的几时成了赵公子的妾,你老倒是说给我明白。”

“这……”迟早嘛!民哪斗得过官。

“既然没有小妾就算流局,我是庄家通杀。贪财了,各位。”小手一摆,她眉飞色舞地打发据理力争的百姓。

“哪有这样!”

“就是嘛!她故意误导。”

“唉!我的老婆本……”

诸如此类的怨言全听不进莫迎欢的耳朵里,她的注意力全在地上的一张符纸。

自认倒楣的围聚百姓一一散去,莫迎欢拎起符纸追上没打声招呼就走的一男一女。

※※※

“卖豆腐脑的,你走慢点等等我,有鬼在追你吗?”真是的,没见她负担沉重走不动呀!

你就是恶鬼呀!

护著佳人越走越快的玉浮尘巴不得莫迎欢追不上,有她存在的地方定有灾难,他不赶紧离开铁定落入她设置的陷阱。

身份被揭穿麻烦跟著来,若是爷儿和好友倒好摆平,多年的交情不致为难太多,只要无人居中加油添薪,他还能过几日逍遥生活。

但是前些年纠缠不休的姑娘们怕是不肯放弃,这些年他鲜少出府仍时有耳闻,谁家的小姐重金悬赏他的下落,哪一府的千金又为他失魂垂泪打探不停,硬提往他身上加诸个负心罪名。

像刚刚,她就为他招来了桩大麻烦。看来他势必恢复本来面貌方能治得了赵知府的儿子,她刚才的搧动已然埋下祸源。

习惯仗势欺人的公子哥儿是不可能受了羞辱还肯息事宁人,必会为了一己之私再度掀起风波,他得防著暗箭的攻击,佳人心未融化还死不得。

“我没料到你会认识小欢。”不过也没什麽好奇怪的,小欢她一向爱交朋友。

不像她,始终走不出心中自限的圈圈。

小欢?“你是指她呀!三生之不幸,我命悲矣!”

“你说谁不幸呀!阴阳先生。”阴森森的沉音像鬼魅一般窜出。

吓!好个长耳鬼,来得真快。“你不是该去收银子了,白花花的银子哦!”

“嗟!银子不长脚飞不了,谁敢动我莫迎欢的命根子。”扬州城里她最大。

“难得听你置银子於度外,我看要变天了。”他揶揄著。

爱银子爱到命都可以抛的女人居然说银子不长脚,这几天他得作好逃难的准备,说不定天灾人祸即将发生,跑得不够快可就死得冤枉。

她诡谲的一笑,“是你头顶上的天要变了吧!听说你红鸾星动。”

红鸾星动,那不是代表……张果儿胸口一阵刺痛,不甚舒坦。

“是你和曲喵喵串通阴了我?”不然她绝对不知情,两人分居两处。

“你觉得不满意?”她有一颗为“善”之心,可以适度修改。

“两位的好意撮合在下铭感五内,如果你们能只做到这里为止,我会更感谢。”

接下来是他的事。他瞧见张果儿的脸色不太对劲。

“过河拆桥不好吧!至少请我喝杯喜酒……”未竟之语由他接下。

“最好包个谢媒礼,铸座银子山更有诚意。”他冷笑的说出她心底话。

深得我心。“好说、好说,在此先谢过了。”

银子不嫌多,滚滚而来如长江水源源不断,偶尔泛滥成灾也无所谓。

“别谢得太早,我不相信你能安份守已不搅和。”无所事事看热闹绝非她的行事风格。

哪里有乱子往哪里钻,翻天覆地之後还要人家三跪九叩行五体投地之礼,再漫天叫价榨光人家的血汗钱,绝不手软。

“多波多折得来的结果才弥足珍贵,我……卖豆腐脑的,你心情不好是吧?!”眉头老是打二十四个死结。

“她有名有姓,你不希望人家唤你一声开当铺的吧?”不假思索的玉浮尘微愠的翻了个白眼。

可是他料错了,莫迎欢巴不得百姓个个牢记她的本行是什麽,有物典当才能趁机转售哄抬价格,银子才能以倍数快速生长。

“多喊几声我早晚三支清香拜你,冥纸烧一马车予以感激。”多多益善,银子生银孙……孙到算不完。

他脸上出现遭打败的表情。“等我死了再说,有空我会上来探望你。”

“呸呸呸,人在人情在,人亡人情亡,黄泉路上你好走,莫寻回头路。”啧!卖豆腐脑的脸色还是难看。

朋友和银子一样重要,她尽量公平些不轻义重利,生意人眼光要看远,耳听八方银子声,察言观色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一丝丝风吹草动眼皮子掀得可快了。

张家的苦命果是石头命,弹一下动一下,不弹就不动地活像尼姑打坐,她想尽办法就是无法化开她眉锁重愁。

不过看久了倒也别有一番风情,人美怎麽瞧都顺眼,孤立一朵芙叶清丽悠然,不与百花竞艳独守一池宁静,何尝不是一份恬雅。

但是容易钻牛角尖,路一迂回就起了臆测之心,想东想西无建树反而理不出线头,越理越缠,越缠越乱,最後寻不回原来的出路。

总而言之一句话:庸人自扰之。

“对了,卖豆腐脑的,你那一张符是什麽符,看来挺好用的。”拿来换银子多好。

“恶灵尽散符。”张果儿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最近耳背。”是恶人尽散符吧!灵不就等於鬼,活人能用死人的符法吗?

张果儿分神的重申一遍,“恶灵尽散符。”

“恶……恶灵……”她吞了吞口水。“人能通用呀!不会有怪怪的事发生吗?”

譬如人、魂分离,有躯壳无精魄。

“人皆有灵,恶念藏於身即为恶灵,人鬼适用。”不自觉地她露出虚应的微笑。

眼神锐利的玉浮尘捕捉到她又退缩的一刻。“果儿妹妹,你不乖哦!”

“嗄!”从何说起?

“不要勉强自已矣,多想开心的事,我们看起来像凶神恶煞惹你心烦吗?”他挤眉弄眼地装出凶恶样。

张果儿愣了一下才发出呐呐声地说:“你好丑哦!”

“什麽?!”

他牺牲形象破坏谦谦君子的温文儒雅博君一笑,她不受宠若惊还落井下石,害他心窝大受创伤的破上一个大洞,汩汩而流鲜红的泪血。

天可作证,他是头一回为取悦姑娘放下身段,没想到却得到一个丑字。

“小欢,你别笑了,他脸黑黑的又扭来扭去,很像在灶坑上跳舞的木炭,你能昧著良心说漂亮吗?”真不知道她在笑什麽。

看她肆无忌惮地扶著小蛮腰直笑,再瞧瞧玉大哥一脸黑的模样,心口涌起一股奇怪的气体,像是要发噱,“感觉”真的很好笑。

我能,可是她笑得话不成句。“你……他丑……哈……堂堂一代美男子……肚子……疼……”

堂堂一代美男子居然被嫌丑,莫迎欢笑得肚子好疼,恨不得说给云云和丫丫听,让她们也来笑一笑。

“果儿妹妹,你认为我很丑吗?”很好,他要洗去脸上污黑回复俊美容貌,到时她可别忙著赶蜂逐蝶。

哼!他的男子气概受到质疑,他要洗刷污名。

他不丑。

“美与丑仅在於形体,你很介意吗?”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即使是无心之举。

“放心,他一点都不介意……嘻……”才怪。“他差点就自行毁容,男人长那麽美干什麽,又不能卖。”

“莫、迎、欢——”她这句是啥意思,要他牺牲色相去陪宿不成。

反观他的冷凉语气,莫迎欢是笑容满面。“七王爷对你的长相十分中意,请我来游说你……”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的狠狠一瞪。

“听我把话说完,是七王爷府里的小郡主对你一见锺情,要老父卖老脸地求个百年好合。”瞧他紧张兮兮的,爱男色的王公贵族不多。

当然啦!他美得宜男宜女,若不仔细瞧真当他是瑶池仙女下凡来。

脸一臊的玉浮尘有几分遭戏弄的恼色。“什麽公主郡主、千金小姐我都不要,请你少费心思。”

“树上结的果子你要不要?需要木梯说一声,我怕你摘不到。”银子到,梯到。

他敬谢不敏地看看头低低的佳人。“我想吃自然会摘,梯子留著你红杏出墙好爬。”

意有所指的隐喻让张果儿心头撞了一下,低下头不敢看两人,担心敏锐的他们瞧出她心头说不上来的悸动。

“没被别离创伤过不知痛是吧!我家相公的脾气不是很好。”真不知好歹。

谁娶了她都值得同情,脾气不好实属常理。“应夫人,你打算送我和果儿妹妹回家吗?”

张家和追月山庄隔了一大段路程,再走下去就错过了岔路。

莫迎欢瞧了瞧默不作声的张果儿,心想给她一段缓冲期吧!

“有空来喝茶,茶叶自备。”

※※※

开什麽玩笑,他打死也不上追月山庄喝茶,茶水自备还要带捆柴上门,否则折现,他可不是呆子。

在张家大门口前,玉浮尘趁著张老爹尚未发现他们回来时,拉起佳人柔荑往僻静的後门走去,几棵榆树正巧给予他们最佳的掩护。

後门外往左走去大约一里处有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宽不过一人身高,水深顶多膝盖高,鱼虾自在的泅泳溪流中不数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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