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侠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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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侠侣-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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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他诧愕的眼光停在她的头顶心──因为她的胴躯紧紧贴在他胸前,彷佛欲协助他抵御邪恶的诱惑,从他居高临下的角度仅能看见她头顶的发漩。

“我……你……她……”屋内的其他四双视线纷纷投向她,麦芽光泽的粉脸染渍上一层轻艳的嫣红。“狐狸精,你未免太不害羞了,我们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你懂不懂得什么叫妇道人家的含蓄?”

这女人分明对疯子虚充满奢想、遐想和幻想,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哟,这回可是封公子飞鸽传书唤我过来帮忙的,怪不得我呢!”柳朝云偷笑。堂堂封致虚终究也逃不了被心上人管得死死的命运。

“什么?”搞了半天,七天前疯子虚以信鸽传递消息的对象竟然是老板娘,“你找她来干什么?”

封致虚被她质问得莫名其妙。“她就是我口中的高人哪!”

半个月前,闻人独傲的使差将柳朝云的背景调查交到他手中。据那份报告指出,在柳朝云成婚之前,有一回黄河沿岸七大帮会的头目聚集于衡山讨论地盘的分派问题,不幸受了仇家的暗算,七个人同时中了奇毒,多亏路过的柳朝云拔刀相助,替他们逮回那个暗中放毒的狠角色,及时抢到解药,大伙儿的老命才从阎王老儿的黄泉路上走回头。从此,七大帮主感恩之下,誓愿他们手下的帮会成员随时乐意听由她的差遣。

柳朝云能以弱质女流之身在龙蛇杂处的帮会中吃得开,可见手腕和来头都不单纯。

其次,她的亡夫又是南二省衙门的总捕头宋定天。宋定天的名气虽然及不上闻人独傲响亮,然而在六扇门中也算赫赫有名的人物,所以闻人独傲秉持公门中人互相帮助的精神,特别嘱咐弟弟多多关照宋氏遗孀。不过,以柳朝云的武功和人脉来看,封致虚倒觉得他们这行人需要她支助的程度,反而更胜过她需要他们的。

好汉敌不过人多,因此欲剿灭天机帮的反贼,他需要调来大批人手,而在他认识的人物当中,除了名捕大哥之外,只有柳朝云有能力召人来帮忙了。

“我才不信她有多高明呢!”守静仍然嘴硬。当然罗,骚狐狸勾引男人的手段肯定是高超绝伦的。

封致虚没工夫理会她的小鼻子、小眼睛。

“柳姑娘,我们已经将天机帮总部的地形和人员分布大致描绘出来,麻烦请到桌边来商议一下大计。”他做手势邀柳朝云入座。“这两位是天机帮陈总管和锺顶盛。”

“两位侠士万福。”柳朝云盈盈施了一礼。“我的人马已经领进这附近的小村落何时安置下来,就等著聆听封公子的使唤。”

眼见四个人即将入座,而她却被抛在最后头,守静的俏脸窜伏过青一阵、红一阵,只差没提把刀子砍了那对奸夫淫妇。

“你们慢慢谈吧!那种运用智计的高峰会议,我这种笨脑袋是插不上话的,我自动消失。”

她嘟著心理不平衡的樱唇,红著水灵灵的眼眸,踩著气愤沉重的步伐,撞开薄板门出外。

“喂──”封致虚来不及叫完,南宫大小姐已经反手甩上大门。

又使小性子了!实在拿她没办法。他摇摇头苦笑,坐回座位上。

“你不去追她?难道不怕她闹起脾气,又溜到外地去躲起来。”柳朝云和另外两个男人全等著看他们上演的“争风吃醋记”。

“不会的。”他太清楚守静了。“她走不出两里就会迷路,我傍晚时分出去解救她正好。”

※※※

又迷路了!

也罢,她才不需要那个姓疯的家伙帮忙,就不信她自己找不到路回去。

怀著气愤难平的心态,守静茫然摸索了一个时辰,最后仍不得不向事实妥协──

好吧!她真的找不到回去的路。

但是她总有今夜不回家的权利吧?

她踱向路旁的大石头,一屁股坐下来,柔荑撑住瓜子型的下巴,冷意袭人的夜风将怨怒和不满吹进她的心海裹。

该死的疯子虚!好色、没品,一见到女人就流口水,他哪里是为了救她老爹才找来老板娘的,分明就是故意找藉口制造与对方亲近的机会。

“最好把他给阉掉!”她常听爹爹和师兄们拿这句话来咒骂其他人,至于“阉掉”对男子的影响,她只知道上茅房的时候不太方便,至于是否具有别的意义她就似懂非懂了。

“这么狠心?”旁边突然有人接话,她吓得差点没跳上树顶去。“我连皇帝都不屑为之,你却想建议我当太监,好毒的妇人心呀!”

是他!他何时来到她身畔的,她居然没察觉。哼!光会耍嘴皮子有什么用?

她的红唇嘟翘成挂猪肉的吊钩,撇过头不睬他。

“你再不说话,我又要肚子痛了。”封致虚挤到她身旁逗弄道。

上回他装病拐骗她的记忆霎时冲刷回脑子里。

“你这个鼠辈!”她抡起拳头叮叮咚咚地攻击他。“有事没事就喜欢逗著我玩,偏偏又想去招惹其他浪荡女人,你根本不是君子!你有没有听过‘君子不欺暗室’这句话?它的意思就是说:君子不会在很暗的房间里欺负人。你虽然没有在光线阴暗的房间里欺负过我,可是傍晚的山路旁也代表著同样的意义。我讨厌你,我恨你!”

棉花团似的小粉拳落在他肩膀上、胸膛上、手臂上,他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甚至自动半转过身体,让她也在酸痛的后背肌肉多捶几下。

“右边下面一点。”他开口指示她。

“你去死好了,我才不──什么意思?”守静终于注意到他的回应与自己的漫骂之间缺乏合理的关联。

“右下角那一带的肌肉比较疼痛,可能是昨晚睡姿不好扭到了,你帮我多捶几下。”

可──恶──!这家伙欺人太甚,居然把她使出吃奶力气的攻击视为软性按摩。

“疯子虚,你给我记住!”她猛然抬高他的手臂,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喂!慢著。”封致虚一转头,看穿她的意图,连忙阻止她。“守静,你千万别──”他下意识地微抬手肘,岂料正好顶撞上她的牙关,震得她张开欲咬的两排白牙倏地合拢。

“唔──”她捂住嘴唇,泪眼汪汪地吸气、吐气,试图缓和牙龈传来的剧痛。

“怎么样?不要紧吧?暧,你就是死脑筋,为何不肯听我把话说完呢?”他掬著满心的愧疚检查她的伤势。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练武之人遇到外力的侵袭,肌肉自然而然会生应出抵御的内息,一弹之下,马上将她的牙根震痛了,也流出血来。

对守静而言,今儿个显然是难捱的一天。从下午开始,先是碍眼的敌人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再来是四处乱走迷了路,接著又被他蓄意撞痛了牙齿,种种委屈的心情如同涨潮的钱塘江,汹涌入心坎。她眼眶的颜色渐渐加深、变红,泪水终于泛滥而出。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她哭得唏哩哗啦,活像死了亲人似的。

封致虚歉疚个半死,在这个当口实在渴望搬起底下的大石头敲昏自己。

“对不起,这是自然反应,怪不得我。你以后千万别再胡乱攻击我,知不知道?”他伸臂将泪莹莹的俏脸蛋紧紧贴近心房的位置。

珠泪迅速渗透了他的衣襟。封致虚温存地吻上她的头顶心,心头的某处壁垒遇上滴滴漏漏的水流,终于蚀穿了缺空的角落。

自何时起,他习惯了怀里拥著南宫守静的感觉?素来漂泊自由的心灵,似乎黏上一根绳索,而尾端的把持人则是她俏雅活泼的影像……这种牵心挂怀的情绪稍微吓到了他。

他第一次正正式式地品味著自己和异性产生情感联系的气氛。生命中多出一个对自己有意义的人,相形之下也表示更多的责任和绑缚。一旦让她介入自己的生活,他不能再和以前一样,高兴的时候放怀狂奔上四百里,只为了尝尝黄河活鱼的生鲜滋味;心情恶劣时,则蒙在被窝里睡上三日三夜,即使天塌下来也当成棉被盖。

他必须顾虑到枕边人的心绪,分享两人的喜怒哀乐,直到老,直到死。

一辈子是一段很长的时间,而他发现──自己并非如此畏惧终生与她相对的感觉。难道他真的昏了头、失了心?

“守静,听我说,”他以长劲有力的食指挑高她下颚,眼神难得的转为严肃而正经。“为了救出你爹,我们必须向柳朝云求助,但这并不表示我对她存有任何遐想。”

言语中为自己辩解的意味已经相当明显。封致虚向来不理会他人的想法和误解,如今他愿意向她解释自己行为背后的动机,是否代表他终究有些在乎她呢?

望进他严肃的眼底,守静蓦地升起羞涩如春梅的心态。原来自己的醋意不自觉地表现得这么明显,想必其他三人都在肚子里暗暗嘲笑她吧?

“老板娘和我们非亲非故的,何必大发善心地援助咱们?黄鼠狼给鸡拜年,老狗送猫咪咸鱼乾!”反正她硬是和假想情敌杠上了。

“人家心地善良,又和咱们有缘嘛。”他理所当然的说。

其实他可以了解柳朝云的想法,一旦她协助他们救出南宫劳,天机帮从此欠下她一个大恩惠,日后若发生任何需要动用到南宫家的地方,大伙儿绝对无法拒绝,就如同那七大帮会的情形一样。因此她不用亲自经管门派或帮会,就可以轻松支配现成的人力和资源,何乐而不为?

然而,这番推论可不能让守静知道,否则凭她憎厌敌视柳朝云的程度,只怕会耍起脾气来,宁死不肯承人家的情,以免日后和对方继续有所牵连。

“是吗?”守静嗤哼了一声。她就是讨厌那个狐狸精。“救出我爹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她早就推想明白,当初疯子虚答应和她一道回来总部的理由只是藉口而已,他必定藏匿著其他用意。

“我?”他愣了一下,沉吟了半晌。用不著再欺骗世人了,事情明摆在眼前,他决计不会伤害南宫家人的半根寒毛,既然如此,似乎该做其他打算了。

“我打算回岭南。”算算时间,救出南宫劳后,他与大哥的赌约期限也逼近段落了,他必须回去和闻人臭家伙做个了结。

当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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