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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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西施-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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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急又悔、又狼狈又可怜,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收拾起眼泪,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往另一个方向。

当轻红看清自己所在的位置后,不觉露出一抹苦笑,这不是当日她帮萧森疗伤的石洞吗?怎么会来到这地方的?也好,反正自己现在一副狼狈的模样,也没有心情见任何人,躲在这里舔伤口不正好?

於是她顾不得石床是多么冰冷,而她的衣服因跌倒沾到湿湿的草地弄得又髒又湿,只是让疲惫的身子躺在石床上,缩着娇弱的身躯,没有任何暖身禦寒的被褥、外衣。

石洞中一片黑暗,在这黎明时刻里不点着灯火的话根本就伸手不见五指,但轻红依然毫不在乎,像个婴儿般将手脚蜷在一起,任凭寒冷冻僵她瘦弱的身躯,任凭泪水顺着脸颊滑下,一滴一滴滴落在石床上。

轻红抚着石床想着当初萧森在此养伤时,白天时她为他准备食物和日常所需,为他ˉ麵做馒头,使尽各种方式,用骗的、用哄的,帮他张罗衣物,甚至还请麝月准备了针线、布料,想亲手为他缝制衣服;晚上,她谨慎地回避,小心地走着,强忍着少女的矜持,到石洞中为他疗伤,与他作伴,可是现在呢?她自己弄砸了即将来到的幸福,那些为他缝制的衣裳,不知可还有机会为他亲自穿上?那些曾经热腾腾的馒头,现在早已冷了,丢弃在一旁无人问津,如同萧森曾有过的热情,都已经冷了!

为什么不相信他呢?为什么要逼他回想那些痛苦的往事呢?为什么要让自己变得那么卑劣,竟然干起偷窥这种下三滥的事来了?既然爱他,为什么不相信他呢?抚着萧森曾经躺过的石床,彷彿上头仍有他的余温般,她笑了,一朵淒美的笑浮在嘴角,在经过不被信任的伤害后,他还会想娶她吗?还会为她向大哥极力争取,不惜受伤吗?应该不会了吧!否则骄傲如他,又怎会拂袖而去,也不再让自己为他疗伤了呢?相爱的两个人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她不相信萧森,他又怎会原谅她呢?轻红长长吐了一口气……嫁人,曾经是离她很遥远的事,因为她的病,让她从来不敢有过嫁人的念头;但却又曾经如此近,近得令人难以相信,现在又离她很遥远了!轻红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嫁人,甚至是嫁给萧森以外的人,而即使萧森还愿意娶她,那也是因为花似芳的缘故,而自己够资格当萧家的媳妇、萧森的妻子吗?杜轻红,为何不先称称斤两,看看自己究竟合不合适为人妻,你竟然忘了你与生俱来就带着的病症?好傻啊!谈什么爱,论什么婚嫁呢?

想着想着,轻红含着泪水沈沈睡去,当她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刻。

自己一整夜未归,想必麝月会很担心吧?现在整个慕容家除了麝月,大概也没有人会关心她的去处了。於是她起身,动手整整那及腰未梳髻的长发,但这动作却因胸口的疼痛而停了下来,搓揉着心窝,她气息不稳地喘息着,一面告诉自己要争气点,这么一点事就旧病复发,未免太没用了,大哥若知道,一定会骂她一顿的。

下得石床走至洞口,正摇摇晃晃想出去时,不远处的交谈声让她停了下来,细听之下,是三名丫鬟坐在大树下说着话。

“麝月,你想这杜姑娘会到哪儿去呢?怎么找了这么久连个人影也没见到?”其中一个丫鬟说。

“不知道,平常她常去的地方都去过了、也找过了,就是没见到,真是急死人了。老太太和少爷还等着她呢!”麝月说着。

“对了!说到少爷,那大少爷长得真是好看,以前老爷不许大家谈论大少爷的事,我还以为大少爷是什么凶神恶煞,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可是当初他为什么离开慕容家呢?麝月,你知不知道?”听上去像是另外一个丫鬟的声音。

“听帐房的五叔说,好像是为了依依小姐。”“对对,我听人说大少爷因为和依依小姐私订终身,被老爷知道了,痛责大少爷一顿,结果大少爷一生气就离家出走了。”一旁的轻红想趁着她们不注意时悄悄离开,但仍有几句话飘入她耳中,一听到萧森与依依私订终身的事,当下又露出一抹苦笑,所谓人言可畏正是如此吧!自己如果早早了悟这个道理,事情也不至如此。

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可是脚却像是有千金重似地,一步也踏不出去,而身上传来的热度,让她有如身在火炉中般难过,冷汗不住流下。神智恍惚了好一会儿,耳边断断续续传来说话声,但她一句也没有耳中。

“麝月,这杜姑娘到底会去哪儿呢?大家找她找得都快疯了,连大少爷二少爷也急得不得了,该不会是她偷偷回去了吧?”“别乱说,杜姑娘的哥哥还没来接人呢,一个姑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会上哪儿去。”麝月心急地说:“休息够了,该走了吧!”她催促着其他二人离开。

随着脚步声走远,轻红才走出来,望着三人远去的身影,她轻叹口气。看来又给人家添麻烦了,赶快回去才是。虽是这样想,但胸口隐隐传来的疼痛,几乎教她一步也动不了,边走边揉着胸口,不知不觉中来到灯火通明处,轻红赶紧低头一面以袖子抹乾泪水,一面快步往前走,却在转角处撞上一堵肉墙,“对不起!”她顿了顿脚,连头也没抬就想走开。

“红儿!你怎么啦?大夥儿到处找你呢!”慕容彻拦住她的去路,“怎么会弄成这样?”“我……”轻红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污泥与狼狈,披头散发,她想笑着说没关系,但袭来的晕眩使得她往后倒,若非慕容彻眼明手快抱住她,只怕她早已倒在地上。

“红儿,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身上这么烫呢?”慕容彻关心地扶她靠着自己,怕她一不留神又往下滑。

“没有,我没事。”轻红挣扎地想自己走,慕容彻不放心地扶着她。

“我还是找大哥来好了,看你病成这样,连走都走不了,还逞强!”慕容彻一转头,诧异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萧森一脸阴沈地看着纠缠不清的二人,慕容彻的手还搁在轻红腰上,而轻红整个人几乎靠着慕容彻,这样的情形,这样姿态,想教人不误会也难,但慕容彻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多。

“大哥,你快来,红儿病了!”慕容彻呼唤道。

萧森沈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们俩,嫉妒一丝丝啃噬着他的理智,教他直想上前拨开慕容彻的手,好好地摇醒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没想到他前脚才刚离开,她随即投向另一个人的怀抱,怎不教他又怒又恼呢!

“是真病还是心病?”听到萧森这样讥讽的轻红,整个人像被雷击般僵住,倔强地抬起头看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纵使是曾经想他想得快发狂,纵使曾有千般万般的后悔,有千次百次的道歉,也随着这冷冷的一句话消逝无踪!

她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轻红后退几步,离开慕容彻的扶持,尚不明所以的慕容彻叫道:“红儿,别这样!”他望向沈默不语的萧森,“大哥,别误会了,我只是刚好……”萧森深深吸了口气,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声音道:“我知道,我只是来告诉你们,娘正等着呢!别耽搁太久!”语毕萧森转身便离去,留下错愕的慕容彻和摇摇欲坠的轻红。

看着他又一次转身离去,轻红觉得全身一阵冰冷,一颗心彷彿从高空坠下般摔得粉碎,她扶着廊柱藉以掩饰虚弱得摇摇晃晃的身子,强装笑颜道:“子轩,我不要紧,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忘了我还是大夫呢!谢谢你!”“可是……”轻红摇摇头,给他一朵无力的微笑,自己扶着栏杆一步步往梅园方向走,泪珠一颗颗滚落在胸前。

当萧森在母亲的房里再一次见到轻红时,她已换上一袭桃红色的衣服,脸上略施脂粉,梳了个高髻,更衬得她眉目如画,粉雕玉琢,彷若仙子。

一旁的麝月却不见丝毫喜色,还面露愁容扶着轻红,因为刚才梳妆时她发现,一向温柔、笑容可掬的杜姑娘,不但双眼红肿、面容憔悴,根本就是病了,还全身滚烫发着高烧呢!本想劝她不要来,好好养病的,但她却说一定要来,所以她才勉强地帮忙上妆,以润饰苍白的病容,最后她坚持要陪着一同前来,深怕这样弱不禁风的杜轻红会倒在半路。对於今天大少爷回来后和杜姑娘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杜姑娘会一夜未归,还弄得一身狼狈?她实在搞不清楚,不过杜姑娘的伤心和委屈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轻红对麝月笑笑,示意她放开手,自己走至花似芳床前,坐下后说:“老夫人觉得如何?”“好多了!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到嚥下最后一口气时,都还见不到森儿呢!”“快别这么说,轻红担当不起。来,我再替您把把脉,看看状况如何!”她四两拨千金,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当她伸手牵起花似芳的手准备把脉时,花似芳惊呼道:“轻红,你的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在外面冻着露水了?瞧你衣服穿得这么稀薄,当心别受寒才是!”“嗯!”轻红点点头,轻切手指把脉,试图聚集已经涣散混乱的精神於脉象上,但脑海中尽是萧森那讥讽、冰冷的模样。

半晌,她轻叹口气,放下把脉的手,一边站着等消息的慕容彻着急地问道:“如何?”“脉象还是偏弱,不过比先前好多了,照着吃药便是。”她转向花似芳,“老夫人别想太多,记得每天下床走走,身子才会早点儿好起来。”说罢起身便想走,但花似芳拉着她的手说:“留下来一起用膳,麝月,扶轻红坐下!”“不,我吃不下,况且男女同桌而食不合礼数,轻红恐遭人非议!”此话一出,花似芳第一个表示反对,而一直默不作声的萧森则紧盯着她,两道浓眉皱在一起,不悦之情显而易见,慕容彻更是惊讶地张大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这是甚么话?你和森儿迟早要完婚的,又有谁敢说闲话?”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我花似芳早认定你杜轻红是我儿子萧森的媳妇儿!

轻红闻言脸色倏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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