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愁云抛诸脑后,抽掉了她头发上的发夹,看着如瀑布般的丝缎长发柔柔的披散而下,多少冲淡了她漠然的气质,多了一份女性的温柔风采。
“以后不准你将头发盘起来,知不知道?”他霸道的命令。
不准?她柳眉一蹙,“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这样才是依依,依依从不将头发盘起来的。”
她咽下到嘴边的反驳,提醒着自己她最爱大男人的!不是吗?不会才相处不到半天,她就打退堂鼓了吧?
“好吧,我知道了。”
莫里斯看了手表一眼,“我真的该走了,你要待在这里等我回来,明不明白?”
“明白。”好强势哦,她发现自己居然有一丁点的想跟他唱反调呢。
他凝睇着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的俯身,吻上她的唇,饥渴的唇舌很快的直驱而入,吸吮她的丁香及蜜汁,狂妄的在她的唇舌间舞弄磨蹭,那如火般灼烫的欲火在他的行动中表露无遗,他要她,他疯狂的想要她。
她可以感到她全身上下的血液失控的四处流窜,全身虚软无力,身子发疼,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激情,她等待了二十四年,梦寐以求的干柴烈火般的狂野情欲。
如果他在这一刻要了她,她绝没有力气反抗,也不会想要拒绝……
可是莫里斯却在下一秒放开了她,他吻得气喘吁吁,眸中可见欲火,而她更是虚软的瘫在他的怀中,情不自禁的再逸出一声呻吟……
莫里斯爬爬刘海,绽出一个狂妄自得的笑容后,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沙哑的道:“你的身体并没有忘记我,依依。”她轻抚着红肿轻颤的嘴角,凝睇着眼前俊美的男人,“那是你的吻无懈可击,任何一个女人被你吻上了,一定就此被你烙了印,绝对忘不了你。”
“不,我的吻只属于你,而你的唇、身体,”他边说,带着情欲的大手也顺着她婀娜曲线轻抚而下,“也只属于我,只有我一人可以触摸。”
她觉得全身欲火奔腾,尤其他的手所到之处,更像是被点燃了性欲的烈火般,令她渴望的想哀求更多的接触……
莫里斯也被灼灼的欲火给重重包围着,他想她念她三年多了,而这会儿她就在他的眼前、他的床上,但她的失忆却让他不能对她为所欲为。
他低头再啄了她的唇一下,强抑下那奔腾的渴欲,喑哑着声音道:“你应该舍不得离开我了,我也该走了,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她点点头,她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他了,刚刚的那一记热吻,她还想多尝几次……
看着莫里斯离开套房后,郑涵瑜从皮包里拿出手机,先打电话给莎莉,表明她临时有事无法随机返台后,便下楼到饭店的商务室借电脑使用,打了一封辞呈伊妹儿给蓝天航空人事部。
现在公司里正人事大瘦身呢,她主动离职一事肯定很快就通过了。
真不知道她老爸老妈在知道她是为了一个将她错认成女友的军官辞去工作后,会作何感想?
可是有舍才有得,何况,为了得到幸福,必要的牺牲也是应该的。
在美国加州的一处山中小镇里,苏胜彦跟柯洁这对五十多岁的夫妇正站在镇里一家“圣爱私人精神疗养院”的观护室里,看着隔着一层厚厚的隔音玻璃的空间里,那个神情呆滞、双手被捆绑起来的苏依依。
“她又试图逃跑了,而且这次还出现拿餐刀杀伤同房病患的攻击行为,甚至还想伤害自己,所以我们不得不将她的双手绑起来。”
主治大夫是三十五岁的杰克森,金发碧眼的他对这个年仅二十四岁的女病人一直存有好感,而她的忧郁及躁郁症一直荼毒她的精神状态,让他对她益发地心疼了。
凝睇着一身白衣的她,她纯真得就像个天使,细致的柳眉,还有在她精神状态颇佳时,那对呆滞的眼睛是水灵灵的,挺俏的鼻梁,和原本红艳但如今显得苍白的菱形唇瓣,她看来好脆弱、好无助,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护在双臂里,为她抵挡世界的风风雨雨……
柯洁有张势利的脸孔,五十岁的她,纹眉、纹眼线,浓妆艳抹的,全身珠光宝气,及一袭香奈儿名牌服饰,她这些行头及目前奢华的生活可全赖苏依依之赐,但现在的苏依依就像个活死人,要她钓凯子,替他们夫妇俩骗些钱来花花,可难了!
至于苏胜彦五十六岁,两鬓飞白,圆润的脸上倒没几条皱纹,但小眼睛、小鼻子,还有一双刻薄的唇。
当年从医院收养苏依依时,他们就是看中她那精雕玉琢的五官,看准她日后准是个大美人,而她也不负他们的期望,长得亭亭玉立,还跟同镇的军官莫里斯陷入热恋。
莫里斯虽是名军官,但他家可是法国望族,光种植葡萄的农园及制酒的工厂就不知有多大,销酒的门市更遍布法国,资产可能达到上千亿法郎,苏依依钓上他,他们可是笑得都合不拢嘴。
但人算不如天算,这个没路用的害羞女孩居然在拉伯雷那一家人的审核下,得了严重的忧郁症,之后更有躁郁倾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还伤了拉伯雷家族的第四代孙女,搞得拉伯雷家族的大家长——日籍的曾祖母中山美沙出面,要他们离开法国那片土地……
“苏先生,我觉得治疗她的最好方法,是让她回到引发她忧郁症的环境去找出问题,而且,这三年多来,我常听她口中喃喃念着‘莫里斯’,这情形我也跟你们谈过很多次了,不过——”杰克森面色凝重的注视这对一脸薄情的夫妇,“你们一直不肯说出莫里斯是谁?住在哪里?我相信他应该就是她数度想逃出这里的原因。”
苏胜彦跟柯洁面露为难,要是能回法国,他们早就回去了,但他们已拿了一笔钱,答应中山美沙将依依带得远远的,永远不再让她接近莫里斯。
“医生,我们有我们的难处,何况,她现在又出现攻击行为,基于安全考量,你应该也不会赞同让她离开医院才是。”柯洁一脸烦躁。
“我知道,可是如果清楚她过去的一切,我更有把握将她治愈。”杰克森其实很不谅解这对势利的夫妻,他们对依依根本无一丝关切之情。
“不用了,你就照以前的方式治疗她便行了,我们待会儿还要到市区去看歌剧,时间快来不及了。”苏胜彦一说完,便拉着妻子匆匆离去。
杰克森不得不按捺住满肚子的怒火,再瞥了神情憔悴的苏依依一眼后,他喟叹一声,状甚无奈的步回办公室。
而步出疗养院的苏胜彦夫妇,并肩往停车场走时,神情都有些沉重。
“看情形,杰克森医生可能会常常问我们莫里斯的事了,真的很烦,可我们偏偏又什么都不能说。”柯洁满脸不耐。
“当然不能说,到时他要是找到莫里斯,那我们全完了,会去坐牢的。”苏胜彦一脸惶恐。
“这说来说去,还是中山美沙那个老巫婆太厉害了,给了我们钱,还要我们签下一张收据,上面注明收了一千万法郎后,依依及我们两人都不可以再去接近莫里斯,如有违背,那笔钱则变成借款,我们必须归还一千万法郎及每个月百分之五的利息,若付不出来,他们将有权请法院向我们催讨债款……”倒背如流的柯洁是一脸的愁云惨雾,“三年多了,别说本金,这利息也高得吓人了,到时候肯定会吃上官司,进牢里吃公家饭。”
“还不都是你,玩什么股票?那笔钱几乎去了大半。”
“全球股灾啊,哪能怪我?”
“那就别再玩了,家里已经快变成空壳子了。”
“我知道,所以我将希望全放在杰克森医生身上。”她笑了起来,听说杰克森出身医生世家!家境很好呢,而这也是她还愿意理苏依依的主因。
闻言,苏胜彦也勾起嘴角一笑,“说得也是,只要我们不去接近莫里斯,让依依嫁给杰克森,再捞一笔聘金,我们又有好日子过了。”
“可不是!”
夫妻俩笑嘻嘻的进入白色宾士轿车,开心的开往市区。
莫里斯跟摩根上将在晚宴上和首相会谈一个钟头后,还是心系佳人,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开了。
一想到明、后两天他可以自由活动,他的心就雀跃不已。
他可以跟依依好好相处,多谈谈在法国的家人,让她多点心理准备去面对他的祖母、父母、妹妹、妹夫及外甥、外甥女。
仔细想想,她丧失记忆是个危机也是个转机,至少在面对他的家人时,她心中的压力不致太大,以免病症又复发。
思绪间,他回到饭店套房,但房间内空空如也,他的心脏猛地一震,“依依?依依?”他边叫边冲往浴室及后面的一个小厨房,但没有,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俊脸苍白,她又逃开了吗?
他倒抽了口凉气,连忙冲出大门,却跟正好要进门的郑涵瑜撞个满怀,若不是他手脚利落及时的拉住她,她恐怕会被他撞飞到走廊去。
“老天,你冲那么快做什么?”她揉着被他撞疼的右肩,一脸痛楚。
“怎么样?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不用了,揉一揉就好了。”
他突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回到套房放在床上,动作轻柔的帮她揉着肩膀,口气却见粗鲁,“你去了哪里?”
她眨眨眼睛,这才注意到他一脸的怒火,“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不是答应我不离开这里的?”
“我没离开啊,我只是跟饭店借个电脑,将辞呈伊妹儿去给航空公司。”
“那事可以等到我回来,我们再一起去做,你——”他怒视着她,“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以为你又——”
“我又跑了?”她笑了笑,“你干吗那么紧张?”
“薛依依,我找了你三年多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又不见了,你居然问我那么紧张干吗?”
瞧他一脸阴霾还挺吓人的,她咽了咽口水,“是我的错,可以吧,你别生气了。”
他怒不可遏的瞪着她,“我命令你要在短期内记起过去的一切,我也命令你不准再忽视我的话,不管你要做什么,都要先知会我,得到我的允许后才能去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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