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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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舜华-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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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苏茗茫然,她明白母亲的恨从何而来,却清楚的知晓母亲对向晚的讨厌。母亲出身世家,讨厌一个人也比一般的市井小民来得高竿得多。印象中最深刻的便是母亲刻意当着向晚的面和父亲争吵,一字一句无不影射着都是向晚的错。
  当然,她也不喜欢向晚。不喜欢那个惹父母经常吵架的妹妹。不喜欢她得尽父亲的万般疼宠……
  如果说母亲待她如陌生人,那么父亲待她就如公主。吃的,用的,无一不奢华。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坚持让她学钢琴,让她早上喝牛奶。
  她不明白,为何一样都是父亲的女儿却在待遇上有这样大的差别。
  “看着吧,”她听见母亲的声音,“看着苏向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野种!你只是野种,苏启背着我和外面女人生下的野种!”向晚是被一阵凄厉的电话胜吵醒的,她伸手接过话筒,听得东少在那头说,“向晚啊,出来陪我看场戏吧。就在丽华戏院,一点钟。”
  还来不及应答,那头已经挂了电话。向晚嘘口气,放好电话,探出手去拿毛巾拭汗,却不小心碰翻了床头柜上的相架。扶起相架,看着里面父亲的相片。
  父亲是英俊的,温和的,深邃的眼睛里有着智慧的光芒,嘴角噙着一抹淡定的微笑。这才是她所熟悉的父亲。“不管怎么样,你总是我的爸爸。”向晚轻轻地说,拿手绢擦拭相框上本不存在的灰。
  来不及质疑这要求的合理性,她已起身穿衣,准备去丽华戏院。
  “二公子,里面请里面请。”丽华戏院的经理殷勤地把霍清宁往里面引。这天恰巧是重阳,戏院坐满了来听戏的人,颇为热闹。向晚伴着霍清宁一踏进堂,就在心里哀叹,满堂的嘈杂声,竟然没有一张空的桌子。
  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那戏院经理复又满面堆笑地说,“二公子,苏小姐,楼上包厢已经为你们腾出来了,请移步。”
  向晚莞尔,笑自己自寻烦恼,霍二公子何等人也,怎么可能没有位子坐?
  跟着那经理来到那特意腾出来的包厢里,向晚只觉眼熟,再一想,原来是那日霍老爷子坐过的房间。
  “有劳谢经理。”霍清宁坐下,那经理连忙推开茶几前面那一扇窗子,道,“二公子也点几曲?”
  “不了。”霍清宁摆摆手,“我不懂这个。来凑个热闹而已。”又转过头对向晚说道,“你要点曲吗?”
  “不用不用。”向晚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从记事起,向晚就生活在国外,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什么京剧越剧评剧川剧的,她统统不懂。
  霍清宁看着她的反应,兀自笑了笑,对那谢经理说道,“有白老板的戏吗?让他随便唱一曲就好。”
  “好,好。那您慢慢看。”谢经理退下,关门的时候又狐疑地看了向晚一眼。“什么时候九重天的苏向晚跟了霍二公子了?”他心里想。
  “向晚,你杵在那里干什么?”看着她那副忸怩不安的表情,霍清宁不由失笑,“你确定站在那里可以看见台上的东西?”
  “不,不是。”听出她语气里微微的调侃之意,向晚更加不安了,不是说陪东少了听戏吗?还是她听错了?“二公子,你看到东少了吗?”向晚终是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没有。”他居然回答得一本正经,“不过我想,你今天应该也见不到他。”
  这么多天,霍清宁由着东少去闹腾,自己完全像个提线木偶般百分之百地配合。有时候想想,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被他下了蛊,什么时候他对谁这么言听计从过?就像今天,他突然说让他来戏院看戏,他还不是排开了行程赶了来?
  月暗星稀二更后,
  真个地惨与天愁。
  想当初在院中百般赌咒,
  说什么天长地久到白头。
  到如今夫妻们难久守,
  谁知恩爱反成仇!……
  白老板终于开唱了,唱的是一曲《杜十娘》。向晚听不大懂,但对着霍清宁又觉尴尬非常,只好看着台上的戏文。
  霍清宁轻轻一笑,屈指规律地扣着桌面。间或拨几颗花生喝一口茶,台上咿咿呀呀的戏文他也不甚喜欢,就又看起向晚来。
  看她红着脸又拼命装作入迷地看戏的样子,他突然想起东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来:真好玩,都做舞女那么久了脸皮还那么薄。
  台上的花旦扯着嗓子声声凄厉地唱着: “将什么珠宝银钱来怨恨,还怪我一失足千古恨,只见其貌慕其文,未度其德审其心,有眼无珠,才错配那无义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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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看我还能不能写点东西出来……

  第 25 章

  台白老板终于开唱了,唱的是一曲《杜十娘》。向晚听不大懂,但对着霍清宁又觉尴尬非常,只好看着台上的戏文。
  霍清宁轻轻一笑,屈指规律地扣着桌面。间或拨几颗花生喝一口茶,台上咿咿呀呀的戏文他也不甚喜欢,就又看起向晚来。
  看她红着脸又拼命装作入迷地看戏的样子,他突然想起东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来:真好玩,都做舞女那么久了脸皮还那么薄……
  台上的花旦扯着嗓子声声凄厉地唱着: “将什么珠宝银钱来怨恨,还怪我一失足千古恨,只见其貌慕其文,未度其德审其心,有眼无珠,才错配那无义的小人!”
  “到如今退难退进又难进,倒不如葬鱼腹了此残生。杜十娘拚一个香消玉殒……”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在那一刹那,一滴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堪堪滑了下来,无声无息地。
  突然,一种锥心的痛从胃部传开来,痛得向晚差一点就失去意识,身子因为受不了疼痛,扶着桌子慢慢蹲下,痛楚一直延伸到心脏,说不出任何话,手捧着心脏疼痛的位置,等着痛楚过去。
  “向晚?”霍清宁试探地叫道,他不明白她何以痛苦万分地半蹲在地上,“向晚,你还好吗?”说着,他连忙走过去扶着她。
  等了大约有二十分钟,痛慢慢褪去,向晚轻轻挣开霍清宁的怀抱,道,“原来,这就是所有风尘女子的命啊……”向晚转头对着霍清宁笑语道,一种凄然的感觉浮上来,“这么的悲惨,求而不得,甚至连这所求所想都会成为世人眼中的笑资。”
  “不过是一场戏罢了。”霍清宁肃然道,“你不要多想了。”心烦,一阵阵的心烦,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向晚在这个地方讨论这种“身份”的问题。
  “向晚,人们的笑资只是,杜十娘把命运都押在了一个书生手里。你要明白,在绥州,幻想着依靠别人的人,永远没有出头的那一天。一切东西都要靠自己的双手挣回来,金钱,地位,名声。”霍清宁试图安慰她,夹杂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情愫。
  向晚笑了一下,彷徨之态尽显,幽然道,“真的可以凭我的手挣到我要的一切?”
  霍清宁不语,这个问题的答案太明显,他没有转圜的余地。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屋子里暮色四合,窗外落日熔金,隐隐有一种压迫感强烈地传来。
  半晌。
  “向晚……”霍清宁启口,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温润低沉。
  闻言,禁不住轻轻一颤,向晚感到前所未有的酸涩,低了低头,收敛好情绪,脸上绽出熟悉的微笑:“天色不早了,二公子,我们回去吧。”
  空气沉闷地快要窒息,霍清宁沉默地看着她,脸色变了又变。向晚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感到无比的疲惫和,伤心。她站起身来,率先朝门口走去……
  “向晚……”身后霍清宁开口。在向晚的一诧异间,已经被带到霍清宁的怀里。三千青丝散落在霍清宁胸前,带着无限旖旎和轻柔,一丝一丝,一缕一缕。
  他差点忘了呼吸,淡淡的馨香萦绕在身边,心一悸,手不知不觉抚过那黑绸般的青丝,他惊讶于自己竟然不能放手,有点贪恋此刻的旖旎时光。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向晚,向晚……”
  霍清宁感到脖颈处有点湿润的感觉,温温的,水珠流入衣领中,炙热得似乎要烫伤他一般,怪异的苦涩感弥漫开来,让他的心不能喘息地沉落……
  他抱得这样紧,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胸口才甘心。他淡淡的烟草气息让她眷恋,恨不能就此沉沦!
  哪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一帆风顺地长大,离开父母温暖的怀抱,就被自己的丈夫宠爱怜惜,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最后庄严地老去?谁会想堕落在这样的乱世里,卖笑卖唱,但是……
  “向晚,人生不过白驹过隙,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我们所能拥有的不过是现在。一转眼,再美的容颜都会变成红颜白骨。所以,女儿,一定要争取自己想要的,抓住所有的……”
  这么温暖的怀抱,可不可以,她可不可以贪恋?
  ……她多想抬起头问他:
  你爱我吗?
  你能爱我吗?
  能比这世上所有人都爱我吗?
  可是,原谅她的怯懦。不敢抬头,只好低头躲在他的怀里无声的哭,多一刻的缱绻也是好的。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霍清宁觉得天地间再没有比这更美的景致。
  “向晚……”他叹息道。
  来不及了,蝶须已经触上花蕊,鸽翅已经划过斜阳。焚毁。重生。天地。洪荒。
  他吻住她。辗转。探索。霸道。寻觅。温柔。
  她抗拒他。挣扎。牙关。无助。呜咽。沉沦。
  “向晚,不要哭……”霍清宁柔声劝慰着,一只手轻抚上她的颊,星星点点的吻落在她的眼睑,舌尖把那泪水舔入嘴里,明明是苦涩的滋味,他却完全尝不出,只觉得她连泪都带着香,安抚地亲吻着她,“不要哭……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什么都能给你……”
  如果我要你呢?向晚闻言极想出口,却在这当口:
  “二公子……”急跑声窜入耳中,李庆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停在包厢外,开门声起,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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