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半年前,一个法国伯爵说你把他女儿肚子弄大了,那是怎么回事?”那件事情闹得颇大,法国伯爵一状告到上官厉面前,逼著神偷认罪。
“我就说了,那是仙人跳啊,但是没人相信我。”他一脸委屈。这阵子,他可都是在“休兵”状态,哪里还能弄大别人肚子?
怕事情外泄,神偷又慎重叮咛。“听好啊,这件事情千万不能泄漏给别人知道。”要是让人知道,他可没脸做人了。
“哪件事?你阳痿的事情?”凯恩挑眉,微微嘲弄。
神偷张口正想骂人,却看见凯恩的身后多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什么阳痿?”雪雁走了进来,只听到最后一句,美丽的脸上有著困惑。她有第一手的经验,知道凯恩的男性功能没问题,那阳痿的人就该是……
她的视线转向萤幕,看向神偷。
“亲爱的,这件事情你千万别说出去。”凯恩眼见事情瞒不住,只能亡羊补牢、替神偷维持一点颜面。
被人听到秘密的神偷则一脸死白,吓得口齿不清。
“那就这样了,我……我……我们再联络。”他匆促地说道,迅速关上电视,萤幕转眼燮得一片黑暗。
“他离开了?”雪雁问道,因为刚刚听见的秘密而脸红。
凯恩把她揽进怀里,吻吻她的额头,真神奇,才一会儿没看见她,他就发现自己开始想念她了。
“是啊,我想,他大概躲回棉被里去大哭了。”他微笑地说道。
再强壮的人也会有病痛缠身的时候,平常再怎么霸道邪恶,一旦得了重感冒,还不是都必须躺在床上,乖乖等著病毒快快松手。
很难得,凯恩感冒了。
“我以为笨蛋是不会感冒的。”雪雁端著一碗熟汤,在床边坐了下来,看著躺在床上一脸潮红的凯恩。
“那是因为我不是笨蛋。”他声音沙哑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假装虚弱地争辩。“是吗?只有笨蛋才会在三更半夜跑去湖里游泳。”她拿了个枕头让他靠坐好,还是没给他好脸色看。
“你不是也跟著下水了?”
这句话让他靠背的枕头突然被抽掉,他毫无防备,咚地撞在床头上。“你谋杀亲夫啊!”凯恩叫道,揉著头。
她瞪了他一眼。“谁叫你还敢提。”
昨天夜里天气有些闷热,两人都睡不著,凯恩提议到湖边去夜游。两个人穿了睡衣溜出来,才在湖边戏水一会儿,他就露出狐狸尾巴,开始不规矩地摸她吻她。
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他想要在月光下,在清澈的湖水中跟她做爱。雪雁推拒了半天,终于还是不敌他的攻势,跟他在水里纠缠了两个钟头。两人一直到天色微微亮时,才穿著湿淋淋的衣服,蹑手蹑足地回到古堡。
第二天醒来,她完全没事,他却染上感冒。
其实,这也不是很严重的感冒,但凯恩发现雪雁看起来似乎很担心时,忍不住装出十分虚弱的模样,用以换取她的同情和照顾。毕竟看惯了她英气的一面,他也想享受一下她温柔的服侍。
“那不提,我双手没力气,你喂我喝汤。”他耍无赖地提出要求。
雪雁皱了一下眉头,见他可怜兮兮的无辜表情,不觉缓和了脸色,拿起汤匙喂他。
凯恩努力将得逞的笑容压住,乖乖张口等她喂食,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扬起。那一副要笑不笑的嘴脸,却惹得雪雁把脸一沈。
“你再笑,就自己喝。”
“我没笑啊!”他一脸无事。
“哼!”她才不信。她刚刚看到的,明明就是窃笑。
但纵使心中不甘愿,但她喂汤的动作却仍十分温柔。一会儿之后,她终于喂完了一碗热汤,起身要收碗盘时,却被他一把拉住。
“做什么?”她望著他。
“为什么这么担心我?”他假装咳了两声,忙扯嘴角,眼神温柔地看著她。“我以为,你认为我死不足惜。”
她喉咙一紧,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笞。“我没有这样说过。”或许先前她的确恨不得他早早死了,以免危害世间,但是如今……
“为什么要照顾我?”凯恩问道。
雪雁咬著唇,身子有瞬间僵硬。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事,要怎么回答他?“没有为什么。你是嫌疑犯,死了对我没什么好处。”她口是心非地回答。他松开了她的手,自嘲地一笑。“我还以为,你会照顾我,是因为我是你丈夫。”
雪雁握紧了拳头。他为什么要追问?他到底想听到什么?
她强迫自己的声音变得冷硬。“我是警察,就算我们有婚姻这层关系,但只要确定你是凶手,我还是会负责把你逮回去。”她偏过头去,把一切推到工作上。
她不能够软化的,先前嫁给他,不就是为了要逮他吗?为什么现在她反倒变得有些不确定了?除却肉体上的迷恋,还有某种情绪已经悄悄萌芽,在她心里根深柢固。
明知道不该觉得受伤,但听见她回答得如此绝情,凯恩还是觉得胸口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痛。
他倒回靠忱上,强扯出讽剌的笑容。“是吗?那希望你们可以找出有力的证据,不要让‘绝世’的律师团老是无用武之地。”
这些话让雪雁眼中窜出怒火。“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追查的。”她赌气地回了一句。
“看得出来,你很尽力。”他挑起浓眉,黑眸注视著她。
这句太过清晰的侮辱,让她瞬间瑟锁了一下。原来,当他愿意时,他可以这么残忍歹毒。
她什么话都没说,把难忍的心痛压在心里,抿紧了红唇,沉默无语地看著他。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该死!
凯恩暗暗咒了一声,知道自己如愿以偿地伤到她了。纵使她仍然一脸平静,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但他就是知道,她已经被他的话所刺伤。
雪雁也太过骄傲了,跟他一模一样,都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的弱点。
刚刚那些话,他几乎是一说出口,立刻就后悔了。明知道她并非真的对他毫无感情,否则她在床上绝对不会如此热情。
但是当他听到她冷硬地说出那些话时,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忍不住就想讽剌她。
即使知道那是她的立场,但他就是想听到她亲口说出,她留下来照顾他,是因为她想照顾他,因为她在乎他……
凯恩脸色阴鸷,手一挥就抓起床边几上的台灯,愤怒地将它给砸到墙上。玻璃灯罩碎成片片,无辜地陈尸在墙边。
该死的男人!
一出房门,雪雁的眼眶很快就蓄满了泪水。
那个该死、可恶、恶劣的男人!
才走到楼梯口,她的泪就从脸上滑落,她也不去擦拭,只是挺直了背,快速地下了楼,一直走到楼下的书房里,用力将门甩上后,她才崩溃地蹲在门边,无声地掩面哭了起来。
她真是愚蠢的女人,早该知道他只是玩弄她,她为何还如此在乎他?偏偏她就是在乎,一想到他是那样看她的,她就觉得心口好痛。
会说得那么绝情,把任务横亘在两人之间,是因为她不敢让他知道,她早已为他心动……
心动?
雪雁愣了一愣,因为脑中闪过的认知而呆住了了。眼泪还在滴,她抚著唇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
老天,她在想什么啊?她常然不可能爱上了那个男人!
天啊,爱上……不对,怎么又会从心动变成爱上?当然不是这样的,她没有为他心动,也没有爱上他,绝对没有!
她只是……只是……
脑海里一团混乱,雪雁万分沮丧地低泣出声,为她无力自主的感情,也为他们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
一条手帕突然出现眼前,她吓了一跳,猛一抬头,才发现书房里不只她一人。在她面前,不知何时冒出一个帅得能让周围事物黯然失色,却神情冷酷的男子。
他正站在她面前,指上拎著一条手帕。
被人逮到自己满脸泪痕,雪雁有些羞窘地接过他的手帕,匆匆站了起来。“你是哪位?”她问道,用力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她是不是在凯恩的朋友面前出丑了?
“上官厉。”他一脸冷然地开口。
雪雁倏地想起他是谁,还来不及开口询间,对方早已绕过她,傲然地打开门,走了出去,看都不看她一眼。
听见开门声音,凯恩原以为是雪雁气消了,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谁知道踏入卧房的不是他等待的女人,而是“绝世”集团避居欧洲、久不见人影的创建人——上官厉。
“你怎么来了?”凯恩皱起眉头。
“媚儿听说你病了,要我来瞧瞧。”上官厉简单地说道。
听到那个恐怖女人的名字,凯恩只觉得受宠若“惊”,惊到他体内的感冒病毒立刻跑了大半。
他脸色苍白,还要挤出笑容。“只是个小感冒而已,你要她安心处理拍卖会的事,我在这里死不了的。”
上官厉眼中闪过一丝笑容,严酷的俊脸倒是没有分毫牵动。“她十分檐心你小病成大病,如果过两天你再没有起色,她就打算带衣笙一起来瞧瞧。”
“什么?”凯恩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气势十足地打了一套拳,证明自己身强体健,没有半点病痛。“老大,不用了,我已经好了,你可以要她别来了。”他连忙说道。
上官厉瞧瞧他,嘴角牵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微笑。“既然好了,你明天就回去帮忙吧,有问题吗?”
凯恩心里哀嚎一声,知道自己著了道,但这时除了认栽外,哪里还能反悔。”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他苦笑著答应。
嘴上答应了,凯恩心里可是直冒疙痞。他藉著度蜜月偷溜,没事先知会上官媚,她铁定气炸了,依那女人的性子,不耍计来整他才有鬼。他聪明一世,却也有不愿招惹的人,如今真是不回去也是死,回去也是死。
唉,他上辈子肯定是作奸犯斗、无恶不作,所以今生才受到重罚,会跟了这两个没良心的恶魔兄妹。
门再度被打开,是端著茶跟杯子的雪雁。
凯恩本想靠过去,但是雪雁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反而对著上官厉露出微笑。心中泉涌的那股不悦上让他两脚生了根,钉在原地动弹不得,那些在舌尖打转的道歉,也全都梗在喉头。
“你好。”雪雁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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