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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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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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呜,可恶的小惠子怎么还不回来,叫他去办件小事,办到都过了掌灯时刻还见不到他踪影;小惠子不帮她的话,说不准她待会儿又会说错话,那不是枉费他编出来的故事了?

“不打紧,铭儿个我便带妳到我朋友那里走走,后天咱们便启程。”她愈是抗拒,他愈是要逼她。

她一步步地退,他就一步步地进,直到用双臂可以轻易地把她圈入怀里,可以用身子制住她的挣扎。

“那样太叨扰将军了,我认为我……”可恶的小惠子怎么还不滚回来!

端弋未免逼人太甚,都跟他说不要了,他还硬是要逼她。

倘若不是碍于自个儿现下扮演的角色是公公,她绝对不会放过他!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感如此放肆地待她,他实在是……

“嗯?”

他更加接近她,甚至把她逼得站起身,不疾不徐地将她逼至床榻边。

还不想太早揭穿她女扮男装的事,但是她倔强的表情、佯装冷傲的面孔总教他忍不住想逗她一下。这么一张漂亮的皮相,倘若老是蹙着眉、抿着嘴,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他很想知道在这一张冷脸下,到底还藏着什么样的表情。

“将军,我想……”

放肆,他真的是太放肆了!

璧玺在心中痛斥他,不知道几千万次在心底咒骂他,但表面上却又不敢张牙舞爪,只能很懦弱、很无能地直往后退。

若不是因为小惠子编得烂戏码所致,她也犯不着陷入这难堪的局面;眼前的情况已让她无法再多有其它想法,但光是在心里咒骂也无法解决问题,她只好一退再退。

“妳想如何?”他轻声呢喃,话中带着无边的魅力。

他的话语萦绕在她耳畔,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鼻息之间,带着醇厚的茶香,却也带着诡异的醉意。

璧玺倔强地抬眼睇着他,睐着他俊美的面容上擒着勾魂的笑,心如鼙鼓鼓动。彷若置身在战场上,随着他的接近、嗅着他的气味,心跳激荡而乱序,甚至连双手也微微发颤。

怎么搞的,她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烫。

嗟,男人她又不是没见过,俊美的男人在宫内更是多如过江之鲫;他那飞扬的浓眉、勾人心魂的魅眸、英直俊美的挺鼻、线条完美的薄唇,刚毅的脸部线条搭配上他的五官,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挺俊美的。可他绝对不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人,而且她更不是一个在意外貌的人。

但不知为何,她就是移不开眼,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的气息就在身边,是如此的炽烫而灼热,令人难以漠视。

“怎么了?”

他唇角上的笑意愈浓,他的魅眸更是放肆地盯着她彷若灿烂晚霞般的俏丽面貌,心头乐不可支。

他就知道她是难以漠视自己的存在的,只要再给他一点相处的时间。

就像当初,阿玛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次,炫耀着他如何突破重重关卡,违抗君命,硬是娶了额娘为妻;以往他倒是不以为意,但是今儿个他倒觉得阿玛所说的这个方法倒是挺受用的。

据阿玛所说,额娘也是个傲骨之人,但在阿玛全力以赴、夜以继日下,即使是冰山也得化在他满腹炽烫的爱意中。

阿玛做得到,他一样也做得到。

“我看……”清了清喉咙,她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像有火在跳动着。“我看……依我看……”

可恶的小惠子,他到底是死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依眼前的暧昧局势,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如此牵引人心的男人,亦不知道如何漠视如此勾魂摄魄的男子。

呜,她要怎么办?

他一只手已经在她的脸上抚摸着,痒痒的、热热的,而他的另一只手更是荒唐地触上她的腰枝……

第七章

“公……”说时迟那时快,惠安突地窜进房里,像一阵旋风似的,原本快要脱口而出的称谓吞进口中,改成了──“小璧子公公,我回来了!”还好,没露出马脚。

璧玺一见到小惠子冲进门,彷若见到命中贵人似的,虽恼却也感到万幸。

“你总算回来了,想必是累了,早点休息吧!”她径自说着,俏脸上虽堆满笑意,但是眼神却异常的凌厉,彷若他胆敢不照着她所说的话去做,她定会让他死无全尸。

虽然他的动作慢了一点,但总算还是赶回来了。

“呃,真的是有点累了。”惠安连忙答道。

虽说他不太懂公主为何要这般胁逼他,但光是照眼前的情势看来,他也猜得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端弋将军一副像是要把公主给吃了的模样,就算他瞎了,闻也闻得出来端弋将军的用意为何。

呜,他真的发现公主是女儿身了,甚至还想对她下手,他该怎么做才能阻止?即使他是公主未来的额驸,他也不能随意碰触公主。倘若要真是发生什么事……呜,牛头马面离他是愈来愈近了。

不管了,横竖他就是得挡着端弋将军,他们若有缘,还是会成夫妻的,但若无缘,那也是他们的命,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太监,所能做的便是保住公主的清白。

“真是对不住,夜已深了,还请将军早些回房。”璧玺乘机自端弋身边闪过,连忙跑到惠安旁边,直把他当成了挡箭牌。

“说的是,这一路南下苏州,妳一直没睡好,倒是该好好地歇息。”端弋不以为意地笑着。“那我先回房了。”

虽说是有点玩火上身,但他还遏止得了。

想要驯马,还得多花一点时间,否则只怕他会被踢下马,还被踩了满身的印子。

走出房门前,他还意味深长地笑睇的她一眼,看得她浑身发麻。

“你这狗奴才,到底是死到哪里去了?”亲眼瞧见端弋已经离开,听到隔壁房开门的声音,璧玺随即换上凌厉慑人的怒颜,开始审判惠安的罪行。“你该不会是想要逃吧?”

真是该死,倘若他不离开那么久,她也不会遇上这等事。

他不是应该要保护她吗?可是在她发生危险之时,却不见他的踪影。

“奴才该死,奴才……”呜,他不过是遵照她的指示去办事罢了,而且只是延宕了一点时间,这也是他的错?

伸手跟人借银两,总得同人寒暄个两句,再说出原因,是不?

“如何,事情成了没有?”她哪里听得下他累赘的废话,劈头就吼:“事情若没办成……”

等等,她得好好想想,看要如何整治这该死的奴才。

是该剥他的皮,还是要鞭他的身?或者干脆把他卖给一些喜好娈童的人?要不然直接把他交给皇兄处理好了,皇兄严惩人的方式多得不胜枚举,交给他处理最为恰当。

“奴才办妥了,已从恭亲王那儿借来一百两。”惠安闻言,连忙将藏在怀里的银票取出。

璧玺睇了他一眼,取走他手上的银票。

算她聪明,还记得皇兄这阵子也来苏州,否则这下子她要如何离开这里?倘若再不离开,莫非要她天天受端弋这般诡异的骚扰?她会疯掉的。

决定了,今儿个先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儿个再离开。

要不到杭州之前,先到皇兄那里去一趟好了,至少也要先去感谢一下皇兄,而且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好了,出去吧!”她收下银票,便合衣躺下。

“嗄?”要他去哪儿?

“本宫明儿个一早再沐浴,现下你出去吧,本宫要睡了。”她疲惫地躺上床榻,拉上被子便打算要睡了。“你去守在门外,别让任何人打扰本宫。”

惠安噘嘴睇着她,很无奈却又很认命地道:“喳。”然后很快地往后退,退出房门。

夜深了,入春了,但仍是有点冷。

呜,当奴才的只能待在这儿吹风……

一早,天未亮,还来不及沐浴、来不及逃走,璧玺已被近在眼前的俊脸吓走三魂七魄,很窝囊地拔声尖叫。

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地被端弋带上街。

“走吧,照我原定的计画,我先带妳去拜访我的朋友,然后再到苏州一些地方走走,等明儿个咱们再一起上杭州。”温柔的嗓音述说着他霸气的决定,端弋径自拉着璧玺直往苏州岸边胡同尾的行馆走去。

“可是我……”

什么叫作他的计画?那根本是他一厢情愿的说法。

他想做什么尽管去,她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最恼的是,她压根儿不知道该如何拒绝,碍于自己假扮的身分,她又不能拂逆他。

导致她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就是跟在她后面,比以往看起来更畏缩的那个家伙──小惠子。

要他守在门外,他倒是守到睡死了,居然连那么大的人影晃进房内也没察觉;倘若不是她自个儿习了一点武,感觉比他人较灵敏一些,说不准连丢了清白也毫不知情哩!

“怎么了,不满意我的安排吗?还是要延个几天下杭州?”端弋侧首问道。

无论她有怎样的意见,他都能接受。

“不是,是……”她支吾其词。

眼看着就快能脱离他的魔掌了,孰知……而她更不能对他提起,她身上已有银两,那只会自掘坟墓。

可是不能和他再耗下去了,她不想再见到他,恨不得能快点离开他,受不了无法拒绝他的窝囊。

她是公主,是皇阿玛捧在手心疼爱的玉尘公主耶!

“那就走吧。”他笑着,占有性地握住她纤柔的手。“我的朋友,说不准妳也见过,说不准也曾在宫中见过妳。”

这是另一个试探,而且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宫中的公公岂止上千,而我不过是个小公公罢了,将军的朋友不太可能会见过我,即使见过也不会记得。”她说的是真心话;待在宫中时,她确实是见过许多人,不过她相信没有人会认得出她,毕竟她那时脸上还罩着面纱。

不过,她现下没心思理会他的朋友到底是谁,反倒比较在意被他握在手中的手。

他为什么要握她的手?这样子会令她很难受。

那是种很古怪的感觉,她感到自个儿的手心微微地渗出汗,感觉到一阵温热,连带的脸也热了。

是天气暖和了,还是他的手心太温热了?

“小璧子……”惠安在璧玺身后,很小声、很小声地喊着。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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