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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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的蝴蝶-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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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不能不遵循,他又矛盾的不想被规矩束缚捆绑,希望可以牺牲短短几年自由换取以后的海阔天空。

“那个小孩……是你?”语带苦涩,她没料到是这种情况。有钱人真的都是怪胎。

他不置可否。

“你没想过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也许有一天我会答应把画像还给你的。”

“我没有那种美国时间。”耐性从来都不是他的专长。

他看着梁菱光始终没从震惊中回复的娇俏脸蛋,有一瞬间为自己的不择手段心虚。

硬着心肠,把不必要的情绪逼开,告诉自己,这是互惠,毋需多想。

是啊,互惠。

梁菱光把没吃完的食物打包回家。

虽然说这样有点丢脸。

通常打包是欧巴桑的行为。

但是,让这些绝少有机会吃到的食物进馊水桶更叫人无法忍受。

东方狂也很大方,干脆重新叫了一份让她打包。

这些香喷喷,平常吃不到,五星级饭店的食物就摊在米拉面前。

她又叫又跳,完全没想到她吃的可是梁菱光的“买身契”。

不过,当她听完整件事后--

“一件婚纱妳就把自己跳楼大拍卖了,梁菱光,我不了解妳。”参加联谊是为了钓凯子,不是为食物,饿得大肠顾小肠的米拉根本不客气,手上抓了熏鸡,嘴里还嚼着顶级泡芙。

食物的归食物,上帝的归上帝,不相冲突的。

“我也不了解自己。”

“妳醒醒,就算他多么迷人、多么有钱,有必要一头栽下去吗?”

“我也不知道,他像鸦片,叫人莫名其妙就沉溺下去,米拉,我有心理准备这段婚姻不会长久的。”露出无助的神情,那种没办法按照理智去做事的感觉让她很茫然,可是茫然里又夹杂着厘不清的兴奋。

靠!新娘居然诅咒自己的婚姻。

“那妳是结心酸的吗?”

“也许……”

米拉第一次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朋友。

这件婚事看起来不是可能凶多吉少,是根本就凶--多--吉--少--

所谓“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完全是多余的!

后来几次见面为的都是试穿礼服、看对戒,商量一些她完全没概念却非要新郎新娘一起讨论不可的事情。

婚礼前几天,她去见了东方狂也的父母。

一对很威严的老人家。

老人家半信半疑,可见惯大风大浪的长辈也没有特别刁难,从头到尾梁菱光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获得未来公婆的喜爱。

这也可能跟语言不通有关系,很排外的老人不听、也不学英文,身边跟着翻译。

梁菱光庆幸自己也不懂日语,比较可恶的是她那未来的丈夫似乎也不想她弄得太清楚,让她鸭子听雷蒙混过去。

要结婚的人是她,可身边的人比她还紧张。

凡事低调的她只把婚期跟米拉透露过。

婚礼前一晚,米拉拎着她的耳朵临时恶补。

印度的女生都早婚,米拉要不是出国读书,大概也早当人家的妈了。

所以,她很热心的把众家表姊妹们结婚的大事都说了一遍。

那些繁文耨节,听得梁菱光差点打瞌睡。

不过她的好意都白费了。

尤其所有杂务都有专门人士帮妳打理的时候,筹备婚礼的期间,准新娘只要负责把自己的身心调整在最佳状况,届时让化妆师打扮成美美的新娘,步上红毯,一切就大功告成。

教堂很美,天上飞的白鸽跟粉红色气球也很美,证婚人是男方安排的人,来观礼的人也很热情,当简单的卡地亚银戒套上她的手指,新郎亲了新娘的面颊,这桩婚姻就成立了。

米拉羡慕得直流口水,嚷着也要去找个象样的金龟婿。

当然,东方狂也的父母是有微词的。

他们神龙家族在日本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儿子不举办日式婚礼也就罢了……把婚礼安排在纽约,也可以吞声,但是,亲朋好友都不知会,说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暴动……好,那简陋的婚礼怎么说?起码也要席开个一千桌,那还是最保守的预估,偏偏,东方狂也撂下话,说要结婚的人是他,不是家族,实在把爱面子的两个老的气到得内伤。

身为新娘的梁菱光是不知道东方狂也怎么想啦,偶尔也在他如墨的眼底看到惊艳的眼光,可以想见,她这新娘的角色还扮演得差强人意。

西式的婚礼,她站在教堂系满鲜花的阶梯上将手上的捧花丢给了那些伴娘们。

阳光好大,她看不到是谁接住那束祝福的捧花,但是,那瞬间,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她偷偷看着身边的新郎,从头到尾他都只带着深思。

最后他们搭上车后串满瓶瓶罐罐的礼车,扬长而去。

他们去了哪?

哪都没去,直接吩咐司机回他在格林威治村新买的房子--

十九世纪连栋式的住宅,大树林立的街道,使这地方散发着大城市中难得一见的小镇风味。

为了梁菱光上下学方便,新房距离纽约大学骑单车不用到十分钟路程。

这是东方狂也给她的新婚礼物。

“进来吧!”石斛跟鸢负责将她简单的行李搬进去,新郎站在台阶上对她伸手。

没有新郎抱新娘进门的风花雪月,他的声音再平实不过。

这里,就将是她未来要住上好几年的家了。

她甜美的把手伸给他,两人就这样手牵手进了房子。

门打开,两道镂花的回旋梯静静伏在两侧,挑高的客厅有着华丽的石膏细工雕饰,七间摆满骨董的房间雅致又有品味,主卧室有着黄铜大床,维多利亚衣橱,木质扶手靠背红绒长躺椅,每个房间都有壁炉。

四扇大玻璃窗外是典雅的游泳池,还有花木扶疏的后花园。

石斛跟鸢把她的行李提进卧房后识趣的离开了。

这偌大的宅子就剩下她跟东方狂也。

“我去洗澡。”他撂下话就想走。

“那我呢?”就这样丢下她?

“这房子也是妳的,想做什么都随妳。”

今天是新婚日,就这样?这人,连客气都不会。

她随手打开大衣橱,里头分了好几个柜子,最醒目的,是清一色黑色丝绸、黑色缎面、黑色蕾丝的维多利亚的秘密,满满的性感内衣,老天!这些,全都要给她的吗?他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

羞红了脸蛋,她火速把衣柜关起来,再打开另外一个--

好几条黑线从她额头滑落。

白的、粉的、红的,黑的,迭得整整齐齐的小裤裤和各式各样的胸罩也是满满一柜子。

他以为她有几个屁股跟胸部啊?

狼狈的关上门,剩下的……实在没勇气再去打开来看。

她也好好的、痛快的洗个澡去吧!

既来之,则安之。

痛快的泡了香喷喷的玫瑰精油澡,浑身舒畅的步出浴室,她随意的擦着清洗过的鬈发。

长发就是这点麻烦,洗过之后老是又卷又翘,很难整理。

穿着自己带来的旧睡衣,她就是爱纯棉的啊,那些维多利亚的秘密就一直留在衣柜当秘密吧。

真是叫人叹为观止的设备,超赞的按摩浴缸,各国顶级的精油任君选择,三十二吋的液晶电视镶在墙壁上,随时保持在十到十四度的红酒储藏柜……

人间好享受!

一只强壮的胳臂接过她搓揉头发的浴巾。

她一怔。

“我帮妳。”

是他。

呃,真是三八,这栋屋子除了他跟她之外还有谁?

她乖乖的在大床上落坐,眼光只能看见他穿着浴袍的毛毛腿,头顶感触到他力道并不是很刚好的擦拭。

他身上有着跟她一样的味道,干净清香,闻起来有种恍惚的温柔。

“妳的鬈发是自然鬈,还是烫的?”他发问。

“自然鬈,太长了很麻烦,我一直想剪掉它。”快点找话来说吧,这样的气氛有点暧昧,好像不应该有这样的氛围的。

“别剪。”

“不好整理,你看我都戴头巾对不对,就是有时候睡过头没时间整理它,只好戴头巾遮丑。”

“不许剪,它很美。”

“呃……哦。”

他把浴巾丢开,“可以了。”

“谢谢。”

两个新任夫妻,说着言不及义的客套话,忽然两人都绽出尴尬的微笑。

“今天毕竟是我们的新婚日,希望妳的感觉不会太差。”

“你不用对我太好,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我要是不愿意,谁也勉强不来!”她那头如同子夜的黑发跟他想象的一样滑嫩柔软,捧在手心像抱住大片波浪般的海洋。

“我去弄点东西吃,妳也饿了吧?”试问,哪个新郎跟新娘会在婚宴上狼吞虎咽的?加减要假装一下。

她才想客气的说不用,肚皮却很有自己意见的发出怪声。

“哈哈……”她不好意思的干笑。

“晚上的家宴那些食物大概也不会有多可口。”他还在念。

梁菱光第一次发现他孩子气的地方。

“新郎结婚第一天就下厨,以后会歹命一辈子唷。”

“什么意思?”

“我爸妈那一辈的人说结婚头一天要把对方给压落匠,最好用鞋子还是衣服把对方的压在底下,从此以后你就会乖乖的顺从我,唯老婆的命令是从。”她想过很多人相处的情况,却没料到是这种的。

“妳偷压什么东西在我的衣服或鞋子上面吗?”他不以为忤,还有点开心的样子。

“你现在弄饭,以后也要做一辈子的饭给我吃。”

“养妳?简单!”

“好,赶快去做饭!”她故意表现出SM女王的鞭策模样。

东方狂也有霎时的着迷。

两人同时动了起来,冷不防就撞在一起。

沐浴后的他有着洁净的气味,浴袍微微敞开露出乎滑精壮的胸膛,一片美景摊在梁菱光眼前。

她想躲,却被他捉住青葱般的指头将她往前带,拉入怀中。

她困惑又混乱。

不是……要做饭吗?

“看我!”他直视梁菱光美丽的眸子。

他眼底的欲望深沉而明显。

她知道那代表什么。

那是一种女性天生的本能。

她应该反抗,应该拒绝,应该用力推开他的怀抱。

他们没有按照正常交往的程序,一步就迈进现代人害怕恐惧的婚姻里面来,虽然说所有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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