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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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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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生气!

她明白他要做什么。但她不要这一切发生只是因为他的意气用事。她不要!

她象豁出去般拳打脚踢,呈现前所未有的积极反抗。

他啧声烦叹,索性反缴她双手,只一手将她重新里里外外探索一番,冷眼看她一脸惊惶,任她惊声抽息、细声吟哦。

他将脸埋进她肩窝,小小吮啮,声声诱劝,“你以前的乖巧劲呢?你若合作一点,专心一点,我们都会舒服些。”

她只觉得他们都错过一个重点。但重点是什么?所有的官能刺激,让她难以专注,及时将重点找回来。她抽喘着,想将自己抽离,在他步步进逼和她全面失陷之前,把重点找回来,也许局面还能挽回,他们还有理智谈话的可能。

他们是怎么开始的?他吓坏她,用他的阴狠凝睇,极行车速,高深莫测。他带她到矿坑边,要她把她心爱的脚踏车,推下去。他要她回答问题,然后把她压在车门上,迫她就范——不对,又错过了重点,往回退。他要她回答问题……

她骤然重喘,体力不支的倚在他身上,听着耳畔他喘得比她还要激切……

不要走神,很快就能找到重点了。好好想,一定要想,他要她回答什么问题……

“又琳……”他的喘息夹杂着他粗嘎的呼唤,如靡靡之音,又如魔音入耳,只催逼她投入全副精神,不要再浪费脑力在无谓的问题上。

他的问题,就快想到了,他的问题……拜托,再给她一点时间!

“又琳……”他松开她被箍制的双腕,嘴唇从她颈间回到她唇上,喃喃在她唇间呼唤,诱她缴械投降。他的双手将她整个托起,紧紧抵靠在车门上。

她忽然杏目圆睁,终于把他的问题前前后后拼凑起来,这回连答案也一并找到。

“他没有碰过我!”她想要厉声喝斥,但吐出的音节虚弱不堪,完全没有说服力,连声音都惊人粗哑,低了好几个音阶。

“嘘——”他在她唇上辗转,梦呓般耳语,盖过她的哀哀低诉,“很抱歉……”

下一刻,她的喑哑惊叫和痛疼抽息被傅恒悉数吞覆。

第 20 章

又琳一整晚在床上辗转反侧,傅恒的气息仿佛缠绵萦绕,令她脸红心跳,幽微喘息。下午发生的一切,一幕一幕,在她眼前如浮光掠过,一遍一遍,不断回放。

她似乎还听得到他在她耳边切切呢喃,柔声呼唤,“又琳……”百般诱哄。

她心底隐隐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她猜测过很多次,如果真的发生了,她会怎样?愤恨不平?惊惶无助?惶惶不安?

没有。她平静安祥得好象这是理所应当。

喔,她也挣扎过。拳打脚踢,奋力顽抗 。

抗拒的却不是傅恒,而是他的怒意。

她不要他在盛怒下占有她。她不要他只是介意徐风而要将她据为己有。她不要他只当她是他的附属品,他的私人领地,受不得别人觊觎而要贴上他的标签。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原来这么喜欢傅恒。

她想起来他将她抱回车里,一遍一遍吻她哄她,问她还会不会痛,抱歉他的粗鲁和欠缺耐性,咕哝抱怨这场雨下得好不及时,万一她要是淋雨生病他难逃其咎。

“那我们应该回家。”她小心献策,“可以把湿衣服换掉。”

他又咕咕哝哝一阵。

她没听清楚,要他重讲。

他才不情不愿小声重复,“可是我还想再这样抱一抱你。”

“你不生气了吗?”这个才是她最介意的。

“关于什么?”他假装糊涂。

她做势生气,要起身,他忙按下她,“关于徐风吗?我还是有些生气。”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好好讲?要板着臭脸,要开快车吓我,还要带我来这里,让我扔脚踏车下去?”还趁机把该做的不该做的一并做了。

最最关键是,他真的吓坏她,让她连好好想,好好谈话的勇气和能力都失去。

他无奈一叹,忍耐似的揉揉鼻梁,仿若一言难尽,所以不想谈。

他是真的不想谈。他早勒令她不许在他面前提及思琪和徐风,不明白为什么她总要在他们之间拉扯进一堆闲杂人等。她却似乎总搞不清状况,即使当面不提,背后也还要私下交往频繁到让人误以为他们在约会。

“这些话,我来来回回跟你说了很多回,你却从来都只当耳边风,我还要怎么跟你好好讲?”

她偏过头,疑惑看他,哪些话是他讲过很多回而她只当耳边风的?

“我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合眼了。在那之前,你知道我听到什么?钱瑞祺说你跟徐风常常约会。我电路工程项目是跟别系合作,没完成我的份之前,不能走人, 我辛苦熬了几个通宵,做完我的那部分,回家要听你这边的说辞。沿路我去了教会,把脚踏车取回来,想给你个惊喜, 结果你知道我听到?江小姐说你跟你‘另一位朋友’偶尔会取了车去‘办事’。等我到家,结果你知道我又听到什么?又珍说你跟徐风早早就出了门。等我开车出门,你猜我又看到什么?你跟徐风依依惜别。你还要我怎么想?”

她被他这样一顿抢白,顿时忘了自己的立场论点,小嘴张张合合,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散散步,谈谈心……”

他怀疑斜睨。徐风虽然不象同龄一些大男生那样外露张扬,对喜欢的女孩子,追求得很直接,却毕竟仍然是男生,一个男生花费这么多时间精力在一个女生身上,纯粹只是为了散步谈心,有点匪夷所思。

“他一点也没有碰过你?”

“没有。”

“没有接过吻?”

“没有。”

“他连手都没有牵过你的?”

她终于不奈娇嗔,“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他的猜妒让她很受伤。

他只好又重新一遍一遍吻她哄她,抱歉他的罗嗦,多疑和欠缺耐性,再又咕哝抱怨这场雨下得好不及时,万一她要是淋雨生病他难逃其咎。

“这个跟那个没有关系好不好。”又琳听他又拿天气乱盖,气恼又好笑。

“以后不要单独跟徐风出去了,我会很难过。”他深深凝视她,轻忽不再,语气竟有些恳求。“我不想我们再为这种事不愉快。”

又琳听得没来由眼里浮起湿意,颤颤将唇主动奉上。

傅恒的身体,在紧张强力工作一个多月后,又熬了几个通宵,再加上几个小时的暴雨淋下来,终于不支,成功垮掉。

发烧和重感冒纠缠了他两个多礼拜,让所有人意外的是,他的情绪显然没有因病情而受到影响。事实上,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以往吊尔郎当,凡事无所谓的臭德行仍在,却和霭可亲得令人起疑,连傅太太都一面暗喜他性情大变,一面犹疑这是不是回光反照,等病势过去,他只会更难搞。

又琳不时找籍口到他屋里看他,看到了又有些情怯。

傅恒盯着她在屋里晃来晃去的小小身影,一下子拉开窗帘,一下子整理书架,一下子把花瓶里的几支长茎的波斯菊摆弄一下。傅恒的心情从她进门时的愉快怡然,到冷眼旁观,到耐心用罄,再到准备下床捉人,她才挪步到他床前。

他将她的手一拽,便把她拉进褥里,压到身下,头埋到她颈窝里。

“你好香。”他含糊不清地喃喃。

她七手八脚地推他,“快起来,不要叫人看见。”

“我好想你。”他的手也变得不乖,“尤其是想到你明明就在隔壁……”

她也不知是拦不住他,还是心底其实不想拦他,他哄诱的唇和他顽劣的手,绕过她微弱的阻拦,求仁得仁。

她娇弱地低喘中吐出个字来,“哥……”

他却忽然停了手,隔出些距离来严密端详她,“你喊我什么?”

她还迷迷茫茫,回不过神来,“哥……”

他感慨叹息,受不了的松开对她的箝制,抽身离开,也一并带走灼热的覆盖,倚在床头,冷眼看她。

她胸前微凉,细肘支起身子,本能的拢过衣领,困惑无助地回视他突然的冷淡态度。

“你衣衫不整的在我床上,是想怎样?”他盘胸质问,牙缝里再逼出两个字,“妹妹?”

她瞬间明白他在为什么闹脾气。

同一个问题,他已经惩戒她好几次,她却总在关键时刻,脑袋当机,习惯的称呼出口,拉都拉不住。可是,这么多年,要她改口直呼他的名字,她实在觉得很困难。

况且,还要在不同的情况下任意转换……

“如果这样困难,那你在所有情况下都喊我傅恒,会不会容易些?”他悠哉提议。

她从床上跳下来,垂眸敛眉,整理衣物,“当然不可以。”

“迟早要让他们知道。”他真的无所谓,也不明白她的顾虑重重。

“反正不是现在。”她隐隐觉得傅太太一定不欣赏他们自做主张,将早已既定的身份推翻重来。

“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他冷道,视线却随着她整理头发衣物的双手逐渐回温。

她避过他的视线。她没有答案。

门外脚步声踢踢踏踏,渐渐趋近的嬉笑和敲门声适时打破他们之间短暂的沉默僵持。

门打开来,一群人鱼贯而入,都是傅恒那群狐朋狗友,之前出国留学和惨遭外遣的也照例趁暑假,回来闲逛溜达,跟老朋友碰个见,顺便再看看小女朋友或约会旧情人。

傅恒房里顿时拥挤不堪,人声鼎沸,桌上,床上,椅上,地下,碍事身形随处趴伏。

又琳迅速沦为背景,这群人将她与傅恒远远隔开。

傅恒狠瞪她一记,我们还没有完!

思琪已经凑过来,笑嘻嘻勾住她手臂,“我听说傅恒病这一趟,脾气好很多,怎么好象只是空|穴来风,他瞪你做什么?”

又琳只好速速整顿心神,随口搪塞,“他不喜欢波斯菊,太女孩子气。”这确是事实,他抱怨过一回,又琳置若罔闻,照样从院子里剪了白色波斯菊来,放到方型长颈玻璃花瓶里,完美展现波斯菊碧绿长茎优雅低调,放在靠窗的书桌上,夏日阳光透出薄薄的窗帘洒过来,说不出的雅致清丽,也彻底阻断傅恒的嘀咕抱怨。

“哎,男生都乱没品味。”思琪总结评价,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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