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说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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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说三国-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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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我可没有孔明“事无巨细”全都自己处理的嗜好。
转眼秋去冬来,十月中旬北边就传来消息,曹丕废汉献帝为山阳公,继皇帝位,国号大魏,改元黄初。尊父曹操为太祖武皇帝,诏告天下。看过细作抄来的曹丕继位诏书,我亲自到于禁坟前火化。
曹丕称帝的消息过了不久,东吴传来的消息倒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大都督吕蒙病故。孙权不愿意正面与刘备为敌,吕蒙出兵的事情,自然不愿意公诸于世,将伤重不治,改成病故。不过吕蒙临死之前,上书孙权,极力推荐陆逊代其大都督职位。孙权却以“国无战事,诸将各守一方,无须统一调遣”为由,暂不立都督。我也不仅暗道,吕蒙这一手做得不赖,他死前推荐陆逊,孙权便是有意让其继任,也要重新考虑一番,看来高平确实没有让我失望。甘宁任江夏太守,收编吕蒙部曲,不过高平健在,收编过去怕也是于事无补。甘宁勇则勇耳,想要和高平争斗,只怕还少了三分谋略,七分阴险。
曹丕篡汉的消息传到成都,成都也就开始传言献帝被害。至于是不是造谣,我却无从分辨,刘备下令百官戴孝,举国同哀,在成都遥祭献帝,尊谥号“孝憨皇帝”。这个谥号倒取得恰当,刘协一生憨厚老实,先是董卓,再有李,郭,再次曹操,最后曹丕,全部将他当作傀儡,玩于股掌之上。临了,还要被人作政治筹码,不管死没有死,就设祭坛,加谥号。
我在荆州可不管这些,该过年还是过年,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设宴摆酒,私底下却也和关兴,叶枫,天翼,桓易等人喝了不知道多少。大年刚过,成都又传来消息,正在破土动工,由博士许慈,谏议郎孟光依礼制,于成都武担之南,筑受禅台,准备四月继大汉皇帝位,差人下诏书召我回成都观礼。
我拿着诏书翻来覆去的看了几天几夜,就是没有动身的意思。使者费诗催促几次,我都以荆州事务繁忙,要先安排妥当才可出发。反正四月受禅,现在正月还没有完,我慌个什么劲?
眼见就是月底,费诗在荆州已经等了有十日。正月的最后一天,又登门求见,不厌其烦地催促我上路。
我喝了口茶,打着呵欠,看着一脸焦急的费诗,懒洋洋地道:“不是本将军怠慢王命,只是这荆州四战之地,魏吴虎视眈眈,若不将防务安排好,又怎敢轻离?参加大王受禅大典固然重要,不过若荆州有所闪失,吾也无面目见大王。”
费诗等了这么许多时候,我都是以此推脱,心中早就不满,终于道:“既然防务重要,那何以将军昨日还与关将军出城游猎,深夜才归。”
“糊涂。”我正色道:“名为游猎,实则整兵利马,巡视城外军营防备。现在这兵不好带,吾若是明着去查是查不出来什么的,只有这样才能出其不意。这带兵之道,给你说也是不明白的。”
“那将军究竟何时起身?总得给下官一个答复,好让下官心里有底。”费诗明知道我是说瞎话,但也无可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我的官比他大了不知多少级,要不是王命使者,我连面也不用见他。
“这军务和政务不一样,瞬息万变。”我咳嗽一声,道:“或三,五日,或十余日,贵使还需少安毋躁,好在大王受禅之期尚远,时间还充裕的很。若贵使有事可先回成都,吾随后便来。”
费诗摇头道:“下官临行之时,大王交代,一定要与将军一同回成都。”看了我一眼,又叹气道:“将军今日不肯,下官就明日再来。”言罢便起身告辞。
我吩咐家将送走费诗,后面关兴,桓易等人就走了出来。我看着关兴劈头就骂道:“昨天说了不能出去,你非得拉着去,现在被人家抓住把柄了吧?”
关兴委屈地道:“我只是说了句‘姐姐可能要来’,先生自己就跑了来,这帐可不能算在我头上。”
我和关凤自从五溪回来,见了一面,又数月不见,关兴经常以此骗我出去。虽然我明知道上当的可能性较大,却仍免不了怀着一点希望前往。我瞪了他一眼,正不知道说什么,又听他道:“先生既然不愿意去成都,我马上去把他赶出荆州就是了,伯父那里的罪名,我来担当。”
我“嘿嘿”一笑,这小子真的是傻得可爱,费诗虽然职位不高,可总是刘备的使者,那能这样得罪?要不是他来那天,刚好我和关兴他们出城狩猎,撞了个正着,害得我不能装病,我也不用这般烦恼。
关兴说完之后,见我没有理他,知道不行,又道:“既然躲不过,先生就跟着去成都吧。伯父受禅正位,至少也得封你一个大将军吧?”
我苦笑一声,道:“断头无首大将军,你当么?”
这话说了出来,众人都默然不语,其实我一再不肯入成都,连叶枫,天翼这样不通世故之人,也能猜到是有去无回。自从五溪平叛回来,那一纸明奖暗防的诏书,军中众将也就都心知肚明。只是还没有人像我现在这一句这样说的如此明白,透彻。
片刻之后,桓易才道:“汉中王明诏,先生不去,也是授人以柄。”
我长长地吐了口气,道:“这正是我为难的地方。”
关兴忽然拍案道:“我陪先生去,我就不信伯父会如此对待功臣。”
“你伯父,嘿嘿。”我冷笑几声,道:“这封诏书未必就是你伯父的旨意。”
这话一出,又是满座皆惊,关兴结结巴巴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环视众人,叹口气道:“你们都是我的心腹之人,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只是个中关系牵连甚大,现在还不能明言。”
众人见我说的严重,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接口。我拍了一下关兴的肩膀,淡淡道:“安国,成都的天空已经不是我来荆州时候的天空了。”
关兴抬眼看着我,问道:“先生这话说的奇怪?天空还能有变的?”
我微笑不语,倒是天翼在一旁心直口快道:“将军的意思是,成都早已经变天了。”
关兴恍然道:“先生,你的意思是说……”
我急忙伸手阻止他的话,笑道:“不可说,不可说也。”又转头对桓易,叶枫,天翼三人道:“今日的话,十只耳朵听了,已经嫌多,千万不能再多加了。”
四人也都知道事态严重,一起肃然道:“末将遵命。”
我见他们回答的严肃,也知道这事情谅他们也不会乱说。眼下如何应付费诗才是当务之急,可是既不能抗命,又不敢入成都,倒是很难求得两全之法。我把这话一说,四人又都默然,我都没有想到,他们怕也是更难。
桓易忽然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起身道:“现在已经晚了,你们都下去吧。”关兴,天翼都有自己的府邸,桓易,叶枫却是和我住在一起。我这样一说,关兴,天翼就行礼告辞。
等两人离开,桓易才缓缓道:“先生,现在已经被费诗盯上了,想要再称病,诈伤都不免被人猜疑。”
“正是如此。”我也道:“费诗就算不能勉强我去,但他回成都后,说我前几天还在游猎,突然却又生病,着实不妥。”
桓易眼中寒光一闪,冷然道:“不如不让他回成都。”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能想的方法我都想了,惟独没有想过谋杀天使,再说费诗与我无冤无仇,成都往来的差事都是他一人在办,几次见面下来也颇有几分情谊。这样要向他下手,也着实有些不忍。
叶枫也听“明白”了桓易的话,道:“好啊,我随便下点药,就能让他昏迷几个月,自然回不了成都。”
我苦笑道:“这主意不错,于将军刚才让你准备的药准备好了没有?”
叶枫奇道:“他什么时候让我准备药来着?”
我一拍脑袋,惊道:“我忘了给你说,药是什么名字我也不记得了,你现在去问问他吧。”
“好。”于圭的年纪也和他们差不多,再加上一张蜜糖似的嘴巴,跟着几人也混得相当熟,现在听说有事,叶枫便匆匆而去。
在这片刻之间,我也想过此事,杀费诗倒也不是下不了狠心,只是要怎么样才能不让孔明在成都生疑,而又抓不住我的把柄?桓易既然如此说来,想必已经有了腹稿,我便问道:“你说说看你的计划。”
桓易将声音压低道:“天翼将军手下的蛮兵何妨借些来用?将军与费诗出了荆州,却被蛮兵埋伏,天使不幸殉国,先生也受重伤。再让东心雷联络几家蛮族,在武陵边上造起声势,成都方面能疑心先生什么?”
这个计划倒还可以一用,武陵周边各蛮族本来就是反反复复,时常起事。自从五溪平乱归来,我还真的大力支持东心雷,制约衡阳捃内的各个蛮部。那老小子还真有些办法,这几个月下来已经拉拢,打压了不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大部族还在与之对抗。这个也正好可以当作是他们行刺我的借口。
我略微一想,觉得没有什么纰漏,便对桓易道:“此事,你去与天翼好生商议准备一下。三日后,我与费诗动身去成都。”
“是。”桓易点头答应,正要离开,我又拦下他,道:“这事就不要让安国知道了,他不会赞成我这么做的。”
“末将明白。”桓易又略一抱拳,匆匆而去。
我拿起那杯已经凉透的茶水,浅浅喝了一口,默默道,费诗,我可就对不住你了。刚刚想罢,却见门上家将急忙忙地闯了进来,行礼道:“先生,汉中来人求见,自称叫王平。”
我初一听汉中来人,也不惊讶,魏延现在是三天两头的来信,说汉中都快被川系的将领架空了。可是我也鞭长莫及,现在居然把心腹副将王平都派了过来,这不是明显的让我被孔明抓小辫子吗?
既然来了,不见也不好,我暗恨魏延虑事不周,却仍道:“请他进来。”
片刻就见王平一脸风尘的大步走上堂来,我与他在汉中也见过几面,不过不是很熟。我知道他是蜀汉后期汉中的顶梁柱石,抵抗了几次曹魏的进犯。
王平一身便装,却仍掩不住骨子里的军人气息,对我抱拳一礼道:“末将参见将军。”他现在是什么职位,我给忘了,但绝对没有我高,只不过他是魏延的心腹,我也不能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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