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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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 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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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孙权一脸颓唐之色,太史慈不忍多言,轻叹一声道:“为今之际,是和是战,皆需吴侯决断,若是求和,此番荆襄已占尽优势,即便庞山民遣散各部军马,不攻江东,吴侯怕也要付出极大代价,才可满足此人胃口,况且庞山民愿不愿和,皆非我江东能够做主。”

“若欲与之拼死一战,吴侯便当坚定信心,慈虽不看好江东能胜,然而既然与吴侯有过一段君臣之谊,慈抵抗荆襄,必不遗余力,若可侥幸胜那庞山民一筹,我江东便有了一丝喘息之机,吴侯也可趁此机会,休养生息,再寻贤良!”

太史慈说罢,孙权久久不言,心中却陷入了两难之中。

太史慈这般说法,与他先前设想大相径庭,事到如今,孙权倒也明白了为何朝堂之上,当他提及攻伐合肥之时,满朝文武的激烈反应。

江东不缺明眼人,只是他这吴侯已不得人心。

想到此处,孙权长叹一声,对太史慈道:“孤早已受够了受制于人。自孤那妹婿做主荆襄,我江东便时时刻刻矮他一头,孙家英明亦于孤之手上毁之一旦,蓦然回首数年来,我江东对荆襄交战,未逢一胜,此战便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胜那荆襄,孤也愿赌上一赌。”

孙权做了决定,眼眸中亦恢复了几分神采,太史慈见状,心中喜悦,若主上战意坚决,他这军中上将领兵作战之时,也再无掣肘。

想到此处,太史慈难免怀念周瑜尚在江东的时光,若那时孙权如当下这般,有心与荆襄一分高下的话,今时今日,江东也不至于这般窘迫,孙权虽浪子回头,只是这回头的时候,也未免太晚了一些。

却总比一意孤行下去要好许多。

太史慈懂得知足,当下便命下人取来地图,与孙权说起了荆襄此番可能会如何用兵,荆襄与江东接壤之地,多为水道,而陆上仅长沙,桂阳,可有山野小路,借道山越,通往柴桑。

沿江水道,甘宁与程普相持不下,交战月余,难分上下。

水道并不安定,且于水上,江东战力仍不可小觑,所以太史慈告知孙权,若那庞山民亲征江东,最大的可能性便是陆战。

荆襄与山越各部蛮人的关系较好,只是借道山越,诸部蛮人也当予其颜面,况且太史慈也认为,少有蛮人可以抵挡荆襄的财帛攻势,所以可否守住柴桑,关乎江东六郡,能否保全。

柴桑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更是多有良港,若被荆襄所得,便可以此控制沿江水道,使得江东水军再与荆襄交战,皆要长途跋涉,且沿途难寻补给,在太史慈看来,此地兵家必争,无论如何,也要守住。

所以江东此战的重点,不在于能否保全吴郡,建业等地,若是柴桑失守,江东短期或可苟延残喘,然而一旦待荆襄站稳脚跟,江东便是引以为豪的水军怕是在面对荆襄水军之时,也难有胜算。

孙权虽不懂军务,然而太史慈详尽的届时亦令其茅塞顿开,孙权只思索片刻,便对太史慈道:“如今建业各路兵马七万有余,皆由子义调遣,翌日孙某便于朝堂之上,授子义虎符印信,江东存亡,皆看子义可否胜那荆襄……”(未完待续。)

第一章 NO。579 江东故旧,心思各异

对庞山民来说,此战江东,即是国事,也是家事。

孙尚香虽与孙权不睦,然而二人终究还是兄妹,血缘亲情难以割舍,而吴夫人又是孙权母亲,江东历经三世,如今却要遭荆襄覆亡,她心中不可能对江东之事再无挂念。

庞山民此番调遣各路军马,并未向家人隐匿消息,孙尚香得知庞山民欲亲征江东,心中大惊。

孙权这些年对待荆襄的行径令孙尚香亦颇为不满,在孙尚香看来,庞山民对孙权有所怨忿,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孙权罪不致死,庞山民就算对孙权再怎么仇视,也不至于亲率大军,平定江东……

在孙尚香的心中,江东的意义并非孙权治下土地,而是那片土地承载着对于父亲以及兄长的思念之情,江东广袤的土地全靠父亲以及兄长亲率领士卒奋战得来,与孙权无丝毫关系。

若江东燃于战火之中,只因孙权招惹荆襄,那江东士卒,百姓何其无辜?

大军出征在即,庞山民于府衙与群臣商议整日,回府之后,却发现孙尚香已备好宴席,庞山民见娇妻面上若隐若现的为难之色,便知其心中所想。

“尚香行事向来风风火火,今日却扭捏起来,倒是令为夫奇怪的很。”庞山民故作惊诧,对孙尚香道:“且今日夫人亲自下厨,莫非有何喜事不成?”

见庞山民面上笑意盎然,孙尚香不愿坏夫君兴致,只得按捺心中烦恼,强作欢笑道:“便是未有喜事,夫君连日劳累,尚香也当犒劳夫君。”

庞山民闻言,不再出言调侃,对孙尚香道:“夫妻本是一体,为夫又如何不知尚香所想?夫人心中无非便是担心江东被我荆襄所灭,不知为夫猜得对是不对。”

孙尚香闻言,眼眶微红,对庞山民道:“尚香乃妇道人家,本不应干涉夫君政务,只是江东乃尚香父兄心血,每每想到江东如今势如累卵,尚香心中总会难过不已。”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思索片刻便婉言劝道:“孙仲谋如今众叛亲离,不值得尚香为其说情,且庞某早已答应岳母大人,不坏孙权性命,届时为夫平定江东,你兄妹二人,亦可重聚。”

“谁愿与他重聚……”孙尚香闻言,苦涩笑道:“若夫君认为攻伐江东一事不可逆转,那尚香也不再劝,出嫁随夫,尚香也只能期盼夫君旗开得胜了……”

庞山民闻孙尚香之言,颇为欣慰。

尚香初嫁之时,总会一心为江东打算,二人生活数年,孙尚香如今考虑问题,已渐渐理智。

在庞山民看来,江东迟早都要被荆襄所灭,原本庞山民打算待逐退曹操之后,再图江东,然而孙权欲火中取栗,攻伐合肥,恰恰给了庞山民一个再好不过的用兵借口。

况且荆襄军力并无外界所想那般捉襟见肘,应对没有了周瑜,鲁肃的江东,庞山民自认为仅靠麾下兵马已是绰绰有余。

纵观江东朝堂,何人可担当帅位?

于席间将心中所想与孙尚香说了一通,庞山民也想让孙尚香宽心,此去江东,庞山民本就不想大开杀戒,若孙权识相,纳土称臣,庞山民倒也乐意让孙权在吴侯的位置上多做一阵,若其负隅顽抗,那只有看两家诸侯,谁家兵锋更加锋利了。

荆襄军马集结襄阳,庞山民欲用兵江东的消息不过数日便广传天下。

庞统与周瑜二人听闻庞山民欲亲征荆襄,唏嘘不已。

庞统自然知晓其兄长性情,此番其欲亲征,除了孙权挑衅之外,更大的可能而是兄长耐不住心中寂寞,想要再临沙场。

想到此处,庞统不禁莞尔,侧目看向周瑜,却见其神情复杂,似有心事。

周瑜本江东臣子,兢兢业业的辅佐孙权多年,然而最终却遭孙权忌惮,迫不得已远离江东,出仕荆襄。只是周瑜心中,对江东的感情仍难以舍弃,如今庞山民欲亲征江东,周瑜自然大不看好江东可挡荆襄兵锋,一旦江东覆灭,周瑜十余年来的辛苦便毁于一旦。

想到此处,周瑜一语不发,庞统只思索片刻,便知周瑜想法,对周瑜道:“公瑾可是在想江东之事?”

周瑜闻言,苦涩一笑,对庞统道:“周某只是未曾想到,江东衰败如此之快。原本以为此番荆襄与中原大战,孙仲谋可专注于休养生息,并重用水军,严防长江水道。如此一来,江东想要与荆襄再对峙数年理当不难,可是其急功近利之心不改,江东将士,却要被其贪心所累……”

庞统闻言深以为然,点头笑道:“公瑾所言有理,只是公瑾可否想过,孙权为何急功近利?”

周瑜闻言,愕然半晌,便听庞统笑道:“以庞某观之,孙权虽枭雄之才,然而其嫉妒之心过剩,无容人之量,公瑾于江东虽兢兢业业,可在孙权眼中,公瑾却阻碍其独揽大权,所以公瑾被逐出江东,在庞某看来,也是在情理之中。”

“周某从未想过夺孙仲谋之权!”周瑜闻言,颇为恼怒,对庞统道:“若周某欲用权谋以掌江东,这江东之主,早被周某所得!”

“这便是所谓的功高震主!”庞统见周瑜羞恼,轻叹一声道:“我等虽知公瑾心意,然而孙权不知,公瑾无论如何努力,尽皆无用,所以在庞某看来,公瑾转投荆襄,乃我荆襄之幸,亦是公瑾之幸,公瑾可观此番我荆襄大军征战中原,数万兵马,皆非我兄长节制,然而其对我等信任,分毫不改,若公瑾仍在江东,可有机会,担当如此重任?”

庞统说罢,周瑜半晌无言,思索许久,周瑜叹道:“周某终归是身在局中,不如士元看的通透……”

周瑜话音刚落,便见信使飞马前来,登上雄关,信使递过鲁肃手书,周瑜拆开看过之后,将鲁肃书信,交给庞统。

庞统见周瑜这般举动,甚是奇怪,对周瑜道:“子敬与公瑾想必有私密之事,让庞某来看,是何道理?庞某非是孙权,对公瑾自然信任,公瑾还是不要这般多此一举的好。”

周瑜闻言便知庞统有所误会,对庞统道:“只是心中感慨,欲与士元分享,子敬这诚实君子,曾经也是江东之人,而此番山民欲攻江东,子敬于信上却多言心中快意……”

“那也是之前被孙权欺负的狠了。”庞统闻言,轻笑着接过鲁肃书信,看过之后,唏嘘不已。

江东能有今日声势,其一半功劳在周瑜身上,那另一半功劳,当归鲁肃,孙权初掌江东之时,鲁肃为保孙权权位,多散家财,且江东每每大军出征,其军需亦多由鲁家供给。

若说荆襄庞家可负担大半荆襄将士的军需用度,那么在江东承担如此重责的,便是鲁家。

然而孙权仅因一时气愤,便污蔑鲁肃欲背弃江东,对鲁肃而言,这等奇耻大辱,令其对孙权彻底心死。

如今鲁家于荆襄重振旗鼓,虽庞山民并不用鲁肃家中资财以充军资,然而鲁肃于信上却告知周瑜,此番荆襄欲伐江东,鲁家要钱出钱,要力出力,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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