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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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家庭-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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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出来就一棍子打死。”

他反诘道:“爸,难道你能断言三弟有这个把握写成?”

贾建成吸一口烟,笑了笑,说:“二龙呀,爸也没有断言三喜将来有一天能写作成功呀!谁也没有前后眼,更不能一眼看到头。这只能是走一步近一步,看事态发展如何,后来才能加以肯定。”

贾二龙觉得言之有理,无话可辩了。他只是“嘿嘿”两声,过一会又说:“我是看三弟平常不怎么痴爱文学,也没有在任何一家报纸上发表过任何一篇作品,却突然间萌生了写这本书的念头,并且一丝不苟,执着地追求着……”

话未说完,贾建成就耐不住性子接过来,“对,也正是三喜这种不畏劳苦、持之以恒的精神才能使自己推动自己的作品不断完善,日臻成熟,最终迈向成功之路。”

他憋不住笑两声,吸口烟,并朝烟灰缸里弹弹烟蒂,讪笑地说:“不过,直觉告诉我,三弟不是名人志士,跟那些大手笔是九天九地,凡夫俗子,尚未达到那种高度的艺术境界和文化修养,也不可能会写成。”

“二龙,你怎么老爱钻牛角尖,对人不要卡脖子,不要把人说得一无是处。‘赠人一言,重于珠玉;伤人一言,重于剑戟’。三喜这会要在这,心里会不高兴,因为你挫伤了他的自尊心和积极性。”

他嘟哝一句:“本来就是这样,基础不牢,不会有好结果的。”

贾建成对他所做的言论感到很反感,接着刚才的往下说:“是啊,三喜他不是什么知名人士,也没有超人的智慧,但他能够在逆境中勇往直前、奋斗不息,不知疲倦地孜孜以求,他的这种锲而不舍精神也是属于我们整个社会,整个人类的。”贾建成见他没吱声,吸口烟,又说,“你妈也多次跟我讲三喜写作一事,当然喽,我和你妈的看法就不一样,我是赞成三喜写书的。一次不成,再来几次,成功为止。记得在你小的时候,我不是经常跟你讲达芬奇的故事吗,如果达芬奇不听从佛罗基奥的教导,不从画蛋入手,苦练基本功。日复一日,久而不怠,会有那么高的艺术成就吗?任何事情都是在不断发展的,不是一成不变的。然而你认为,不是什么名人名家,一辈子就没有出息,干不了大事情……”

“哎,爸,看你又在掏老帐了。咱不是正说着三弟,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你就不会反躬自问,多长个心眼儿,学有点出息,你成天吊儿郎当,没有一点上进心。在工作,事业上一塌糊涂,抱残守缺,就好在背后议论别人……”

“铃铃……”这时,贾二龙手机鸣叫起来。由于他遭到挨训,心情不畅,没有动弹。而在贾建成的催促下,他才取下来,看了看,然后又往腰带上挂着。

“是谁打来的?”

“是方圆。”他不悦地答上一句。

“怎么,说你两句就吃不消了,”贾建成望着眼前这个没出息的孩子,心里很不高兴,“不是我爱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你那个玩心,干点正事。你要像三喜那样早立志,立大志。”

贾二龙听到这,禁不住扭头瞟了他一眼,“还说呢,三弟他立什么志呀!成天围着那个小记者转,俩人卿卿我我的,这还不算。他把金枝都搞大肚子了,却没脸承认了……”

正说着,只见李保姆抹着两眼从楼上走下着,拖着哭腔说:“大妹子就会冤枉好人,叫你说,这家里头出啥事我不都是在打圆场。”

“你成天在我眼皮底下转悠,啥事能瞒得过我的耳目。”发泄过怒火的张侠觉得全身的骨头架都快散了,走近沙发旁坐下来,又责怪着,“这吃过的碗筷不收拾厨房去,没事你老往金枝房里跑干啥……”

她走过来,不停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我,我是想叫金枝下来吃饭。”

“我不是交代过你,这金枝吃喝的事不用你操心,我的话你怎么听不进去,你那俩耳朵塞驴毛了……”

这句话说得,倒叫李保姆接不上来了。于是她端着桌上的碗筷转身去了厨房。

贾三喜昨晚回到家里,被张侠训骂一番后登上了楼,脱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到今早上,连李保姆都没起床,他却起来早走了。所以对昨晚上贾二龙跑到金枝房里喝那打胎药,雪妮又被张侠撵打出家,以至后来发生的一场争吵却全然不知了。

迎着从东方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贾三喜在街里溜达了一个早晨,又顺便在小吃店里吃点早餐就去上班了。坐在办公室的桌子前,仍感到思绪不宁,于是向领导请了半天假到民政局找蓝青来了。

办公室里摆设得不怎么豪华,却收拾得很整洁。正好这会没人来,而对三喜的到来,令蓝青很吃惊,“三喜,你今天没上班,现在来我这儿有事呀?”

“大嫂,我坐在办公室里窝憋,请假过来和你谈谈心。”不等谦让,他走过来坐在了她桌对面的一张沙发上。

由于金枝肚里的胎儿接二连三地被人算计,给张侠的心理还有精神都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摧残。她心里清楚,一旦胎儿不知不觉地流下来,手中捡不漏儿,那三喜不就能逃之夭夭了。就在她愁思百结,坐卧不安时,自然又想到求神佛来保佑。等贾建成上班走后,她便来到观音菩萨供桌前,点燃着香,然后插在了香炉里。不同往日的是,她这次焚香拜佛是保佑金枝肚里的胎儿不受迫害,能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她嘴里念念有词时……

贾二龙从楼上走下来,看到这场面,笑嘻嘻地说道:“妈,这不年不节的,你又在焚香拜佛啦……”

“去,就你这孩子不会说话,”张侠返回沙发旁坐下,“你爸都上班走了,你还在家磨蹭啥呀……”

“去也没大事,就是我不在公司方圆也会替我签到。”他跟着走过来,就势坐在她身旁,“我刚才去楼上劝说了金枝,要她稳定情绪,安心养身子,别让那些小聪明从中做了手脚,只要能过这几个月把胎儿生下来那就万事大吉了。”

“刚才我不是求观音娘娘了,有我和观音在监护,哪怕他们钻了空子……”

贾二龙听到这,不禁一声失笑,“妈,你还信那个,她又不是请在家中的监护神,而是位静立在那里的一尊佛像,能帮你什么忙。”

“观音娘娘灵气得很,家里一有风吹草动,她会在背后指使我该怎么去做……”

说到这,贾二龙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妈,你可真有意思,那昨晚上李妈端给金枝喝的打胎药,观音不也没跟你打招呼。”

“你就会抬死杠,金枝她不是没喝下吗,这不正是观音娘娘在暗中保护着金枝哩!”

李保姆从厨房里走出,一声不吭地溜到楼道口,扶着栏杆快步登上楼。她没有去金枝房里,直接进了雪妮房间。她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按动着雪妮手机号码,放在耳边听到对方正在通话,请稍候再拨打的话意。于是她搁下电话,蹲下身子打开床头柜门翻找着东西……

贾三喜和蓝青聊叙了近半个钟头,他扭头发现有一对打扮入时前来办理结婚登记的新人走了进来,主动站起身,“大嫂,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不影响你工作,我走了。”

蓝青起身送他到门口,劝慰地说:“三喜,你可要把心放宽一些,别当作一回事……”

他苦笑一声,“大嫂,面对眼前这些棘手的事,我心里能高兴起来吗,我成天稀哩糊涂地过日子,连说话的底气都没了……”

没等说完,蓝青给截过来了,“三喜,我能理解你此时的心情,反正事情都这样了,不必伤心。你得存住气,等等看,咱妈若再逼你不放,咱再想别的辙儿,呵!”

他边听边点头,然后说:“好啦,大嫂,你忙你的吧,我走了。”

“三喜,不送了,慢走。”蓝青送走他后,转身走了进来,边朝桌旁走去边同那对新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李保姆将床头柜里的东西一一翻动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她要找回的东西。她心急如焚时,对方按刚才手机显示的电话号码又拨打了回来。她听到电话铃一响,赶忙抓起话筒,笑着问:“喂,是雪妮吗?”

对方“嗯”了一声。

“哎呀,雪妮,你把那打胎药放哪儿去了,我在你床头柜里找了好大一会也没找到……”她用手擦一把额前的汗珠儿,听了一会,又对着话筒说:“我,我还想给金枝喝那打胎药……啥,你放床头柜里了,那我咋没找着。哎,雪妮,你记错地方吗?再好好想想……啥,往抽屉里找。好,知道了,你先别挂上电话,我这就找找看。”她将话筒搁在机座一旁,转身走到写字台前,拉开所有抽屉都仔细翻找了一遍,还没有找着,返回来抓起话筒,问道:“抽屉里我也找了一遍,咋还没见?它又没长腿,能是被人拿去了……”

贾二龙合上报纸,随手往茶几上一撂,接着说:“妈,你说这雪妮真是逞性妄为,怎么会想到给金枝买那打胎药,我想这事也离不了李妈。”

“她俩都是一样,半斤八两、包藏祸心,成天干不了好事。”

“妈,你把那打胎药又藏哪儿去了?”

张侠说:“要那干啥,留着也是祸害,我把它扔了。”

李保姆对着话筒说:“雪妮,那打胎药肯定是被你妈扔了,要不你晚上回来,咱再想别的法子……啥,你爸上午去团里接你了……就是嘛,你妈打你两下有啥呢,讲啥面子不面子的,回自个的家,又不是跟人家还要争出个鼻子眼来,晚上下班赶紧回来,呵!”

本来李保姆对这件事抱有极大希望,却一下子跌到了失望的深渊。因为那打胎药想找也找不回来,就这样白白地丢弃了,她感到很可惜。虽说药店还能买到,可自己身上分文没有,两手空空到哪去买呀,雪妮一时又回不来,唯一的灵丹妙药还是要动员金枝去医院打胎,眼下也只能这样做了。

于是李保姆推门进了金枝房里,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她床前,坐下后故意问着:“金枝,你从乡下来这儿,感觉你姑母待你如何呀?”

金枝半躺在床上,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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