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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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八义-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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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连说:“提亲之时,那一个是媒人呢?”毕振远说:“镖行十老,排行在二,人称神枪焦雄。”毕连说:“您先好好的养病!容等病体痊愈,孩儿我会推小车,那时咱们爷三个乔装改扮,多拿金银以及细软的物件,起身前往,访一访他人。先上兴顺镖行,去找我焦二叔,请他同着咱们到石家镇,有何不可呢?”毕振远一闻此言,心中痛快。将主意拿定,这才叫姑娘收拾那好看的衣服。每人一身粗布衣服,每人两套,应用物件满拿齐。外边备好了马匹小车。上面拴好一个荆条筐,筐里头卧上两个包袱。小车子捆上,应当是油篓子。他们安了一个小钱柜,里边放着是贵重物品,通盘路费,满预备齐毕。乔装改扮,那赛花姑娘已然二十有八,一身粗布衣服,绛色底衣,青布的大鞋。爷三个从此要动身,将山寨之事,完全交与巡海夜叉姜旺代管。临行时嘱咐他,说道:“姜旺,我走后若有犯山令之人,你可千万的要管。”姜旺说:“您要上哪里去呀?”毕振远便将就亲之事细说了一遍。姜旺说:“您将合山寨主喽兵一齐叫齐,当着大家,交派于我,那时我可以代头来管他们。若有犯山令之人,我能将他们推出去问斩。”毕振远一听很对,这才叫姜旺鸣锣聚将,上自寨主,下至喽兵,少时满都来到厅前。毕振远说:“你等大家将话听明,如今我父女爷三个,有事下山,将山中生杀之权完全交与姜旺代理。哪一位不遵他令,就如同违背我一样。若有犯山令之人,推出问斩。后山之事,完全并与巡海犬王保。”又叫毕赛花嘱咐好了两个丫环,另外有一仆妇。”姑娘说:“爹爹依女儿之意,你可以预备一只小船。将他们三个人,送到山后毕家小坡去住。恐其他们走后,出了甚么意外别情,那时与咱山上名誉有碍。”毕振远一听很对,这才叫仆妇带二丫环,各自收拾好了应用衣服,每人给了纹银三百。他叫王保备了小船,送他三人前往毕家坡。毕振远将山上事情交派已毕,这才由山上起身。父女三人弃舟登岸,此时那姜旺率领大家一齐往外相送,彼此分别。
  毕振远父女到了岸上,姑娘坐在车上,毕振远在前拉着,毕连在后边推着。父女三人直向临安城而来。一路之上无事,饥餐渴饮,夜住晓行。这天来到临安城兴顺镖行的门前,将车停住。毕振远来到门前,说声:“辛苦诸位。”当时出来一位老者问道:“您找谁呀?”毕振远说:“我找焦二达官。”老者说:“您来的可不巧!这是一座空房,就是我与四个夥计看房,他们大家上了何家口啦。”毕振远说:“这个何家口在哪里?”老者乃是店里先生,名叫郑明,遂将何家口的地方告诉了他。毕振远一听,只得带了一双儿女,爷三个从都京起身,赶奔何家口。一路之上,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非止一日。这天来到何家口的西村头,一看有许多的兵丁乡勇把守村口。毕振远说:“毕连!你们姐两个在此稍候,待我上前探听探听。”毕连说:“是。”当时他一人来到西村头,说道:“诸位老乡,贵宝地是何家口吗?”兵卒说:“不错!正是何家口。”毕振远道:“这里有位首户,此人名唤分水豹子何玉,可在此处住?”兵卒说:“那是我家大庄主。”毕振远说:“劳驾你给往里回禀一声,就说有毕振远前来求见。”兵卒说:“您在此等候。我们这里有二位首领,待我与您回一声去。”说完转身往里,来见姜文龙弟兄一说。文龙一听,连忙随着他来到西村口。姜文龙一见是位老者,自己不认得。见此人身高九尺开外,年迈苍苍,往脸上一看,面如蟹盖,花白的扫帚眉,大环眼努於眶外,须发皆白。头蓝布贴身靠袄,头蓝布底衣,登山道鞋,蓝袜子花布裹腿。姜文龙一看不认得,连忙问道:“这一位老翁,您找谁呀?”毕振远说:“贵宝村是何家口吗?”文龙说:“不错。”毕振远说:“有位庄主姓何名玉,人称分水豹子,可在此处住?”姜文龙说:“不错在这里住。那是我的姐丈,此人已然故去了。”毕振远一闻此言,不由颜色更变。姜文龙问道:“老者您打听的庄主,有事故吗?”毕振远说:“此人故去啦。您与我请出他的家人,我有大事相求。”姜文龙说:“何玉是我姐丈,现下庄内无有人啦。只是我弟兄二人看庄,我也不好把您请到庄内。”毕振远闻言一看,这村口有许多的村兵把守,各抱军刃,准知道这里有事,便问道:“您贵姓呀?”姜文龙说:“我姓姜,名唤文龙,名号人称双枪将的便是。”毕振远说:“您的祖居?”姜文龙说:“河南姜家屯。”毕振远说:“我跟您打听打听,有镖行十老,可在此处?”姜文龙说:“那十老与我姐夫报仇去啦。”毕振远说:“上那里报仇去啦?”姜文龙当时将何玉受贼人一镖三刀、去西川报仇之事,细说了一遍。毕振远一听,连忙问道:“十老之中,可有焦二达官神枪焦雄?”姜文龙说:“我那兄长正在那里。”毕振远一抱拳说道:“姜贤弟!你好好看守村庄,待我也追奔西川。”说完回身就走,来到小车近前,说道:“毕连呀!咱们爷三个出来拜四方来啦,就为你姐姐终身大事。”毕连说:“那可无法,咱们爷三个就得到西川找着我焦二叔,您就不用着急啦。”毕振远拉着小车,毕连推着,姑娘可在车上坐着,爷三个由此动身,官行大道,一直正西。走在济南的城西,遇见一个打柴的老者。那老者看见,他须发皆白,这大道又分俩股走。便问道:“这位仁兄,你们是上哪里去呀?”毕振远抬头一看这位柴夫,须发已白,粗眉阔目,狮子鼻,四方海口,面如古月,大耳朝怀。身穿头蓝布贴身靠袄,头蓝布底衣,腰结一条绳子,青鞋白袜子,肩上扛一条扁担,上有绳子,手提板斧。长得慈眉善目。遂问道:“樵哥!你打听道路吗?”樵夫说:“我是本地人,倒不用打听道路。那车上你们是全家吗?”毕振远说:“不错!那车上是我的女儿,推车的是我的儿子。”樵夫说:“这前面有个二龙口,你们走南边。可千万别走北边,因为那边是股背道,松林特密,歹人不少。”毕振远说:“是股背道,还有甚么意外吗?”樵夫说:“若是保镖的达官,从此经过,也得出事,不短有断道劫人之事。”华振远说:“这位仁兄贵姓大名?”樵夫说:“我的家就在这正北张家屯住,离此地不足三里地。”毕振远说:“济南的知府,是清官还是贪官呢?”樵夫说:“到是清官。”毕振远说:“既是清官,他怎么不管这里的事呢?”樵夫说:“这伙子人,全不是本地的人,也摸不清他们全是哪里来的,游行不定。衙门派人来,他们早就远走啦。府台大人因为他们贴堂谕,因为府里无有能人,府台大人恨之刺骨,就是拿不住他们。那堂谕上写得明白:回汉两教,僧道两门,男女老少无论何人,要将此寇捉住,赏纹银二百两,另外赏官衔一份。”毕振远说:“甚么官衔?”樵夫说:“堂前的大班头。”毕振远说:“此贼姓甚么呀?”樵夫说:“您若问呀,我可是也姓张,我叫张顺。您一到北门打听樵夫张顺,没有不知道的。此贼可也是姓张,外号人称海底捞月,手下有二十多名人等跟在此地。”毕振远说:“张顺!此时若是有人能把那贼除了呢,又当怎办?”张顺说:“若有人能将此寇捉住,送到府衙,知府上堂一问,只要是他,决定有赏。”毕振远说:“那时必须也叫我上堂打质对,还是跟他打一面官司呀?”樵夫说:“不用!那时谁捉住贼寇,府台大人赏谁。您只要把他拿住,那算您给这一方除了害啦。”毕振远说:“待我全家到那里看一看,他作官若清,我自有道理。”张顺说:“我敢作保!官若不清,您可以将我全家斩首。”毕振远说:“这位贤弟,你休要拿我全家当行路之人,我全家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到处行善,好打路见不平。我若将此寇捉住,府台大人可得有赏。”张顺说:“有赏!”毕振远说:“要是到了张家屯打听你,可有人知道?”张顺道:“那是有人认得,您要跟人一问,赶巧了就许指给您是那门。”毕振远说:“好!那么你就在家听信吧。”遂说:“姑娘你把咱们那军刃预备齐了。”赛花答应,便将三个的军刃拿出,预备手下,又用铺盖压上。毕振远说:“樵哥!倘若我要治死几名山寇,还有甚么舛错吗?”张顺说:“别管您治死多少,只要是有军刃,府台大人一见,准知道与您交手来着,死多少也没关系。只要将他们打尽,可千万必须把那为首的拿住。”毕振远说:“说定了!”
  当时爷三个一直往正西,来到了二龙口。走北道,一进北道走在正居中,那两旁正走之间,忽听树林子里呼啦一声,东西的人全出来啦。毕振远装作不知,忽然正西有人说话,说道:“!那个老头,你的小车,别往前进啦!”毕振远也不停仍然往前走。前边有一人说:“你怎么不停住哇?毕振远便站住了。毕连也坐在车上啦。毕振远一看,对面这人,平顶,身高八尺,胸间平膀背宽,精神足满。面如淡金,半截眉,三角眼,蒜头鼻子,翻鼻孔,大嘴岔,大耳相衬。花布手巾缠头,前后撮打拱首。蓝布的靠袄,蓝布底衣,登山用的鞋青袜子,花布裹腿,青抄包煞腰。右手提着一口鬼头刀。遂问道:“拦我的去路所为那般呢?”那人说:“你们是干甚么的?”毕振远说:“我们上西川投亲,从此道过。你们是干甚么的?”那人说:“你要问,这是二龙口。正道你不走,偏走背道。”毕振远说:“背道也许人走。”此人说:“你要走背道,你们有买路的金银吗?”毕振远说:“你们要金银,我倒是有的是,大半还用不清的。你贵姓啊?”此人说:“我姓李名玉,登山豹子便是。你是谁呀?”毕振远说:“我乃无名氏,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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