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的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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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友的最后一战-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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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边境我方一侧将到处是我们的部队。为了贯彻好许世友的指示,我们一定要在部队到达之前封锁边境,停止联运,使敌人看不到我军真实情况。最恰当的时机是部队到达的前一天。这样,敌人所见到的是空空如也,一天之后,参战各军兵云集边疆,不仅使敌人的特务看不到我军主力,而且可以给敌人若无其事的假象,这也是兵不厌诈。我把这些想法同拟制计划的同志讲了,经过计算,拟定12月25日封锁边境。我把这个封锁边境的想法和封锁开始的时间,一一向许世友作了汇报。他说:“很好,就这么办。”事后想,觉得这是两国交战是很实际的一项准备工作,然而我军条令中没有明文规定。许世友抓住了这个问题,非常果断、非常明确地处理了这个问题,堵塞了一个容易使人疏忽的漏洞。
当然,还要提高警惕,敌人总是会千方百计地侦查我军情况,堵住了这个漏洞,敌人还会用别的手段。两军阵前,敌我双方总是想法设法保守秘密,千方百计侦察对方的情况,这是常识。
检查战备
许世友多少年来有个爱好打猎的习惯。保卫干事侯建国告诉我,许世友有3支猎枪,针对不同的猎物使用不同的猎枪。这些枪由保卫干事保管、擦拭,每个月许世友都检查,子弹、枪械、枪套都检查的很仔细。过去都是许世友自己打,近两年来,多数是要警卫员打。每当警卫人员打中了猎物时,他就风趣地说:“这是个有病的鸟。”如果开枪不及时,他就说:“你是个大笨瓜,不快点打。”如果开枪打不中,他就说:“你把它吓坏了,这个鸟要住院了。”这些话说得大家乐哈哈的。
我们到达南宁以后,他常以打猎为掩护,察看地形,检查各机关、部队战备情况。我们跟他跑遍了大小山头,走遍了村寨、矿区、水库,到过很多单位检查落实战备情况。
这天,高射炮部队已经到齐,都占领了各自的阵地。许世友提出要去检查高炮战备的情况。根据他的指示,我们机关人员先进行了讨论,安排先看哪里,后到哪里。尔后向他报告,提出由近到远,先看邕江大桥附近的高炮分队,再看市里的,最后看飞机场和指挥所的。他完全同意了。
第二天早饭后开始出发,共3辆吉普车。第一辆是龚成副科长和郑衍嘉参谋,是带路车,走在最前面。第二辆是我和陈定远秘书,是联络车,防止走错路和失去联络。第三辆是许世友的车。当车来到邕江大桥高炮阵地时,我们先来到桥南高炮连阵地,看到一个高炮连展开成四边形,炮口抬高70度,指向南方上空。好象在十分威严地警告越南侵略军:你们胆敢来的话,就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我们来到离阵地几百米远的地方,停车走向高炮阵地。连长看到许世友,就赶快跑过来,向许世友敬礼并作了报告。从他的报告词中知道,这是高炮师一个连的阵地。许世友看到炮工事挖的浅,不够标准,便问连长:
“你这工事够不够深?”
“报告首长:不够!”
“为什么不挖够?”
“地下水位高。”
“什么?”
“再往下挖就出水了。”
“出水怕什么?”
“水多不好操作。”
“不好操作会死人吗?”许世友不高兴地说。
“是,我们再挖!”连长说。
“那很好,一定要挖够标准。你打人家,人家的飞机也打你,不够标准就会增加伤亡!”许世友边走边说。
许世友这几句简明的话语,交给那连长一把标准的尺子。这尺子就是战争的要求,当我们打敌人的时候,敌人也同样打我们。我们的炮工事,不但要能够发挥火力,而且要能隐蔽身体,这就是阵地的标准。
我们过了邕江大桥,直奔公园山,这里是南宁市最大的公园。公园里有动物园,有飞鸟馆,有水族馆,有体育馆,有展览馆,还有一座古炮台和烈士纪念碑。
这里的地势较高,可以鸟瞰南宁市全景,面积也大,所以高炮部队看中了这块地方;美中不足的是高树太多,不便观察、不便射击。按作战要求,就要扫清射界,把妨碍观察、妨碍射击的树都要砍倒。但这是个公园,这里的大树培植起来不容易,几十年上百年的树都有,砍倒就太可惜了。许世友和我们正思考着这个问题时,营长走过来了。
“你是营长?”许世友问。
“是!”营长答。
“这里有什么问题?”
“这里人太多,男男女女的。”
“公园嘛,当然男男女女。我不是问这个。”
“再就是树太多。”
“树多有啥关系?”
“影响观察和射击。”
“怎么办?”
“准备砍一部分。”
“什么?!”
“不砍无法打炮。”
“你赔得起吗?”
“我没钱,公家赔。”
“有钱也不行,那样的大树10年也长不起来,仗没打起来,就砍掉,老百姓会骂我们的。”
“先做好扫清射界的方案,打起来再砍。”我插了一句。
“你看怎么样?”许世友问营长。
“我看也可以。”
“来得及吗?”
“得到预报就砍,还可以。”
“那好,先做好方案,准备好工具,指定人。”
“照办。”营长说。
“领我们到各连阵地看看。”许世友说。我们跟着营长来到一个连的阵地,这里阵地挖的深度好,规格也好。许世友满意地说:“这个连的阵地挖得好,象个样子,很好。”
“我们再去一个连。”许世友说。
“还是由营长带路吧。”我说。
营长领着我们沿小高地向东走,大约走了10多分钟,又看到一个高炮连,已经占领阵地,炮口也是向着南方,连长正指挥全连进行操炮训练。周围百米远有几十个青年人看热闹,都坐在高坡的草地上,边看边指手划脚地议论着。我们正好经过这个山坡,许世友停下来问看热闹的人们:
“你们在干什么?”
“看解放军。”一位小伙子扭过头来答。
“他们在干什么?”
“训练打飞机。”另一位男青年说。
“这么多的树,能打吗?”
“从树空隙打过去。”十几岁的小孩说。
“无法瞄准。”一位复员军人说。
“就在树空隙中瞄。”小孩又说。
“飞机速度快,要有提前瞄才能打上它,树空那么窄,不够。”复员军人说。
“那就砍掉碍事的树呗。”一女青年说。
“砍掉你们没意见吗?”许世友问。
“不会有意见的。”一个学生说。
“为什么?”我问。
“为了打掉敌人的飞机。”女青年说。
“为了打胜仗,保卫南宁市。”还有个青年说。
我们正和群众交谈,该高炮连连长发现了许世友,立即宣布:“停止操练,立正!”全连停止操练,原地立正,站在各自的炮位上。连长跑步到许世友面前敬礼、报告、请求指示。许世友当场问:
“你们连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连长用有点尚武精神的口气答。
“这个能打炮吗?”许世友指着妨碍射击的几棵大树说。
“不好打。”连长小声说。
“是不好打,还是不能打?”
“不能打。”
“刚才,你为什么说没问题?”
“听说你很严格,我不敢说有问题。”
“如实反映情况,才能打胜仗,才是真严格,你懂吗?”
“现在懂了。”
“你准备怎么办?”
“营里怎么指示就怎么办。”连长看着营长说。
“你是一连之长,应有自己的主见。我和你们营长已经讨论了,先做好砍树的预案,找好工具,准备好人,不打仗就不砍;等到空指有了敌机来袭击的预告,再砍那些妨碍观察射击的树,你看可以吗?”许世友用征求意见的口气说。
“这样很好。”连长肯定地说。
“我们不到别处去了,你们营就照我刚才讲的办,全营统一计划好,尽量少砍树。其他的设施都要保管好,爱护好,要爱护人民的一草一木。打完仗要栽树,要赔偿,要向群众解释。这里人多,要搞好群众关系,搞好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许世友对营长说。
我们离开公园,经过城郊,来到军区前进指挥所周围的一片高地上。
11点多钟来到最高的一个山头上,放眼望去,映入我们眼帘的是6个高地,很象6个古山寨,我们所处的最高点正位于中央,大体上布成梅花形。
每个连所在的阵地象一个花瓣,也象一个独立的山寨,因地形不同,大小宽窄不一样,略有差别,不过就设施来说大体是相似的,都是以炮位工事为骨干,向各友邻炮位修了交通壕。每个炮连阵地向干线道修了进出路,阵地周围修了自卫工事,连队阵地中心区挖了半地下式的生活棚,顶上盖着雨布和草席,交通壕也通向各炮工事,从工事说是完备的。
这一带是山林地,小叶桉树占多数,有相当数量的大叶桉树,有些是樟树,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南方树。总的说,这一带地形是隐蔽的。由于修了工事,翻出新土和块石,反而比较暴露。我们上到这个高地上就觉得这是个问题。
许世友拿起望远镜,向周围地形观察了一会儿,对我说:“把这个营长找来。”
“我已经来了。”营长听许司令员找他就答话了。
“你们这个营是掩护指挥所,一定要保障指挥所不受敌机轰炸。”
“是!”营长用坚决执行命令的口气回答。
“你看,各连的阵地敌机能不能发现?”
“能发现。”
“怎么办?”
“进行伪装。”
“你说的对,就是干得不彻底。”
“我们继续加强。”
“那好,要严密伪装,不彻底的重来。因为不彻底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更加暴露!”
“我们彻底伪装。”
“什么叫彻底?”
“和原来的地貌一样。”
“你答得很好,一定要干好才行。你执行吧。”
“是!”营长敬了个礼说。
我们看着营长快步走向他的指挥所去了。许世友转过身来对我说:“这个营长说得好,做得不够。这里离咱们指挥所很近,以后还要来检查。今天就看到这些吧。”
我看了一下表,已经快12点了。
1978年12月,广西的气候十分宜人,不冷也不热,很象北方的秋季,微风拂面,阳光和煦,这天下午,接到广州军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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