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之伊人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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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民国之伊人如斯-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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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在没有识字的时候我就会背这首诗了,我并没有按照家里的辈份来取名,名字是母亲取的。听说为此她还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他们常常吵架,不过,每一次都是以父亲拂袖而去告终,这一次也不例外,但是,我看的出来这一次不一样,母亲的眼神里藏着深深的忧伤,那是一种誓言被人遗忘的落寞。

每一次我淘气了,母亲会生气严肃的看着我,却永远会温柔的抱着我,唤着,我的伊人,我的伊人。

我是母亲的伊人,而母亲又是谁的伊人呢?

宋伊人,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无数听到我名字的人第一反应都是的用这首诗夸奖我,他们会送我各式各样的衣服,漂亮的洋娃娃,五颜六色的糖果,说着不同的笑话逗我开心,看着他们谄媚的笑容,我并不开心,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宋伊人,我是宋家女儿,没了这个宋字我什么也不是。

母亲在这个时候常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们,那神情像是嘲笑一个做错算术题的孩子,自以为得到正确的答案而沾沾自喜。看见母亲,我会很安心,我知道我是宋伊人,对于母亲来说却永远只是伊人,我更喜欢做母亲的伊人。

说起母亲,我觉得她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柳婶说母亲当年是上海有名的美人,不知多少五陵年少是她的裙下之臣,可是她选择了父亲,我问过她为什么?母亲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悠远,像是在回忆,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一刻,我觉得虽然他们经常吵架,但是母亲还是很爱父亲,那样充满回忆的表情是那么动人。

我出生的时候父亲正在娶二姨太太,母亲大出血难产了一天一夜终于生出了我,可是让所有人失望了,我只是一个女孩,柳婶说母亲在那一刻脸上带着奇异的神色醒来,仿佛顷刻间充满了力量,她叫人抱着我去见了父亲,她还对父亲说她等着一杯茶。

为什么是一杯茶?我眨着眼睛问柳婶,是因为生我太累了,母亲渴了么?为什么要问父亲要呢?刘婶笑着摸着我的头说,小姐还小,长大了就会懂的。

后来,我有了小妹妹,是二姨娘生的。那天母亲终于喝到了她要的茶,可是我知道母亲并不开心,因为那一杯茶父亲和母亲大吵一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这么看重一杯水呢?从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我以后再也不要喝茶了,谁的也不要。

在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懂得的时候,家里来了个哥哥,他是二伯的儿子,我叫他文轩哥哥,文轩哥哥长得很高,看见我会笑着叫我伊人妹妹,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像是我吃过的糖果一样甜。

可是我知道他更喜欢文慧,虽然每次他都会把最好吃的东西给我,对我温柔的笑,细心的牵着我的手,但是,他看着文慧总是带着对我不会有的暖意,眼神很特别,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一种同病相怜的默契。

可是文慧并不需要,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虽然她长得不如我漂亮可是父亲很喜欢她,每一次出远门回家父亲都会带给她很多新奇的东西,都把她高高的举起逗她开心。每次看着她笑着趴在父亲怀里,我并不嫉妒,那个时候我常常想起母亲,想起她讥讽的眼神,我想我们真的是母女吧,越是在乎越是淡漠。

后来,春来冬去,我就这样长大,家里陆陆续续多了很多的女人,来了去了,我早已记不清了,唯一不变的是母亲,她冷眼瞧着当初不可一世的二姨娘逐年变色的脸,依旧强大,依旧雍容,依旧不可侵犯,依旧淡然的喝下每一杯敬向她的茶,。

父亲两鬓添了白霜,他常独子在院中喝酒,我一个人散步时常常看见他,但是我从没靠近过他,我知道,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好色的人,这些年,府里人或多或少也都瞧出来了,每一次他娶新姨娘的时候,都有些共同点,或者眼睛,或者鼻子,或者笑容,与母亲有八分相似。下人暗地议论说父亲还是在心底念着母亲的,直觉告诉我,他在怀念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母亲。

后来,就是那个人了,如果他没有出现,我想我可能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长大,嫁人,生子,死去。可是命里让我遇见了他。

那时母亲病了,病的很重,我十分担心,便和柳婶商量着去鸡鸣寺祈福。第二天,早早起身,打点好一切,我想先去看看母亲,刚走到门口,却隐隐听到有人说话,正犹豫要不要进去,伊人两个字闯进了我的耳朵,我悄悄站在门外。

“难道伊人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么?那阎同正是什么人?他儿子能是什么好货?”母亲愤怒的声音传出来,伴着压抑的咳嗽。

“你这是什么话,他的儿子将来定是要子承父业的,伊人嫁他有什么不好。”父亲声音十分不悦。

我听到母亲低低的冷笑,声音尖锐,“既然是这样的好亲事怎么不让你宝贝女儿文慧去。”

“你不要无理取闹。”父亲斥责道。

“宋伯仁,我还没死你就如此狠心,我知道你恨我,你怨我,可是当年是你自己放弃慧雅的,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这样对我的女儿。”

“清雅。”父亲打断她,“当年事我不想再提,这门亲事阎家点名要娶的是伊人,我有什么办法。”

“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女儿重蹈慧雅的覆辙的,他们家丧尽天良害死慧雅还不够,还要搭上我的女儿。”

“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只是来通知你。”父亲似乎失了最后的耐心。

我听见父亲的脚步声慌忙藏了起来,不一会,门开启,父亲出来了,我望着父亲的背影,他走的很快,手背在身后绷的紧紧的。

我要嫁人了,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奇怪,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什么感觉也没有,都是陌生人,其实嫁谁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吧。慧雅,那不是已经去世的小阿姨,母亲的妹妹的名字么,难道父亲喜欢的人是她,我凝眉思索。

“小姐让我好找,”柳婶的声音在身后急急传来。

“我想先来看看母亲。”柳婶似乎并不知道刚才的事。

“我一早起来准备上香的东西,夫人好像没有醒,屋里一直没有动静。要不,我去看看。”

“不用了,”我看了眼母亲紧闭的房门,“让她再睡会吧,她太累了,我们走吧。”

我和文慧不同,我平常不太喜欢出门,宁愿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父亲听说我要去给母亲祈福沉默了会也没多说什么,派了好些警卫护送,一路上在街上看到不少巡逻的警察,见我疑惑,柳婶解释说最近一直都是这样,好像在抓什么人。

总理府的专车畅通无阻的开向鸡鸣寺,很快就到了山脚,下了车,柳婶扶着我一步一步的往上走,鸡笼山背湖临城,满山浓荫绿树,翠色浮空,山青水秀,深吸一口气,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

柳婶到后院去找主持师傅,我留在大殿祈福,恭敬的磕头,愿上苍保佑母亲。拿起桌上的签筒轻摇,一只木签掉了出来,我凝神一看。

过了爱危事几重,从今再立永无空。

宽心自有宽心计,得过高人立大功。

这是什么意思,看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所以然,我决定去后院找柳婶,才出大殿便看见不少人四处搜查什么,我加快脚步,主持住在寺院后一个独门小院里,要到那里要走一条小径,那里平时不让人进去,出入的人很少,我走在石板路上,四处寂静的只听见偶尔惊飞的鸟叫,突然前方的树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停下脚步不敢上前,“谁?谁在那里?”我壮着胆子问,四周安安静静没有人回答我。

我心里忐忑不安,突然从后面跑来几个打手打扮的人将我围住,“小姐有没有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

我想起了那个奇怪的声音却还是摇摇头,“没有。”

“这里这么偏僻,小姐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其中一个人用色迷迷的眼光上下打量我,我早就听说这些市井无赖背地仗势欺人,肮脏不堪。冷冷看他们一眼,道,“我是来寻家里人的,她在主持处。”

“这里不太安全,要不要我们送小姐一程。”另外几个男人也开始不怀好意,我心底冷笑,脸上不屑道,“就凭你们,我宋家的警卫就在外头守着,不饶几位费心。”

果然,宋字一出几人纷纷变了脸,“小姐姓宋?”

“是。”

那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朝我恭敬道,“我们几个适才不过是和小姐开心玩笑,小姐见谅。”说着便告辞了。

我松了口气,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对着空荡荡的路道,“还不出来?”

树丛中慢慢走出一个人来,俊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薄唇性感,只不过,“你受伤了?”我见他捂着心口,身上还有斑斑血迹,慌忙上前去,那人似乎撑到了极限,扶着树喘气,“你怎么样?”我快步走到他面前担心的问。

那人一双眼睛深邃迷人,深深的看着我,我顿时心跳加速,微微侧头刚要开口,他便栽倒在我身上晕了过去,那是一次十分狼狈的见面,以至于后来每每被我拿此事打趣他见我第一次便投怀送抱。

我正慌乱却正遇上出来寻我的刘婶和主持,我们三人合力将他抱到房里,主持帮他检查后说他的身上都是刀伤,并不致命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去晕了过去。刘婶说脸色苍白,担心他是什么乱党,我却摇摇头,看着他的睡颜笑道,“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坏人。”

我还记得当时刘婶无奈的表情,倒是主持十分淡定,“宋小姐方才是否求签。”

我点点头,拿出袖里的木签,主持看了一眼对我微微一笑转身出门,我让刘婶守着他,出门去找主持,“这签是什么意思。”我好奇的问。

此乃古井逢泉之象,凡事贵人成就也。“古井逢泉?是指事情有转机么?可是这贵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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