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足球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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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足球内幕-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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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了王珀偷偷在他酒里扔下的摇头丸……

武汉“红色恋人”夜总会在江洪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他对那里最后的印象是,王珀坐在大包房长长的黑色漆皮沙发上,对着他诡异地笑。“老大,你也来点吧”,王珀掏出那包东西时突然欺身上前劝他的样子,跟在某场比赛前拉扯着他,要求他在场上如此这般时,完全一样,而他的拒绝也一样。那次,从卫生间回来后在王珀“再干一杯”的吆喝声中,他无法坚持,突然眩晕。

后来在博客上承认吸毒的江洪,只是自我忏悔。臂上纹着耶稣像,手指上戴着6年前在巴西基督山买回的“Jesus”戒指的他,经过几年挣扎了却债务,戒掉毒瘾,内心已然沉静。只有一个话题能让他愤怒,那就是围绕那张白条发生的另一段情节,让他出离愤怒。

当年在追债未果后,江洪心力交瘁短暂回家,他年过七旬的父母亲,看到那张白条,认定是儿子没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二老决定亲自出马,并很快赶到了西安,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进到国力俱乐部里,从法律到人情地说理。江洪的母亲赵桂英,是上个世纪50年代末全国公安女子篮球队的队长,父亲江永林在1956年是上海青年队的正选门将,二老身体都还好,天天到俱乐部报到。但最终花光了几个月的生活费,还是两手空空回来见儿子。

在西安折磨了一个月的两位老人,脸上的憔悴和沮丧,江洪说他平生第一次见到。那个瞬间,小时候在只有14平方米的家里地上铺着被褥,由父亲带着在上面反复练习扑救动作的情景,反复在他脑海中浮现,江洪血往上涌,对王珀的恨意骤然升级。

三、3000万元的白条

2004年11月24日,深圳队夺冠。当晚郑智与朋友在火锅店里涮着毛肚,汗水和着泪水,郑智问朋友:“世界上有没有一个赛季不发工资还夺冠的球队?”朋友托人上网查了查,给了答复,大概是尼日利亚军政府内乱时有过6个月不发工资的经历。这和深圳俱乐部简直没法比,就在这一年,老板张海连续拖欠球员8个月工资,虽然其间遭到中国足协的降级警告,但到最后,欠薪总额仍然高达3000万元。

那段时间,朱广沪和俱乐部高管张健,就像是因欠款而导致资金无法周转的某街道小厂的厂长和党委书记,隔三差五地来往于广深之间,到广州东风路上那座富丽堂皇的健力宝大厦里,向他们的老板讨要工资。在这座从来意味着财富的移民城市里,深圳足球其实一直颠沛流离,但自张海以下,就再也没有摆脱过欠薪的阴影。直到2008年,他们的总经理还举着自己手中的白条,向朋友一脸苦笑,上面赫然写着一堆零碎的数字:接待裁判餐费2000元,手机费500元,购买矿泉水1500元……

2002年8月,面如满月的28岁青年张海,以耗资数百万元的豪华游轮“Chu女星”之旅宣布了自己的到来。随即展开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资本运作:投入巨资推广新产品“第五季”、收购河南宝丰酒厂、收购深圳足球俱乐部、投资平安保险及福建兴业银行股权……

整个深圳都在仰望着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当然,也包括深圳足球。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个人将会为深圳足球带来一段最特殊的时光。张海以自己资本大鳄的气魄,缔造了深圳足球史上最强大的阵容,朱广沪的彻底扶正,随之而来的郑智、杨晨、小李明等人,在人们还习惯性地把深圳看做一支中下游球队时,他们已经猛将云集。

收购健力宝后,张海一直在努力塑造着自己“实业家”的形象,但除了被业界视做“雷声大,雨点小”的“第五季”和后来因囤积原料而造成严重亏损的“爆果气”两个新产品外,健力宝在主业经营方面乏善可陈。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张海入主后的健力宝在收购投资方面的支出却高达20亿元,仅银行借贷就高达10亿元以上。在多元化投资的同时,张海还控制着大量与健力宝有业务往来的周边公司,通过转移支付等方式将大量投资款项在这些公司之间的转移中“化公为私”。但健力宝经营状况的恶化,是无法逆转的事实,张海本人在当年8月被合伙人赶下健力宝董事长和总裁的“宝座”,而打给球员和教练的一张张白条上,累计金额超过了3000万。

四、深圳队操盘秘笈

一个最明显的矛盾是,工资都不发,球员何来动力夺冠?朱广沪是靠什么调动了这些弟子?难道只是师徒情?这支球队,太像1999年的辽宁队,朱广沪和张引,以他们教父似的个人魅力,诠释了家族足球在某个特定时期的巨大威力。而朱广沪显然有着更深厚的人脉资源,在这个圈子里的长袖善舞,为他的球队赢得了广泛的空间。

深圳的老杨,现在已经回到了北京,开起了一家托管服务器的公司。公司开张不久,周转并不顺畅,他基本上是靠追回原来的一些欠款来维持局面。那些钱,差不多都是别人赌球在他这欠的钱。老杨本人就是那时候替深圳队做球的“操盘手”之一,一般情况下,个别球员为谋取私利,最好的办法是与庄家合作,去影响比赛结果,但是像深圳队这样一支特殊情况下团结一心的球队,完全可以获得更大的控制力,并靠“吃庄家”来获得更大的“整体利益”。当然,这时候他们更需要一些像老杨这样的专业人士,来帮助他们完成操作。

有细心人分析过2004年赛季深圳队全部的比赛结果,发现他们基本上是在强队身上拿分,这完全取决于他们超强的实力,但在弱队身上,他们却反而留下了大量的平局。在行家看来,这种球队是最好的操盘对象。以当赛季第三轮为例,深圳客场对阵青岛,赛前一天,庄家开出的盘口是平手/半球,这时候球队的操盘手在得到准确消息后,在大量的“土庄家”(国内庄家)手里下注买青岛。就算是土庄家大都“吃货”能力不强,像这种遍撒胡椒面的下法,下出去2000万也完全不是问题。通常情况下,成形的土庄家都是境外赌博公司的下线,在盘口上保持一致。这2000万砸下去,境外盘口会很快感觉到下注额的倾斜,这是庄家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所谓庄家,并不是自己下注的赌客,他们吃的是“水钱”,所以,最安全的情况就是两边资金大致相当,几乎形成赌客对赌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盘口一定会发生明显甚至剧烈的变化,像这场比赛赛前的盘口,已经发生了完全相反的变化,由深圳平手/半球变为青岛让平手/半球,并且水位是低得可怜的0。05(押1000元只能赢回50元),其目的就是为了把下注额向对面分流。这样的盘口当然会吸引大量不知内情但心存侥幸的下注者,把资金投向实力更强的深圳。但不管怎么样,每一笔钱都是以下注时的盘口作为参考标准,只要最后青岛获胜,赛前一天砸下去的那2000万就算赢到手了。最后的结果就是青岛1比0获胜,按当时的盘口,押青岛就是全赢。

国际赌博集团一般会把各国联赛按等级来分,中国联赛肯定是最低等级,因为变数最大,风险最大,甚至庄家经常都不敢给中超开盘。而像深圳这样的球队,就更是庄家最可怕的天敌,因为他们的实力,加上他们的团结,所以更容易制造欺骗性。当然,俗话说把戏不可久玩,如果长期为之,一定会引起庄家的警觉,根本不去碰深圳队的比赛。深圳队全年平局很多,而输球只有两场,这是有经验的表现,其实像这样一支长期遭受欠薪的球队,只要真正做好两三场比赛,全年的基本运作费用也就出来了。值得注意的是,这样的比赛最好是对手有强烈的拿分要求,而且,同样要能控制住本队的球员,便能达到“你拿分,我挣钱”的共赢结果,否则,一不小心,对方被庄家控制,也在坚决地求败,戏就有可能完全演砸。

客观地说,这代表着一种更先进、更与国际接轨的思维。比如说,在博彩极其发达的英国,曼联全年都极少输球,但却很可能爆出一次大冷门,诸如主场输给桑德兰之类的球队,但就那一场就可能骗翻了无数习惯性下注的人。再比如2003年欧洲冠军杯,AC米兰在首回合3球领先的情况下,次回合尽输4球,被淘汰出八强,这种按常理绝无可能发生的状况,几乎让米兰赚回了整整一个赛季的费用。这种产业化经济中的突然出手,往往具有最大限度的爆发力。

五、迟尚斌执教深圳的103天

2005年赛季,卫冕冠军最终只在联赛中排名倒数第三,不知这是不是对汇中天恒3块钱接手了健力宝股权却什么也没改变的嘲讽。朱广沪挂印而去,带着他的深足弟子继续在国家队战场节节胜利,而他的继任者迟尚斌却在103天的斗争后,抛出了深足冠军“有假”的说法。

那年5月19日,迟尚斌在就“球霸事件”向足协陈述内情时,提到了一件让两位足协主席震惊的事:在汇中天恒接手健力宝俱乐部时,财务在审计账目的过程中,查出俱乐部账面上一笔60万元资金去向不明,当时汇中天恒高层质询了主教练朱广沪,朱广沪回答说,这笔钱给裁判了。讲述这一情节的时候,迟尚斌抑扬顿挫,惟妙惟肖,好像这是他的亲眼所见。这一新情况据说让足协副主席谢亚龙、南勇大为震惊,但震动的波长都没来得及扩张就烟消云散。两位足协领导表示,这仅仅是江湖传闻而已,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好评价。这让迟尚斌好不怅然,走出足协大楼的时候,他忍不住回望,他相信这个所在肯定有个什么装置,让这里的人们遇到任何问题,都能保持平静,甚至连体温都恒定。

虽然迟尚斌最终没能提供更多的证据,但一个与此巧合的例子是,这一年深圳队的所有比赛中,有多达7轮是以多打少,主裁判在比赛中不约而同地罚下了对方的球员。有媒体针对此质问了朱广沪,后者一律回答为不清楚。

当时的朱广沪已经贵为国家队主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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