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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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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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群体却终究失去了他们一切的批判能力。

除了极端的盲目与更为极端的轻信,群体更无别的选择。

在群体之中,与无意识无关的任何理性、思维或逻辑统统都是不存在的。

如果你想给群体一个信服的理由,就必须记住这一点。

而事实上,群体所能接受的只是那种子虚乌有的神话与毫无逻辑的故事。除此之外,他们对一切都无法理解。

一些在只要稍具辨别能力的人听起来是那么荒诞无稽的神话与故事,却非常容易地在群体之中产生并迅速流传。

群体之中极易流传神话的原因,不仅是因为群体的极度轻信,也是事件的本身在人群中的想象经过了极为奇妙的曲解之后的效果。

此外,当群体过于长久地沉浸于这种虚幻的氛围之中的时候,他们已经彻底丧失了对群体无意识的创造物的质疑能力。

第二章 群众的情感和道德观

(1)群体是用形象来思维的

群体是一面奇妙的哈哈镜。

在群体中,众目睽睽之下所发生的最简单的事情,不久就会变得面目全非,并在迅速的传说之中而呈现出多种怪异的版本。

这是因为——群体是用形象来思维的。

形象思维与独立的个人的理性思维存在着本质性的差异,并最终会导致不同的结果。

形象思维所具有的特点是——仅仅是形象的本身就会立即引起与它毫无关系的一系列形象。

而且,这种被引发的联想性形象往往并不存在。

也就是说,群体之中最易于引发幻觉现象。

这种现象的发生,极为近似于我们作为独立的个体的时候在头脑中想到任何事物而产生的一连串幻觉的情形。

幻觉之中的各个形象之间未必有着什么直接性的联系,当我们作为理性思考个体的时候,会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但是群体却无法理解这么一个简单的事实。

或者说,群体对于这样一个事实视若无睹,他们永远只看到他们认为应该看到或是他们希望看到的东西。这就意味着,群体惯于把歪曲性的想象力与因为这种想象所引发的幻觉与事实混为一谈。

群体无法辨别真实与幻觉,只是因为群体根本没有能力去区别主观与客观。

无论头脑中所产生的景象与观察到的事实之间是否存在着直接的关系,群体都会丝毫也不加质疑地接受这种联系存在的概念。

但如果把群体对自己所看到的事件进行歪曲的方式进行一个分类的话,是非常困难的。因为这种歪曲的方式及因素既多而且杂乱,取决于极为细微的思维末节,而且各个因素之间不尽相同,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组成群体的个人有着非常不同的倾向。

尽管存在着如此之多的不同,但作为相互传染的结果,事件在群体之中所受到的歪曲是一样的,甚至连程度都没有差别。

这样就导致了在群体中的所有个人终将表现出同样的状态。

群体中的某一个人对真相的第一次歪曲,构成传染性暗示的起点。

暗示的信息经由群体无意识轻信的哈哈镜的放大,呈弥散效应迅速地传递开来,正像是耶路撒冷所发生的事件一样,当十字军官兵云集于此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最先产生幻觉,认为他在墙壁上看到了圣·乔治出现。

于是,在暗示与相互传染的推动之下——起主导作用的仍然是群体的期待意识,他们期待着发生点什么,无论是什么——一个人编造的奇迹,或者是一个人的幻觉,就立刻会被所有的人所接受。

就这样,十字军的官兵们全都看到了圣·乔治显灵,又因为这一说法是不允许质疑的,于是,类似的幻觉现象就更加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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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群体观察能力的缺失

在上一章中,我们了解到了群众思维的特点,即群体是利用形象来思维的。事实上,这种集体观察往往是错误的,原因就在于群体观察能力的缺失所致。历史上曾经存在过相应的例子,可以佐证这一点的正确性。

在18世纪早期的岁月中,全欧洲的注意力几乎全部被一种人的疯狂行为所吸引。他们来自欧洲各地,从事着各不相同的职业,但是却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圣梅达尔的痉挛者”。

这群人通常会聚集在他们最敬爱的圣·帕里斯神父的墓前,互相交流着如何进入一种奇妙的癫狂状态,目的在于带来身体上的某种奇迹。

在这群人中流传着这样一种信念,他们深信那位圣·帕里斯神父能够治愈所有的疾病。于是通往墓地的大路上每天都会被大批蜂拥而至的患者堵塞。一些人在墓前下跪、虔诚祈祷;另外一些人则尖声嚎叫。而一旦墓地的一边有二十个女人进入了痉挛状态,墓地的另一边就会有更多的人这样。

在圣梅达尔痉挛者这桩事例中,存在着典型的观察力丧失现象。哪怕这种观察力还能存之寸许,那么他们就会意识到,这种所谓身体上的奇迹其实是癫痫之类的癔症,在心理暗示的作用之下被诱发出来,但是当个体融入了群体之后,由于期待意识的作用,当第一个人进入了痉挛状态之后,这种相互的暗示就会迅速传染,从而引起群体性的狂乱。

在历史上经常出现的此类集体幻觉中,诱发机制莫不如此。而这种幻觉又似乎具备一切公认的真实性特点,这因为它是被成千上万人观察到的现象。

(3)群体中的智力泯灭(上)

也许有人会对上一小节的结论提出质疑,认为“圣梅达尔痉挛者”的例子并不具备全面的说服力。

他们的理由是:这些人的文化程度普遍较低,基本来自比较落后的地区,并且以体弱多病的妇女为主。像这一类型的主体,智力品质相当低,自然也就无法对自身的行为有较好的控制。

但是,在此我们需要指出的是,即使在那些身强体壮的男人之中,或是在那些知识渊博的学者里,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这种令群体成为牺牲品的集体幻觉,向来不是择人而就的。

海军上尉朱利安·费利克斯在他的《海流》一书中提到过这样一个例子,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护航舰“贝勒·波拉号”受命搜寻在风暴中失散的巡洋舰“波索号”。当值勤兵突然发现有一艘船只遇难的信号时,所有船员的目光都因此而被集中过去。他们清楚地看到,一只载满了人的木筏被发出遇难信号的船拖着。

对于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确信不疑。这正是遇难的“波索号”。于是指挥官德斯弗斯上将放下一条船去营救遇难者。即使在接近目标的过程中,救生船上的官兵仍然清楚地看到有一大群活着的人,这些遇难者甚至还在挥手,用凄惨的声音哀号着。

然而,这一切却是并不真实的假象。当到达目标时,船上的人却发现自己不过是找到了几根长满树叶的树枝,它们是从附近海岸漂过来的,幻觉这才消失在一目了然的事实面前。

在这里,我们需要指出的是,事件的参与者并非是易受影响的妇女,相反,“贝勒·波拉号”上的船员都是一些身体健壮,意志坚强的男子(船员在这一方面尤其显著)。由此可以看出,集体幻觉现象与生理并无实质性的联系。

在这个事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集体幻觉的作用机制。一方面,船员们构成了一个在期望中观察的群体,而值勤者发现海上有遇难船只的信号则提供了一个暗示。在一整套互相传染的过程中,这样的暗示终于被全体船员所接受了。

(4)群体中的智力泯灭(中)

我们知道,一个阅历丰富的船员,在出海航行的过程中是具有非凡观察能力的,这取决于他们长期与海洋搏斗所积累的经验。然而,在“贝勒·波拉号”船员身上所发生的这一切,却恰恰与我们所知完全相悖。

事实上,即便是那些公认的智力卓越者,只要几个人聚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群体之后,在他们的专长之外同样会表现出群体的所有特点。他们所看到的事情往往会遭到严重的歪曲,真相也会被与它无关的幻觉所取代。

根据《心理学年鉴》的记载,著名的心理学家达维先生曾经进行过这样一项试验:他将一群杰出的观察家召集在一起,在这群人中间,甚至还包括有英国最著名的科学家华莱士先生。在让这些人审查了物体,并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上了标记之后,达维先生当面演示了一场灵魂现形的过程,并让他们把它记录下来。

试验的结果令人吃惊,参与试验的杰出报告家们得出的报告一致表示:他们所观察到的现象,是以超自然的手段获得。而真实的情况却是,所谓的灵魂现形,只不过是达维先生以简单的骗术造成的。

从这项试验中我们可以看到,最神奇的部分并非是骗术本身,而是这些目击者所提交的报告竟然极端虚假。达维先生的方法十分简单,但是却起到了支配群体大脑的效果,[小说网·。。]甚至于让众多的目击者看到了并不存在的事情,从而列举出一些完全错误的条件关系。

正如我们前文中所提到的,这是一种类似于催眠师影响被催眠者的能力。即使对于那些头脑非常严谨,事先就要求其抱着怀疑甚至批评态度的人,这种能力都可以发挥作用。它能轻易让普通群体上当受骗,也就不足为怪了。

(5)群体中的智力泯灭(下)

一旦当人的智力品质泯灭,独立思考能力被严重消弭的时候,此时的判断力和逻辑都任由暗示与传染的作用引导,转向一个共同的趋势。这样一来,暗示的方向就会立即成为判断的结果,又反过来进一步吞噬残存的智力品质,这就构成了群体智力泯灭的惊人机制。

如果我们对上述几个案例进一步分析,就可以发现群体中个人智力泯灭存在着以下四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自我意识模糊;

第二个阶段是独立思考能力下降;

第三个阶段是判断力与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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