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有沉没的人- 第4部分

她带我来到后坡。

我们站在山脚，她问我，想不想爬上去。我不解，为什么看外面的世界要爬山呢？但是我没有问出来，我总是藏着自己的小心思。继续跟在她的后面。她爬起山来，就像走平路，健步如飞，我追不上了，喘着粗气在后面要死不活的。

徐恩惠似乎走了很久才回头发现我不在了，大声地在前面胡喊我的名字，我有气无力地应着，也不知道她听见没。

这时，我看到一只巨大的兔子，差不多有一只羊那么大的兔子，它从我面前跳过，只是很君子的看了我一眼，就像把我当成兔子一样的处静不惊。而我就不那么淡定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兔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看到人还这么淡定的兔子。

我一直看着兔子离开的方向。

“你看见了？”不知何时，徐恩惠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她也看着兔子离开的方向，问我。

“是啊，好大的兔子，她一点儿也不怕我。”

“呵呵，她年纪比你大呢！有百年了。”

我饶有兴趣地问：“这么大岁数不是该变成兔子精了吗？”

“你没听过千年成仙的吗？”

“没有。”是真的没有，我很诚实。

“哈哈。”徐恩惠突然笑起来，莫名其妙的大笑。突然我看着穿着白衣服的徐恩惠，真像一只纯洁的小兔子。

“知道吗？你现在和以前不同了。”

“哪里不同？”我不知道我在倔强什么。

“你能看到那只大兔子，如果你是普通人都话，你就看不见。”

就在这时，大兔子跳了回来，正好我的视野里看到几个爬山的人，他们看着我和徐恩惠，完全无视兔子的存在。但是我的视野却只想放进兔子的存在。

兔子又跑远了。我看到朝我们走来的爬山者也跟着我朝兔子消失的方向看去，他们的眼里是好奇与疑惑。

我突然在想，会不会有时候别人在做的事，我们看不见，就以为别人是假动作。太过自以为是，就像皇帝的新衣，就算看不见，而去暗自嘲笑皇帝没有穿衣服，而皇帝是个不自信的皇帝，看到大家都说法一致，而真的觉得自己没有穿衣服，其实他穿了，只是看不见而已。

我们继续走着，徐恩惠问我：“你听过一个传说，有个山洞能容纳万人吗？”

“没有。”

“喏，就是这个。”

此时，我们前面出现一个大大的山洞，洞前有像银行，政府门口摆着的那种神兽，我叫不上名来。

我站在洞口，朝里面看，一片无际的黑暗，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会不会有毒蛇或者更凶险的野兽？

“想进去吗？”徐恩惠问我。

“不要，我害怕，有毒蛇怎么办？”

“哈哈，你个胆小鬼。你怎么这么不知足呢？别人还看不见这个山洞。”

“啊？”天公就是如此做巧，刚好有人问我们：“你们盯着这块墙壁看很久了，发现了什么吗？”

我转头，看到一个衣着整齐，但是身上满是泥土的老伯，应该是住在山上的居民。

“爷爷，她们肯定是想进去！”我这才注意到老伯牵着一个花脸的小男孩，他淘气又害羞地在他爷爷身边转来转去，一直牵着爷爷的手。

“又胡说，哎，我这孙儿，老是说这里有个洞。”老伯说得很难过。

“这里是有个洞呀！”我嘴快，一溜口就说了出来。

“不要安慰我了，就算这孩子得了眼疾，我们家也没钱治啊。”老伯失落地牵着小男孩离开了。

“你瞧，他看不见吧！”徐恩惠。

“是呢，为什么呢？但是那个小孩子就看得见。”

“因为老伯活了很久了，人之初的纯真早已丢不在了，而小男孩还是孩子，理所当然的有孩子的纯真。这个山洞只有心灵纯洁的人才看得见，所以就算他们到了这个山洞口，也找不到他。”

“你的意思是还有人在找这个山洞吗？”

“是的。这就是传说中那个能容纳千人的山洞。”

“什么传说？”

“2012年，世界毁灭的时候，用来藏身的山洞。”

“啊？”我一惊。

“你不要这么惊讶，好不好？你都见过强壮，还知道了我是不死人，你就该知道这个世界和你所以为的不一样。为什么听到2012年就这么惊讶。”

“因为，我以为那只是个电影。”我委屈地说。

“是部电影，写的是也许会在未来会发生的事。”我被深深地震惊了，一直踹不过起来。

“现在国内有很多专家都在寻找这个山洞，我也见过他们站在这前面，可是他们看不见，真可悲。”

“你的意思是，明年，真的会是末日吗？”

“不一定咯！”

“啊？”

“如果紫薇会出来。”

“是谁？”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太多的书讲起他，他将是我见过的人里，力量最强大的人。他能改变世界。”

“这么厉害。”

“是的。可是，他出不出来，这可说不定了。如果他一辈子都躲着，做普通的人，那么，世界毁灭的时候，会只剩下他一个人，很孤单的。”

“世界毁灭的时候，我会死吗？”

“如果你是人，你就会。不对，你也许不会，你看得见山洞，证明你能进去，能进去的话，就不会死了。”

“我可以给我妈妈留个位置吗？”

“不可以。”徐恩惠说得很坚决。

“为什么？”

“要让这个洞来选择。”

“怎么可能？”让一个山洞来选择一个人是活着还是可能消失，不觉得很可笑吗？

“首先，你想进洞，你就必须来这里吧，如果你看得见，你就进得去，看不见就进不去。”

“这样啊。”徐恩惠说得不是没道理，而是我也同意。

“你是个很特别的人，你的人生会从此和以前完全颠覆。”

我很特别吗？特别的不幸吗？过着艰难的生活，现在生活不再平庸，只是更让人难以相信，如果给我一次选择，我会选择回到简单的生活，还是继续这样冒险下去呢？

你会怎么选？如果你有这样的机会。你可以不负责任的选择，因为你不会又这样的机会，该祝贺你吗？还是你继续看我的故事？

第3章　三

自从妈妈讲起她是杀手以后，电视里更是永无止尽地播着哪里哪里又死人了。我无聊地关掉电视，一阵莫名地念头，想去翻翻妈妈的床头柜，总觉得能发现什么。

妈妈正在厨房里做着晚餐，我已经闻到番茄土豆汤的香味了。我蹑手蹑脚地进了妈妈的房间，不敢开灯，因为如果一开灯，妈妈就会发现我进了她房间。借着傍晚天空的余光，房间里的家具还是看得清。

虽然在自己家，我还是觉得自己像个贼一样。我的心里在期待，不知道我在期待发现什么，想看到枪吗？还是看到钱呢？

就在我颤抖地要推开抽屉的时候，房间的灯一下子亮了。我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妈妈站在门口，一副等着我解释的样子。而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她，要杀要剐随便你好了。

妈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在走过来，一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空空如也的抽屉，只剩灰尘填满寂寞的空缺。我感到一阵失望，是因为没看到枪嘛？还是因为没看到钱？还是我只是在找一个妈妈是杀手的证据。

为什么我就是不愿意相信，真相就这么让人难以置信吗？

“满意了吗？”妈妈问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为什么是空的呢？”

“你想看到什么？”妈妈反问我。

“妈妈，你真的是杀手吗？”

我抬起头，看着妈妈的眼睛，鱼尾纹爬满了妈妈的眼角，如果按强壮说的那样，妈妈十八岁生下我，一夜苍老，为什么皱纹就会爬满她的眼角。也许岁月没带她走那么远，岁月里的故事却带着妈妈一路奔波，最后在脸上留下痕迹，证明曾经存在过。

“是的。”

“妈妈，你真的十八岁吗？”

我看到妈妈一愣，是我的话，我也会愣住，十八岁的女儿问自己是不是十八岁，难道一岁的时候就生孩子了吗？

“多莉，你知道吗？你知道得太多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知道得多，并不好。”

“为什么？”

“因为如果被人知道了，你就不会知道下一秒，你是否还活着吗？”

“什么意思？”

“记住，所有超自然的事，都不许讲出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特别。”妈妈严声吓来。

“为什么？”

“知道得多，并不是好事。还有，我不是什么杀手，我只是个打字员。”

如果人要以无知为荣的话，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的起早晚归，上必须的学。不就是为了学知识，为了充实空虚的人生吗？知识是最好的沉淀物，把年少的轻浮躁动全安定下来。所以，人们总是争先恐后的想上学，走着过程，却不知沉淀漂浮的心。

因为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妈妈才不让我读大学的，还是因为没钱交学费呢？可我就是不小心知道了很多，怎么办？忘掉吗？哪里会有卖失忆的药水，我又没失恋，失什么忆。

窗外的灰蒙蒙的，没有温暖的夕阳。说不上为什么，我就是特别喜欢夕阳的感觉，总

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一种亲切的感觉。

无论我在哪里，只要看到夕阳，被橙色的光线包围，我就会感到温暖无比。

“喵，喵，喵。”一阵稚嫩的猫叫从窗外传来。我本身就是一个好奇心重的女生，听到这样的声音，立马像被磁铁吸过去一样，站在窗边朝下面看。

一只黄｜色皮毛的小猫蜷缩着身体，弯在花丛里，无依无靠地喊着，声音凄凉。我喜欢它的毛色，我想抱抱它。

“妈，楼下有一次被抛弃的小猫，我可以把它带上来吗？”我在请求妈妈的同意。

“No。”

“妈妈。”我撒娇到。

“不行。”

“为什么啊！”

“万一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呢？”

“怎么可能。”就在我心底嘲笑我妈的小气的时候，无意识地瞟了一眼小猫的位置，好像不在了，我焦急地寻找，只听得见猫声，不见猫影，我突然感到一阵害怕，真应该听我妈的，不要管闲事。

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