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仙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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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仙狐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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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羞涩婉转的笑容几乎令长孙无忌错以为刚才乍然接触到的冷寒目光是自己的错觉,但他毕竟不是平常人,他的聪明锐敏决非普通人可及,即便是瞬息之间的眸光他亦不会错辨,那寒彻透骨的眼神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应有,而且那强大的气势,竟能令他都心生畏意,简直不可思议,这个小丫头……好生诡异。

……

《盛唐仙狐传》第十五回“冰消梅散入风香”完,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 十六 回 西闲雅居拜玉狐(全)

昨宵醉逢相思客,衣香长在似清莲。

执袖逐问君何处,西去十里有草庐。

未敢放怀尤心担,特遣小僮随君转。

雅居山水终常在,时思时念时相见。

――《再逢君》·鉴天

……

回府后不久,玉狐便想起一件事来,掐指一算不禁暗叫一声:“糟糕。”他把李建成给忘了,这三、五日里李建成已经去过数次他那临时整治出的草庐,只是来来去去始终不见他的踪迹。若不是李九向来诚实厚道,又指天誓地说自己确实是将那绯衣公子送回此处,还进去饮了一杯热茶,李建成非怀疑李九是根本没找到玉狐而拿谎话来胡混他。

今晚是李建成五天来第六次到草庐探访,他估摸着前几天都是白天来的,干脆晚上再来一次,说不定玉狐就回来了呢。

果然,着实是一场惊喜,草庐里真的亮起了灯光。李建成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叩门,身后的侍从被他摒退一旁远远在草庐篱笆外守着。

“谁呀?”清朗温和的声音,透着玉击般的清脆,是他!真的是他。李建成强自抑住激动,略高了声音回道:“是我!玉湖弟,为兄特来探访。”

“原来是建成兄。”门内的声音透着淡淡喜悦,听在李建成耳中简直像吃了人参果一样全身舒畅,就在他有些飘飘然间,门“吱呀”一声开了,“哎呀,建成兄,稀客稀客,贵客临门实是篷壁生辉啊,快请里面坐。”玉狐将李建成让进草庐,客气地轻笑:“寒舍简陋没什么待客之物,只有一些散茶,还请建成兄莫要嫌弃才好。”

“不会,不会,玉湖弟实在太客气了,千万别将为兄当客人,为兄与玉狐弟一见如故,为兄直把玉湖弟当作平生唯一知己,还望玉湖弟也莫要将为兄当作外人才好。”李建成急忙从刚坐下了椅中又站了起来,伸手拦住欲煮水泡茶的玉狐。

“玉狐谢过建成兄厚爱,小弟亦有此心,只是这茶终还是要倒的,不然岂不叫人笑话玉狐不知礼数?”玉狐开门出去到厨下添水煮茶。

李建成见玉狐一走,立时也有些坐不住了,想都没想便跟着到了厨下,惹得弯腰正用小炉煮茶的玉狐好一阵瞠目,半晌才朗笑出声:“恐怕这还是建成兄第一次踏入管庖之所吧?”

李建成此刻才惊觉自己行止荒唐,不禁赧然一笑,“玉湖弟取笑了,只是为兄久未见到玉湖弟,实是好生想念,一刻也不愿分离,这不知不觉的……哎,是为兄失礼了。”

“无妨无妨,玉狐不过是一时玩笑,若是建成兄不弃,咱们便在这小炉边煮茶谈心,古人青梅煮酒论英雄,咱们雪夜煮茶谈古今亦未尝不可,呵呵……更何况这里怕是比那边屋里还要暖和些个,建成兄身娇体贵万一冻坏了玉狐实在心有不安。”玉狐端来两把青竹小椅,递给李建成一把,自己坐了一把,就这样在小小的厨房里与李建成隔着那红泥小炉相对坐了下来,而且还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到炉上烘烤,这草庐四面透风,正月里寒风料峭,北国冬夜寒意侵骨,若是寻常人真住在这样的草庐里无火无炭地待上一夜,即便不冻死也非得一场大病不可。

李建成听玉狐如是说时才有心四顾起这四处漏风冷寒彻骨的草庐,“玉湖弟,这地方岂可长住,漫漫寒夜好人也要冻出病来,看玉湖弟身体纤弱,岂可受此苦楚,为兄在京中虽不算是高门大户,但是宅邸里空房客室倒还多有富余,不如玉湖弟就搬到为兄那里,咱们弟兄也好日日亲近,常相聚首。”

玉狐淡淡一笑,手下仍旧不停煮茶添火,李建成见他不答亦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看着那壶中清水沸滚清绿的散叶轻扬纷飞,实是比那茶道大师们炙、碾、筛、候七折八道的名堂还好看。不过虽然觉得只是看着玉狐便心中欢乐,但看到这周遭环境却仍是怜他清贫,居无高屋,品无细茶,看这厨下干净得没有油渍,可想而知有多久未动荤腥了。

“玉湖弟?”

“建成兄,喝茶。”玉狐仍旧不答他,只是捧出一对粗陶茶碗,倾壶斟汤将茶奉上,这对茶碗虽然釉质一般,但碗上图样却很是古朴。

“有劳贤弟。”李建成双手接过茶碗,细细闻嗅,再轻尝慢品,茶碗厚重,热烫的茶汤透过碗壁再传到手上便不再那么炙热难挨,反而暖得人肢松体软。李建成一时恍惚,不禁抬头看着玉狐发起呆来,此刻身前炉火明红,手中茶汤香馥,眼前美人如画,即便是寒冬雪夜、枯草黄庐,亦令人无酒欲醉,恨不能此生长驻,永不相离。

看着李建成醺然欲醉的模样,玉狐有些无奈,他可没对他施任何的媚惑之术,怎么他的眼睛就像长在他身上似的,怎都不肯离开?不过李建成毕竟是他入世所交第一个人间朋友,他也不想太过抹他好意。

于是,直到第二碗茶斟上,玉狐才幽幽开口答道:“建成兄的好意玉狐心领了,但玉狐此来京城乃为游学求道,若是图那高床软枕玉狐也不会千里迢迢远游来京,圣人之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玉狐不才,怕安逸的享乐会消磨了胸中那点微薄之志,所以……特结庐于此,目的就是为了借这西郊的清冷于孤寒得一份静心。”

“可是……这里也太――”一阵寒风袭来,连李建成这长年习武且身着暖袄皮裘的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不禁很是不满地摇了摇头,心中对玉狐此举很是不以为然,认为玉狐想法过于偏激。

“不妨的,建成兄不必为玉狐担心,我已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不都挺好的,这地方……清静。”

听到这话李建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想着以后慢慢再劝,若太急切了让玉狐生出什么误会反而不美。

“寒舍鄙陋无酒无肴,不若就让玉狐为兄弹唱一曲,以解寂寥,若何?”

“啊,如此当然极好,为兄当洗耳恭听。”

“粗浅技艺,不登大雅之堂。”玉狐笑着回到主屋,其实不过是去转一圈,回来手中多了一把奚琴,同那陶碗一般,只是最普通的那种而已。(鉴天注:奚(同稽)琴是隋唐时的一种乐器,形状类似二胡,有文载是轧弦发音的拉弦乐器,但又有文载在北宋之时,此种琴仍靠弹拨琴弦来发音,因某的个人趣味实觉得让玉狐拉个二胡实在有些太……无法想象,所以,还是择了后者,感觉玉狐弹三弦的样子更漂亮,哈哈。)

玉狐将奚琴抱在怀中,试了试音色,便叮叮咚咚地弹拨了起来,伴着琴声,启唇轻唱:

“肃肃鸨羽,集于苞栩。

王事靡盬,不能艺稷黍。

父母何怙?悠悠苍天!曷其有所?

肃肃鸨翼,集于苞棘。

王事靡盬,不能艺黍稷。

父母何食?悠悠苍天!曷其有极?

肃肃鸨行,集于苞桑。

王事靡盬,不能艺稻粱。

父母何尝?悠悠苍天!曷其有常?”

――《诗经·国风·唐风·鸨羽》(译文见注)

伴着奚琴叮咚吟哦,清玉般明彻的声音低低吟唱着古老的诗歌,似在替这苦难多舛的劳苦平民呜诉不平,又似在控诉现世君王无休无止的暴政,声音凄婉动听,听得人肝肠欲断,催人泪下。

玉狐正欲继续复唱一遍,却见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琴柄,压住了他的琴弦。

“建成兄?”玉狐不解地抬头。

“我知玉湖弟心忧天下,只是当今圣上非有量之君,这样的歌,今后还是不要再弹了。”李建成清俊的脸上闪过一种无奈的哀伤,原以为乱世之后天下一统,百姓终于可以安居乐业,谁知炀帝急功近利,好高骛远,对开疆拓土尤为热心,只怕先皇积攒了二十年的家底就都要毁在他的手上了。

“好。”玉狐一怔后无所谓地笑笑点头,全无半点不悦。他放下拨片,将琴横在膝头,也不言语只是以手指轻托下颔笑望着李建成。

李建成却因阻止玉狐弹唱而有些羞愧,着实担心玉狐会认为他胆小怕事,却不料玉狐这个“好”字答得干净利落,抬头一看玉狐仍旧笑望着他,不禁也笑了起来,“知我者果玉湖弟也。”

“我知建成兄是为了我好,玉狐岂是那般不明事理之人?”

他对李建成的阻止并没任何不悦,唱这曲子不过是为了应和李建成的心思,他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亦不是扶危解困的江湖侠客,更不是救万民于水火的良主英才,他不过是个借运渡劫的狐仙,生死于他都毫无意义,他又怎么会去关心升斗小民的苦乐。

“有茶无歌却是无趣,不若建成兄来弹唱一首若何?”

“可是――我不会弹奚琴……”李建成有些错愕,他可从来没有弹过奚琴。

“那,击节就好……”玉狐不知又从哪儿摸出一只竹筷,指了指李建成面前的陶碗,李建成顿时无语……

想了想,李建成突然一笑,“好吧,为兄便也献个丑。”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

――《诗经·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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