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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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不觉-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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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聂瑶又想到了那个可恶的程伟豪,想到了他说的“三人床”,可聂瑶不打算把这些告诉给靳恒远,她不想给靳恒远找麻烦,去生那个变态的气。

聂瑶问:“你是提前回来给我惊喜的吗?”

靳恒远忽想到地站起身,抱歉地说:“我晚上有个很重要的饭局,我现在得赶过去。”

聂瑶嗔怪道:“原来和我没关系。”

靳恒远拿起西装外套,边穿边说:“我尽快赶回来陪你,行李箱里有给你的礼物,你自己拆来看喜不喜欢。”

聂瑶试探地问:“让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靳恒远动作停了一下,看着她。

聂瑶看有希望,马上欢快起来,急声说:“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我可以帮你喝酒,我还可以给你当司机。”她蹦过去,搂住靳恒远的脖子,“我现在可是有驾照的。”

靳恒远一脸严肃地说:“喝酒不行。”

就在聂瑶神情渐渐暗下去时,靳恒远勾着嘴角说:“当司机可以考虑。”

聂瑶高兴地在靳恒远脸上吻了一大口。

暗夜,公路上。

聂瑶既忐忑又兴奋地开着靳恒远的宾利,神情专注地看着车前方。

刚刚的饭局上,靳恒远一直护她周全,没让她喝一口酒,结果这会儿靳恒远明显喝得有些不舒服了。

对此,聂瑶有点内疚,为自己任性非要跟来给靳恒远添了麻烦而感到内疚。

可一想到靳恒远明知带她来会有麻烦,也不忍拒绝她,她心里就美滋滋的。她知道,靳恒远一定是很希望她能在自己身旁。

聂瑶紧紧握着方向盘,抽空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人。

靳恒远正微闭着眼睛靠坐在椅背里,褪掉人前的严肃和正派模样,这会儿慵懒的像个大孩子。

聂瑶现在看靳恒远,怎么看怎么喜欢。

靳恒远看着身旁的后视镜,眉头渐渐聚了起来,他发现后面有一辆黑色的丰田越野车已经跟了他们很久,聂瑶开得很慢,后面的车无一例外地有一辆超过他们一辆,而这辆车子却亦步亦趋,尾随着他们走走停停。

靳恒远坐直身子向后看了眼,车灯太强,看不清车里的人。

正好前方红灯,靳恒远对聂瑶说:“红灯那里左转。”

“啊?”聂瑶一下紧张起来,“左转去哪啊?我开错路了吗?”

“没有。”靳恒远边帮她转方向盘边说,“左转一样可以到家,今天走条新路。”

车子在红灯处适时地转向了另一条路,靳恒远再看向那辆丰田越野,见那辆车停下了准备直行,没有再跟过来的意思。

靳恒远重新靠回椅背,想着是自己太多心了,没有必要这么小心多疑。

他有些烦恼地抬手抹了一把脸,闭目养神了会儿,随后偏头对聂瑶说:“你开的很好,不用这么紧张,可以再开快一点。”

说话间,他惊异地发现,有辆黑色的车子从斜右侧岔道上向他们直冲过来,那车没有开车灯,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而此刻,聂瑶正神情紧张地盯着车前方,口里叨咕着:“这是哪啊?前面的路我不认识。”

而那车这时明显提速,眼看就要撞击过来。

靳恒远猛地抓过聂瑶手里的方向盘,批力左转,同时大声喊:“踩油门!加速!”

聂瑶惊叫着,在慌乱中急踩了刹车。

车轮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随后是震天动地的“嘭”一声巨响。

医院,病房。

聂瑶醒来时,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她像个出生婴儿一样,打量着周围的事物,好一会儿,她才辨认出自己身处在医院的病房里,与此同时,她猛然回想到了先前发生的车祸。

她急切地从床上下来,扯掉身上的针头,奔出了病房。

病房门口站着靳恒远的助理小马,正和医护人员交谈着。

聂瑶抓过小马的手臂,满眼不安地问:“靳先生呢?他在哪里?”

小马赶紧扶住她,说:“你怎么出来了?你应该回到床上去。”

聂瑶声音嘶哑地喊:“他在哪里?快告诉我。”

小马侧身看向紧挨着的另一扇门,说:“靳先生在这个病房。”

聂瑶略松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去推那扇病房的门,她的心提到了喉咙口,唯恐看到靳恒远满身纱布,或是其它让人心痛的样子。

病房里,靳恒远躺在雪白的床上,闭着眼睛,面色惨白,看上去像在沉睡。

聂瑶提着气靠过去,在薄被的凹凸起伏上,分辨着他的四肢,她用手轻轻地触摸,在先后确认了两遍后,她忽松一口气,同时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伏在靳恒远的床边呜呜地哭泣,直到医护人员叫住她。

聂瑶抹着眼泪问医生:“他什么时候会醒?”

医生答:“这个不好说,也许很快,也许会久一些。”

聂瑶傻傻地说:“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时候?”

小马连忙在一旁说:“你先回自己的病房吧,这里有我。”

聂瑶不同意,坚决地说:“我就待在这里,我没事,你看,”她这时才开始打量自己,“你看我好好的。”

话说出口的同时,聂瑶发现自己像件贴满补丁的破衣服,头上、脸上、手臂上,小腿上,都贴着白纱布。而且,此刻正光着脚站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

发现这些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浑身都疼的厉害,伤口处的神经一跳一跳的痛。

她俯身轻轻地触摸靳恒远头后侧的纱布,问:“他是不是就只伤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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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医生这时已经出去了;只有小马站在地中间回答道:“没什么大碍;右侧肩胛骨有中度骨裂;脑CT显示脑后方有淤血,其余就是些皮外伤。”

聂瑶听得五官都扭做了一团;许久才颤着声问:“怎么会这么严重?”

小马说:“从事发现场看;车祸时靳先生用身体抱住了你;而肇事车辆正好撞到了他所在的位置上。”

聂瑶问:“车主抓到了吗?”

“抓到了。”小马认真地答;“是车主自己报的警,他说自己疲劳驾驶,不小心造成的意外事故。”

聂瑶眼里又盈满了泪水;她内心悔恨不已,她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自己逞能要开车,要是家里的老司机开车;肯定是可以躲过去的。

聂瑶流着泪;自言自语般地说:“不会醒不过来吧?人很容易变成植物人吗?不会的;怎么会撞

一下就变植物人呢?肯定不会的。”她捧着靳恒远的脸;哭泣着说,“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小马的脸抽动了一下,忍了又忍,还是开口说:“没人说靳先生会变植物人啊,你不要这样乱想。”

这时高特助和管家处理好了入院事宜,走了进来,问聂瑶的需求,聂瑶提出要和靳恒远住在一个病房,于是他们就让人加了张病床进来。

聂瑶把两张床紧紧地挨在了一起。

夜里,聂瑶躺在靳恒远的身旁,小声地对他说着道歉和亲密的话。

期间有医护人员进来查房,聂瑶才不好意思地躲到一边。

医生说靳恒远的生命体征一切都正常,只是脑后的淤血压迫到了神经系统,会或多或少有点影响。具体影响到了什么还不好下结论。【。52dzs。】

聂瑶为这样的话而提心吊胆,直到后半夜才在极度困乏中睡着。

第二天清晨,当温暖的阳光照进病房时,聂瑶揉着眼睛醒了过来,她抬头看身旁的靳恒远,惊喜地发现靳恒远正睁着眼睛看着她,眼里有她熟悉的温情暖意。

“靳……”聂瑶将“先生”两个字吞了回去,“你醒了!”

她撑起身体去亲吻靳恒远的脸,高兴地在他脸上吻了又吻。

靳恒远的眼神,却在此刻,渐渐地,由温情变成了茫然,眼底甚至显出不安和惊恐。

聂瑶发现了他的异样,捧着他的脸问:“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

靳恒远仍旧只是看着她,眉头变做深锁,像是完全听不懂她的话或不认识她。

聂瑶紧张地伸手去用力地拍打床头的医护玲,眼中显出了和靳恒远一样的不安。

医护人员很快来到病房,聂瑶无法自控地哭出来,大声对医生说:“他失忆了,他不认识我了。”

可就在聂瑶流下泪时,靳恒远拉住了她的手,疼惜地看着她,同时开口说:“不要哭。”他的声音嘶哑而怪异。

聂瑶傻愣住,茫然地看着他,问:“你认得我吗?”

靳恒远直盯盯地看着她,随后用力闭了下眼睛,深吸了口气说:“不要哭,我没事。”

一旁的医生为靳恒远做着各种检查,同时向他提出了一些列的问题。

靳恒远神情迷茫地看着他们,最后用变调的声音说:“我听不到。”

聂瑶傻傻地重复:“听不到,听不到吗?”

最后,经过检查,医生得出结论,靳恒远伤了听觉神经,现在的听觉在六十分贝左右,属于中重度听觉障碍,而正常人的听力应在十到二十五分贝。

一周后,靳恒远出院回到了家。

由于手术风险过高,医生不建议手术,同时表示随着时间和适当的药物治疗,靳恒远的听力是可以自行恢复的。

助理小马现在随时跟在他左右,替他接听所有的电话,转达他对集团事务的指示。

靳恒远起初还会偶尔开口说几个字,渐渐的,他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他将自己要说的都通过平板电脑上的文字来表达,这个过程他适应的很快。

可聂瑶的内心却一直无法平静,她被深深的内疚和自责折磨着,她常常远远的看着靳恒远流泪,觉得是自己的过失害他变成了这样。

而靳恒远对自己身体和生活方式的骤变,反应并不大,只是他现在变得喜欢独处,甚至几日后将小马也遣回了公司,他整日整日的待在书房里,通过邮件和传真来处理集团里的事务。

靳恒远的喜怒不显,让聂瑶更加心痛,她时时刻刻地守在靳恒远的附近,即使很多时候靳恒远都没有发现她。

一日,靳恒远的书房里。

聂瑶拿了靳恒远需要服用的药和水走进去,来到靳恒远的身旁,耐心地等着靳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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