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舞曲- 第117部分

她正想向女孩一脚踹去，然而忽然间，女孩消失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旁边已是血花四溅，她下意识地侧身，却见到自己的同伴竟已被镰刀从左肩到右臀，斜斜地劈作了两半。女孩站在那里，面无表情，长长弯弯的镰刀还在不断地滴着鲜血。

奥莉斯吃了一惊，她无法明白这个丫头怎么敢这么大胆，更无法想通她的动作怎么会变得这么快速。危险的意识涌上她的心头，她立时化作轻烟，想要遁走。

寒光闪过。

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逃离了稚那，然而突然间，她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聚焦，整个人也现出身来，分向两边倒下。

镰刀已划过她的身体，把她从脑门到双腿之间由上而下劈了开来。

女吸血鬼的尸体慢慢地变成灰烬。而女孩拿着远高过她那瘦小的身体的镰刀，静静地站在那儿，神情间冷冷淡淡。

风魂……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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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布劳恩带人闯进来时，梅吉正以爱玛的大腿为枕，躺在她房间内的那口棺材的盖板上。

他正在告诉爱玛，当奥莉斯和她的胖同伴勾引他的时候，他是如何淡定从容，不为所动，并在她们恼羞成怒的时候简简单单地制服了她们。

…文…爱玛也没说她信不信，只是微笑地用手指轻划着他的胸膛。

…人…然后布劳恩就踢开了门，带着许多个吸血鬼闯了进来。

…书…梅吉吓了一跳，想要起身，爱玛却用手把他压住，冷冷地看着闯进来的那些吸血者。

…屋…“果然是有奸情，”布劳恩瞪着她，“爱玛，你马上就要嫁给亲王了，居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偷情？”

“谁明目张胆地偷情了？”爱玛看都不看她，只是捧起梅吉的脸，轻轻吻了一下，“我是在我自己的房间里偷偷摸摸地偷情，是你带着人跑到这来偷窥。”

布劳恩气得发抖：“别说你还没过门，就算亲王娶了你，你的地位也排在我之后，别以为我不敢替亲王教训你这个出墙的小骚货。”

“别动。”爱玛却是低头对梅吉说话。她移了移身子，跳下棺木，转到后边伏下身来，隔着裤子吻了一下梅吉两腿之间的某个部位。

“没错，我就是跟他有奸情。”爱玛微抬着头，冷眼看着布劳恩，“关你屁事。”

说实话，连梅吉都觉得她未免太嚣张了。

布劳恩的脸色更是发青，其他的吸血鬼也没有想到爱玛这么大胆，开始议论纷纷。吸血鬼的种群习性等同于是一个处在黑暗中的上流社会，自然也遵从着某些所谓的礼节，虽然暗地里偷情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事，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品德优良高贵忠贞。

莫莉就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费尔王国上流社会中的传统，那就是——

“明明是所有人都知道你贱，你也知道他们都知道你贱，但你就是得装作所有人都觉得你不贱。同样的，就算遇到了一个最最贱的贱人，你也得装作他一点都不贱……”

这就是贵族。

而高阶的吸血者都是以贵族自居。

布劳恩几乎就要发作了，这时，她身后的另一个女吸血鬼悄悄扯了下她的衣服。

布劳恩强忍下怒气，冰冷地看着爱玛：“你的行为，自然会由亲王管事，但你应该知道这里还有一条更严重的罪行，就算是亲王大人也不能违背。无论是谁都不许在圣殿里杀死任何同伴或是客人，除非杀死的是食物，或者是高阶的血舞者对隶属于他的低等成员的惩罚。”

“那又怎样？”

“你们两人已被指控谋杀了奥莉斯和另一名吸血者，”布劳恩冷笑，“她们死在东南的死角里，有人发现当时只有你们两人离开那里。”

爱玛微微一愕，和梅吉对望了一眼。梅吉坐了起来，向她摇了摇头。

至少在他离开前，奥莉斯和她的同伴还活着。

在血族中，谋杀同类是最严重的罪行，虽然爱玛还没有完全成为吸血鬼，但这显然无法成为她逃避罪行的理由。而梅吉名义上只是这里的客人，如果真的被证明杀了两名吸血者，那简直不用受审便可以直接被处死了。

这和所谓的“奸情”不同，爱玛和梅吉都知道其中的严重性。

“有人看到我们杀了奥莉斯么？”爱玛淡定地问。只要没有证据，最多死不承认就是。

布劳恩却露出个嘲讽的笑容，这让两人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我们有证人！”她说。

证人？爱玛怔了一怔。

布劳恩冷笑着让了开来，一个小腿还在滴血的女孩木然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告诉大家，你看到了什么。”布劳恩柔声地对女孩说着。这大概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轻声地对稚那说话。

女孩犹豫地看了爱玛和梅吉一眼，然后胆怯地将手指向爱玛：“我、我看到爱玛小姐杀、杀了奥莉斯夫人和克劳迪娅夫人……”

“爱玛，你还有什么话说？”布劳恩盯着爱玛。

“她看到了？”爱玛面无表情地说道，“要是真的被她看到了，我何不连她也一起杀了？”

“那是她命好，躲在木桶后面没有被你发现。”布劳恩淡淡地问，“稚那，是不是这样？”

女孩吓得赶紧点头。

“原来如此，还有呢？”爱玛倚着棺木，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梅吉裆下划圈圈，这让梅吉觉得她特别变态。

女孩小声地说：“夫人说你拿着一把很大的刀……”

“哦，夫人说？”

“不，不是夫人说，”女孩急了，“是我看到的，我看到你拿着一把很大的刀……”

“布劳恩夫人有没说那把刀是从哪来的？”

“这个夫人没说……”

女孩还没说完，脸上已啪地挨了一巴掌。布劳恩的脸色愈加铁青了。

爱玛翻过棺木，半蹲在梅吉腿间，肆无忌惮地开始解他裤子：“你们要是没有更多的证据，就给我滚出去。我要和我的情人偷情了。”

布劳恩大怒，身子一闪，指甲伸得极长，要向爱玛抓去。然而爱玛却像是动也未动，骨鞭不知怎的就到了她的手中，诡异地划出一条曲线，直接削断了布劳恩的指甲。

布劳恩急退到门口，脸色已一阵青一阵白。梅吉也吃了一惊，他以前是和爱玛交过好几次手的，从不知道她的动作居然会迅捷到这种地步。便是在将苏菲亚从王城护送到白沙堡时，爱玛也不曾如此强悍过。

他根本就连她是怎么取鞭挥鞭都没看清。

显然，这和爱玛在转化成吸血鬼的过程中获得的能力有关。

爱玛慢慢地看向门口的所有吸血鬼，她的眼睛闪过鬼火般的碧绿，脸上更像是突然蒙上了苍白的粉层，两根尖长的门牙伸了出来。

“都给我滚出去！”她冷冷地叱道。

那些吸血鬼迟疑地互相看着，开始慢慢离开。虽然爱玛还没有全部完成血舞者的仪式，但在场的吸血鬼都已有自知之明，虽然她还不是完全的吸血鬼，但她的能力显然已超过了他们。更何况她即将成为卢睿史亲王的妻子，就算她真的有罪，也不是其他人处置得了的。

真正难堪的是布劳恩，一时间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只好把气发在稚那身上，把她踢倒在地。

“我会把这件事汇报给亲王。”女吸血鬼冷冷地甩完话后，急速地离开。她也明白，如果爱玛真的想杀她，刚才那一瞬间的交手她就已经死了。到现在，她也无法明白为什么连新生吸血鬼都还不算的爱玛竟会如此可怕。

爱玛懒得理她，重新变回正常人的样子，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开始把梅吉双腿间的某个东西含入口中，温柔而有节奏地摆弄着。

梅吉舒服地哼了几声，觉得她刚才的表现简直是太酷了。

这可是我的情人！他深深地自豪。

小女孩仍然倒在地上，张大眼睛吃惊地看着爱玛。梅吉一边享受着爱玛那湿润的嘴，一边向女孩眨了眨眼。

女孩登时满脸通红，赶紧变成蝙蝠飞出门去。

……

第三十二章　血舞者？

“我们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

“你怕了？”

“怎么可能？”梅吉躺在棺材里，让爱玛趴在他身上，“不过，那个亲王好像很厉害，他们都很怕他。而你还需要他帮你完成最后的仪式……”

“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亲王殿下的强大，”爱玛冷笑道，“但他们根本就没弄清楚他到底强大到怎样的地步。”

“如果布劳恩跑去向他进谗言的话……”

“梅吉，相信我，”爱玛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只要是在这个圣殿里发生的事，卢睿史亲王如果想知道，就没有他不会知道的。那些蠢货自以为什么事情都能瞒住他，以为他已经成了个没用的老家伙。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爱玛叹了口气，“其实亲王只是对他们死心了。”

“我不明白。”

“亲王大人维持血舞者这个血族中最古老也最传统的组织的目的，就是希望让血族不要忘了其自身存在的价值，”爱玛低声说，“可是看看这个圣殿里的吸血鬼，他们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他们早就忘了自己最初变成吸血鬼的目的，他们的身体虽然不死，但精神上早就死了。死气沉沉，毫无活力，只知道沉迷在近乎麻木的享受当中，有些甚至连最起码的掠食本能都退化得差不多了。他们看不起外面那些活在人类的阴影下的孤独的同类，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去追求生存的意义，并最终选择死亡。他们根本就不明白，那些孤单地穿梭在人类城市中的吸血者虽然痛苦，却仍然活着。而他们这些行尸走肉般地活着的人，其实都已与死了无异。他们形式上还在遵从血舞者的传统，而在内心深处，早就忘了血舞者到底意味着什么？”

“血舞者到底是什么？”

“是寻找，是追逐，是用永恒的生命去揭穿神灵的谎言！这就是亲王所告诉我的。”爱玛伏在他的胸膛，“吸血者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神灵的反抗，是对桎梏所有生灵的生命法则的嘲笑与讽刺。如果一个吸血者比人类多活了数百年，却只是让自己变成了行尸走肉，那岂非是个笑话？”

“你很尊敬他？”

“嗯。”爱玛低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