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柚叫着,吵闹着,拍打着。可胡桃却是一动不动,继续吸着那所有的血液。
慢慢的,戴劳体内的鲜血被逐渐抽离,所有,一点不剩的被夜之公主吸入嘴中。当最后一滴血从戴劳的体内被拔除之时,胡桃猛地抬起头,尽情体会着那些鲜血在身体内的扩散……品味着,因为吸食了鲜血而充盈全身的力量
现在,戴劳死了。
完完全全的,没有任何疑问的,死了。
他的心跳完全停止,呼吸也消失。整个人和死人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区别。看到这一幕,香柚扑在他的胸口大哭。但胡桃却没有给她那么多伤感的时间,而是直接拉开她,同时,举起那把戴劳的佩剑,梵蒂冈。
唰。
手腕,被割开。
胡桃将流着鲜血的手腕移到戴劳的嘴前,扳开他的嘴唇,让那些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进他的嘴里。
伤口如果凝固了,那就再划一下。胡桃忍着疼,让自己体内的这份被诅咒的魔血,完完全全的流淌进这个死人的嘴里。
那么……要给他多少才够?
要给戴劳多少自己的魔血……他才能像自己当初那样……完全活过来?
胡桃不知道,她不知道分量。既然不知道,那她就只有豁出去,竭尽所能
人体如果失去了身体血液的百分之五十,那就会死。但是胡桃知道,自己的生命被联系,所以哪怕体内的鲜血全部被剥离,自己也决不会死。
正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胡桃在自己的手腕已经无法再割的时候,将插进戴劳手腕的点滴试管的另一头,插进自己的手腕内。让自己体内的所有鲜血,全部流进戴劳的尸体之内
鲜血,在攒动。
眩晕和痛苦,开始折磨胡桃。
尽管不会死,但不代表不会痛。胡桃紧咬牙关,强行抵抗着这份眩晕,默默忍耐着。
百分之二十……
三十……
五十……
鲜血在那试管中流动,被割破的手腕中滴下的血滴,也是丝毫无差的进入那张开的嘴里。
七十……
八十……
九十……
终于当胡桃将自己体内差不多接近百分之百的血液全部送进戴劳体内之后,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拉掉针管。此刻的她面色苍白,鲜红色的瞳孔此刻也变得有些褪色,没有血色。但她现在没心情顾忌自己,而是立刻趴到戴劳身边,看着他的反应
一分钟……
没反应。
三分钟……
还是没反应。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
那轮血红色的月光,现在也慢慢的消散……
胡桃和香柚,就在旁边等着……等着……
等待奇迹的诞生。
但,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奇迹……
却是依然,没有诞生……
……
…………
………………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救活他……对不起……”
胡桃,失败了。
她低下头,沉浸在失败的自责之中。
此时,因斯尔顿和菲尔特终于回来,决定探望一下。胡桃看到他们两个来了之后,略微转告了香柚想要寻死的念头后,就在两人的搀扶下离开了这座宅邸,上了自己的马车。
她已经太累,太累了……
伴随着马车的移动,她只希望香柚绝对不要想不开,绝对……要撑过这道坎,才好啊……
长公主离开了,房间内,只剩下香柚无语的抽泣声,和桌上放着的戴劳的尸体。
因斯尔顿和菲尔特互相看了看后,摇摇头。在悲伤的同时,因斯尔顿走上前,将戴劳的佩剑,梵蒂冈放到了他的胸前,让戴劳的双手握住。做完这些之后,两人再次叹了口气,准备后事去了……
是因为……哀叹主人的死亡吗?
还是在为他不肯听自己的话而悲伤?
梵蒂冈。
这把总是无时无刻的闪烁着黄金色泽的圣剑,现在,剑身上却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
不显眼,但……
却是在慢慢的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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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琳小姐?你……你怎么了?”
古德塞宅邸外,泽伦斯对于玛琳突然的投怀送抱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他有些尴尬的举着手中的花朵,紧张的说道。
玛琳的脸上闪着红晕,显得十分羞涩。但事实上,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身为主谋者的戴劳被赐死,那么,在王子公主绑架案中充当把风人员的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处分?
尽管表面上看来,古德塞家族依旧是公爵,除了戴劳一人之外没有任何人受到惩罚。但是暗地里呢?谁知道自己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国王赐死?
所以,她逃跑了。想趁着自己的命还在自己掌控的时候,逃跑戴劳哥哥不是经常和獠牙帝国的国王联系吗?那么自己就去投奔獠牙帝国死亡这件事,是绝对不可以在自己身上生的想想,自己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正是青春年少的十六岁,相貌娇美,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死了,那才是真正的暴敛天物
是的,自己绝对不能死。就算是苟延残喘,也要逃出去
可是,当这些念头在玛琳的马车撞上泽伦斯之后,她的脑海中就立刻产生了动摇。
逃走固然可以,但在獠牙帝国,自己算得上是什么呢?在那个国家里,自己没有人脉,没有经济来源,没有任何东西。贸贸然跑到那里去,天知道那个四叶草国王会不会接受自己。而且,一旦雄鹿帝国向獠牙帝国出要求引渡自己的请求的话,天知道自己这个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女人会不会被引渡?然后,被关进大牢?
没错,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这是古德塞家族的族训。既然如此,那么眼下,不就有一个最好的避难方法吗?
眼前这个人痴迷的迷恋着自己。他是个平民,是一个最好的身份那个坐在雄鹿皇城里面的国王是个呆脑子,而且是一味的贯彻仁政。如果自己已经结了婚,姓氏从古德塞换成了一个平民的姓氏的话,那个总是以先帝的理念来施政的傻蛋国王可能真的会一时怜悯自己,对自己网开一面毕竟,杀了自己,就等于杀了一个平民的妻子,破坏了一个平民家庭。这可不是那个傻蛋国王想要做的事情。
嗯,就是要这样。但是,自己也必须谨慎,在没有看清那个国王的意图之前,不能真的把自己完全的交给这个平民。不管怎么说,他可配不上自己。如果陛下真的是打算只处罚哥哥一个人的话,那么过了一段时间就可以把这个男人踢掉了。
是的,只要能够平安渡过这段时间,只要能够采取多种挡箭牌的方式,那么自己,就一定可以全身而退,不损失任何东西,继续当自己的古德塞公爵家的大小姐
在泽伦斯意乱情迷的时刻,玛琳的泪水就像是催情剂一般,让他万分的怜惜。尽管不知所措,但泽伦斯知道自己还是要表现出一个男人应该表现出来的动作,一伸手,将怀中的女孩搂紧。
“玛琳小姐我……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果然我们果然是互相爱慕着的……对不对?”
玛琳哭泣着,把头深深的埋进泽伦斯的怀里,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道:“斯卡雷特先生……”
“叫我泽伦斯,我叫泽伦斯”
“泽伦斯先生……您……您会保护我吗?如果我有了危险……您会……毫不犹豫的……保护我吗?”
泽伦斯已经开心的快要飞上天了,他将手中的玫瑰塞进玛琳怀里,看着这张沾满泪水,似乎无限委屈的小脸,笑道——
“请放心玛琳小姐。从今天起,我,泽伦斯?斯卡雷特就是您最忠心的骑士,我会豁出我这条命来保护你,不管这个世界上生多么可怕的变化,我发誓,我永永远远,都会保护你的”
这一刻,泽伦斯笑了。
玛琳的脸上露出幸福的色彩,继续依偎在泽伦斯的怀中。然后……
她的嘴角,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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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了。
浓浓的秋意已经便不在了风吹沙的各个角落。
空气中,飘着麦谷成熟的清香。那些随风而落的金色树叶为这片大地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这真的是一个凉爽而又美好的秋日。没有那炎热的阳光,也没有那让人忍不住裹起大衣的凉意。
唯一带给世人的,就是那丝清爽……和干净的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天空。
古德塞家族已经崩坏了。他们家族的所有家产几乎都已经被诺里乌斯家族接手。这对于那位公爵来说,今年恐怕将会是他最为得意的一个冬天。他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好好的“款待”古德塞家族的那些成员。
对于整个雄鹿的贵族阶层来说,这段时间无疑是他们加紧门路,见风使舵的给这位最伟大的公爵大人送礼拉关系的时候。所有的贵族注定这个冬天不会过得很舒坦。以往就结合在诺里乌斯家族身旁的小贵族们现在可以把那些爵位比自己高的贵族踩在脚下,而那些以往和古德塞家族走的很近的贵族现在却是战战兢兢,不管任何的阿猫阿狗来对他们叫唤,都不能表达出任何的不满。
权力,人脉,关系。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不是吗?
“嘿,推土机,今天又带着小面包来干活吗?”
可对于风吹沙内的平民们来说,那些贵族的勾心斗角和他们完全的无关。他们只是很轻松的享受战争之后的平静,然后对着那个“极为有名的人渣”叫唤几声,打招呼。
“啊呜~~~”
白痴一脸的冰冷,但小面包却是很好的向对方行礼。这是她表达友好的方式,那些街坊们很多也是看在小面包的面子上,才对白痴表现出热情的。
白痴的目光冷冷的,那些街坊不管是多少次,也不敢和他的双目对视。小面包见自己的叭叭没有什么反应,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半强迫的要白痴低头行礼。每当这个时候,白痴也不得不低下头,朝那些问好的街坊道谢。
《叭叭,我觉得,你还是要多一些礼貌才好吧?》
在路上走着时,小面包举起手中的牌子,发表自己的意见。
可对于这个提议,白痴却是冷哼一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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