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痴手的暗灭再次插下的那一刻,他脚下已经失去外形的刻印忽然现形,散发出黑暗的光芒直射天空。至此,四道刻印全部发动完成。将那月亮,完完全全的,吞噬成了黑暗之色。
“呼………………呼………………呼………………”
戴劳,没有动。
他看着那边的白痴,随后,慢慢地抬起头,望着天空。
如今的他,还能战吗?还能够再一次的对抗这封印之刻吗?
手中的结晶剑,如今已经失去了刚才的红色光泽。它表面上的那层暗金色开始慢慢的浮现,就像是套上了一层外壳一般。最后,暗淡的色彩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废铁,没有任何的用处。
转过头,望着那座城堡。城堡的上部也开始粉碎,一点一点,看起来显得并没有多快。这些碎裂的城堡就如同之前的所有血族一般,升上天空,融入那黑暗的月光之。
戴劳,喘息着……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碎裂,在他的手上出现。自己的身体,也是如同这座城堡……如同自己的妻子,还有许许多多的血族一样,化为粉尘,飞向天空。
在这一刻,戴劳,转过头……
他凝视着那边拔起暗灭,快步冲到面包身旁,抱起她的那个男人。凝视着他……
也就是在这样的凝视之中……
他的身体和那把梵蒂冈,统统化为了碎屑。伴随着一阵轻风,飞向那漆黑之月,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057,血族的消失
轰隆隆隆隆——————
黑暗之月,在半空运行着。
将地上的白色城堡化为粉碎,然后,吸入空……
白痴抱着奄奄一息的面包,看着眼前那不断破碎的城堡。也看着那边惊慌失措,大声尖叫的人群。
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这座白色城堡可能代表着一种神圣,与尊贵吧……
对于整个雄鹿帝国来说,这座城堡也是一座最为崇高的风向标。许多人每天清晨起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座城堡。然后,在这座城堡的保护之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重复着每一天,每一天的生活……
但是现在,它,粉碎了。
是不是也象征着一个国家的荣耀,也就此……粉碎了呢?
民众们望着这座城堡,哭了。
而金也是看着这座城堡,泪水,不自觉地流淌了下来。
此时,他的姐姐终于从昏迷苏醒,金见此,连忙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扶起小杏。然后,再次转头看着自己的王城……父王,传给自己的王城。
啪。
泪水流淌之中,一只手,却是搭在了金的脑袋上。
转过头,那个脸上带着火焰面具的神秘男子,正抚摸着自己的脑袋。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熟悉的,让这个孩子有些想哭。终于,金抽泣了一下,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心的伤感,哇的一声,扑进小杏的怀,大声啼哭了起来。
今天,注定是雄鹿帝国的悲伤之日。
不仅仅是为了那些许许多多逝去的生命,也是为了……那似乎已经暗淡到极点的将来……
“……………………呼……………………”
白痴抱着面包,轻轻拉开她被斩碎的衣服,看着她身上的伤势。腹部上的伤口很重,如果不尽快加以治疗的话,恐怕很难支撑太长时间。不过……在把这丫头带回树屋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处理。
他转过头,视线往那边的人群瞄了一眼。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个被隐流骑士抱在怀的小女婴。当下,白痴立刻放下手的面包,冲了上去,一个箭步,从那名隐流骑士的手夺下这个孩子。
“哇!哇!哇!”
被蛮狠的夺走,这个小女婴发出大声的哭叫。对此,白痴却是仔细看着这个丫头,点了点头。
她没有被封印。也就是说……这个小女婴尽管是吸血鬼和人类所诞下。但到底不是吸血鬼吗?
不是,就最好。事实上,是与不是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了。在四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白痴将这个小女婴放在地上,然后,十分果断的抽出暗灭,举起,毫不犹豫地刺向这个婴儿
“啊————————!!!”
四周一直在观看的人群发现这一幕之后,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恐怕,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白痴的这一举动吧。不过,这没关系!白痴也不希望他们理解,他只希望能够趁着封印还没完全结束之前,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完美。
但……
噌——————————
一个巨大的紫罗兰色“导力阵”,却是在这刹那间,在这个小女婴的身上展开!硬生生的,挡住了白痴的这一剑。
这是……什么?
惊讶,在白痴的脑海闪过。
但,也仅仅是这么短短的一秒钟时间。下一刻,他手的力道立刻加大,那紫罗兰色的防御导力阵就像是易碎的玻璃一般,顷刻间破碎。而暗灭那漆黑的剑刃,也是在这一刻,毫无阻滞的刺向这个婴儿……
嚓。
剑,落下。
周围的所有人,也都发出一声惊叫。
许许多多的隐流骑士更是开始汇聚到白痴的身旁,举起武器对他进行最为严格的戒备
可是……白痴的剑……
暗灭,却终究还是没有能够见血。
剑身插进泥土,而就在刚刚,还在这个位置上的小女婴……
此刻,却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一个音容憔悴,左手搂着一个昏迷不醒,身上盖着大衣的女性。右手上的钩绳连接着那个女婴的襁褓的男人。
泽伦斯?斯卡雷特。
“……………………………………这,怎么可能。”
白痴直起身,望着面前的泽伦斯。不过,最令他惊讶的并不是这名脸窝深陷的男人,而是在他左手抱着的那个昏迷不醒的女性。
玛琳?
她……不是已经成了吸血鬼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没有被封印?
为什么?
白痴举起剑,对准面前的泽伦斯。而泽伦斯的脸上,则浮现出一抹恐慌与担忧。他不断地摇着头,抱着自己的妻女缓缓后退。但他的脚步踉跄,似乎因为太过疲倦,连走,都走不动了。
“泽伦斯……斯卡雷特……”
泽伦斯缓缓后退,而白痴则是步步紧逼。身旁的城堡依旧在崩溃,就如同泽伦斯此刻的表情一般,充满了乞丐一般乞讨希望的眼神。
“不……我求求你……白痴,如果你要杀……你可以杀我!但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放过我妻子……”
泽伦斯的紧张并不意外,但白痴,可不是一个会因为对方的可怜而放弃自己计划的人。他再次迈出一步,手的暗灭几乎触碰到泽伦斯的鼻子,用阴冷的声音说道——
“你的妻子,难道不是吸血鬼?”
泽伦斯咬着牙,看了一眼自己怀憔悴的妻子,声音颤抖地说道——
“是……她是!但是……她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她从来没有吸过除我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的血!求求你……放我们走……我妻子刚刚才生完孩子,但古德塞家族的那些吸血鬼压根就不把我妻子当人看!他们甚至连手术都不做干净,恐怕胎盘还留在我妻子体内。弄得我妻子这一个月来的身体始终都是这么的虚弱!我求求你……白痴,放了我们……我们会隐居……我们会去一个没有任何人在的地方!只要你放了我们……求求你!”
白痴看着泽伦斯怀的玛琳,她现在的表情的确十分的虚弱……等一下,那个女婴……并不是血族。而她出生时的胎盘……还留在玛琳的体内?这么说……是因为这个?
白痴摇摇头。现在已经不是猜测的时候了。他捏着剑,将剑刃转向泽伦斯怀的那个女婴,冷冷道——
“好。我放过你和你妻子。但是,你的女儿,必须交出来。”
“为什么?!我女儿……我的女儿哪里惹到你了吗?”
“你的女儿没有惹到我,但为了完全封印住吸血鬼,你女儿的性命却是十分必要的。”
在四周所有人的惊讶之中,白痴吸了口气,大声说道——
“我的这个封有做月之刻印。通过吸收三个月的月光精华来完成对血族的封锁。但是,要想完成这个刻印,就还需要一个媒介。那就是一名刚刚出生不满三个月的婴儿的性命。”
“我必须将婴儿的鲜血洒在刻印的北方,将婴儿的大脑和心脏分别放在东方和西方的刻印上。再将剩下来的残骸放在南方刻印上。只有这样一来,才能保证那些吸血鬼在一百二十年的时间里,能够好好的被封锁住。然后,只要每隔一百二十年献上一次祭品,就能够完成对血族的永恒封印。”
“如果不加上这一道程序,我不能保证月光封印能够持续多久。所以,你怀这名女婴的性命,是必不可少的。”
原本,所有的平民都觉得白痴的行为太过残忍。连小婴儿都要杀。可是在听了他的话之后,所有人的心,都犹豫了。
这半年来,谁不是活在吸血鬼的肆虐之下?谁不是被当成畜生一般,每天被吸食血液?
有多少人,被吸血鬼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又有多少人在这期间被那些恶魔们折磨致死?
杀一个女婴,也许是非常残忍的。
但如果这个手持黑色长剑的男人所说的都是事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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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心,是矛盾的。
他们不希望看到这残忍的一幕,但又不希望恶梦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降临。
他们开始从泽伦斯的背后散开……许多原本对他报以同情眼神的人,现在也开始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同情……而又厌恶。
想要杀戮,却不希望让自己变得太过残忍。
这样的心理之下,所有人都只能保持沉默,静静的,看着场中央的泽伦斯。
泽伦斯咬着牙,吸了口气。他哼了一声,转过头望着四周的人,最后,再次转向这边的白痴。终于,他后跳一步,抽出绳子,将女婴绑在自己的身后,咬牙道——
“那……为什么是我的女儿?我蕾米莉亚她才一出生就被吸血鬼夺走……为什么……你要用她来完成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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