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众人的目光聚集下，向柳如烟走去。
背对李飞的柳如烟似乎感觉到什么，和杜孤城聊天的时候就显得不自然了。杜孤城面对李飞，看到李飞走来，率先拦柳如烟身前，然后对李飞压低声线道：“李飞，我警告你，别—”
李飞根本没看她一眼，也根本没听她的威胁，直接走到柳如烟身前，默默地注视着这个自己面前第一次露出冷漠脸色的柳如烟。
杜风尘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牵住柳如烟的手，柔声说道：“如烟，还不敬李飞一杯？”
柳如烟面无表情地接过酒杯。
晚宴的侍者把另外一杯斟得半满的酒杯递给李飞，李飞动作僵硬地接过，余光扫了眼杜风尘和柳如烟相牵的手，心头竟然情不自禁地一抽。
李飞咬了咬牙，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对柳如烟柔声说道：“小柳—”
李飞话未说完，柳如烟主动地凑过酒杯，淡漠地说道：“谢谢李飞少将。”
说完，独自仰头把杯红酒一饮而。
李飞紧抿着薄唇，看着面无表情的柳如烟，动作生硬地缓缓把酒杯送到自己口边，同样一饮而。酒入咽喉，如火撩，入胃，如火烧。心却有点隐隐作痛。
等李飞喝完酒，柳如烟拉着杜风尘转身就离开。这幕落场上宾客眼里，不由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小柳。”李飞开口喊道。
柳如烟平静地停下脚步，但是握着她手的杜风尘却感觉到柳如烟的娇躯忍不住微微颤抖。
“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这句话。”李飞走到柳如烟身后，看着背对自己的她，李飞深呼吸一口气，诚恳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今天做出的这个选择，有几分出于理智，有几分处于冲动。。”
“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冲动而牺牲你一辈子的幸福，如果是为了报复我，不值得，很不值得。”
“这些年你为我默默付出的，其实我都记心底里，从来没有忘记，也正因为如此，我加不能伤害你。我心底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扎着马尾辫训斥我训练偷懒，没出息，却每晚都偷偷地替我洗军服，却死不承认的傻丫头。。我怎么能伤害你啊，我怎么能够让你去接受一个不能一心一意爱你的男人？”
“我承认，我听到你和杜风尘订婚的时候，我内心那瞬间觉得很失落，我犹豫了许久，坐国防大学呆，站饭店前的大桥眺望，站饭店门口，我都一直犹豫。。我应不应该来和你说这些话。。”
“终究我还是来了。。”
“我不能给你幸福，但是我希望你幸福。。”
背对着李飞的柳如烟双肩因为激动哽咽而剧烈抖动，然后松开杜风尘的手，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别哽咽出声音来。。
“如果因为我而让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我会愧疚一辈子。”
柳如烟终于缓缓转过身来，满脸泪痕，狠狠地看着面前一脸诚恳的男人，自己深爱的男人。杜风尘脸色难看到极点。柳陆山摇头苦叹。
“你离开华京去寻找李卫的时候，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柳如烟哽咽地问道。
李飞微微点了点头，“你说我以后要结婚，另一半需要经过你考核，你不同意我就不能娶她。”
“那你当时答应了没有？”柳如烟双眼红通通地看着李飞问道。
“嗯！”李飞点了点头。
“还有呢？”
“作为条件，你结婚也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李飞轻声地说道。
“那我嫁给杜风尘，你同意吗？”柳如烟擦了把眼泪，咬着红唇盯着李飞。
李飞默默而立，望了眼脸色难看的杜风尘，轻轻摇了摇头：“这太轻率儿戏了。。”
“你只需要回答，你同不同意？”柳如烟望着李飞的眼睛。
“我。。”
“回答！”
李飞咬了咬牙，说道：“不同意！”
柳如烟梨花带雨的娇美脸颊上露出昙花般美丽的笑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地擦拭去眼泪，转身牵住杜风尘的手，望向李飞：“你不同意杜风尘，但是我同意秋芙，她是个好女人，她比我适合你。所以我还是决定和风尘一起。”
李飞紧抿着嘴，一语不地盯着面前凄美的女人。
“你走。”柳如烟恢复了平静，尝试泪后的容颜却加的迷人。
李飞默默站了良久，良久，望着柳如烟，然后艰难地转过身，离开。
看着李飞离开的背影，刚恢复平静的柳如烟，眼眸的泪花再次涌流而出，泪花划过秀美的脸颊，滴落地板上，溅出一朵凄美的泪花。
离开国家饭店，李飞走漆黑江畔上，然后一椅子上坐了下来，默默地仰望着漆黑的苍穹，黑色的乌云盘旋夜空，天幕阴暗的仿佛压向江面，有低沉雷声响过，雨丝便从天空落下，细细密密，冷风吹来，点点滴滴，打脸上，寒到了心里。
罗雪月离开了，温秋芙离开了，柳如烟也离开了，响起桥上十年后再见面的孙艺珍，李飞忽然噗哧一笑，然后笑声越演越烈，狂笑声空旷的江面回荡，久久后才散去。
就这样，一坐到天明。
李飞木然地回到国防大学，看着房间里熟悉的物事，却物是人非，心情黯然。从冰箱里拿出酒，坐门口看着前方的小树林，整瓶整瓶地喝。喝得昏天暗地，后酩酊大醉倒门口阶梯睡去。
小树林深处，温秋芙默默地注视着酩酊大醉的李飞，良久后回过身对身后的女人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愿意交换。”
那女人笑着点了点头。
温秋芙转身离去。
“娘，那家伙喝的是什么，很好喝，他一下喝了那么多呢。”傻瓜皇太极憨笑地指着前方醉倒的李飞，仰头对身边的母亲问道。
小树林深处，姬清玄牵着皇太极缓缓走了出来，嘴角微微掀起一丝笑意，怜爱地揉着皇太极的头，柔声道：“你爱喝，以后就让你媳妇给你酿好不好？”
“媳妇？谁是我媳妇呀？”皇太极傻乎乎地认真问道。
姬清玄看着颓废睡去的李飞，然后微微笑道：“刚才的姐姐当你媳妇，喜欢吗？”
皇太极转头望着小树林深处已经离开的那个女人，直点头大笑道：“太极好喜欢好喜欢！”
悲伤的时候很多人喜欢喝酒，酒精可以麻痹大脑，从而不去想难过的事情。这是人之常情，无论位于云端的大人物，还是处于云泥下的草民，此没有绝然的分别。
但是再醉，终究会清醒过来的。但是醒过来的态就往往决定人的一生。有些人萎靡不振，越醉越喝；而有些人却酒精的刺激下，会把悲愤化为力量。
这个关节点去转变，是不容易的事情。
而李飞便属于后者。
当李飞醒来，原本醉倒门口的他却躺床上。李飞心头一喜，大喊一声：“秋芙—”
冲出房间，却看到小客厅，温秋芙喜欢坐的紫藤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女人。
张倩静静地泡着茶，温雅高贵。
张倩微微抬头看了眼颓废不修边幅的李飞，端起茶杯走到李飞身前：“酒后醒来容易头疼，喝了它，能缓解。”
李飞动作生硬接过茶杯，苦涩笑道：“你怎么来了？”
张倩转头望了眼窗外，恬静道：“不仅仅我来了。”
李飞走到门外，便看到老k和银千手站门外的小树林边缘，抽着烟，聊着天。
李飞走了出去，三人拳头轻碰，寒暄几句。
“李飞，没想到你也有情场失意的一天啊！”银千手调侃道。
李飞微微苦笑，没有回答。
“李飞，上回打你电话怎么忽然挂了？”老k疑惑地问道。
听到老k提起这事，李飞忽然问道：“老k，我们的通话联系都是加密的？近有没有现被攻击？”
老k微微错愕，“怎么了？”
李飞微微叹了口气，把自己近生的以及昨晚桥上遇到孙艺珍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k和银千手都惊愕。
“没想到那个竹叶青竟然是间谍啊！”老k感叹道，“章崇这招也算阴狠。幸亏孙艺珍还念旧情，为了弥补你甚至把自己都牺牲了。”
第538章 去成都
李飞眼眸闪过一抹黯然。
“不过据你所说，我们的加密电话竟然被破译监控了，这实太令人震惊了！”老k摇头，难以相信。
“能不能查探出来，到底是谁监控了我们？”李飞问道。
“这个恐怕不易，对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监控我们的信号，技术含量不比我们低，甚至比我们高。”老k为难道：“哪怕我们可以让郎去追踪反窃听，对方也容易现，就会立即切断窃听，当然，我们查不到他们，他们也再难监听我们。”
“会不会是章家的人？”张倩疑惑问道。
各人无法确定，沉默。
“李飞，这次我回来，是有要事和你说。”老k忽然说道。
看到老k严肃郑重的神情，李飞知道老k肯定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说。
“我们到操场走走。”李飞说道。也许周围都被监控了，为了谨慎起见，李飞老k没有小屋外聊。
两人一路谈话着，来到操练场角落的林荫处。
“李飞，我无法分肯定，甚至说了你也不相信，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老k停下脚步，转身对李飞认真地说道。
李飞眉头微微挑起，点了点头，“你说。”
“据我们这段时间调查得到的线情报清理总结，我认为神秘组织的幕后黑手，并非皇家，而是。。”老k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心情沉重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纵使李飞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当场震惊得说不话来，良久后，才喃喃自语：“怎么会。。”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这是我们目前的猜测，无法确定。”老k说道：“但是无论如何，你必须正视，想好应对策略。”
李飞震惊地坐石椅子上，苦恼地挠头，良久后才仰起头来，“未完全确定之前，我们勿打草惊蛇。”
老k点了点头。
“回家！”李飞毅然站起。
老k替李飞备好车，望着坐车内的李飞说道：“真不用我跟你回去？”
“不用了。”李飞打着火，然后说道：“希望你去替我找找秋芙。”
老k点了点头。
看着李飞离开，银千手走到老k身边叹了口气道：“风雨欲来啊。”
老k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