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玉之一寸相思一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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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玉之一寸相思一寸灰-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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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沈元希伪番外作者有话要说:

空洞地从柜子门那道缝隙望出去,床上几个光裸的粗壮身子趴在一个女人身上,撕裂她的衣裳,她尖叫挣扎,猖狂淫秽的笑声像利剑一样刺穿他的耳膜,那些男人轮流地野蛮地蹂躏她,得意于她在他们身下呻吟,粗暴地扯她的头发转脸来胡乱地吮吻她,近身肉搏残忍地凿着她的身体。

年幼的他抱着膝缩在柜子里,他死死的捂住耳朵,却挡不住传来的凄厉嚎吟,咬得血迹斑斑的唇,黑暗弥漫,他浑身战栗,圆瞪双眼惊恐地看着面前的污秽。

不知过了多久,他推开柜子的门,瘫坐在那里看着倒在床上,虚掩着薄被,裸露出来的白嫩双腿抽搐的女人睁大了眼眸痴呆地看着房顶,长发凌乱,死白的脸上漠然一片。

那天的雨下得极大,他蹲在榕树下,紧紧地环住双臂,雨水打湿了他全身,他冻得嘴唇发紫,看着娘亲掩着衣衫,瘫倒在地上,低垂着双肩,埋着面撕心裂肺的悲恸,嘴角漾着被打的淤青,压抑着巨大的痛苦,虚弱地哀泣,无助地任雨水冲刷想要洗去一身的肮脏。

他蹲在那里,狭长的丹凤眼流露出绝望,冰冷的雨水夹杂着幽幽的寒风,树叶在雨中刷刷地哗哗作响,阴暗的夜色逐渐蚕食微弱的光明。

他想喊她,安慰她,可是痛卡在喉咙里,他不敢看她伤心欲绝的模样,他沙哑开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眸底的绝望自怨不断的幽深,澄净的眼眸逐渐转为阴鸷。

那一年,他九岁。

在整个沈府,他是自身自灭长大的,因为是婢女所生,血统卑贱,独自住在远离人迹的后院,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在意他。他有一个哥哥,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而他从小就学会了看人脸色,冷暖自知。

初识阮沉星的时候,他正在井边自己打水,十岁不到的孩子连井顶都够不到,大冬天,冷得他瑟瑟发抖,穿着单薄的秋衫,他搬来了石头自己站在上面,提着半人高的桶自己打水。只有他一个人,永远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来询问过他是否寒冷,没有人帮助他。

长满冻疮的手因为触到了痛处,本已提到井口的水桶扑通一声掉回井里,溅了他一身的冰水。他红了眼圈,却没有哭,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自从娘亲疯了死去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

比他大一岁的阮沉星那时候已经高他半个头,因为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就来投奔沈家了,与他遭遇相似,被嚣张的下人欺侮。她拉着他的手,细心的帮他涂药膏,那么轻柔,纤细的手抚过他肿红的手背,她穿着雪色的小袄,挽着两团小髻,对他友善的笑。

所以在那很久以后,他只要一想到她的微笑,再害怕前面的路,也有能力走下去了。

艰难的岁月里,她教他写字,画画,寒冷的夜里两个孤独的孩子躲在柴房躺在温暖的柴草上一道看书赏词。他的自闭寡言,因着阮沉星而突然变得明媚起来,她就像是从梦境里降临的仙子一般,笑容明亮聪明温柔撞进他暗淡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个依靠。

他知道父亲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他的娘亲,他是个冷酷的人,不爱任何人,心里只装着一个死人。他也知道是谁陷害了他娘亲,可是他没有能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娘亲被别人侮辱。

他恨沈家每一个人,是他们逼死他娘亲,他也恨那个深深藏在沈震华心里的那个女人,因为她,毁了他娘亲一辈子。

被仇恨推入深渊难以自拔,每每想起娘亲悲恸的景象,内心的仇恨就渗透他的血液里狠狠地撕咬着他的心肺,在他的黑暗世界里疯狂的生长,像是藤蔓爬满整个心脉。

他一直以为,他会和沉星终老。直到有一天,她哭着跑来找他,大奶奶要把她许给曲大人的大儿子曲明杰做妾氏。

最后的一点坚强轰然倒塌。

十六岁的他靠在门后,痛苦灼烧着他的全身,他什么也没有,他什么也做不了。心哗啦啦的摔成了碎片,再也走不下去了,当一切都回不去时,他突然就茫然了,他是真真切切的什么都没有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爱他了。

只剩下他孑然一身。

阮沉星成亲的那天,他把自己灌了个伶仃大醉,他独自一人坐在房顶上,看着低下街道上鞭炮响亮,喧哗热闹。他冷漠地看阮沉星一身大红衣的披着盖头被媒婆牵着走出大门,她回头,风掀起她盖头,美得非凡。然,再美也是他人的,不再是他沈元希一人的了。

那天晚上,苏氏的话像是一道剑刺入心扉,她残忍的冷笑,“你道我是逼她的吗,是她自己贪慕富贵主动提出要给曲杰明做妾氏的,找你是做戏给你看,怕你怪罪她。”

原来,这个世界,从没有人真心待他,只他一个人错的离谱。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的喝醉宿在街头,有人趁他迷醉时给他灌了药,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一盏明亮的灯悬在他的头顶,他艰难的抬头,他对她笑,“我还不能死,我心底的仇还没有报,你可以救我吗?”

整整四年,他在扬州打拼天下,在义父的帮助下携他的各合伙人共创隆兴商行以惊人的速度席卷各大行业,直逼沈家产业。

他以为自己可以忘了阮沉星,可是当听到她不受宠,还是忍不住回京看她。爱情就是这么一种折磨人的东西,亲口听到她对他道,“只是利用你而已,从没有真心爱过你。”却还是放不下她。

来到京城百花楼,借酒消愁,心里仍就是明净一片,灌下一杯又一杯的酒,慢慢的微醺中,恍然入梦。他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间只想找阮沉星问个清楚,撞到个人,讶然掉进她清澈的眸子,明知道她不是她,却还是放任自己去错。

把她当做沉星,恨她为了荣华富贵放弃他,将所有的痛苦全都转嫁在这个陌生的女子身上,最后的希望已经灰飞湮灭了,心也倦了,不想伪装了,他只想放纵一次。

查到那个女人并没有死,苏氏除了他母亲却没除得掉自己最大的敌人。父债子偿,这本是天经地义。那女人死了,他的恨自然要她的女儿偿还。

只是他没想到,她的女儿竟然是她,卓玖玉!

他一步步的经营,让侯天奕去代他购下那整条街,逼她来见他。他一直以为沈震华是没有心的,可是后来他才懂得他的心只对自己重视的人柔软。

他不需要动手,利用卓玖玉刺激苏氏,两败俱伤是他最乐意见到的。

失明无忧尖叫,挣脱开他的手。

茗儿挡在她的面前,怒瞪沈翰修,“不准欺负小姐!你若再靠近,等我们爷来了定会狠狠教训你的!”

“无忧?”沈翰修皱眉,他仔细地将无忧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冷笑,“你们爷,谁?”

“九皇子殿下!”茗儿昂着头得意的瞪着他道,怎么样吓住了吧。

“九皇子?”他不是未有耳闻,不久前的皇家盛大祭祖就是为让这来位自民间的九皇子认祖归宗,卓玖玉什么时候和九皇子龙泽夜有干系了。

趁着他呆愣之际,无忧猛地拉着茗儿借着拥挤的人群钻进人潮一阵狂奔,等到沈翰修回过神来再想追到她时早已不见了她们的踪影。

…………………………………………………沈元希从沉睡中幽幽的醒来,他朦胧着眼,只觉得床前坐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怀里拥着只白兔子,昏昏暗暗的朝他看着,黑暗中,一双眼眸璀璨的闪烁。

他只愣了一下,就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

慕容玥怡伸出手抚过他苍白的脸,淡淡道,“你终于醒了。”

沈元希挣扎的坐起来,他依在床头的靠枕上,“我又晕倒了?”他说着就揉揉太阳|穴疲惫的道,“最近有点累了。”

慕容玥怡站起来扶他躺好,帮他压好被子,“如果你不喜欢帮那四皇子做事,我可以帮你去和爹爹说。”

沈元希摇摇头,“不用担心我,义父有恩于我,为他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沈元希笑着拍拍她的手,“怎么,用草药养了这么久眼睛还是受不了强光吗,屋子里这么暗为什么不点灯。”

慕容玥怡整个身子一僵,慌乱地回过头看了看桌上焰火晃动的烛台,整个屋子都照的亮堂堂的,她心里一悸,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恩,还未好全,见不得光。”她笑容僵硬。

沈元希点了点头,他微微的闭了眼侧身躺着,“你这次偷偷跑来,明嘉知道吗?”

她摇头,眼眸还是直直地看着他那微阖狭长迷人的丹凤眼,“没让姐姐知道,姐姐要管整个山庄的事情,是叫彭城大哥偷偷送来的。”她的眼泪慢慢的流出来,捂住嘴失声痛哭的脸上全是悲恸。

“明嘉是极爱你的。”他闭眼笑道,沉默了很久又道,“最近总是很累,我是不是快死了?”

玥怡哽咽地趴在他的身上,“你不会死,你要长命百岁的!”她痛哭。

“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老是哭鼻子,”沈元希轻揉她的发,狭长的丹凤眼闭了又睁开,睁开又闭合,他怔怔的出神,许久方长长深叹了口气,“原来,不是没点灯啊。”

他的表情极为的镇静,没有半丝的惊慌,他摸索着去探她怀里的兔子,拎着两只长耳朵抱回怀里,偏着侧脸偎在惊恐挣扎的兔背上,“还剩下多少时间呢,一个年,一个月,还是,一天?”他喃喃自语,眼底清漠平静。

玥怡哭成了泪人,“不要说了,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沈元希伸出一只手揽她入怀里,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他望着窗外,模模糊糊的朦胧一片,隐约只看到一轮明月斜在夜穹上,冷冷的月光撒在他光洁的脸颊上,凉意微渗,“这样已经够了,足够时间做完义父交代的事情了。”

“我会治好你的!元希,请你相信我。”玥怡趴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治好我?”他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的声音是飘忽不定的,像是烟浮在空中一般,冰凉的指尖滑过双眸轮廓,“治好眼睛吗?”他苦笑摇头,“你知道的,失明只是一个开始。”他的手缓缓地抚过她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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