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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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特警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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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欢呼。教导员不失时机地大声插一句:“这是我们特警队的光荣,也是我们整个武警部队的光荣啊!”
戴着少尉肩章的雷燕和刘小鸣与众多战友伸来的手相握。旁边几个退伍女兵则抹起了眼泪,其中那个身材丰满、快言快语的张海萍强笑着擂雷燕一拳道:“你们好哦,到国外还是干特警,我们几个却要复员了。”强冠杰听到了,说道:“复员也好啊,总队直政处的人说,公安局管人事的人把他们的门槛都踏烂了,专门要你们,你们是他们眼中的宝贝。”没有人听清他的话,退伍女兵只顾与留队女兵挥泪拥抱,一区队队长少尉军官罗雁,也是激动地与退伍女兵一一拥抱,热泪长淌。一个叫张莉的退伍女兵猛地扑过来抓着她的胳膊,哽咽道:“区队长,你们,可不要忘了我们啊……”张莉在队里是个机灵鬼,军事和功夫都不错,长着一张娃娃脸,颊边有几粒白雀斑,不仅没影响她的美,反而使这张脸更显生动,如今也要离队了,罗雁只能拥抱着拍打她的肩膀道:“张莉,张莉……”却说不出任何别的话。
只有戴着上士肩章的朱小娟神情冷毅,不流眼泪,她是一区队一班班头儿,个头长相与她的名字成反比,不娟不秀,剪着很短的男式发,皮肤紫黑,脸色冷硬,只是眼珠大而亮,黑漆漆的瞳仁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眶,显得非常有精神,她似乎从来就没有笑过,只冷冷地看着激动的战友们。
张海萍抬起泪水模糊的脸,一下瞥到站在外围沉默不语的男兵们,突然挣出战友的拥抱,向强冠杰喊道:“报告队长,我有个要求。”强冠杰一贯严肃的脸意外的柔和:“你都复员了,别这么客气,讲。”张海萍道:“我想请男兵区队和全体女兵到训练场上去,我们要在那里与尊敬的男战友们来一个——真正的告别。”
强冠杰凝视了她一瞬:“好!”
训练场上,各区队的男女兵们随着口令声鱼贯入场,在值班军官的指挥下,排成威武的“T”字队伍。接着在他们的注目礼中,张海萍喊着口令,率领十来个没有帽徽领章的退伍女兵跑步进入场地中央。“踏步!”张海萍一声厉喝,女兵们在原地威武地抬高腿跑姿踏步。“立——定!”女兵们立刻在“T”型兵阵前凝固成一线整齐划一的队形。张海萍跑步到强冠杰面前立定:“报告队长,退伍女兵十三名,实到十三名,请指示。”强冠杰一板一眼地道:“稍息。今天,是我们特警队老兵退伍的日子,根据张海萍的要求,队伍一切听从她的指挥,大家欢迎。”
掌声中,张海萍却哽咽了,半天,讲出话来:“战友们……”全体队伍刷地立正,张海萍右手举到帽檐,向部队回礼,继续道:“稍息。三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都与大家在一起,汗水流成河,泪水也流成河。可是,说分别就分别了,天南海北,四面八方,不知能否再相见,今天脱下军装,明天就成了老百姓,在部队里时,那苦、那累,让我时时刻刻都在发誓,不干了,老子不干了!可真的不干的时候来到眼前,我……我……”她一昂头,“战友们,让我们来一个特殊的告别仪式,让我们离开警营的人,一辈子都记得住我们曾是特警队的人!”
罗雁等留队老兵凝视着她,不知道这个特殊的仪式是什么样的形式。只有朱小娟是永远不动声色的沉着,从她的眼睛中,看不出她此时此刻的所思所想。
张海萍开始发令:“下面进行擒敌拳训练。现在听我口令:三区队九班,进场。”
三区队九班的男兵在班长王川江带领下跑步进场,王川江与强冠杰一样皮肤漆黑,虽说长得五大三粗,动作的协调性和节奏性却很好,看得出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老特警队员。“报数!”王川江大喊,等报数毕,他又发令:“成拳术队形——散开!”男兵们整齐地向左转,按“乘二减一”的方法向前正步行走,队伍如一只压紧的弹簧,很有规律地等距张开,在规定的方格内,啪地立定站好,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接着张海萍命令她的退伍女兵也成拳术队形散开,女兵们威武地正步行进,也是按“乘二减一”的方法,然后立定站好,张海萍随即发令:“向左——转!”女兵们一个转身,与男兵站成面对面,两队不同性别的兵,就这样互相凝视着站定了。
张海萍转身看着大队伍道:“这就是我们的告别仪式,我们可能再也没机会摔打了,今天,男战友们,拿出你们的最高水平。抱摔练习,预备———开始!”
烟尘腾飞,一个个退伍女兵被男兵们狠狠地摔倒,弹起准备,又摔倒,又弹起准备……
强冠杰刚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队员,罗雁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光。朱小娟表情依然冷峻。
秋末的太阳在天空朗朗普照,虽不是夏天般的炎热,但从无云的苍字里洒下的光辉也具有一定的穿透力,随着近似残酷的训练的进行,男女兵的脸上眨眼间已是汗滴如雨。
踢打练习开始了,女兵们木桩一般半俯着头,双手交抱于小腹,站得纹丝不动,任王川江的男兵们向她们的肩背一记一记地大脚侧踢,脚步声嘭嘭地回响在训;练场的草坪上,女兵们满脸潮红,负痛地抽搐着脸颊肌,但仍一声声大喝着,配合着踢来的腿脚,尖利的喊声响遏行云。
张海萍一声断喝:“停!”严厉地盯着男兵们说道:“你们还没有使出十分的力气,你们给我使劲踢!”王川江咽了口唾沫道:“不行了,你们平时还没够吗?我都不忍下脚。”张海萍不知怎地一下动了感情:“九班长,你要看得起我们,你要把我们当战友,你就命令你的兵狠狠地踢。三年来,你们男兵给我们女兵当配手,天天是我们踢你们,今天我们要走了,我们没有什么感激你们的,就请你们狠狠地踢我们,这就是我们送给你们的唯一的告别礼物,踢啊!”张莉跟着大喊:“踢啊!”全体退伍女兵一齐嘶咧着嗓门般地呼喊:“踢啊!!”
王川江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嘶哑着喊道:“九班,预备——开始!”
男兵们劲腿飞扬,尘土在女兵肩背上爆出一片片白色烟雾。张海萍她们咬牙坚持,鬓发全部汗湿粘在颊上,身体在男兵们的踢打下,一次次地摇晃着,但一次次又如水泥桩一样坚韧不动。
强冠杰不露声色地看着。教导员的嘴角抿成一条细细的缝。眼泪在罗雁脸上流,她咬着牙不让哭声飞出。
飞腿猛踢的男兵们眼中也渗出了眼泪,他们流着泪在狠狠出脚。
从来不动声色的朱小娟的眼睛,也终于有点湿润了,她咬着嘴唇,突然背过了头。
特殊的告别仪式终于结束了,张海萍带着满身泥汗的女兵,列队整齐,看看全体列队的战友们,然后朝着强冠杰和教导员方向深情地说:“强队长,过去你训练我们,那种狠,那种严,那种不近人情的残酷,为此我们女兵都恨你,咒你,想你哪天脱了鞋子上床睡觉第二天起不来。但我们走之前,我们要向你敬一个军礼,因为是你的严劲和狠劲,给了我们可以受用一生的财富。全体退伍女兵,向左——转,向从来不对我们开口笑一笑的强冠杰,敬礼!”
一个个标准的军礼,一张张令人感动的汗湿的脸。
强冠杰刷地举臂,一个标准的回礼。
张海萍向退伍老兵发令:“礼毕。向右——转。”这队气喘吁吁、汗湿衣衫的女兵们又对准了留队的罗雁和将去毛里求斯的雷燕、刘小鸣了。张海萍道:“当我们觉得不能坚持下来想要打退堂鼓时,是几位区队长激励我们说:‘当特警队员你们后悔三年,可不当特警队员,你们会后悔一辈子!’现在我们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深刻含义。我们向罗区队长,向将到毛里求斯去的雷区队长和刘区队长,敬礼!”
退伍女兵们整齐地敬礼。
留队女兵和罗雁、雷燕等人突然向退伍女兵冲上去,顷刻间女兵们抱成一团,互相敬礼,边敬边哇哇大哭,其情其景,动人心魄。
只有朱小娟默默站在一旁,她一时脑里很空,她的个性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儿女情长,但此情此景,也不由得心潮澎湃。没容她想出所以然,张海萍已挣开拥挤的人群挤到她面前。“一班长,”张海萍道,“我们两个在班里从来都是一个钉子一个眼,你硬,你冷,我觉得你不像女人,你觉得我太女人气。为此我恨你,但我佩服你。来,握个手。”
两人看着,既往的小矛盾、小冲突,此时都化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两人突然同时一扑,紧紧地抱在一起,张海萍边哭边捶打着朱小娟的肩背道:“要走了……妈的,再也见不着你姐们儿了,呜……”
但她的这句话没有应验,就在欢送会开过的当天傍晚,女子特警队接到了总队胡副参谋长通过电话传来的紧急指示:“强冠杰,马上到总队来,接受紧急任务。”在特警队勤务值班室接电话的强冠杰一脸坚硬:“是,马上就到!”然后一搁电话,向门外大吼:“通讯员,叫小邓备车!通知全队验枪、检查装具,等待命令。”
三分钟后,一辆涂着迷彩保护色的越野吉普呼啸而出,穿过特警队冷严的大铁门,向城内方向奔去。在宿舍里和绿地中仍旧三三两两倾诉衷肠互相话别的女特警队员一齐目送着汽车和副驾驶座上嘴唇紧闭的强队长,按照平时的经验,这是有情况的征兆。武警部队与公安系统的最大区别在于,对于一个案件来说,公安要介入其侦破的全过程,而作为武警来说,则只担任处置突发事件的任务,往往是一个大案进行到收口阶段,或者突然发生了非动用内卫部队不可的意外之事,武警部队才受上级之命“上一线”、“打头阵”,也就是说,硬仗险仗突然之仗都是武警部队责无旁贷的专利,因此,女子特警队既然是武警队部的一个单位,那么处置突发事件也是她们的任务之一。而在女特警队员们的经验中,只要是强队长坐着越野吉普发疯一样开出大门,十之八九都是有战斗任务。
张海萍一直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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