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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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特警队-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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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学丽道:“等等,要变男人你去变啊。嗨,嗨铁红,还是接着先前的说,你想当女人还是当男人?”铁红苦笑了一声,说:“当然是我本身的样子。”沙学丽道:“那刚才叫你明确表态呢:把强队长给你,你要还是不要?”铁红尴尬地说:“我觉得私下议论队长不好。”“哟哟哟,交了申请书的人硬是与群众大不同。我就敢说,要是队长现在走进我们寝室,我就敢上去扇他一个巴掌,问他:“你知道女人与男人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区别吗?”
朱小娟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强冠杰一把没拉住,她砰地推开门冷着脸闯进寝室,刚才还议论得风生水起的女兵们刹那间绷紧了脸鸦雀无声。朱小娟虎视眈眈的脸上冷得似乎要让屋子里的空气冻成冰。眼见没有谁露胳膊露腿的,她对门外说道:“请进。”
女兵们愣愣地,不知忍着脾气的班长在对谁客气,却见一个魁梧的军人一脚迈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她们毫无顾忌地洗涮玩笑的对象强队长。朱小娟大喝一声:“立正!”全体女兵一眨眼从各自的位置弹起,以标准的动作啪地站好,紧张地注视着她们的队长。特别是沙学丽,一旦强冠杰真的站在眼前,她的双腿都开始哆嗦。
强冠杰把大家看了半天。眼光扫到沙学丽脸上。
沙学丽害怕地干脆闭紧了眼睛,她觉得一个挟火带雷的炸弹冒着浓烟扔进了狭小的宿舍,只要再过一秒钟,整个屋子就要炸得遍地开花,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谁知强冠杰不轻不重地说一句道:“班长带队,到操场集合。”转身出了宿舍。
三分钟不到,女兵一班列队站在大操场东端的强冠杰面前,朱小娟冷着脸抱着一捆对抗训练用的木板走来,扔到草地上。
“好,”强冠杰脸上一直风平浪静,不知他葫芦里要卖什么药,“这段时间,训练强度大,有的同志觉得受不了了,心理不平衡了。这没什么,日本松下公司专门设计了出气室,有气的员工可以到出气室去把里面的东西,砸个稀巴烂。今天,我也来当大家的出气筒,看到没有,这些木板,都用来打我。听口令,一人一根,拿在手里,按报数的顺序,向我身上打,打断一根换一个人。”
女兵们听着强冠杰的讲话,表情从紧张转到惊奇,当听说真要她们操起木板打强冠杰的时候,一个个脸上甚至出现了害怕的表情。
“都不动?”强冠杰问道,“那我就点名了。沙学丽。从你开始。出列,拿家伙。预备——打!”他深吸气,憋住,双手交握于小腹,耸肩含头,等着木板落下。沙学丽看着手中的木板,心潮起伏,有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强冠杰不回头,只埋着头命令:“打啊!打!”
沙学丽的嘴唇哆嗦着,不明白事情究竟何以发展成这样,强队长的凶酷在她的印象已经烟消云散,而另外一种男性的博大和崇高,没来由地占领了年轻多感的心胸。她在强冠杰一连声的催促下,犹豫地举起木板向队长的肩背打去,她用的劲很小,像是在抚摸一个人,她觉得她一点不能向这个厚实的男队长下手。
强冠杰半天没等到动静,回身一把抓过沙学丽手里的木板,掂一掂,丢到一边,也不看沙学而,只向朱小娟道:“一班长,选根最大的给这个兵。”朱小娟脸上的肌肉抽动着,狠狠剜了沙学丽一眼,仿佛如果没有强冠杰在场,她立刻会直接向沙学丽劈头盖脑地打来。她重新递上一根,强冠杰掂了掂,满意地点点头,交给沙学而道:“预备——打!”沙学丽举过头顶,还是不敢使劲落下。
强冠杰的平静不见了,脸上恢复成一贯的冷硬,大吼道:“你不打?好,你会后悔的。我从来不给你们客气,训练时不客气,惩罚时不客气,谁给我讲客气,谁是自己吃亏。你们想想平时我对你们凶不凶?你们想不想也来凶一下我?想不想?不想我不劝,把木板交给我,看我把你打个够!”沙学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强冠杰大喊道:“哪就打呀!来呀!”
沙学丽的眼睛一瞬时充了血,一年来吃的苦,受的气,被这个队长不当成人的喝斥怒骂所带来的委屈,洪波巨浪般涌上心头,她突然尖厉地大喝一声:“呀!!”跳起脚,泰山压顶一般向强冠杰的肩背打去,木板击到肉体上的敦实声增加着她复仇的快感,她再一次高高跃起,狠狠打在强冠杰肩上。这一下,木板啪地断了。
强冠杰面不改色心不跳道:“第二个,接着上。”一个女兵挥起木板,木板在强冠杰肩上断为两截……又一个女兵挥起木板,吼叫着击向强冠杰的肩背……
铁红、耿菊花、徐文雅轮换着向强冠杰打,手起板落,强冠杰像一尊铁塔,嘴里大声吼着,承受着击打的分量。沙学丽又跳了进来,与两个女兵同时向强冠杰背上击去。强冠杰的脚下,是一堆打成两截的木板碎片,他的肩上,是散乱的木屑,他大口喘着气,女兵们更是累得气喘吁吁。到最后一块木板打完,强冠杰一抖身上的木屑,发出集合的口令。
“稍息。”强冠杰的脸上似乎有一道疼痛的阴影,但也可能只是女兵们心里的估计。“好。”他说道,“你们也把我打够了,你们的气呢,也不知道出得怎么样了。出干净没有?”女兵们脸上的乌云一扫而光,齐声道:“干净了!”强冠杰道:“今天只是开始,以后,你们只要累得发慌,苦得发慌,都可以在我身上出气,打也可以,几个人抓住我向地上摔也行,花样由你们选,休息时间我保证随叫随到,决不当逃兵。”他的脸一紧,声音猛地提高了:“但是,训练时,你们一个也不准拉全队的后腿,你们的各个科目都必须是优秀,你们是特警队里的人,特警队就是一个特,特殊的苦和累,练成特殊的优秀的兵。我的话完了,谁还有什么?”
没有一个人吭声,但脸上都是一种欣慰,一种振奋。
沙学丽的心里一直波翻浪涌,无法平静,这是个什么样的队长,这是个什么的男人,与她过去在家里交往过的所谓上流层次的男人不可同日而语。她突然一挺胸道:“报告队长,能不能请你把背上的衣服撩起来,”她的语言里包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关切,“让我们看看,你那里怎么样了。”
强冠杰一愣,随即干脆拒绝:“不行,我怎么会有事?听口令,解散!”女兵们兴奋地叫一声,散了。
沙学丽凝视着返身离开的强冠杰的背影,眼里是一种既迷惘又钦佩的光芒。
可是晚上的班务会上,朱小娟却黑着脸把女兵们骂了个狗血喷头:“这就是我的了不起的大兵,哭鼻子大兵,让强队长亲自给你们揩鼻涕的大兵!”她脸色冷得似能敲下冰来,凌厉的眼锋似乎要把沙学丽看穿,让她不敢仰视,“平时说男人女人的事很有劲,特别是议论谁敢不敢嫁给强队长。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有什么了不起,想嫁给谁就嫁给谁啊?就你们这训练水平,人家能看上你那是瞎了眼!与其有做白日梦的时间,不如多来想想训练。有什么好的建议,有什么改进的动作,特别是一对一,一对二的对练,谁能想出精彩的套路,随时可以报告给我,或者给区队长、副队长、强队长和教导员。”
散会后,铁红伶俐地给朱小娟端上一杯开水,阿谀道:“班长看你热的,你不要急,我们会改,你先喝口水。”
沙学丽最烦这一套,她直蹬蹬地冲出屋外,她要散一散总是无法归一的心。她在绿化的小径上走着,一会儿听到有人跟到她后面,她回头一看,是铁红。铁红向她递上笑脸道:“班长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不跟她一般见识。”沙学丽嗤铁红一下道:“我以为你是她的狗腿子呢,看你那副巴结相。”铁红笑道:“人家毕竟是班长,我们——”沙学丽一口打断道:“班长有什么了不起,她嫁不出去,嗬,就以为每个女人都嫁不出去了?我偏要说嫁给强队长怎么样?我以后真地嫁给强队长又怎么样?!”铁红脸色都青了:“啊呀我的祖先人,你小声一点好不好!”
随着铁红这声提醒,朱小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她处在一棵树冠的阴影里,像一截铁桩,看不清她的表情。“要熄灯了,”朱小娟道:“回宿舍!”
两个兵赶紧缩头从铁桩一样的朱小娟面前溜过,沙学丽有点后怕似地向铁红一伸舌头,待走过拐角,沙学丽一回头,朱小娟还像铁桩一样立在那里。
月光照着朱小娟刚毅的脸,她就那样不说不动地位立在那里。
九月的一个周末下午,徐文雅和罗小烈休假回队,一前一后走进特警队大铁门,其实在城里他们都是在一起的,但在临近卫兵的视线时,徐文雅还是与罗小烈分开了,装作互不相干的模样。徐文雅是应邀去罗小烈家里做客的,这是两个月来罗小烈悄悄地、不懈地要求的结果,他说他那个调皮的弟弟要亲自给徐文雅道一声歉,就是为这个原因徐文雅也该去他家走一趟。在一条小巷的工人家庭中,徐文雅见到了罗小义,罗小义对她非常热情,说他哥哥只要一回家休假就大讲徐老兵的英武。徐文雅给罗母的印象也十分深刻,可想不到的是,在罗家吃午饭时罗母突然的一句“两个人都当兵,以后有了娃娃谁来带”,却把徐文雅弄了个大红脸。出来后,她一路上都在追问罗小烈事先给他母亲讲了些什么,并反复庄严声明,他们只是战友,绝对的战友,别弄得神秘兮兮的大家不好受。
罗小烈只是嘿嘿地笑,不说不,也不说是。
转过两座营房相夹的拐角,卫兵的视线看不见的时候,罗小烈悄悄向徐文雅做了个亲热的“再见”的手势,没想到却被前边路过的铁红看在眼里,铁红好奇地赶紧隐在食堂的墙壁后,使劲盯着罗小烈的背影,直到他走进男兵寝室。
铁红瘪瘪嘴,无声地笑了一下。在班里,徐文雅是一年兵里的佼佼者,训练、内务、作风、军纪样样走在她们四个前头,铁红既然交了入党申请书,既然想在全队的同年兵里拔得头筹,以博得父亲最为看重的党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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