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岸的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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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岸的企鹅-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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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觉得——”

“所以——”我不管宠物猫要说什么,自顾自地继续,“所以,我以后还是不参与你们乐队的活动了吧。咴儿能力挺强的,MTV有他在一定能拍得好。”

说完以后,我把电话听筒从嘴边移开,然后开始费劲地喘气。

半分钟的沉默,我和宠物猫一起。

“这话,好像你以前就说过吧?”终于,还是宠物猫先开口。

“没错,我是说过。其实,当时要不是咴儿说让我写剧本,我也没想再参加你们的活动——现在证明,当时剧本我也不应该写的,都交给咴儿就可以了。”

“喂,葭,你听我说,你说的这些话,都是经过好好考虑的吗?”

“是的。”

“我觉得不是。”

“就是!”

“我知道你和咴儿闹别扭了,为了剧本的事。可是,你知道吗,这是个人的观点不同而已,跟谁的水平高低是没有关系的。咴儿接触的音乐比较多元化,而你比较偏重于民谣,所以才会有这种差异——”

“你别说了,总之他比我强,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你又何苦给我戴什么帽子呢?”

“所以我说你还是在闹情绪。单从民谣而言,有人说咴儿比你强吗?更何况,你是澎澎的朋友,是我的朋友,是我们乐队的朋友,这都是和咴儿一样的,我们跟你们一起,难道就是为了能对我们乐队有帮助么?”

“好吧,就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是小人,可以了吧?”

“唉,看来你又在周期性郁闷了。”

“所以啊,我离你们远一点,免得把郁闷传染给你们。”

“你知道为什么MTV的剧本咴儿要去找你来写吗?”宠物猫不管我在说什么,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为什么?”

“因为,我和澎澎都说,喜欢民谣的人写剧本会少一点现代音乐过于急功近利的成分。我们都推荐让你来写的。”

“……”

“我刚才还跟咴儿说过,既然让你写的剧本,就该尊重你的想法。”

“……”

“我知道我们歌会的时候,你说不再参加乐队的事情了,就是因为你觉得咴儿做得比你好。其实我们都看得到的,你有你自己的性格和特点,有些东西是别人所不具备的,你知道吗?”

“……”

“所以我们都说,这个剧本非你莫属。可是你怎么能刚刚跟咴儿有点意见不统一,就又提出来要退出呢?”

“……”

“喂,你在听吗?”

“嗯。”

一个没有犯二的夜里,我忘了上课,在电话亭里听着宠物猫说话。

到电话卡没钱的时候,我已经跟宠物猫说定了,回去和咴儿好好谈一谈关于剧本的种种,然后,继续跟着他们拍MTV,来贯彻我的想法。

再见,我的决心,再见,大义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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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天晚上咴儿一直没有回来。

第二天上午9点钟,像年轻人一样活力四射的阳光照在阿维裹着枕巾的屁股上,我醒来,看见咴儿正躺在床上,睡得死气沉沉。

中午的时候我们吃了两份炒饼,用了15分钟的时间,轻易地达成了一致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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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实验课,我同时碰到卢可和獾子。

“你们俩,昨天晚上又都不上课。”卢可指责我们。

“哎,什么叫‘又都’啊?”

“你,”卢可指指獾子,“你除了实验课之外,这学期加一块儿上过三节课吗?”

“谢谢谢谢,哥们儿不上课照样考试都过了。”獾子嬉皮笑脸地回答。

“那你呢?”卢可转向我,“老不务正业的,昨天晚上又去干什么了?”

“嘿嘿,你想知道啊?”我凑过去,面对面看着卢可,“嘿嘿,我啊,你——管——不——着——”

“你怎么学我啊?”卢可走后,獾子继续和我聊。

“没有,昨天我确实想当好孩子来着,可是确实忘了要上课了。”

“啊?你又不是耗子,撂爪就忘,你到底干嘛去了?”

“我,给企鹅打电话来着。”

“哈哈,我一猜就是这么回事。一定是你给企鹅打分手电话了,是吧——啊,不对,是企鹅给你打分手电话。”

话音未落,獾子已经被我结结实实捶了一拳。

“你的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吗?这么多废话,小心我把你打成獾猪、刺猬、猹,送给闰土当革命党砍了。”

“喂喂喂,说说而已啊,你怎么越来越暴力了。”獾子躲到我的攻击范围之外,“昨天我跟一群哥们儿压马路,你猜看见谁了?”

“谁?闰土?阿Q?祥林嫂?”

“你就犯二吧!我看见咴儿跟一个企鹅一起,那个企鹅可企了,还用头发遮着脸……”

獾子说的,莫非是宠物猫么?

到底,昨天在电话里跟我说话的,和獾子说的和咴儿在一起的,哪一个才是真实的猫咪呢?

第二卷 大二学年 第十七节 MV拍摄

就在我疑惑着猜不出宠物猫到底想些什么的情况下,MTV终于开始拍摄了。

于是,我还是跟着乐队他们到处乱走,看着咴儿主持大局,看着宠物猫和澎澎她们在镜头前面表演着故事。

咴儿会时常征求一些我的意见,有时候他要出演也会由我充当一下导演助理,但是我始终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趋于正无穷的X后面所加的常数,是否存在是无意义的,所谓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是也。

因此,阿维问我到底在剧组中担任什么职务的时候,我告诉他:

“观摩。”

88

当然所谓的观摩只是说说而已。

有一场戏在我们学校的草坪上拍的,咴儿临时有事没来,于是我只好替他导演。

结果我不得不咬牙切齿地诅咒万恶的阿维,因为没有咴儿在,那个上午搞得我手忙脚乱,并且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摄象机撞在了左边眼睛上——阿维那厮很早就说过要我小心,“捣眼”是很疼的,唉!

“可怜兮兮的只剩一只眼睛的傻猫先生啊,你不会就这么以身殉职了吧?”澎澎凑过来的时候,那场戏刚刚顺利拍完,我闭着被“捣”的眼睛,正坐在草坪上休息。

“说风凉话不管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的美女同志,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待一会儿吗?”

“喂,人家来慰问你一下,你干嘛这么凶巴巴的?”

“好好好,谢谢你的关心啦,我哪敢凶巴巴的啊,不然你一脚踢过来,我眼睛受伤以后对焦不准,岂不是——”

“哼,算了,欺负残疾人也不算本事,今天就姑且饶你不死。”说着,澎澎坐到我旁边的草地上,“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热吗?”

“还好吧。”

“刚才导演的时候,你说了那么多话,是不是很累?”

“还好吧。”

“你是学生物的啊,那你应该知道,说很多的话,要不要分泌很多唾液?”

“还好吧。”

“人在天气很热,或者说了很多话以后,是不是会有一种反射?”

“什么?”

“喂,装傻也没有你装得这么像的吧!”

“你想说什么?”

“傻猫,你要气死我啊?我的意思就是,我很渴,知道吗?”

“渴?那你可以上河边饮饮啊!”

“你就不能不犯二么?”

“好吧,你可以去买水喝啊?”

“喂,你难道不觉得,给口渴的美女买水来喝,是一种荣耀?”

“我会觉得钱包在哭泣。”

“真的吗?你的钱包这么神奇?能不能让我也欣赏一下?”

“唉!”我叹了口气,掏出钱包来扔给澎澎,“忍不了你了,向前走左转,路右边有卖水的。”

然后女孩一副得逞的表情离去,剩下我为哭泣的钱包默哀。

七分钟后。

“喂,傻猫,你这是钱包还是百宝囊啊?”澎澎喝着水,举着我的钱包,高喊。

“你发现什么了?袖箭?金龙爪?磨玉飞蝗石?”

“你等等我问你啊——”澎澎重新在我旁边坐下来,从我的钱包里抽出一叠收据和发票,“你怎么还喜欢收集这些东西啊?”

“这是好习惯啊,没事的时候可以看一看,提醒自己不要乱花钱。”

“那,这张照片呢?”

那是一张合影。

“你不认识吗?那是我和咴儿高中时候的照片。”

“你们俩我当然认识了,可是你们前面的那个女生是谁啊?”

“怎么?你对人家有兴趣?”

“噢——”澎澎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莫非,这就是——”

“你以为是谁?”

“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就告诉我你们当初那堆烂事儿,怎么样?”

说完,女孩从我的钱包夹层里,掏出了一个五角的硬币。

“我们来猜正反面吧,这一次,我赌面值,你赌国徽,可以吧?”

我无奈地笑了笑,仰面躺倒在草坪上。

然后,我说:“被你发现了……”

“硬币是在一个玩具小摊上买的,号称叫‘魔术硬币’,”我坦白,“所以,上次跟你打赌,无论我怎么扔,都不会扔出国徽那一面来。”

“哼,还说什么天意啊什么的,纯粹就是骗人嘛!竟敢拿这种两面图案一样的硬币来蒙事,你说,你到底过分不过分?”

“是是是,是我不好,不过美女同志你想想啊,万一当初你猜面值那一面,岂不是怎么赌都是你赢么?”

“你会有什么好心?”

“呃——当然啦,如果你要猜面值,我就会说,你这么善良纯洁的好孩子,怎么能用金钱的面值来玷污了呢?还是至高无上的国徽比较适合你。”

“我就知道!”澎澎嘟起嘴来,装出生气的样子,“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怎么办?冻豆腐——没法办(拌)了,你不是看在柴达木盆地的份上……”

“别提你那柴达木盆地不盆地的!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今天中午,反正也是在你们学校,你请客吃饭吧!”

于是乎,澎澎挥舞着我的钱包,高声喊喝:“中午有人请客喽,大家狠狠地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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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我们一帮人准备散伙。

“你怎么这么善良啊,请我们吃这么多好吃的?”往学校大门走的路上,乐队里那个叫漠崎的企鹅问我。

“唉,苦啊!”我摇着头,指着澎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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