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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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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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眼神迷离,那声音更是教人心荡神驰、无法自己。

她仰起头,双唇微启地睇着他,那温暖芳香的吐息,就那么清楚地吹要在他的脸庞上……“该死!”他暗咒一记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反应。

理智与欲望同时拉扯着他的身心,一方面他不想“趁火打劫”,一方面他又觉得“错失良机”会教他后悔。

她敞开衣襟,将他那犹豫的大手蹭进柔软温热的怀里,发出一记迷人的低吟。

他身为绿林之子,行事本就不受礼教约束、自我任意,如今几番挣扎,不过因为对象是她,而他不想被她埋怨痛恨罢了。

可是像她这样继续地撩拨他,他实在不敢保证真能始终如一。

“唔……”她红润的唇片一掀一阖地逸出沉吟,在在考验着,甚至是折腾着他的自制力。

他又一次想推开她,“我帮你运气逼出药力。”说着,他强势地将双手自她胸口移开。

他双手一移,希敏竟毫无预警地将身子投入他的怀中,并妖娆妩媚地在他怀里摩蹭。

“好热……”她喃喃自语,一边将那双柔细的手往他衣襟里钻。

“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因为女人的挑逗而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他记得他第一次与女人接触是在十八岁那年,当时他跟梵毅趁着一次同时下山的机会,相约到船楼上“体验”。

当时,他虽是头一回碰到女人,却从头到尾表现得镇静自若,让那接客的花魁完全感觉不出他是“生手”。

可今天,他却觉得自己活像个毫无经验的小鬼般心律急促、手足无措。

“嗯……”她那温热的小脸不停在他胸前、颈窝摩挲,双手也极不规矩地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滑动。

吐息如兰、软香在抱,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妳别激我……”他捏住她的肩膀,懊恼痛苦地瞪着她看。

他知道此刻跟她说什么都是白搭,因为现在的她根本不是她。

“嗯?”她睇着他,扯起一记勾魂的笑。

“妳当真要来?”在这当下,她的任何回答其实都不能算数,可是他要是没看她点头、没听她说好,那就是“乘人之危”、“趁火打劫”、“趁处而入”。

心她眉心薄沁着香汗,唇角勾起一抹动人浅笑,而双手也攀上了他的肩迎上娇唇,她吻上了他的嘴。

梵辛猛地攫住她的肩,身体己完全的绷紧。“妳再来,我可不客气了!”

他真是愚蠢,居然跟一个吃了春药的女人讲理?!

她柔媚地一笑,将身子迎向了他。

他一震,浓眉深镇、神情纠结地瞪着她——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老实不客气地挨上去了。可是他不能,他不想事后遭她埋怨。

他不是不想占有她,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要她清清醒醒、心甘情愿。

虽说他不是什么临怀不乱的柳下惠,却也绝非是卑鄙下流的好色之徒。要是他今天占了她的便宜,日后后悔的恐怕是他。

他左思右想、前后思量,终于决定了一件事——他不能动她。

忖着,他毫不犹豫地扯下她的腰带,七手八脚地将她的手脚绑在床柱上头。

“不……放开,放开……”希敏神志不清地在床上挣扎,嘴里还喃喃自语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见她药性发作,全身燥热盗汗,满嘴又乱七八糟的说话,他也是于心不忍,不过……他爱莫能助啊!

第五章

希敏恍恍惚惚地醒来,却因为被绑着而无法活动的双手,给吓得回了魂。

她猛然睁开双眼,左看右看,这才发现她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而且她的双手跟双脚都遭到捆绑。

最糟的恐怕还不只是这样,她衣不蔽体、衣衫凌乱,活像是刚历经什么浩劫似的。

发生什么事了?她记得昨晚吃了翠玉送来的饭菜后、就一直觉得犯懒、不想动,然后……然后她就躺在床上休息。那么……后来呢?

该死!为什么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这里并不是朱府,她究竟身在何处?又遭遇到什么样的事?

就在她觉得惊疑不安之际,房门打开了——“穆希敏?”梵辛从外面进来、只见她躺在床上瞪大了眼,“妳醒了?”

一见梵辛,她陡地一震。“梵辛?”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会在梵辛这儿?

“妳该正常了吧?”他走近,怀疑地睨着她。

想起自己衣衫不整地横躺在他面前,她气了也急了。“梵辛,你这个天杀该死的东西,你对我做了什么?!”

梵辛微顿,“我对妳做了什么?”说罢,他撇唇而笑,促狭而可恶,“应该说是妳对我做了什么吧?”

她一怔,“你说什么?”

“妳蔼—”他在床沿坐下,沉眼凝视着既惊慌又傻恼的她,“昨晚抱着我又搂又亲的,不晓得有多热情……”

“你……你胡说!”这怎么可能?她才不是那种人!

“我何须骗妳?”他耸肩一笑,指着自己的颈子,“瞧,妳还在我脖子上啃了一口呢!”

她觑见他颈子上真有印子,当下面红耳赤。她当然不相信他那番鬼话,他一定是在骗她。

“梵辛,你下流。”她在他床上,而且还衣衫不整、被捆绑手脚,他该不是对她做了那件事?想到这儿,她几乎想跳起来咬他几口。

“我下流?”他哼地一笑,“妳那个朱少爷才下流呢!是他把妳搞成这样的。”

“你少信口开河!”她明明在他房里,为什么要赖到朱安邦那儿去?!

他挑挑眉梢,“信不信随你……”说着,他动手为她解开束缚,“要不是妳热情得教我难以招架,我也不会绑着妳。”

希敏闻言,不禁火大。什么她热情得教他难以招架?简直是胡说八道!

没等他松绑,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挣开,一拳就逼了过来,“你这浑球!”

梵辛眼捷手快地拦住她的手,“妳还打人?”

“我就是打你,下流卑鄙又无耻!”她气恼得破口大骂。

“妳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妳……”

“梵辛!”没等他说完,她已经情绪激动得打断了他,“你不是正人君子!”

他一顿,神情有点愠恼,“我这样还不算是正人君子?”

“你掳我来,还捆绑我,然后……”她羞红着脸,“然后还脱我衣服,你不是人!”

梵辛一听,哈哈两声,“我脱妳衣服?”他欺近她,如火炬般的眼睛直盯着她,“穆姑娘,是妳自己宽衣解带的,要不是我绑着妳,恐怕妳现在已经脱得精光了。”

“你还说?!”她抬起手,又想一掌过去。

他攫住她的手腕,“告诉妳,下药的人是朱安邦,不是我。”

“朱少爷?”她一震。

这怎么可能?朱安邦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她好歹是穆家的人,他怎敢如此对付她?

不,梵辛一定是诓她的。要是朱安邦下药迷她,她又怎么会在梵辛房里?

“如果朱少爷下药迷昏了我,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的会是你?”她跟他初次相见,他就亲她,后来还跑到她房里放肆无礼,像他这种人所说的话,她才不相信呢!

“我看他脱妳衣服,所以出手救了妳。”他说。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道:“他脱我衣服?”不知怎地,听见朱安邦脱她衣服居然让她羞得想一死了之。

假若脱她衣服的真是朱安邦,那她……还宁可是梵辛脱了她的衣服。

“说来,我还真不该多管闲事的。”他突然哼地一笑,“反正妳跟他关系匪浅,房笫间的事情也轮不到我这个外人来插手。”

希敏掩上衣襟,没好气地道:“谁倒了八辈子楣跟他关系匪浅啊?!”说完,她又惊觉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

上回他到她房里放肆时,她为了自保而谎称自己是朱安邦的女人,但现在她又否认,这不是摆明着打自己嘴巴吗?

梵辛当然没漏听她话里的任何一个字,“妳跟朱安邦没关系?”他盯着她,眼底有一抹庆幸。

“呃……我……”她支支吾吾地。

“上回妳说……”

“谁叫你对我无礼!”她打断了他,羞红着脸,“要不是你干的全是那种放肆无礼的事﹒我也不会那么说。”

他眉心一拧,“妳就不怕我一听妳是朱安邦的女人,反而对妳下手?”

“你不会。”她斩钉截铁地道。“我知道你不会。”

冤有头、债有主,他为的是替那位方姑娘报仇,要动也是动朱禧的人,而她不是。

想起他已经心有所属,不知怎地就教她觉得心里抽痛。

“糟!”她暗忖不妙。

莫非她对他对了情?不,不,不,不会的!

她穆希敏想做个独当一面的女当家,而女当家是不需要男人的。

天啊,她一定是昏头了才会这么想,一定是……“妳怎么知道我不会?”见她那么“相信”他的人格,他差点儿感动得涕泗纵横。

她根本不知道他得花多少的力气,才控制得住自己不对她动手,她根本不知道他是因为真喜欢她,才不愿那么伤害她……“我就是知道。”她不想提,不想在他面前提起那位方姑娘。

对他来说,那也许是个伤疤、是个痛处。再说,病的又何只是他,就连她都觉得痛啊!

梵辛以为她坚信他的人格,这会儿更是不敢对她有半点轻薄;他怕自己单纯的爱恋在她眼里,可能会是无礼的侵犯。

“朱安邦为什么要这么害妳?”他望着她,问道:“妳不是奉父命前来保经他们父子俩的吗?”

她一怔,“你……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大街上,人人都在淡论妳这位女英雄的事迹。”他撇唇一笑、“听说妳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了他?”

她眉心一拧,义正辞严﹒“是他活该,不只仗势欺人,还视人命为粪土,我没打他算是给他面子了。”

“他可不是那么想,”他勾起一抹微笑,“在他的认知里,妳已经严重伤及他的尊严及威权了。”

“那我不管,”她哼地,一点都不视为自己有什么不对,“我奉命保护他们,可没说要当他家的狗。”

听到她这一番话﹒梵辛满心激赏。

他没有看错人,她果然是他心里那种——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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