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情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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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情恶哥哥-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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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她的哥哥,是从小为她偷馒头、偷螃蟹、背着她走路、替她挨打的哥哥,是她……惟一的亲人呵。即使自己死掉,她也不希望他有半点损伤。何况……他还是她爱恋了多年的人……

从懂事起,她便认定,如果这辈子非得要嫁给谁不可的话,那么,这个人只能是大哥了。所以,她才会在看到他带各式各样女人回来时,那样心酸;所以,她才会不惜一切恶作剧,戏弄他的女人们,只为了让他多看自己一眼,哪怕骂她两句也好。

她,怎么能眼看着即将发生的悲剧坐视不理?

暗暗定了念头,南宫雪轻低眉道:“娘,女儿先去睡了。”

“去吧。不要再淘气了。如果这次娘和你大哥有个什么……往后,你就是天璿宫的主人了,要学会长大一点,懂吗?”

她点点头,泪水盈眶而出。

※※※

将书卷握在手中,南宫雪轻推门而入。这已是两日以后,南宫恕要起程的那一天。

“小安子,马备好了没有?记得把那笼传信的碧眼灰鸽带上,还有,小姐嚷着要吃的甜话梅你顺便给她送去,告诉她我不专门跟她辞行了……”南宫恕并没抬头看清来人,只顾一边收拾,一边吩咐,直到,他感觉气息不对──

“大哥,你买的甜话梅昨儿个小安子就送来了,都被我吃掉大半了。”南宫雪轻淡笑着回答,“你不去跟我辞行,我来这里也是一样的。”

她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一袭紫罗衫,绣着点点粉色的花,裙外系着轻透的薄纱,头上几枚星星般的簪子插入如云的发鬓,口抹胭脂,颊敷粉蜜,像是为了临别的一场盛装。南宫恕不由得微微一愣。

“大哥,我漂亮吗?”彩蝶般回旋一圈,窗外晨光映着她的影,朦朦胧胧,似要透明的飞起来一般。

努力别开几乎要凝视的眸,南宫恕冷冷开口,“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她如同换了脾气,面对昔日一触即怒的冷言冷语,今天却依然笑盈盈的。走过来,轻拍手中的书巷,答道:“不过,给大哥说中了,我倒是真的有事。刚看了几则武林志,也不知是真是假。我长年居住宫中,不比大哥在外面东奔西闯见闻广,所以,一时好奇,特别拿过来给大哥瞧瞧,问个明白。本想问乾娘的,可她又闭关去了。”

“武林志?”南宫恕蹙起眉,没料到她竟在此刻跟他提起一本闲书,一时间想不透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抬眸问:“你看这做什么?”

这一抬眸,他才发现自己做了错误的动作,问了错误的话语。

方才的稍不留意中,南宫雪轻已移进他怀里,迅速伸出双指,点了他一左一右两处|穴道。

这雕虫小技本难不倒南宫恕,毋需眨眼的工夫,他便能自行解开,但……仅仅这一瞬间,他已彻底无能为力了──

南宫雪轻搂住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吻人,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凭着本能和热度,吮吸他的柔软。她浓烈的将丁香舌送进他微启的口中,与他的缠绵辗转。

一道电流划过南宫恕的心,少女纯真的气息,难以抵挡的疑恋激|情,在那一刻将他麻木。

只要这一刻,就够了。南宫雪轻微笑。因为,仅仅这一刻,她便将一粒药丸以舌推进了他的喉,让它在两人的纠缠中融化。

良久之后,南宫雪轻舍不得放开。她已经成功的让他吞下药丸,达到了目的,但她……就是舍不得放开。这是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品尝大哥的热度。

紫纱绕着她心爱的人,缠得更紧,袖上朵朵绽放的绢花似在凄艳的笑,发间的亮簪彷佛含着泪光。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

但她知道,时间不允许,最终,她还是放开了他。放开的时候,南宫恕已无力动弹。

呵,她好喜欢现在的大哥,不会骂她,也不会赶她走,只会静静躺在她怀中,看着她,听她说话。

“大哥,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看武林志。现在偷偷告诉你,因为,我要出宫去了,“她凝望着他焦急的眼,微微一笑,“对,我要代你出宫,代你去那柳暗山庄,甚至,会代你赴栖雪峰之约。”

轻轻抚着他绝美的俊颜,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看这俊颜了。

“大哥,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穿得这么漂亮?因为,我想给你留下最美的印象。以后,你想起阿轻的时候,就会想到现在。你……已经好久没叫我'阿轻'了……你已经好久没理睬过我了。”

摘下一串金铃,塞入他的衣襟中。

“留个纪念吧,大哥。这些铃铛还是那时候你说我太顽皮,满院子乱跑,怕找不着我,特地叫人打造的。你说,一听见铃声,就知道我藏在哪棵树上了。以后,一看到它,你就知道阿轻在想你了……”

哽咽的话语让她再也说不下去。拿了权杖与信函,缓缓将南宫恕置于床上,盖好锦被,最后献上一记唇印,她掩了门,踏出十年来不曾出过的天璿宫。

“小姐,怎么是您?”备好车马的侍卫,看到来人不是南宫恕,而是披着黑色斗篷的南宫雪轻,纷纷吃惊。

“宫主临时吩咐,由我代替左使出门。”敛起平时顽皮的面相,南宫雪轻出示权杖,严厉的环视下属,“还有,从今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宫主曾经给我的封号是'天璿右使'。”

众人皆不敢再多言,牵引马匹,整装待发。

晨风扬起南宫雪轻玄色的斗篷,像扬起一张帆。乘着这张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归航。

第三章

这是她长大后第一次行这么远的路。本来,新鲜景色定会让生性好奇的她目光转个不停,但这回,南宫雪轻却异常安稳沉默,一路上,坐在轿中垂眉深思,除用餐住宿时吩咐下人几句,再无其他话语。

众人行了数日,不敢停歇。夜中,雪下得颇大,清晨时放眼望去,周围一片银妆素裹的美景,马蹄踏在雪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印。

眼看柳暗山庄已经不远,这日黄昏未到,又飘起了风雪,南宫雪轻看看嘴唇被冻得乌紫的属下,便决定暂缓赶路,令小安子寻问客栈投宿。

“小……右使,“没多久,小安子兴高采烈的奔回报告,“前面有间客栈,看上去还算乾净,也不像黑店。店主说还有几间上好的客房,不如我们今晚就到那里去歇歇脚,如何?”

“这间客栈的名字是否叫'悦来'?”南宫雪轻忽然问。

“咦?小姐……喔,不,右使,您敢情是千里眼?”

她但笑不语。

那本武林志上记载,此等山村野店通常喜欢叫做“悦来“,似乎除此以外大家再也想不出别的名字。碰得巧,店里还会聚着各路武林英豪,他们坐在大堂里喝酒划拳,常常霹为一言不合就大动拳头,砸得小店老板虽连连叫苦但并不心痛,因为事后,大侠们都会随手一抛,将大锭银子很潇洒的扔在地上,作为赔偿,以示他们的侠义之风。

这间客栈也不例外,当南宫雪轻掀廉而入时,就闻人声鼎沸,几群手持刀剑的好汉正围坐桌边,像喝水那样浪费的喝着酒。

南宫雪轻卸了披肩,提步往楼上雅座走。她轻纱遮面,仍是一派女装打扮,并不像其他远行的侠女那般穿上男子的长袍。

其实穿也是白穿,女扮男装很好分辨,骗不了人的,何必掩耳盗铃?况且,还有被性好男色的男子调戏的危险。

“客倌,客倌,“店小二笑嘻嘻的跑过来,拦在楼梯中央,“请楼下坐,上边已经被一位公子独包下来了。”

这种事居然也她碰到?昔日在武林志中看过,只觉得荒唐好笑。

出来行走江湖的人不盘算着省点银子,偏偏喜欢摆阔,摆给谁看?又没人知道你是谁!无聊!

“小哥,打个商量,能否请楼上那位公子让出一桌?下面实在太狭小,我手下的人又太多,就说我请他喝杯薄酒。”南宫雪轻掏出一锭银子,笑脸相迎。

她并不打算像别的刁蛮千金那样,为了争一个位子,与人大打出手。

小二快步走去,很快的便下楼来,将银子归还。

“姑娘,那位公子说了,只跟知音人同屋喝酒,否则话不投机,万一言语间有所闪失,互相得罪。”

“我们还未谋面,他又怎知不是知音?”南宫雪轻忍住性子,仍笑。

“那位公子说,他弹奏一首曲子,若姑娘能说出名字,就可视为知音。”

笑话!不过是在一间野店歇歇脚,怎么弄得跟逛青楼似的。但回眸看看楼下那群粗衣短衫、大冷天还能闻到浑身臭气的'江湖豪杰“,想到要坐在他们中间,背碰背的,南宫雪轻只好点头。

“不一会儿,乐声从楼上传来。初时很轻,要仔细聆听;渐渐的,乐声放强,却并五万马奔腾之势,仍如一道清澈溪流,悦耳、静心,像江中明月,清影寂寂,渗入这飘摇的风雪之夜,让人的心境顿时平缓下来。

楼下群雄,方才一片喧嚣,此刻也似被点了|穴一般,骤然停下手中划着的拳和举着的杯,抬着脖子往楼上望了望。虽然,这停伫是片刻的。

“姑娘,可听出来了?”小二催问。

“像是'碧湖秋月'。”南宫雪轻答。

奇怪了,这首流传于天璿宫中,外人很少知道的曲子,那人怎么会弹?而且,他用的是什么乐器?叮叮当当,甚是清悦,不是琴、不是筝、不是笛,更不是箫。

“姑娘好耳力!”那人的声音终于从雅座的廉后传出。

这嗓音,不同于大哥的深沉低嘎,却是清朗高昂,另有一番动人之处。

“敢问公子如何会弹奏此曲?”南宫雪轻试探的问。

廉后的人笑而不答。

“那……小女子孤陋寡闻,不知公子用的是何种乐器?”她依然不甘心。

“姑娘自己进来,不就可以看到了?”他顿了一顿后补充,“能否先请姑娘单独进来?”

迷人的噪音本就是一种难以抗拒的邀请,再加上十足的好奇心,南宫雪轻顾不得小安子暗中摇手阻拦,示意下属守在门外,廉子一掀,踏了进去。

她该庆幸,迎接自己的不是一把暗器飞镖,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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