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三国之最风流- 第1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荀绲家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历年来的族宴都是选在荀衢家。

荀衢家不算高阳里诸荀最富的,但地位尊崇,仅次荀绲,并且家中的地方也够大,足够全族人同饮同食。依照习惯,族宴是男女老少都要参加的,只姓荀的就百余人,加上他们的祖母、母亲、妻子、儿媳,乃至孙媳,只要能来的都来了,二百多人聚集一院,满满堂堂。

奴婢、宾客们点亮了烛火,把院中映照得如同白昼。

各家都带来了自酿的冬酒,——这“冬酒”是在十月上辛日时酿造的,专为正旦祭祖、饮宴所用。尊者居上席,幼者坐下首。落座、上菜后,诸荀依次向家长敬奉椒柏酒。椒、柏皆是“仙药”,传说服之能令人耐老。

这敬酒的次序是“年少者为先”,从小者开始。

荀氏枝繁叶茂,百余口,从上到下,现在已经是“五世同堂”。最先是荀贞的“族曾孙”辈,继而是他的“族孙”辈,接着是他的“族侄”们,等荀攸等敬完酒后,便是他们这一代。他们这一代的人数最多,二三十人。再接着就是他的父辈,也就是荀绲的同辈了,也就是现如今族中最长的一辈。这一辈的人就不必敬酒了,彼此端上,对饮即可。

敬完酒,长辈们有年纪大的,或者身体不适、不能多留的就可以先回家去了。年纪太小的,也都可以跟着回去。剩下的,便多为四十以下,二十以上的壮年族人。荀氏乃儒家名门,酒席上也都保持着该有的礼节,族宴的氛围温和而欢愉。

饮酒到一半的时候,荀衢酒意上来,狂态大发,拽下冠带,散开发髻,斜卧榻上,令侍女取来铁如意,击打酒具,从堂中遥望夜空的弯月,放声高歌。他这一带头,族中那些有名士之风、风流不羁的子侄们,也都不再压制自己的爱好,有的抽剑离席,在院中的月色下随歌剑舞;有的令取来琴瑟,为之伴奏;也有的拿出博具,招呼亲近的族人大呼赌酒。

荀氏毕竟是书香门第,这些放纵不羁的族人到底少数,不过因为大家同里居住,对彼此的习Xing爱好都了解清楚,那些更多数依然保持儒家礼节的族人们虽然可能看不惯他们的狂态,但却也都见怪不怪。放纵的自去放纵,拘礼的自来拘礼,互不干涉,一院之中,同席之上,沐一月之光,共烛火之亮,既泾渭分明,又融融和洽。

荀贞和荀攸、荀祈等关系好的几个族人,也都凑在一处,虽不像荀衢他们那样狂态大发,却也不似荀彧等那样拘束礼节,正处在两者之间,荀攸笑道:“咱们这可算中庸之道。”

第五十一章 动手前夜

“士”作为一个阶层,最先诞生在春秋时代。

经春秋、战国、前秦、前汉至今,“士风”总体上一脉相承,士子们都有着强烈的忧患意识和社会责任感,并对政治十分的热切,但如果细分下来,在各个时代,却也有着明显的不同。

先秦时期的士子们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万丈豪情,是“志于道”的。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道不行,则乘桴浮于海。孟子所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有着铮铮的铁骨和独立的人格,虽然对政治很热切,但大多只是把政治视为施行道的手段,并不谄谀权势。

入前汉以来,在初期,士子们还是颇有战国士风的,然自从孝武皇帝以后,因为政权的稳定和思想上的变化,整体上的“士风”渐渐地就从“志于道”转向了“从于王”,对“道”的坚持也转变成了对“功利”的追求。

两汉之士子,多不讳言功利。

班超投笔从戎,在做小吏的时候口出豪言:“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直言大丈夫的志向应该是“取封侯”,在被人嘲笑后,他更又说道,“小子安知壮士志哉”?又如汉武帝时的主父偃,说“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烹”。又如本朝跋扈将军梁冀的曾祖父梁竦尝登高远望,喟然叹息,说,“大丈夫居世,生当封侯,死当庙食。如其不然,闲居可以养志,诗书足以自娱,州郡之职,徒劳人耳”。连“州郡之职”都看不上眼。

这种对功利的追求,贯穿两汉,也因此形成了汉人强烈的进取精神。

到了本朝,在崇尚利禄之外,与前汉相比,又有了一个明显的区别,即在光武皇帝的大力倡扬下,士子们尤其重视名节。“汉自孝武表彰六经,师儒虽盛,而大义未明,……,光武有鉴于此,故尊崇节义,敦厉名实,……,而风俗为之一变”。“重名尚节”遂逐渐成为士子们的风尚,士子竞相以名节标榜,刻意追求。这种风尚发展到最后,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党人”,出现了品题人物的“清议”。

随着政治的越来越黑暗和百姓的越来越民不聊生,到了近年以来,士风又开始了变化。

士子们或者“向盛避衰,交游趋富贵之门”,完全抛弃了士子该有的节操,投身权势,与宦官、外戚同流合污。或者随波逐流,尸位素餐,唯以“升迁”为目的,唯以权势为追求。或者还保持着良知,但却出于种种原因不能不向权贵低头。这三者之间,随波逐流的占了主流。

在这三者之外,又有不肯或不能出仕的,在这大变革之时代,他们隐居不出,或以处士自居,修身养性,或以狂生自谓,达生任性。前者不必说,后者认为“人生易灭,名不常存,而优游偃抑,可以自娱”,认为人生应该随心所欲,应该追求精神上的享受。有了这样的一个思想,在行为上,他们这些人就往往行事怪诞,多骇流俗,和品题人物的“清议”一样,实皆为“魏晋士风”之滥觞。

……

颍阴荀氏虽为当代的儒家名门,但族中子弟众多,各自的想法不同,受到的外界影响也不同,因而是每一个人都如“八龙”、荀彧一样温文尔雅的,如荀衢,因为受党锢之祸的牵连,空有扫清天下的大志,却被困于一室之内不能外出,理想和现实有着强烈的反差,在这样的刺激下,他就走向了“达生任性”一路,好唱丧歌,放荡不羁,成为了外人眼中的“狂生”。再如那几个在族宴上狂态大发的子弟,在多数族人和外人的眼中,也都是荀氏的异类。

包括荀贞在内,他早先自请为繁阳亭长的时候,也是不能被大部分的族人所理解的。

有些人私下里曾说:“荀贞之幼好学,及长,却请为斗食小吏,这恐怕是因为受到荀仲通的影响!”他自小从荀衢读书,在族人的眼中肯定会受到荀衢的影响,就有些人把他自请为亭长的举动归结到了荀衢的头上。

事实上,荀贞跟从荀衢读书十余年,肯定会受到一些影响,但他是穿越来的,本来就是个成年人,有着自己已经形成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并且受到黄巾起义的压力,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保命,总体而言,并没有受到荀衢太大的影响。只是此中言,不足为外人道也。

……

当夜的族宴,三更方散。

族宴过后,正旦这一天的活动就算结束,但是依照风俗礼节,在底下的几天里,还需要走亲访友,“谒贺君、师、故将、宗人、父兄、父友、友、亲、乡党耆老”,向他们恭贺新年,表示祝愿和问候。荀贞因以此为借口,早就提前向郡里请了几天的假。——乡有秩是百石吏,已经入了“秩”,虽然主要还是对县里负责,还是任免权却是在郡中,所以只能向郡里请假。

依照律法的规定,请假是允许的,只要时间别太长就行。“吏病满百日当免也”,以病假为例子,如果够一百天,就要被免职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荀贞先又去县里拜谒了县令朱敞。这一次,朱敞见了他,不止见了他自己,还召见了荀彧、荀攸等荀氏的族中后进,和他们聊了挺长时间,最后鼓励似的说道:“今阴公莅任郡中,你们都是本郡的俊才,早晚必获大用,要用心读书,不可懈怠啊!”

荀贞心知,这朱敞必是知道荀氏与阴氏的姻亲关系的,也肯定早就知道了阴修前阵子召见诸荀相见的事儿,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句话。

拜谒完朱敞,荀贞马不停蹄,接着又拜谒荀衢、荀绲等族中师长、长辈。在荀绲家里,还得到了荀绲的赐酒。临走时,他问送他出门的荀彧:“文若,你这几天去不去阳翟?”

荀彧闻弦歌,知雅意,答道:“你是想说戏志才么?”

“对。自上次在你家中与他见了一面后,除了有几封书信来往,一直没能再与他相见。你这几天要是去阳翟的话,或者他来拜谒你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荀彧说道:“过几天我可能要从家君去许县,去完了许县还要去唐家,阳翟怕是没空去的。不过,如果戏志才来了,我肯定会遣人去告诉你的。”顿了顿,又笑道,“贞之,戏志才对你的评价可是很高啊!”

荀贞受宠若惊,这可是没有想到的。

他与戏志才的那次见面,彼此只是聊天,没有说什么太深的内容,后来书信来往也都很客套,实在没有想到戏志才居然对他“评价很高”。他稳住心神,想道:“对我评价甚高?若是这样,我还真得抽个时间,尽快去阳翟见他一见了。”在本来的历史中,戏志才虽然早亡,在史书上留下的东西不多,但才华是不容置疑的,能与后来的郭嘉差不多齐名。

想起郭嘉,他不觉又想道:“希望有朝一日,也能与郭嘉见上一见。”

从荀绲家出来,拜谒完族中的长辈,他接着又拜谒族中同辈、晚辈里的好友。

他虽然因为自请为亭长之事,被不少族人轻视,但毕竟穿越过来十来年了,在族中也是有几个交好的族人的。如那个喜好收藏瓦当的族兄,名叫荀成的,就和他关系不错。又如荀攸和荀衢的儿子荀祈,和他常年相伴读书,彼此的交情更是很好。

除此之外,他还特地去拜谒了秦干、刘儒、文直等这些认识不久的县吏们。

——文聘没有回家,在正旦的第二天就来拜见他了。文聘在县里没什么朋友,后来这几天就常跟在他的左右。在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