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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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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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贞在西乡任上足足待了一年多,去掉了“试”字,变为“真有秩”后,才能获此升迁。——至于他此前从繁阳亭长升为乡有秩蔷夫之所以没有等够一年,却是因为亭长仅为“斗食”,连“秩”都没有,故此可以放松条件,不必太严格地执行朝廷规制。

荀贞急着回家,没和老邓多说,牵着缰绳,赶着牛车,步入里中。老邓亦如往日一般,目送他远走,方才折回里外塾内,一边回屋,一边嘟哝:“荀君真是谦和,这都当上郡督邮了,和我说话时,语气态度却和往日一模一样。”

……

刚进家门,才把坐骑、牛车置好,扶着唐儿从车上下来,院门外来了一人。

“贞之,家君叫你去见他。”却是荀绲的三子,荀彧的哥哥荀衍。

荀衍字休若,在郡中也很有才名。荀绲诸子中,数他与四子荀谌以及荀彧最贤。他比荀贞年纪大,荀贞忙作揖行礼:“见过阿兄。”

“家君听说你回来了,立刻命我来找你去见他。”

“是。贞方从乡中回来,衣染风尘,未服冠带,不敢就这样去。阿兄且请少待,等我洗一下,换身衣服,再去拜见大人。”荀贞告了个罪,回屋里由唐儿伺候着换了一身儒服,带上高冠。小夏、小任在井边打了盆水,又侍候他洗了手脸。

荀衍雍容清雅,不急不躁地等他收拾完毕,迈步出院,领他来入自家,请先至堂上,随后到后院通知荀绲。

荀绲很快就过来了。

荀贞疾步到堂门,和荀衍一块儿服侍荀绲脱下鞋子,搀他登堂。荀绲坐上主位,说道:“你们也坐罢。”荀贞、荀衍跪坐侧席。

“你前天派人送信来,说你被府君擢为了北部督邮?”

荀贞刚坐稳,闻言立刻起身,避席俯拜,恭恭敬敬地说道:“是。……,贞自前年至今,凡所历任,不过亭长、乡有秩蔷夫,足不出一乡,治不过二三十里,见闻寡陋,学识浅薄,从来没有想到会被府君擢至督邮要职。骤登郡右,转侧不安。今天归家,就是想来求见大人,希望能得到大人的指点教导。刚到家,尚未沫面澡手,阿兄就来了。”

荀绲明显老了。

前年荀贞见他时,他虽苍老,精神还好,如今牙齿掉了大半,发白齿落,老态龙钟,坐在榻上,腰都直不起来了。

他慢慢地说道:“前年,你初任繁阳亭长时,族里有很多人看不起你,背后里说闲话的也不少。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你能有今日成就。记得你任亭长不久后,我曾召你来过。当时说起了仇季智,你说县君把你比作仇览。我说仇览用了整整一年才使蒲亭‘大化’,说你比不上他。……,于今看来,却是我错了。”

荀贞惶恐,说道:“大人没有错,贞微末小子,本就不能与仇览相比。”

“不。仇览用了一年才使蒲亭大化,而你同样用了一年,却竟能使一乡清平。尽管尽灭第三氏显得杀伐过重,但我知道你那是为了立威,立威之后,你又能立德,春秋断狱,以德治民,普及教化,养乡中孤寡,令满县人都颂你贤明。威德并立,实属不易。你的才干胜过仇览。不过,虽然如此,你还是要牢记谦虚二字。”

“是。大人赐给贞的那副字,贞在繁阳亭和西乡时,一直都把它悬挂在居室壁上,日日念诵,不敢忘。”荀绲那次召见荀贞,赐过一副字给他,写的是《易经》里的一句话:“谦,德之柄也”。

“你今被擢为督邮,督邮乃郡朝右职,是太守的耳目,职在监部内诸县,分明善恶于外,部内上自县长吏,下至豪大家,无不尽受其督察,位虽卑而权极重。督邮若好,则一郡清晏无事;督邮若坏,则民怨滔天。……,贞之啊,阴公先除文若为郡主簿,继又委任你为郡督邮。督邮、主簿都是郡之重臣,太守的心腹股肱,在郡吏中的地位仅次郡功曹。咱们一门之中,两人位在郡右。虽然阴公族与咱们荀氏是姻亲,可你却也绝不能就此骄纵,知道么?”

“是。”

今年二月,阴修辟除了一批本郡的俊杰贤士,先后用张仲为五官椽,张礼为主记椽,杜佑为贼曹椽,郭图为计吏,荀彧为主簿。荀贞和这些人也算是“同年”了,同期得获重用。

“文若临去就职前,也曾问我,问我该如何才能做好主簿之职。我告诉他了两句话。今天,我把这两句话也送给你。”

“贞恭闻大人教诲。”

“第一句话:要爱民。”

“是。”

“何为爱民?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以爱人,使民以时’。此即爱民。”

“为何要你们爱民?近些年来,两次大疫,百姓不易啊。既食国家俸禄,得郡守重用,你们就应当为天子,为府君分忧。此其一。”

“其二,我荀氏乃战国荀子之后,诗书传家,历代清名,本朝以来,出仕为官吏者不在少数。吾父曾为郎陵侯相,吾兄曾为郎陵长,我也曾为济南相。荀衢之父、我的从兄任过广陵太守,荀衢的伯父任过沛国国相、越帯亍N嶂茉惶U缘渚僦列ⅲ菸芍小3酥猓愕淖逯兄罡该且捕嘤谐鋈喂亓畛さ摹K诮杂星逭兔\麽榈牟富挂蛴牍蚀蠼敝锘鹿俣肜钤裢烙小!

“正是因了你族祖,你族中诸父们的持正立身,刚直不阿,才使天下重我荀氏。名望得之不易。如今你和文若也出仕了,要时刻以他们的高德为榜样,以咱们荀氏的清名为念,要节用爱民,要视民如伤,切莫苛政扰民。切记,切记,万万不能坠了咱们荀氏在天下的清望。”

“是。”

“第二句话:要谨慎。”

“是。”

“为甚么要你谨慎?主簿职在拾遗补缺,侍从太守左右,是太守的门下亲近吏;督邮巡行在外,扬善助恶,一言可亡千石县令,同为太守所倚重。此两者,皆要职也。既为要职,则必引人瞩目。自党锢至今,十几年了,咱们荀氏族人皆被免职禁锢在家。幸赖天子圣明,前两年下了诏书,‘党锢自从祖以下,皆得解释’,你和文若这才能得以出仕郡朝。但是,党锢毕竟没有全解,荀衢他们家不是还受着党锢的么?我的六弟,你的族父不还是依然远遁在外,不敢回来么?荀衢的伯父是因为谋诛宦官而死,而那些权宦不但毫无无损,现还仍在朝中当着权呢!他们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咱们!所以叫你谨慎。……,子曰:‘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你要做这样的人。”

“是。”

荀绲说了半晌话,有点口渴。荀衍小步来到他所坐的榻前,跪地奉茶。他接住,喝了一口,又神情严肃地叮嘱说道:“你此去阳翟,万事务必谨慎,要守法度。言谈举止、进退起坐,都要严守朝廷规制,不要给别人借口。阳翟是郡治,县内大姓很多,中常侍张让他家不就在阳翟么?要避开他们,不要得罪他们家的人。”

“是。”

“我能交代你们的也就这两点了。”

“贞必谨记大人教导。”

“你还算厚貌深情,是个谨慎人。记住我这两句话,爱民、谨言慎行。还有,去了阳翟后,不要再做诛灭第三氏一族这样的事儿了。你在西乡需要立威,如今你威已立,郡人谁不知你诛灭第三氏之事?不要再轻易杀人。”

“是。”

荀绲把木碗还给荀衍,示意他回席上坐下,接着说道:“我今儿召你来,主要不是和你说这个,是另外一件事。”

“大人请说。”

“昨天上午,长社钟家的钟瑜来了。”

“钟君?”

钟瑜是钟繇的族父。钟繇少孤,能学有所成,名闻州郡,全赖钟瑜自他童子时便供给他资费,才能专学。荀贞听过此人的名字,心中奇怪,想道:“钟瑜来与我何干?我又不认识他。大人给我说这个做甚么?”

“他是替人来给你提亲的。”

荀贞愕然:“给我提亲?”

“对。许县太丘公有一女孙,乃是季方遗女,元方女侄,陈群女兄,今年十六岁了。陈家想把此女嫁给你,因托钟瑜为介。你意下如何?”

荀贞惊愕过了,定下心神,转复惊喜,心道:“太丘公怎会突然想把孙女嫁给我?”很快想到了陈群身上,“去年二月,太守行春至西乡时,我与陈群有过相见。……,可我记得他当时没怎么和我说话啊,总共也没说够四五句。从那之后,我忙着操练轻侠,连家都很少回,再没见过他了。至于他父亲陈元方我更是不曾见过。奇哉怪也,他家怎会想招我为婿?”

虽然想不通,但这是件好事。许县陈氏的名望与荀氏不相伯仲,且陈寔好交朋友,故交、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若能成为他家的女婿,对自家定有帮助。他没有想太长时间,很快说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贞父母早逝,十来岁便从仲兄读书,能有今日,皆因仲兄。这件事,贞需得问问仲兄意见。”

荀绲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做人本不该忘本、不该忘记恩德。他若是当场迫不及待的答应,只能说明他是个势利小人。荀绲拈须笑道:“我问过你的仲兄了。他没有意见。”

“大人是族中家长。不知大人何意?”

“陈家也是海内有数的姓族,太丘公年弥高而德弥邵,隐居乡中,鹤鸣九皋,为天下重,从者如云。他家诸子各有贤名。孙辈如陈群,年虽少,亦知名郡县。这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女儿必定也很贤惠。依我看啊,足为子之良配。……,你今年二十二了?”

“就快二十三了。”

“早该结婚了。你的仲兄也不知道整天都在干什么,正事不办,天天散发坐卧,击剑长歌,放纵任气,真非吾家性。我去年就对他说,让他给你找个佳妇,到现在还没消息。……,你要是对这门婚事没有意见,便就这么定了吧?”

“悉听大人安排。”

“好。我这两天就叫你仲兄去陈家纳采、下聘礼。……,你知道的,文若上个月加的冠,成了年,他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郾县唐家前几天还派人来问,问打算何时娶他家女儿过门。唐家女儿今年已十七八了,他们等不及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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