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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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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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人应道:“懂了。”

“那接着讲这一段:‘天地开辟以来,凶气不绝,绝者而后复起,何也?夫寿命,天之重宝也,所以私有德,不可伪致。……,一事不悦,辄有伤死亡者’。”诵读一句经文,解释一句。读完一段,又整体连着说一遍。

荀贞没有看过《太平清领经》,不知他现在讲的是哪一段,但仔细听来,有点道理。——,也不是“道理”,是“玄理”。“玄”和“理”这两样东西是最能吸引人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又听他讲道:“凡人之行,或有力行善反常得恶,或有力行恶反得善,因自言为贤者非也。”

又听他讲道:“凡人有三寿,应三气,太阳、太阴、中和之命也。”

又听他讲道:“胞胎及未成|人而死者,谓之无辜承负先人之过。多头疾者,天气不悦也;多足疾者,地气不悦也;多五内疾者,是五行气战也;……,多病寒死者,太阴气害也;多病卒死者,刑气太急也;多病气胀或少气者,八节乖错也。”

把人的善恶、把人的生老病死种种皆与“天地阴阳”相连,继承了老、庄“天人合一”的思想。

荀贞静静聆听,又听他讲道:“今天地阴阳,内独尽失其所,故病害万物。帝王其治不和,水旱无常,盗贼数起,反更急其刑罚,或增之重益纷纷,连结不解,民皆上呼天,县官治乖乱,失节无常,万物失伤,上感动苍天,……,天威一发,不可禁也,获罪于天,令人夭死。”

听完了这一句,他心头震动,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心道:“帝王其治不和,水旱无常,盗贼数起,反更急其刑罚……,民皆上呼天……,上感动苍天……,天威一发,不可禁也,获罪于天,令人夭死。”

他不得不承认,这段话的前半部分很符合眼下的朝政和世道,而后半部分?他窥视院中肃穆的气氛,他听着原盼柔和温暖的声音,他似乎从中看到了一望无际、席卷帝国的黄巾,他似乎看到了冲天的血红杀气,他像是受了惊吓似的又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时想起穿越来所耳闻目睹之百姓凄苦,一时想起日后将要揭竿而起的黄巾群众,一时又想起万没料到自家亭部内竟有一处全里信奉太平道的所在,心思交错,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想说些什么,又像是怜悯,又像是害怕,又像是吃惊,最终各种想法融汇一处,也只是忍不住又默念了一遍最后十六个字:“天威一发,不可禁也,获罪于天,令人夭死。”

这说的是人,但又何尝不能当作是在说朝廷呢?

——

1,父老僤。

“僤”是一种组织形式,也称为单,也称为弹。有官办的,也有百姓自发组织的。

官办的,有为解决国家徭役而设立的“正僤”,在有徭役的时候,组织僤内成员凑钱出去“临时雇佣,不烦居民”。也有为别的目的而设,比如东僤、酒僤、孝子僤、宗僤等。

百姓自发组织的“僤”也有不同种类,“父老僤”是其中一种。

2,算民。

“算民”,就是普查人口。全国的县、道,都必须在每年的八月统计境内户口增减的数目,称为“算民”,据此制定户籍、收税。

第十七章 无赖

荀贞悄立院外,听原盼讲经,一时想起穿越来所耳闻目睹之百姓凄苦,一时想起日后将要揭竿而起的黄巾群众,心思交错,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想说些什么,最终惊骇渐去,喟然一叹:“获罪于天,不可禁也。”

他没有进去院里,听了几段后,悄然离去。

出了敬老里,陈褒见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好奇地问道:“荀君,你信太平道么?”

“不。”

“俺见你刚才在门外听了半晌,不时点头,像是表示赞同,以为你也信呢。”

“我有点头么?”

连观察力不强的程偃都看到了,肯定地说道:“点了好几次呢。”

荀贞哑然,心道:“《太平经》被许多人视为神书,自有其独到之处。”他虽然担忧黄巾起义,但也不愿昧着良心说假话,岔开话题,问道,“你们知道《太平清领经》系谁人所作么?”

陈褒不太确定地说道:“听说是得自神授?”

数十年前,琅玡人宫崇诣阕,将《太平清领经》献给当时的天子孝顺皇帝,说是他的师傅于吉于曲阳泉水上所得,共一百七十卷。陈褒所谓“得自神授”,便是指得此事。

荀贞问道:“你们信么?”

“……,太平道的信众都是这么说的,众口一词,就算假,也假不到哪儿去吧?”

《太平经》到底是谁写的?荀贞因忧虑黄巾起义,对这个事儿有过研究,但只能追溯到于吉的弟子,再往上,就毫无头绪了。于吉从哪里得来的这本书?或者是他写的?一部经书一百七十卷,虽深受谶纬之学的影响,但自成体系,堪称经典,如果全是他写的,也太了不起了。

荀贞更倾向认为:这本书不是一个人写成的,可能最先只有几句话、几卷经文,后来,在漫长的岁月里、在不断地传承中,被方士们补充、添加,最终形成了现在的面目。

这是理性的判断,但对社会最底层的黔首们来说,他们也许更愿意相信来自神授。

荀贞没有驳斥陈褒,他只是笑了笑,用笑容掩盖住了担忧。

尽管已知原盼是“本地最有名”的太平道信徒,但实在没有想到敬老里上下竟然全都信奉太平道。原盼讲一次经,就能使全里尽空。

“在去年的大疫中,敬老里灾情较为严重,里中的住民又多是同族,而原盼此人亦温和善良,并非歹人,观他给王妻治病,不收分文;又听他讲经,称得上娓娓动听。如此种种,也难怪全里的人都成了信徒。”

回想起在安定里中见到的那一柄卅炼钢刀,再联系在原盼院中听经的那些青壮年。虽然此时阳光高照,荀贞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如果忽然有一天夜晚,这几十人手执兵器,冲向亭舍?亭中只有六七人,又毫无戒备,结果会怎样?

他问陈褒、程偃二人:“别的里中信奉太平道的多么?”

陈褒答道:“原师在本亭口碑甚好,为人和善,急于助人,凡亭部居民有病,求到他头上的,绝不推辞,因而从他信道的人为数不少。”

“为数不少?有多少?”

“这个,……,以前没有特别注意过,具体有多少小人也不知晓。……,繁家兄弟族中就有信的。”繁阳亭中诸人多非外地人,只有繁家兄弟是本亭住户。陈褒仔细回忆了一下,给不出具体的数字,估摸着说道,“各里信徒数量不一,少的两三人,多的一二十?”

荀贞心道:“除掉敬老里,本亭还有五个里,以每个里信徒十人就算,就是五十人,其中或有老弱妇孺,又分散各里,倒不是个大问题。只有这敬老里,以后需要重点关注。”

程偃打断了他的思路,说道:“荀君,南平里到了。”

“这么快?”

荀贞太过出神,没留意路程远近,觉得好像才刚出了敬老里,就到了南平里。

南平里的里监门、里长都见过了,省去了寒暄和介绍,荀贞开门见山,说道:“县中震怒,县尉亲自带队,此次搜捕非同小可,你千万不要不在乎。王屠且是你们里中的人,务必打起精神。”

里长应道:“是,是。”

“许仲的亲友没来过吧?”

许仲的朋党在秦干的面前落了威风,必定憋屈恼怒,有可能来王家撒气。

里长答道:“没有。”

荀贞心道:“这么说,许仲的朋党还算讲理。”交代过了县中的命令,观察过了本里的虚实,他准备走,却见里长欲言又止的,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为何这般作态?”

“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许仲的亲友虽没来找王家的麻烦,但,……。”

“但怎么?”

“本里有一个无赖儿,昨夜敲了王家的门。”

荀贞愕然:“你说什么?”

“这无赖儿名叫武贵,一向不事产业,游手好闲,每日只浪荡博戏。”

“此人现在何处?带来见我。”

里长羞惭不语,荀贞顿时明了。

里长为一里之宰,上至收赋税、征徭役,下至捕盗贼、行教化,无事不管,惯例都是选用里中“辩护伉健者”,但这个“辩护伉健”只是针对寻常黔首而言,若碰上无赖轻侠之流,轻则束手无措,重则俯仰鼻息。眼前的这位里长显然是对“无赖儿武贵”无可奈何。

他问道:“可是此人不听管教?”

里长羞赧地说道:“此人无赖至极,难以管束。以前小人也曾说过他,不但小人,里父老也说过他他,但都没用,他根本不听。说得轻了,他只当过耳风;说得重了,便半夜上门、撒泼大骂。小人惭愧,无计可施。”

荀贞心道:“听他讲述,这武贵分明是个滚刀肉。”略一沉吟,已有计较,对里长说道,“你前头带路,我去王家看看。”

出了弹室,候在外边的程偃、陈褒紧跟其后,看方向不是出去,陈褒问道:“亭长,是去王家的么?”

荀贞点了点头,把“武贵夜敲王家门”的事儿说了一遍。

程偃勃然大怒,“呸”了口,说道:“武贵这个老婢养的!算个什么东西!”他一恼怒,脸上的伤疤不知是痒还是怎么,总是下意识去挠,挠了几下,又道,“不瞒你,荀君,俺早就看他不惯!以前,他总是去找阿褒博戏,赢了,一个钱不肯饶;输了,每次都赖账!大丈夫岂能如是?也就是阿褒了,脾气好,不和他一般见识。换了俺,早打死这老婢养的了!”

亭卒低微归低微,到底占了个“卒”字,吃的是朝廷差饷,有捕人的权力,程偃的脾气,不敢“傲上”,却也不致“欺下”,若碰上许仲这样的人物,他自然钦服,但对上武贵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无赖,他实在鄙视。他问陈褒:“阿褒,你说对不对?”陈褒嘿嘿一笑,不接口。

荀贞说道:“你们和他有过来往?”

陈褒答道:“同在一亭,低头不见抬头见。早两年有些来往,近年来甚少见面了。”

谈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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