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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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5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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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康不解荀贞的用意,问道:“明公,公既为了震慑于毒,连杀了他两个信使,却又为何答应他通市之请?”

“叔业,我且问你,你说于毒为何不早不晚,偏偏在我到郡的次日问我借粮?”

“以康度之,应有两个原因。”

“说来听听。”

“首先,他惧明公之为军威,害怕明公会击讨他,其次,明公到郡上任是件大事,他不会不关注,必会广遣耳目斥候打探明公之行踪,郡县吏员无人出迎明公一事他应该已然获闻,故此,他在明公到郡府的次日问明公借粮,应该是想以此来试探明公在内部不稳的情况下,对他会采取何种的态度。”

“不错,他如果真想借粮,不会只借两万石,区区两万石,与其说借粮,不如说是在‘趁火打劫’,想看看我在内部不稳的情况下是否会对他退让和妥协,粮我如果借给他,就说明我怕了他了,他绝对会得寸进尺,越是这个时候,我越不能退让,所以我不借,并连杀了他两个信使,可是叔业啊,你也看到咱们到魏郡后的情况了,这个情况下,我能发兵击讨他么?”

“不能。”

“郡府如安,群贼自服,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而今内不安,何以谈攘外!是故我又允他之所请,答应和他通市。”

宣康明白了,说道:“是了!公既已拒绝借粮给他,又连杀了他两个信使,如果再拒绝他通市之所请,那么他必会惶恐不安,为了自保,说不定会趁明公初来乍到、郡内不稳之机,干脆骤然起乱,明公为了拖住他、安抚他,所以答应了和他通市。”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人?荀贞先拒绝借粮,又连杀于毒两个信使,如再拒绝于毒通市的请求,那么为了自保,于毒很可能会心一横,干索性趁荀贞立足未稳之际,再掀起一场乱事。

“然也。我汉家制度,本是霸王道杂用之,治国如此,治贼也是如此。”

不借粮、杀信使是霸道,允与其通市是王道,宽猛相济不止是治国术,亦是对付贼寇的良术。

宣康蹙起眉头,深怀忧愁地说道:“‘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此语甚是,然而话虽如此说,可是明公,郡县吏员多阿附赵家,明公到府已经六日了,郡丞、五官掾、功曹、东部督邮诸吏却迟迟不肯露面,以‘抱病’为借口,至今不肯来府中拜谒明公,这又该如何是好?”

“卿知前朝杜陵朱子元为琅琊太守时的故事么?”

“琅琊太守,杜陵朱子元?朱博?”

“正是。”

宣康低头想了会儿,记起了朱博任琅琊太守时的一个故事,蓦然抬首,说道:“明公想用朱博的故事来整治郡吏!”

朱博,字子元,前汉名臣,他出身贫家,入仕之初和荀贞一样,也是从亭长做起的,标准的“起于寒微”,后被察廉,——廉者,孝廉之廉,两汉之察举孝廉不止举孝廉,有时也会分为两类,把孝和廉分别单列出去,或单举孝,或单察廉。察廉,顾名思义,主要是用来甄选拔举廉洁的吏员的。自被察廉之后,朱博的仕途就走上了坦途,先后任过县丞、郡功曹、县令等职,因有政绩,复迁冀州刺史,又迁琅琊太守。

在琅琊太守的任上,朱博碰上了一件与荀贞目前所处之境况几乎完全一样的事,琅琊是故齐之地,齐地的士子素来“舒缓养名”,舒缓,缓和、缓慢之意,所谓舒缓养名,意思就是说多以自高自大来涵养名声,朱博上任之后,郡府里的右曹掾吏如五官掾、功曹、主簿、督邮等俱皆移书给他,称病在家卧养。

朱博很奇怪,怎么右曹的郡府大吏都抱病?询问缘故,郡吏答道:“惶恐!故事二千石到任,总要先遣吏问候,然后我等才敢起来去任职。”朱博大怒,奋髯抵几,说道:“齐儿欲以此为俗邪?”乃召见诸曹的史、书佐等吏和县大吏,选视其可用者,发布檄令让他们填补空缺,斥罢所有抱病的曹掾,夺去他们的印绶官衣,让他们白巾出府。白巾者,平头百姓的衣服。

荀贞这几天在府里细细地想过了,魏郡而今的形势不安稳,外有于毒窥伺,在这么个背景下,必须要尽快地稳住郡府的局面,既然郡府里的那些右曹大吏们不配合他,阿附赵氏,那么干脆就效仿朱博之故事,把他们悉数斥退就是。

——事实上,对荀贞而言,斥退这些“病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能出为郡府大吏的多是郡县名族家的子弟或者本郡的“名士”、“贤士”,如早先颍川的钟繇、荀彧,又如赵郡的魏畅、乐彪、邯郸荣等,荀贞也不想初来乍到就得罪他们,可眼前的局势却容不得他“缓慢处置”,不过反过来想一想,反正到任还没几天就砍下近十颗人头了,也不在乎多得罪几人了。

荀贞又等了三天,到第九天头上,他连杀于毒两个信使的事儿早就传遍了邺县,而郡丞、郡五官掾、功曹、东部督邮诸吏依旧称病休养,不来拜谒,他决定不等了,一大早登入正堂,传檄把现在郡府里上值的各曹吏员召来。

不多时,王淙等吏来到。

他们鱼贯入堂,拜谒荀贞。

王淙偷眼观瞧,只见荀贞高冠黑衣,印绶俱全,腰插宝剑,高座于主位之上,面沉如水,典韦披甲持戟,侍立在其身左,旁观左右,荀攸、刘备、宣康、李博诸人分坐两侧。

荀贞到任以来,这是初次大召郡吏登堂,来的这些郡吏不知道荀贞想干什么,纷纷暗中猜测不已,拜谒过了,规规矩矩地站起,弯腰垂手,排成数列,站在堂中。

王淙出列说道:“敢问明公,今召郡府诸曹吏齐至,可是有檄文要传下?”

第七章 置彀在此请君入

荀贞着官衣印绶,腰插宝剑,高座大堂之上,召府中的掾吏齐至。

王淙出列说道:“敢问明公,今召郡府诸曹吏来可是有檄文要传下?”

“不错。我这儿有一道檄令,你给念念吧。”斥罢“抱病”掾吏的檄令荀贞早已写好,他示意宣康将之捧出,递给王淙。

这是荀贞到任之后的第一道檄令,王淙很好奇是什么,展开后看了两眼。不看不打紧,这一看让他大吃一惊,他急抬头去看荀贞,震惊地说道:“明公,这……?”

“怎么?有哪儿看不懂么?”

“……不是。”

“那就念吧。”

“……是。”

汉人视郡如邦国,视郡守为郡君,是故,郡府所事又叫郡朝,府吏又叫朝吏。荀贞身为魏郡的二千石太守,也即“郡君”,对郡中的命卿,也即百石以上、由朝廷任用的吏员,他罢免不了,但对郡府里的掾吏们,也即“朝吏”,却有任用和罢免之权,虽然说一下把包括五官掾、功曹、西部督邮和大部分曹掾在内的郡府掾吏统统斥罢有些惊人,但这却是荀贞的权力。

王淙压住震惊,转身面向到场的府中吏员们,大声地把荀贞的这道檄令宣读了一遍。

他刚读到一半的时候,府吏们已经听出了不对,待他读完,一个个惊骇满面,其中有老成持重的,忍不住出列下拜,说道:“明公,五官掾、功曹、西部督邮及诸曹曹掾悉为本朝重吏,今如被公一鼓罢免,传出去恐会朝野震动,而今于毒在外,而如果我朝中再……。”

荀贞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岂会不知他们均是我朝中的大吏?奈何他们都身染病恙,长久地不能入朝上值,就像你说的,现今于毒拥众万数、盘踞数县、窥伺在外,前几天他还给我写信,妄图胁迫我,问我要粮,此诚我郡危急存亡之秋也,我不能因为他们耽误了郡中的大事,罢免他们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也。”

五官掾、功曹等郡吏称病请假的原因,在场的诸吏都十分清楚,诸吏里边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有等着看荀贞笑话的,也有暗地里觉得五官掾等郡吏做得过分的,这个老成持重的郡吏是最后一种,他呆了片刻,说道:“……,明公所言固是,但如果明公把他们全部罢免,那郡朝的公事该怎么办?现今二月,正是农事忙时,朝中不能没有主事的大吏啊!”

“你说得对。卿老成持重,足堪大用,这东部劝农掾一职就由你来接任吧。”

“啊?”

荀贞这几天表面上“清静无为”,实际上没有闲着,一直在暗中观察郡府里的这些吏员,对他们的脾性、能力不敢说了解了十成十,但至少了解了个大概,这个老成持重的郡吏名叫康规,性格稳重,颇有实才,是个可用之人。

劝农掾即前汉之田曹掾,主农事,是郡府里的一个重要职位,视郡之大小,郡里的劝农掾人数不一,小郡可能一个劝农掾就够了,大郡可以设多个劝农掾,魏郡是个大郡了,郡中有两个劝农掾,一个东部劝农掾,负责郡东诸县的农事,一个西部劝农掾,负责郡西诸县的农事。

康规现是水曹史,水曹是主郡中水利之曹,这是个冷衙门,没甚油水,权力也不大,而“史”又是“掾”的下级,荀贞改任他为东部劝农掾,对他而言,这乃是不折不扣地高升。他呆了一呆,下拜辞谢,说道:“户曹掾,郡朝右位也,下吏斗筲之才,难堪此任。”

他的推辞在荀贞的意料之中,荀贞心知他必是畏赵忠家之势,故此不敢接受自家的任命,亦不恼怒,抚髭笑道:“我观卿不仅老成持重,而且能言善道,这样吧,既然你不肯接任东部劝农掾一职,那你就给我当一次信使吧。”

“信使?不知明公欲给何人送信?”

“于毒,……叔业,把信给他。”

宣康笑嘻嘻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重又来到康规近前,把信给他。

康规愕然地抬起头,看看荀贞,看看信,说道:“这……。”

荀贞连着杀了于毒两个信使,在这个时候去给于毒送信显然是一桩提脑袋的差事。康规不傻,明白荀贞的意思,这是在逼他就任东部劝农掾。

不接受此任,就得去给于毒送信,可能命就要丢了。

接受此任,就要得罪赵忠家,并且同时得罪现任的东部劝农掾,乃至五官掾、功曹等人。

康规万没想到荀贞会来这一手,大大地懊悔,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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