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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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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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名之下,无有虚士。荀家名重天下,族中人才辈出,前有老龙,后有雏凤。

文聘跟着荀贞在门口迎客,见一个又一个的年轻士子高冠儒服,从容进来,揖让升堂,听荀贞一一向他介绍,有的是本人名声已显,有的是祖、父之名天下皆知,观其举止,闻其言辞,无一不是杰出之士,不觉心神痴迷,悄悄地对叔父文直说道:“以往我在宛县,自以为咱们家已是郡县大族,今天见诸荀风范,才知什么是真正的国家名族!”

荀贞今日宴请族中的昆弟、诸侄,大家很给面子,能来的都来了。荀贞心知,这必是因前些日荀绲与他见过面,并给以勉励的缘故。若非因此,放在以前,别的人不说,只荀悦、荀彧两个恐怕都请不来。这其中的曲折原委他心知肚明,被邀请来的人也都各自清楚,但文聘不知道,他能看到的只有诸荀对荀贞皆客气有加,都是很敬重的样子。因而他再看荀贞的时候,已经不是单纯的感激,并且还有“仰望”的意思了。

今天的来客中,荀悦年纪最长,已三十多岁了,坐在上首正中。荀贞是主人,陪坐在侧。其下皆按辈分、年岁,分别落座安席。荀攸与荀祈的辈分最低,坐在了最后下手。

等酒菜上来,诸人齐齐举杯,“饮满举白”,这酒宴就算开始。

在座的都是饱学之士,或精通典籍,或有出众之才,这番宴饮自又与当日荀贞与陈褒诸人在亭舍的乡野聚饮不同。

酒宴才刚开始,就纷纷有人出来“为寿”。为寿,即上寿,也就是敬酒。荀悦年纪最长,其父又是八龙之首,位份最尊,最先被上寿的就是他。其次荀彧,荀彧之父乃八龙之二,又早早地被南阳何顒赞有“王佐之才”,在座诸人中他的名声最显。

再次则就是荀贞了。

不管此前诸荀对他当亭长这件事有何非议,但他如今既先得县君褒扬、继而又得荀绲勉励,在族中的地位已是今非昔比。荀攸、荀祈两人并肩跪拜,举杯上寿,说道:“郡县遭疫,民不聊生。君至繁阳两月,赈济穷困、折服豪强,民赖以安。请上雅寿。”

荀攸、荀祈两人是荀贞的族侄,荀贞身为长辈,是上位者,不必避席,但也需要表示感谢,他举起酒杯,说道:“敬举二君之觞。”一饮而尽,亮出杯底,表示已经喝完。

诸荀敬酒罢,文直以目示意,让文聘也去敬酒。

文聘一来年纪小,二则是荀衢新收的弟子,按辈分来说是荀贞的“师弟”,三者若无荀贞的引荐,他也进不了荀衢之门,所以既为表示敬重,也为表示感激,他没有入席,而是侍立在荀贞的身后伺候,此时看见文直的暗示,在请示了荀贞后,便也出来敬酒。

在座的诸荀哪一个会把什么“宛县文氏”看在眼里?若换了汝南袁氏过来,可能还会敬重几分。但看在荀衢、荀贞的面子上,凡被敬酒的人也都是一饮而尽。——在被敬酒时,一饮而尽被视为对敬酒人的尊重。如果不一饮而尽或者不让倒满酒,则就是一种不尊敬的表示。前汉时曾发生过一件著名的故事,“灌夫骂座”,起因就是被敬酒的外戚田汀豢弦 

好在诸荀都是“君子”,席上并没有出现类似的不礼貌。

酒过三行,诸人皆酣,荀贞拍了拍手,把从荀衢家借来的奴婢们召进堂中,歌舞鼓瑟以助兴。唐儿也在其中。唐儿不擅歌舞,但是会鼓瑟,跪坐堂侧,芊指拂琴,清幽的瑟声与她娇艳的容颜相映成趣。

坐中有量浅的已经醉了,指着唐儿失态笑道:“闻刘儒家有女婢,善歌,号曰‘小秦青’。贞之,你家这美婢熟媚可喜,瑟声清扬,亦是分毫不让,直可与她配成一对儿!”

当着主人家的面,调笑主人家的婢女,这不算过分,但也有些失礼了,侍立在荀贞身后的文聘顿时面色不豫。

荀贞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拍了拍他的手,笑与喝醉的那人说道:“‘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今日群贤毕至,在座尽是咱们族中英杰,故此我家这女婢虽不会鼓瑟,但为表我欢愉之情,勉强让她来弹奏一下,诸君也请勉强来听罢!……,诸君,人生一世,良辰恨短,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只盼长乐未央!”

他是主人,先前受人敬酒,后来为活跃气氛,又主动找人对饮,接连喝了好些杯,也已有些醺醺然,拿着酒杯站起,看着面前诸荀欢饮的热闹场面,不觉想及即将出现的黄巾之乱,等那大乱生时,在座又有几人能活?一时心有所感,如梗骨在喉,想要说些什么。

他看了看荀彧,又看了看荀攸,再转头看了看文聘,又记起几天前见面的戏志才,再又看看在座的诸人。今天大家欢聚一堂,族人们都顶着荀氏的光环,文直、文聘亦出身南阳大族,而当大乱起后却各有不同,有的人因势而起,名留青史,而更多的人却泯然无闻。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人生际遇,乃至于此!

而单独对他来说,他这个“外来户”,在将来的大乱中又会有怎样的际遇呢?是活、是死?是像清晨的露珠消失在阳光之下,抑或斗胆地想一下,也能“名留青史”?

他虽知道“历史的未来”,却看不透“自家的命运”。千言万语汇在了他的心头,最终,涌上来的却只有几句诗。

他举杯吟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堂中诸人静了一静,随即轰然叫好。

余人倒也罢了,荀攸面现惊奇,他与荀贞相交十余载,从没听其做过诗,忍不住高声说道:“贞之,你这几句诗似乎意思尚未尽,底下还有么?”

曹操的这首《短歌行》,荀贞在前世时读过很多次,当时虽也能体会其中慷慨沉郁、求贤若渴的意思,但远不如穿越后通过亲身体验了解得深刻。他只觉此时此刻,再也没有另一首诗能表达现在郁积在他胸中的“块垒”了。

听了荀攸的问话,他接着吟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念到这里,他举杯饮尽,把酒杯递给文聘,让他斟满,又笑着看着他,重复了一遍,“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文聘莫名其妙,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么?”

荀贞转过视线,环顾在座,把手伸开,虚揽堂内诸人,笑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荀攸、荀祈欢声而笑。荀攸道:“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下边呢?下边呢?”

荀贞语转低沉:“明明如月,何时可辍?”

底下有人笑道:“日方正午,哪里有月?”

荀贞念起头一句时,荀彧只是放下了酒杯。听到“沉吟至今”句,他坐直了身子。再又听到“何时可辍”句,他端正了面色,这会儿听到旁人的笑问后,即正色斥道:“诗以言志,何必计较日月?”对荀贞说道,“贞之,请你接着吟诵,完结此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下边有人问道:“忧从何来?”

荀贞拔高了声音,将酒杯高高举起,目光越过诸人,投向堂外:“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复又转回视线,看向荀攸和荀彧,“契阔谈宴,心存旧恩。”

就连文聘这样十五六岁的少年也听出了这两句诗中“求贤若渴、欲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席上诸人纷纷复归平静。荀贞将酒杯凑到嘴前,却没有喝,而是茫然失神地站了片刻,最后怅然吟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一人问道:“听你此诗,似为乐府短歌行,完篇了么?”

底下还有四句,但荀贞不再吟诵了。他将酒喝完,落回座位,没有回答问话,而是重新展颜欢笑,说道:“一时酒后失态,诸位不要见笑!”等文聘将他的酒杯再斟满,举杯邀请,“诸君,满饮此杯!”

……

荀彧头一个将酒喝完,说道:“酒后真言,诗以言志,非有雄心大志者不能为此诗。贞之,你的志向我今天才知!”

荀攸亦叹道:“古人云:倾盖如故,白头如新。贞之,你我同居二十年,险些白头如新,我竟今日方知你的志向。”

不但是他们两人,在座诸荀,包括文直、文聘在内,对荀贞都好像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第二卷 西乡蔷夫

第一章 虎士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之间,到了十一月初。

荀贞上任已足足两个月了。

在这两个月中,繁阳亭虽不能说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与往年相比也有了很大的不同。亭中诸里的围墙悉数被修葺了一遍,孤寡老弱也都得了一定的钱粮赈赡。

在得到了荀贞、高素的资助后,敬老里买齐了桑苗。为此,敬老里的头头脑脑们,里长左巨、里长老周兰以及荀贞最重视的“原盼”还特地去过一趟亭舍表示感谢。荀贞客气、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通过一个多月不间断地蹴鞠训练,参加“备寇”的里民们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并且因为荀贞守言应诺、始终如一,奖赏给获胜方的米粮从没拖延、更没扣留过,又且因为他在球场上秉公执法,不管是面对许仲的朋党江禽、高甲、高丙等,还是面对曾经“帮助”过他的史巨先、大小苏兄弟以及寻常的里民都是一视同仁,从无偏向,所以“威信”已立,里民们渐渐地也都习惯了听从他的命令,服从他的指挥。

繁阳亭一千余住民,或如敬老里,受他资助买桑苗的恩惠;或如其他诸里,受他资助修缮里墙及赈济孤寡的恩惠;又或如参加备寇的里民,敬其威信,不知不觉间,荀贞在本亭的名望已无人可及。平时他巡查亭部的时候,若有里民在路上相遇,没有不恭敬行礼的;而他如果有什么命令发布下去,底下的人也没有不立刻就去给办好的。

……

十月底的时候,许仲的面伤好了,在悄悄地回家住了两天后,许母对他说:“你杀人亡命,累及我被囚系亭舍。若无荀郎,要么我现在还被关在舍中,要么你已经死了。荀郎对我家的恩德可谓比天之高,比地之厚。他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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