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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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海兰珠-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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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贴近皇太极耳边轻声说:“这是一种玉米病,若不马上采取办法抑制病情,今年很有可能颗粒无收。”

皇太极严肃地问:“这病你可会治?”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问老农家:“不知这种病扩大到什么程度了,附近的庄稼可也有这种现象?”

“附近几十里都是这样。这可是被虫子咬了?”老农家担心地问道。

“恐怕没那么简单。”我看了皇太极一眼回答。

“那是怎么了?”老农家焦急地问着。

“老人家,您先别着急,朝廷不会不管的,自会有办法。您先通知附近的农家把最底部三至四片病叶摘下,集中用火销毁。剩下的问题自会有人替你们解决。”我安抚他说。

老人家点点头向远处的几个农夫那里跑去。

皇太极神情复杂地一直盯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无所适从,开口问:“你怎么了?”

他沉默不语,拉我走回放马的地方,将我抱上马的瞬间说道:“咱们上山吧。”

我们一路各怀心事地策马登上山顶。周围都是云雾缠绕着的一片云海,四周被葱郁的树木覆盖着。

皇太极走过来,拉我坐下说:“还记得你生病的时候,我答应你来看落日余辉吗?”

我点点头,他从来都不食言的。

“你生病的时候,那种久违的恐惧一直缠绕着我。我怕你离开,这种恐惧感我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感受过了。上次还是我十二岁时,额娘去世的时候,我好害怕世间从此就剩我一个人了。”他紧张地拥住我,就像抓住自己最在乎的东西一样。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担惊受累了。”我真没料到他曾如此惧怕过。

“不是你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自责地说,“我保证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一分一毫。”

“有谁伤害我了?”我不解的望着他,此刻的他眼神那么不安,让我感觉自己心中一直的问题要浮出水面了。

他转头起身,望着远方背对着我问:“你可知自己为何生命悬于一线?”

“伤寒。难道不是吗?”我越来越困惑了。

“起初是。可是后来则是因为——中毒!”他声音竟然低沉得可怕。

“中毒?”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封锁了消息,因为目前还不能扯查。这个时候我不能大开杀戒,以免祸起萧墙。但是,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对你投毒之人。不论是谁施加与你身上的我都要他日后十倍奉还!”他的声音充满了冰冷的杀气。

“我是如何中毒的?”我回想当晚宴席,每个人所饮所食都一样,不解为何单单我会中毒?

“有人在你喝得汤药中下了舞龙兰,一种由马樱丹中提取的夺人性命于旦夕间的剧毒。”他咬牙地说。

“查到是何人所为了?”不管是谁,这个人绝对想将我置于死地。会是后宫的女人吗?她们有如此大的胆子吗?我明白自己会有麻烦,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

他回头望着我,没有开口,眼中的困境令我心疼不已。我走过去环住他的腰说:“这个皇后之位我坐不得,不论是功还是德,我都难以服众。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也不想给自己带来危险。皇后之位就留给别人吧,你只要把自己留给我就好了。”

“你真的不在乎?”他需要我肯定的回答。

我表情认真地摇了摇头。

他深情的双目在夕阳的余辉下显得那么深邃,那么好看;他的唇缓缓地落下来。

此天地之间,我什么都可以退让,对于他我绝不放弃半分。

皇后的位置谁在意就给谁好了,我在乎的只有他,一个用情的男人。

正文 豪格

从棋盘山回宫的路上,皇太极坚持不再让我骑马了。

“你大病初愈,不可劳累过度。”他不由分说霸道地拉我坐进马车。

马车行到山脚下时,我远远地注视着农田对他说:“那玉米圆斑病不可不治。如果你相信我,就放我出宫几天。等找到免疫的种子我就回宫。”

他不说话,只是探究地注视着我。我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份,私自出宫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而且他今年所需军粮终究是个问题。

他冥冥沉思了一刻,终于开口道:“其实,目前宫里几乎没人知道你病愈了。在我没有十成把握的时候,我还不打算拿你的生命再作赌注。”

难怪今天我必须坐在马车里看着哲哲她们站在外面了,也难怪我宫中的人个个都是谨慎小心的,而且我生病期间根本没有任何访客;原来我成了‘见光死’。估计现在大部分人眼中的海兰珠就是个病入膏肓的倒霉鬼。

“那么说,我若现在出宫,根本不会有人注意,是不是?”我有些开心地问他。

眼下的状况简直是完美无缺,因为这样我就可以自由行动了;反正皇太极封锁了我的宫院,我究竟在不在宫里面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出宫吗?”他流露些许受伤眼神注视着我问。

“不是的——其实我心里是也有一点点想——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想出宫。”在他越来越严肃的目光下,我最后不得不实话实说。“不过,我想出宫不是因为皇宫不好。”

“只是还没有好到让你心甘情愿地待一辈子是吧?”他极其理智地问,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我进宫前自由惯了,而且皇宫里和我合拍的人太少了,活得太辛苦。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就逃跑了。”我伸出双臂主动抱住他,坦白地说。

他宠溺地笑了,低头用自己的脑袋轻轻磕了我的头一下,说:“你若想出宫散散心也好,不过要约法三章。”

“别说三章?就是三十章,小女子也不敢不从。”我假装低眉顺眼地应道。

他轻掐一下我的鼻子,换了副认真的表情说:“第一,我派给你的人必须寸步不离,你要保证自己绝对的安全。第二,只给你七天的时间,到时不论庄稼的病疫解决得如何,你都必须立即回宫。第三,待在宫外的时间全部留宿豪格府上。”

什么?!他居然安排我暂时住到豪格府上。若是由我挑,豪格家绝对也是排第一位,只不过是倒着数。自从厄吉娅的事件后,我对豪格简直充满了排斥感。不是我固守偏见,而是世上能作出像豪格那么冷血事情的也没几个了。

看皇太极一脸固执的表情,我也只能机械化地点头答应了。虽然是住豪格府上,虽然只有七天,总是聊胜于无啊!没有后宫的吵扰,没有政治权利中的辗转,天知道我多么想呼吸些自由洁净的空气。

因为尽量不想引起宫里人的注意,所以素玛与我平日里贴身的几个都不能随行出宫。皇太极挑选了禁卫军里两个身手不错的巴图鲁跟在我的身边,至于贴身的丫头就要等到豪格府上再配了。

当天夜里到达豪格府邸的时候,豪格居然并不在府上,玠戈葡紧张兴奋地在别院里为我张罗着各种日常用品。

“侧妃,把赫媪给您调过来伺候起居吧。”玠戈葡边将我带出宫的几件男旗装摆入衣柜边问。

“赫媪可是你刚到皇宫时,我送你的两个丫头之一?”我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得很。

“侧妃所言不错。金莱哆与赫媪都是侧妃当初赏赐给玠戈葡的。”玠戈葡回道。

我思考了一下说:“还是算了吧。越少人知道我出宫越好,使唤丫头你就给我安排个面生的吧。这几日留宿府上我也尽量不会踏出别院。另外你也改个称呼吧,侧妃叫多了,难免外生枝节。”

“那就和您带来的人一样叫少主吧。”玠戈葡笑着为我倒了杯茶道。

我点点头。

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站住!”一个喝止出自我带出宫的巴图鲁之中的一个。

“小人是肃亲王府管家,来寻我家大福晋。”一个恭敬的声音回答。

我与玠戈葡交换了一个眼神,她走去门口,打开门问来人说:“挲札,怎么了?这么冒冒失失的。”

“回大福晋,王爷有话传给贵客。”管家口中的“贵客”难道指的是我?

玠戈葡回头看我一眼,我示意让他进来。

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岁的太监进入屋内,跪地行礼道:“奴才挲札见过少主,给少主请安。”

“起吧。”我惊讶口中称呼的是‘少主’。

“我家王爷请少主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王爷命奴才全全伺候少主前后。”挲札起身后,禀告说。

“那麻烦你了,也替我谢过你家王爷吧。”没想到豪格会把府上的管家调过来给我使唤。

“挲札,王爷可回府了?”玠戈葡关心的问道。

“回大福晋,王爷说这几日就不回府了。旗内有些军务急需处理,王爷这几日就留宿军营了。”挲札低首答道。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晚还不见王爷回来。”玠戈葡似是有些失望的自言自语。

我想豪格应该是躲着我吧,虽然我与他并无什么直接瓜葛,但是彼此身份却是尴尬的,而且哈达公主的事情也似添加了一道无形的隔阂。相见的确不如不见!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带着恪蒙,邡步两个禁卫外出寻找免疫的粟米种子。大半天跑下来,居然毫无所获。受感染的耕种面积远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疫区内部虽有仍未被传染的极少部分,但是我对提取来自传染区内部的免疫苗没有信心。

到中午的时候,太阳炙烤着大地,春末夏初的热潮似是已经翻滚而来。我们捡了个普通的茶棚,打算坐下来歇歇。

恪蒙去放马,邡步陪着我走进茶棚,我们挑了个背阳的位置,刚要坐下便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怪笑。

我闻声回头扫了一眼发出怪笑之人,却见到一个尖嘴猴腮长相,满族打扮的男人一双眼贼溜溜地上下打量着我。

他噙着猥亵的笑容对身边的跟班说:“瞧那小爷长得多俊俏,比姑娘家都不知强几百倍,看得人心奇#書   *網收集整理里痒痒的。”

他身边的几个小喽罗下流地附和着道:“爷要是喜欢就带回府上。”

邡步双眼冒着火花,眼看就要冲上去,我用眼神制止他,转过身去小声说:“坐下!不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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