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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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 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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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言又止,忍了又忍,终是领令而去。走出那个幽深的宫苑,他不再如初时那样缓步而行,而是凌空掠起,转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而就在那夜寅时,在临近冯城的一处客栈里,本就警惕浅眠的凤歌,忽然听见屋顶上的瓦砾,有些微挪动,随后响起玉佩碰撞之声,轻而短促。她看了看身旁熟睡的冯野,状似在梦中抻了抻手臂,袖中却散出一缕无色的淡香,悠悠钻进冯野的鼻翼,使他短时间内,再无知觉。然后她起身,小心地下床出了门,行至暗处,立刻有人影闪至她面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她果真够狠。”凤歌的笑容之中,有几分心惊,却又似早有预料。她知道,席容必不肯轻易放过她,却没想到竟能狠绝到如此地步——宁可彻底毁灭容忍这个身份,也不容她侵占。

“主子,接下来怎么办?”那暗影低声问。

“她要我死,我便死。”凤歌冷笑:“叫冯野亲眼看到,是她逼死了他的容忍。”

当那道暗影再度隐没,凤歌回到了房中,重新上床躺好。侧过脸去,看身边的这个人,她幽幽吐出一声叹息。他们还是缘浅。即便这一次,她赌气舍了江山相陪,却始终放不下自己的心结,未能真正做到鱼水情浓。指尖轻轻滑过他如雕刻般的俊朗五官,她留恋不已,最后将自己的唇,覆上他的,只一触,便分开,迅速翻转身躯背对着他睡……

次日清早,冯野醒来之时,她已早起。今晨的她,比往常温柔,细心地帮他倒水擦脸,让他有几分受宠若惊。这几天下来,她对他始终冷冷淡淡,而且一再推说体乏,不肯过多亲热,甚至连入睡之时,都不客他近身相拥,让他疑惑而无措。

“容忍,今日我们就可以回到冯城了,你开心吗?”他从背后环住正在拧帕子的她。

她的手,僵在水中,勉强笑笑:“开心。”心里原本的温柔,却一丝一缕地冷却。他和那个女人拥有美好回忆的冯城,她想起来就觉得厌憎。不过还好,她等的人,也快到了,她此后,不必在那个不属于她的地方,长久地忍受下去。想到此,她的微笑,变得从容,转过身,携了他的手:“今儿天晴着,我们去外面走走可好?”

“好。”他反握住她的手,还以为眼前的容忍,终于回来了。

踏出那道门,向北,便是遥遥可见的冯城,向南,则是无边无际的沙漠。她半敛起眸子,甩手遮在额前,望向天空。此处,就连朝阳都似血,悲怆而壮美。不知今后,当她放开身边男子的手,会去往何处。心中抽紧,她也加重了力道,攥紧了他的手。

能多一刻的温暖,便是一刻,因为此生,或许再不能有。

他不能察她心中所思,只以为她冷,展开黑色大麾,将她裹在怀中。

她却害怕这过多的温暖,会让自己心软,到时候舍不得离开。“我们回去用早膳吧,有些饿了。”她转过头,望着他浅笑。

“好。”他抱着她,一路回到客栈,可刚进大厅,便骤然止住脚步。那里有两中穿着玄色衣衫,罩着斗笠面纱的人,正在等候他们的到来……

失身弃妃 第四百三十五章 服毒

冯野将凤歌挡到身后,冷冽地逼视越走越近的那两个人:“你们想做什么?”

“奉女皇之令,来拿容忍归案。”对方回答。

“归案?容忍犯了何罪?”冯野的眸子微眯。

“下毒谋害女皇。”已到跟前的玄衣人,对冯野拱手:“请王爷不要妨碍我等公务。”

冯野大怒:“容忍下毒,有何证据?”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这是从容忍房中搜到的,可致人失声,此外,还发现了**。”

冯野惊诧,随后下意识地回望“容忍”。

她迎着他的目光,凄然一笑:“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不可能,你不会做这样的事。”冯野握紧了她的双肩。

她垂下睫毛轻叹:“假如……我真的做了呢?”此刻,她藏在袖中的指尖,已深陷入手心。她想知道,容忍和凤歌,在他心中,究竟孰轻孰重。纵使之前他的选择,已经给过她一次答案,她仍旧不甘心。

可他只是固执地坚持:“你不会这么做,我信你。”

凤歌在心中冷笑:你究竟是不想面对,还是太过相信席容?她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眸中已泛开泪光,吐字似极为艰涩:“抱歉……我只是……一念之差。”

冯野震惊的再也说不出话。

她紧紧地环抱住他,将脸埋入他怀中,掩住幽冷的眼神,声音哽咽,似悔恨交加:“那时……我怕她不许我跟你走……也怕……你一辈子也忘不了她……那天……我见她又在摆弄那石子……我就……”

冯野身躯僵硬,手垂在身侧,久久没有抬起来回拥住她。

凤歌的唇边,划过冷绝的笑意。你不是想毁灭容忍么?我帮你。你说的,我都承认。让这个你爱的男人,以后每次怀念你的时候,心中都有根刺。这样,我得不到的,其实你也没完全得到。

“你不肯原谅我,是么?”她低声问。

冯野没有回答。

她忽然从襟间,摸出个什么东西,塞进口中。

等冯野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阻止,骇然捏住她的下巴:“你吃了什么?”

她笑容惨然:“雨霖香。”

这个绝美的名字,代表着宫内至毒的毒药。服了此毒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却会以极美的颜容死去,色胜春晓之花。当真是世间最残酷的美。

她抬起手,抚上他的脸,留下最后一个笑容:“冯野,我不后悔,曾经爱过你。”之后,手便骤然滑落,双眸阖上。

“容忍。”冯野惶然大喊,抱着她摇晃:“你怎么这么傻,你别吓我……”

可她却已再无声息。但她的脸色并未就此变得苍白凄冷,反而染上一层淡淡的绯霞,更是动人。不像逝去,只似安眠。冯野不肯相信,急急地去探触她的手腕,然而,肌肤仍留温热,脉却已静止。

他顿时懵了,怔怔地看着怀中的人。许久,忽然如发疯般地袭向那两个玄衣人,忿恨地咆哮:“都是你们,是你们逼死她的。”

站在前面的那人,一边闪躲,一边辩解:“王爷不可妄加怪罪,我们不过是奉女皇之命。”

女皇,冯野在听到这两个字时,拳脚逐渐缓了下来,最后愣在原地,望着门外,那盏如血烈阳,双目仿佛被刺伤,最后竟渗出泪来。他平生所爱过的两个女子,都想置对方死地。这是不是,他造的孽?

而此时,那两个差人还在冷酷地提醒:“女皇吩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冯野闻言,没有转身,声音疲倦之极:“这样还不够吗?回去转告女皇,恩怨已了,容忍做错的地方,已拿命相还。以后,我和容忍……将永世不再踏入帝都一步,再不会惹她烦扰,请她放过我们。”

“王爷,您何必为了一具尸体抗命……”那人还待再劝,却见冯野蓦然回头,眼中一片骇人的血红:“谁说她是尸体?她还活着,永远活着!”语毕,他抱起她,一路狂奔,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那两个玄衣人,面面相觑,随后,眼神中出现了诡异的笑意……

冯野已似疯了,竟弃了马车,就那样抱着她,徒步跋涉回冯城。在路上,他不时俯下脸,去亲吻她的唇。她的容颜,始终妍丽,叫他不肯放弃心中的侥幸。“你一定没死,对不对,容忍?”

“你只是在恶作剧,容忍。”

“不要调皮了,容忍。”

他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跟她说话,希望下一刻,她会睁开眼睛,嘴角带着俏皮的笑意,就如以前一样。可是,她没有。甚至连身体那丝仅余的温热,也渐渐散去,徒剩冰凉……

傍晚时分,他们才回到冯城。城中的人,看着他们的城主,失魂落魄地抱着一个女子回来,都诧异不已,一路为他们让开道,他却浑然不觉周围的事物,眼神只空茫地停驻在怀中之人的脸上。

进了王府,仆役们见他抱着曾经离开的“容忍”回来,惊疑不定,有反应快的,已经偷偷溜去告诉后院的那些侍妾,引起一片惊慌的哗然……

冯野依旧是视若无物,抱着她,直接去了宝月楼。当走到席容曾经住过的房门口,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低低地说了一句:“容忍,我们回来了。”

她走的时候,他曾经站在这里,期盼她有朝一日,能回来。却未想到,再回来时,已是这般凄惨的光景。他拥紧了怀里的人,滚烫的泪,滴落在她的眼睫之上。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命运好奇怪,为何会安排他和她的相遇。

明明不该相遇的。为何要让他遇到聪明慧黠,却又倔强傻气的容忍?为何要让她的一颦一笑一滴泪,都扣紧他的心?为何要让他在决心舍弃一切相守之时,却让他失去了她?从不信命的他,这次却痛恨,命运的残忍。

踏进那间装满回忆的屋子,他便再也没有出来过。仆人送来的饭菜,摆放在门口,一茬换过一茬,却始终原封未动……

直至第三天,冯绍赶到冯城。一进王府,他就焦灼地问:“容忍呢?”

侍卫诧异,随即小声回答:“和王爷一起,在宝月楼。”

这些天,宝月楼中毫无动静,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不知,容忍已死。

冯绍立刻疾奔前往,待他敲门,久久没有回应,终于忍耐不住,撞开了进去。可眼前所见的情景,却让他愣在当场。

冯野和容忍,在床上相拥,如同双双死了一般。

冯绍一步步走进,平生从未像此刻,这样害怕过。

“容……忍。”他的声音放得很低,仿佛怕惊扰了他们,又仿佛,是怕自己的希望,被打碎。可就这样一步一挪地走到床边,他们仍无反应。

冯野依旧背对着他,而面朝他的容忍,神情安详,仿佛只是在恬静地沉睡。

冯绍在床边默站许久,才迟疑地伸出手,去碰触冯野的肩:“大哥,女皇……”

一直死寂的冯野,竟突然弹跳起来,指着冯绍:“她都已经死了,还不能放过她么?”

冯绍无法置信地,呆怔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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