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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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 第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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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希望,有一天,凤歌能够醒来,能够亲身明白,其实她爱的那个人心中,并非真的没有她。她不愿意,凤歌就这样在悲伤中永远沉睡。

当宫人禀报说王爷到了,她才恍然回神,忙抹了下眼睛,传召他们进来。

冯绍进门时,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步伐,左脚却依旧有点跛。

席容在心中,轻叹了口气,起身闪开,好让冯绍可以坐到凤歌床边。他却并未急着过去,而是走到席容面前,从怀中拿出那本书递了过去。

席容整个人怔住,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这是……”

冯绍微勾嘴角,有几分自嘲,却也坦荡:“人既然失败了,就得承认,这东西现在对我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那你也不必给我……”席容还是未接。

“其实……”冯绍的眼睑垂下,又抬起,轻轻笑了笑:“其实你这个女皇,当得不错。”

一句像是调侃的话,席容却明白,能从冯绍的口中说出来,有那么艰难,这个皇位,曾经是他毕生的使命和夙愿,如今为自己所得,他却主动让出这本书,甚至亲口承认她做得不错,需要怎样的决心和勇气。

“冯绍……”她顿了好久,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低低地吐出一句“抱歉。”

“真傻。”冯绍微笑,略微犹豫地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头顶:“你为什么要对我说抱歉,你从来都没做错什么。”

这一刻的冯绍,真的好像许久以前的冯绍,温柔,包容,席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冯绍将那本书塞到她手中,想安慰小孩子一样笑着安慰她:“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席容破涕为笑,擦着眼泪站到旁边,然后悄悄扯了扯冯野的袖子,一起借故离开,给冯绍和凤歌流出独处的时间。

当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冯绍才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凤歌的手。深深凝视了她许久,他慢慢地俯下身去,将脸贴在她的胸口,听着她微弱的心跳。凤歌,幸好,你还活着,他闭上眼,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每多回想一次那天的情景,他就多恨自己十分。若不是为人所救,若不是席容以血喂蛊,那么如今,他即便痛苦,也无处痛苦,即便想弥补,也再无机会弥补。

多么可怕。

“凤歌,你要醒过来啊。”他的声音,压抑而嘶哑:“醒过来,才能气我,打我,骂我,你不要一直这么躺着,好不好?”

“凤歌,我真的爱你,不骗你。”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要你醒来。”

“你还记得吗?你以前一直想溜出宫,四处去游览名山大川,等你醒过来,我陪你去,好不好?所有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

“我还可以带你去大草原上骑马,你最喜欢骑马,不是吗?在草原上,你可以尽情驰骋,无拘无束。”

“凤歌……”

他喃喃地跟她说了很多很多话,最后渐渐困顿,就那样伏在她怀中睡着,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睡好过,此刻,就像个长途跋涉的流浪者,终于回到了家……

当席容和冯野在外厅坐了很久,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感到心酸。推门在一边默默地等了很久,冯绍才醒过来,不好意思地坐直身体哂笑:“我刚才……”

他的话还没说完,席容就突然开口:“这次回来,就不要再走了罢。”

第五百四十三章    生死对决

冯绍一愣。

“都伤成这样了,还走到哪里去?”冯野已经接过去话,语气里有责怪,也有心疼。

“我想继续去找药。”冯绍微垂下头,低声说。

席容望着凤歌,眼眶一红:“我相信,她肯定更宁愿你在身边陪着她。”

冯绍握着凤歌的指尖,轻微地颤了颤。

“漫无目的地去找,也不见得就找得到,而且我也已经派了很多人,四处去打听神医和秘方,你就先留下来吧。”席容声音轻柔,眼底却藏着悲伤。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与爱人天涯相隔的痛苦,不需要对方为自己做任何事,只要能陪在自己身边,就已经是最大的满足。

冯绍还在犹豫中,席容的话让他更加震感:“如果你愿意,等你腿伤好了,就扮作侍卫,留在这宫中陪伴她吧。”

“你不怕……”冯绍惊讶地反问,毕竟,自己曾有过那么重的前科。

“我不怕。”席容微微一笑。她相信,此时的冯绍,已不是那个为了野心,不择手段的冯绍。

“留下来吧,这样我们也可以经常相见。”冯野也在一边微笑。

冯绍怔怔地望着他们许久,最终缓缓地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点头:“好。”

又回冯府休养了几天,待腿伤彻底痊愈,冯绍便进了宫,成了保护凤歌的贴身侍卫。

当着其他人的面,冯野和席容对他冷淡疏离,可偶尔的一个对视,或者一个微笑,却让彼此心中亲切。他们不禁感慨,命运的安排,如此奇妙,竟会在最后,恩怨褪尽,回归本初。

每天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冯绍都会温柔地跟凤歌说话,告诉她今天是晴天还是阴雨天,园中开了什么花儿,周围有什么新鲜事儿。

后来天气转暖了些,他还去木工房,找师傅做了张轮椅,在和风温煦的午后,和宫女一起推着凤歌去外面晒太阳。

席容看着这一切,心中感动,又羡慕。若是她和彦祖,也能这样朝夕相伴,该多么好。可是彦祖自除夕过后,便没有再来过信。

席容每天都在盼着使者到来,却怎么也等不到,惆怅难安。终于有一日,她再也忍不住,在冯野入宫禀事之后,吞吞吐吐地问,天楚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冯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轻笑:“要不然,我帮你致信问问吧。”

席容顿时红了脸,低下头嗫嚅:“我也没有怎么……”

冯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呀,就是嘴硬。”

“冯野。”席容望向他的眼中,藏着? ;愧意,她本不该在他面前提起自己和彦祖的事。

“行了行了,我今晚就帮你飞鸽传书。”冯野的眼神里,只有亲昵。

曾几何时,他已经悄悄逼着自己,将某些东西锁进心底最隐秘的角落,而换了另一种单纯,却同样深厚的感情,去守护她和凤歌。这样,也好,只要有一天,能真正看到她们幸福,他也会觉得幸福。

当晚回到王府,他便真的书写密函,然后千里传书给彦祖。

彦祖收到那封信时,颇有些讶异,而待他看完内容,却不由得沉沉叹气。既是佩服冯野的胸襟,也是心疼席容的煎熬。他并非忘了给席容写信,只是不知道,信该怎么写。他无法告诉她,这一个月来,自己在备战。

事实上,自上次陈阅冯城大捷却无故撤兵之后,朝中便已有非议,主战派更是极力谏言尽早灭了天明国,一统东北。

他接口大军连续征战过于疲惫,且刚收服西桀和东楚,需要时间整顿,将出兵计划延缓,但在开年大典上,那些大臣居然又联名上书,言称天楚如今的兵力财力,都已足以问鼎天下,应把握良机,再勿拖延。

如此强烈的呼声,让彦祖无法置若罔闻,可一想到要和席容生死对决,心中又纠结不已。他并不想针对和她彻底站到对立的位置。但身为一国国君,有些事,他又不得不做。凝视着那封信许久,他几度提起笔,却最终未能落下一字,掷笔长叹……

而冯野久盼不到彦祖的回信,也觉得失望,他知道,虽然席容从来不问,但必定日日在等。

当他那天进宫,一进院门,便看见她坐在廊间,怔然地望着不远处冯绍陪伴凤歌的背影,眼神那样怅惘,心中不禁一疼。走过去,他将手在她的肩头按了按,她抬起眼,看见是他,勉强笑了笑:“你来啦?”

“我想……”冯野斟酌着用词:“彦祖应该是有重要的事在做,所以才暂时未与你联络。”

席容轻轻“嗯”了一声,便未再说话。是,她要相信,他不会忘了她。“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席容强敛了愁绪,站起身往凤歌他们的方向走去,冯野也随后跟上。

走近的时候,听见冯绍正在对凤歌说:“看,那边树梢上有一朵花是淡粉色的哦,凤歌想不想要?我去摘给你。”

席容微笑,眼眶发酸。

冯绍现在每天就是这样宠着哄着凤歌,仿佛她什么都听得见,什么都看得见,仿佛他的心思,她都能体会。这样的他们,真的不能说不幸福。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发酸转过头来,望着她和冯野一笑,眸光柔和宁静。

席容伸手,帮凤歌将风吹散的发理好,然后俯身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歌,你看,我们都陪着你,你也应该乖乖听话,早点醒过来,陪伴我们,对不对?”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有风拂过,那一刻,凤歌的睫毛,似乎轻轻颤了一下……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半个月,这一天,席容正在午休,冯野忽然到来,说接到军中急报。

在席容展开那张纸时,冯野不忍地别开眼,在心中叹了口气。

而席容在看完那几字之后,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陈阅已率三十万大军奔赴赤河,而天楚都城之外,还有二十万军队集结,整装待发,传说将由彦祖亲自带领,进攻冯城。”原来,他就是在忙这件事。席容紧紧咬着嘴唇,将那张纸缓缓地在手心揉成一团。半晌,她抬起头来,眼中已是冰凉的平静:“我们如今可用的兵力有多少?”

“原来的二十五万,加上这大半年新增的十五万,一共四十万。”冯野回答。

不仅兵力不如天楚雄厚,而且天明国真正可打硬仗的将领只有冯野一人,但他有怎么能分出身来,同时对付陈阅和彦祖?

席容沉默许久,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我随你去吧。”

冯野整个人愣住,随即连忙阻止:“那怎么行,太危险。”

“国若是亡了,在哪里都一样危险。”席容自嘲地笑笑:“到时候你去赤河,我驻守冯城。”

“不行,你就留在帝都,哪也不要去。”冯野皱紧了眉,语气冷硬。

席容的眼神,无奈却又坚定:“我现在是天明国的女皇,担负的,不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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