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琴依- 第12部分

“你这个鬼灵精。”漓夜宠溺的捏了一下这宁若的鼻子，执笔着小瓶中的液体在宁若纤细而白皙的手腕处细细的绘着。他及其巧妙的将宫沙遮起来，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不多时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便绘好了。

“师兄的画艺渐长了。”宁若看着手腕上的蝴蝶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七彩的光芒，满意的笑着。宁若上前一把抱住漓夜将头枕在他胸前，撒娇道：“师兄一定要回来呀！如果你忘了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宁若轻轻后退一步离开漓夜正重道：“夜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等你回来。”

“我会回来的！”漓夜正色道：“照顾好自己。”

“保重！”宁若望着漓夜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

“丫头，你为何不跟他一起离开？”无心老人不知何时已站上宁若身后轻声问道。

“他有他想做的事，况且根基未稳带上我只能成为他的负累。”宁若望着眼前依旧如夕的景色淡淡地道。

“唉！”无心老人叹了口气道：“你和夜儿今生无缘哪，不如早些放下为好。”

“师父，徒儿知道，可徒儿不想放弃这是徒儿唯一的愿望，除非夜先放手。”宁若苦涩道。

“丫头，你天资聪慧看破红尘，为何还为儿女情长之事所困。为师也希望你和夜儿能在一起可命运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徒儿知道，徒儿什么都清楚，不管发生何事徒儿只想和他在一起，只要他愿意徒儿愿陪着他站在他身边同他撑一片澄净的天空。”

“什么事也瞒不了你，为师不多说了，你好自为知。”无心老人径自离去。

卷一　恍然如梦　第十二章　隐楼风月

“姑娘，妈妈让你到花厅见她。”清脆的声音响起。

坐在梳妆台旁，身穿一袭鹅黄｜色罗裙的女子闻声站起来看向门口处的小丫环绿珠轻声道：“好。”随后跟着绿珠出了房间。

黄衣女子看上去仅有十三岁，身段纤细个子比一般同龄女子略高一些，皮肤白皙拥有一张精致的脸孔，可畏是一位倾国美人。

黄衣女子来到花厅便看到石凳上满脸脂粉，悠闲地品着茶的中年妇女。她上前微微伏身行礼：“妈妈”眼前这位妇女便是风月楼老鸨云娘。

妇人抬眼打量着黄衣女子，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你可是想好了？”

“是”黄衣女子答道：“既然来到这风月楼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还望妈妈成全。”

“我知你也是无奈才来到这里，既然你自己决定了我就将你留下。风月楼的规矩你要遵守，我虽破格收了你，不意味着你可以坏了这里的规矩。三天后的登台表演你好好准备吧。”妇人喝了口茶又道：“至于卖艺不卖身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以往楼中的姑娘们都是登台时身价过百才可。我也不逼你，只是这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你可明白。”

“是，女儿明白。”

“你也应有个名字才行。”妇人道。

“叫蝶依！”黄衣女子淡淡地回道。

妇人点点头道：“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就是了。”

“谢妈妈。”黄衣女子伏了伏身转身离去。

来到风月楼已有两日，还记得当初为了进这里所花的心思，想起来也觉得好笑。如果师父还在，也不必到妓院谋生了。本想去找漓夜可碍于师父临终前的遗命不得行，只能将容貌掩于面具之下。来到离京较远的繁华之都‘金临’城中，化名为苏嫣雪。

回到房中取来纸笔开始为登台谋划。嫣雪身处的房间正是这青楼的主楼，三层楼的砖木结构建筑呈八角形共三层，中间是宽敞的大厅；厅中摆着二十余张上好的檀木方桌，桌子上摆放着仅次于皇亲贵胄所用的蓝沿瓷器，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装饰华丽的大舞台，包围大厅四周的是回廊结构的三层楼房，底楼通常是包箱，二三楼是众姑娘们的香闺，此外另设有几座小院落，是为楼中卖艺不卖身的姑娘所住的，此刻正是华灯初上时分，楼中正热闹非凡。

第二午后云娘过来还带了一位胖乎乎的量衣妇人——谢大娘，说是要量体制衣，嫣雪做一套登台的衣服。嫣雪拿出昨日画好的衣裙图样平铺在桌上。云娘和谢大娘看着桌上的画不由大吃一惊。云娘问道：“这是你画的？”

“是，请谢大娘为我做这件吧。”嫣雪看着吃惊不已的谢大娘道：“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当然可以。”谢大娘张口应道。

嫣雪的目光回到画上指着图样说道：“衣服以白色丝绸为主料，边用红色丝绸围起，下摆要绣上和画上的凤蝶图样，花样的色彩我已经在旁边标明，希望大娘三天后做好。”

“这到不是问题，只是以白色为主是不是太素了些。”谢大娘看了看身旁的云娘道。

“就按她说的做吧。”云娘道。

谢大娘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傲色：“好吧，后天上午就能送给姑娘试穿，有不妥的地方我们加紧改。”

嫣雪忽然想起了什么，抽了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只金翅尾蝶，问谢大娘：“这一种蝴蝶如果用金丝做框架绢丝做面能做出来么？”

谢大娘瞧了一眼，眼睛顿时发光：“姑娘真是巧手兰心，画些这么别致的蝶儿来，姑娘放心虽然我谢大娘没见过，但姑娘既然能画得出来我们‘碧云裳’一定做得出来。”

“很好，我要在腰间用粉色沙绸为底缀上这蝴蝶。”嫣雪看谢大娘眼里的傲气想必这‘碧云裳’在金临城中也是大有来头。

那碧云裳果然存信，第三日清晨准时送来了，嫣雪从锦盒中取出看时，已是十分满意了，上绣的凤蝶图样十分细腻、逼真，已做到九成样子，上身一试，竟无一不贴身，绢丝的蝴蝶也做出了神韵。

嫣雪笑着称赞谢大娘做得好，她笑嘻嘻道：“是姑娘画的图样好。”谢大娘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睛盯着图样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原来是想要这图样！嫣雪看在眼中笑道，想要东西还这么傲。眼珠一转，淡笑道：“谢大娘这么看得起蝶依，蝶依荣幸之至，大娘喜欢这花样何不与蝶依做比生意。”

“哦，什么生意。”谢大娘道。

“谢大娘是个明白人自是知道这图样的价值。”嫣雪望着谢大娘的眼睛淡笑道：“这生意吗无非是以后不论用这花样制成什么样的东西，按每日销售额的百分之五的比例提银子给我。”

云娘没有想到嫣雪这么说，一双凤眼含着惊讶与叹服看着嫣雪，谢大娘更是想都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呆了半晌，呵呵笑道：“姑娘才智过人，是让我第一个佩服的女子，姑娘如果能去经商想必将会成为商界英才。”

“大娘真会说笑，我一个弱女子纵使有经商的天分，可又能怎样呢。我现在只想赚些体已的私房钱而已。”嫣雪淡淡地道。

“姑娘真是客气了。姑娘既然这么爽快，我谢大娘愿结交姑娘这朋友，请姑娘立好契约吧。”谢大娘坦言大方地说道。

“谢谢大娘，蝶依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嫣雪提笔在纸上立好契约，双方均无意议后签下了契约。谢大娘拿了契约和新的图样离开了风月楼。

卷一　恍然如梦　第十三章　一舞惊鸿

第二日夜，嫣雪登台的日子。云娘本要亲自给嫣雪上妆，被她回绝了，好在她以前对化妆略有研究，今天的妆要淡雅脱俗，显出高贵的气质才行。一边勾出眉峰，一边想。眉要细黑如柳，眼线为了今晚的舞蹈勾画得又浓又黑，让本来就大的眼睛看起来更是亮得耀眼。在上眼睑处抹上特制的五色金粉，粉色的胭脂抹出腮红，薄厚匀称的嘴唇稍稍抹点胭脂就十分性感。将头发一部分梳向左侧，下方留有少许拢在胸前，拿起准备好的金色月季流苏发钗将左侧青丝一卷一翻盘成一个蝴蝶般形状，插上发钗。金色镂空的流苏刚好垂至左侧散发上，更加突显出纤细白皙的颈部，再用梳子将碎发编成小麻花将其盘成一朵小花用小夹子固定好。然后拿起绢丝做的金尾翅蝶别在略靠右侧的发髻旁，最后取出做好的衣裙穿上。

素白的主色，Ｖ字领。特别用绛红色绢丝做出波浪形领边。从肩颈两侧至两条手臂上方均有一寸宽的镂空花样，并且用金色丝带交叉连接起来，袖口处为双层金色绢丝制成的喇叭形广袖。大如波浪的双层裙摆后而曳地，前面则从左侧斜斜上升，露出白晳的双腿。上绣着艳丽夺目的凤蝶图案。腰处收至刚好显出腰身的曲线，腰上系着绢做的蝴蝶。后颈处同样留出了大片空处以绢丝拼接而成的金边蝴蝶加以连接。在右腿上从脚趾开始，用两条一指宽的红色和金色丝带交叉向上绑至大腿，另一条腿却不管，只在脚踝处戴了几条雕工独特缀着五彩石和银色铃铛的手链，右手处只戴着那条叶形的金链。这些小东西是之前让云娘特别找人制作的。等她全副武装环佩叮当地站在云娘面前的时候就像换了个人，如同花之神女一般圣洁高贵。

嫣雪赤着足，右手持雪白色羽扇站在大厅舞台正中，淡然地扫视全场。舞台上一片漆黑却能隐约地看到大厅的方桌上有微弱的烛光，两旁的两排包箱有的开着窗，垂着帘，有的掩着门，从门窗缝中透出摇曳的光线。她看不清那些嫖客们的脸，却能感觉到那些猜疑的、兴奋玩味的目光。风月楼新来的神秘姑娘，歌艺之绝，貌若仙子，声名早已传了出去，引得众人揣测纷纷。不如道那漆黑的舞台上隐藏了怎样的绝世红颜。

丝竹声渐渐响起，几声清脆的银铃声点缀在其间。嫣雪右手轻挥将雪白的羽扇打开掩住半张脸，左脚向后退了一小步，左臂伸展指间捏一朵开得正艳的芙蓉，侧脸凝视着手中的花，摆好姿势后，只听‘嘭’地一声隐在舞台上的大大小小燕子用各色绢丝制成的灯笼瞬间点亮营造出彩色的泡影效果。看清嫣雪穿着的众人倒抽口气，纷纷惊讶地叫出来。只听得丝竹声逐渐变小，舞曲声响起，嫣雪手中羽扇一合，轻灵的转身随着曲声翩然起舞。银铃般的声音唱道：“两厢情愿的幸福有什么错误，

蛮不讲理的隔阻比绑架还要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