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之城:伊岚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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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之城:伊岚翠-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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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纱芮奈说。「我不觉得王后知道任何有关瑞欧汀的事情——不过我会继续试的。」

艾希跳了一下。「还有,我应该做什么?」

纱芮奈停顿了一下。「嗯,我最近都在想凯胤叔叔。父亲后来再也没提过他了。我在想——你知道凯胤到底有没有被正式剥夺继承权吗?」

「我不知道,小姐。」艾希说。「戴翁可能知道:他和您父亲工作上很紧密。」

「那就看你能不能找出些东西吧。啊,亚瑞伦这里可能会有些相关事件的谣言。凯胤毕竟是凯依城里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

「是的,小姐,还有吗?」

「没错!」纱芮奈扭了扭鼻子说。「找个人把这些黑衣服拿走——我刚刚决定再也不要穿它们了。」

「遵命,小姐。」艾希用一种痛苦的声音说。

◇◇◇◇

当接近泰瑞依公爵的宅邸时,纱芮奈从马车的窗内往外看。她得到的资讯显示,泰瑞依对于他舞会的邀请函发放非常随意,这点从窗外的马车数量可以得到证实。火把点亮了整条道路,而靠近宅邸的地面上更是被各种灯笼、火把还有奇怪颜色的火焰所点亮着。

「公爵可真是不节省一分一毛。」苏登指出。

「那些是什么,苏登大人?」纱芮奈问,向那群在铁杆上燃烧着的明亮火焰点着头。

「从南方进口的特殊石头。」

「会烧的石头?像煤炭?」

「他们比炭烧得还快多了。」年轻的占杜领主解释着。「而且这些东西非常的贵。光是点亮这条道路上的这些,大概就花了泰瑞依不少钱了。」苏登皱眉。「即使对他来说,这看起来都太奢华了。」

「路凯有提过公爵很浪费。」纱芮奈回忆着她与路凯在王座厅中的对话。

苏登点头。「但是他是聪明的精打细算。公爵不太在意他的钱,但是通常轻浮的举动背后都有某种目的。」纱芮奈可以看出年轻的男爵在马车停下的同时,脑筋正在飞快地轮转着,试图想要猜出先前提过的真正「目的」。

宅邸本身挤满了人群。穿着亮丽衣裳的女性,都伴随着一位穿着现今流行的男性直筒大衣的男士。客人人数没比穿急急忙忙递送着食物饮料,或是换着灯笼的白衣服务生多多少。苏登扶着纱芮奈下马车,接着,他以熟练于在人群间穿梭的步伐,引导她进入舞会的主舞厅。

「你不知道当你提出要跟我来的邀请时,我有多高兴。」苏登和她进入房间时,他像似吐露心声般说道。一个庞大的乐团在一边的走廊底端演奏着,而房间的中央是许多对在舞步中摇摆的人们,其他人则是站在一旁周围讲着话。整个房间因为各种颜色照耀着,而那些他们在外头看过的石头更是在房间的栏杆或是各种端点上炽烈的燃烧着。柱子上还缠绕着一串串小蜡烛,大概每半个小时就得重新补充替换一次蜡烛。

「为什么会这样?大人。」纱芮奈问,凝视着周围光彩耀目的所有事物。即使贵为公主,她也从未见过如此富丽美景。光线、声音和色彩交织成醉人的一刻。

苏登跟随着她的目光,似乎没有在听她的问题。「谁看得出来,这个国家就在崩毁的边缘跳着舞。」他喃喃着。

这句话像是丧钟一般响起。纱芮奈没有见过这种景象是有原因的,在这堂皇富丽之下,却是不可置信的浪费。她的父亲是个严谨的统治者,而他从不允许如此浪费。

「不总是这样吗,不是吗?」苏登问。「最花不起钱的人,似乎都是最笃定要散尽千金的人。」

「你是个睿智的人,苏登大人。」纱芮奈说。

「不,我只是个尝试看见事物核心的人。」他说,领着纱芮奈走向一旁供应饮料的门廊。

「你本来打算说些什么?」

「什么?」苏登问。「噢,我只是解释今晚你能让我免于焦虑的原因。」

「为什么?」她问的时候,苏登交给她一杯红酒。

苏登浅笑,小尝了一口他的饮料。「有些人,因为某些原因,觉得我很……合适。她们很多人都不会想到你是谁,只会远远的站开,尝试打量她们的新竞争者。我今晚说不定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自己了。」

纱芮奈挑起一边眉毛。「真的有这么糟吗?」

「我通常得用棒子打跑她们。」苏登回应着,对她伸出手臂。

「听起来你永远都不会想结婚,大人。」纱芮奈笑着说,接受他伸出的手臂。

苏登大笑着。「不,不是这样的,女士。让我对你保证。我对于这个观念非常有兴趣——至少是其背后的理论。然而,在这个宫廷里找一个愚蠢地叽叽喳喳而不会让我反胃的女人,可又是完全另一回事了。来吧,要是我想的没错,我们可以找到比大舞厅更有趣的地方。」

苏登领着她穿越正在跳舞的人。尽管他先前的言论如此,他看起来对于欢迎他的女人们非常有礼貌——甚至是和善的。苏登知道她们每个人的名字——光这件事就展现了他的社交手腕,也可能是教养。

纱芮奈对于苏登的敬重,随着看到他遇到每一个人的反应而增长。没有一个人看到他是不高兴的——而且很少人对他露出在附庸风雅的上流社会所常见的高傲表情。大家都喜欢苏登,即使他绝对算不上是活泼的人。纱芮奈感觉到他的名声不是来自于他娱乐别人的能力,而是因为他难得的诚恳。苏登说话时,他总是很有礼貌也很体贴,但却很直接。他的异国出身让他有权力说出别人不能说的话。

最后他们在一排阶梯之后,到达了一个顶端的小房间。「就是这里了。」苏登满足地说,领着她穿越门槛。他们在里头找到了一个比较小,却比较熟练的弦乐团。而这房间的装饰虽然看起来比较保守一点,但提供的食物却比楼下的更珍奇。纱芮奈在其中认出了许多宫廷中的人,包括了最重要的那个。

「国王。」她说,注意到艾敦在远处的角落,穿着纤细的绿礼服的伊瑄在他身旁。

苏登点头。「艾敦不会错过像这样的宴会,即使是泰瑞依大人举办的。」

「他们处得不好吗?」

「他们处得很好,只是他们做的是一样的生意。艾敦的是商船舰队——穿越菲悠丹海,跟泰瑞依一样。这让他们变成竞争者。」

「我怎么想都觉得他在这里很怪。」纱芮奈说。「我父亲从不出席这种场合的。」

「那是因为他长大了。纱芮奈女士。艾敦还在为他的权力着迷着,而且利用每个机会去享受。」苏登用锐利的眼神看了看四周。「就拿这个房间来说好了。」

「这个房间?」

苏登点头。「不管艾敦是什么时候到达宴会的,他总会选一个在大舞厅旁的小房间,然后让所有重要的人围绕着他。贵族们也都很习惯。举办宴会的人都知道要请第二个乐团,也知道要在主要的舞会旁举办一个更小、更特别的舞会。艾敦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不想跟一些地位低下他太多的人说话——这个集会通常只有公爵和地位不错的伯爵才能进入。」

「但是你是个男爵。」纱芮奈在他们两个走入房间时指出。

苏登微笑,啜饮了他的红酒。「我是个特例。我的家族迫使艾敦给我们称号,而其他人大多数是用乞求跟财富拿到的。我有一些其他男爵没有的特权,因为艾敦和我都知道我曾经赢过他。我通常只会在里面的小房间花上一段很短的时间——最多一个小时。否则我会让国王开始不耐烦。当然,今晚并非如此。」

「这又为什么呢?」

「因为我有你。」苏登说。「别忘了,纱芮奈女士。你可是这房间除了国王夫妇以外,最尊贵的人。」

纱芮奈点点头,她很习惯被视为重要人物了——毕竟,她是国王的女儿——但她不习惯亚瑞伦人如此强调阶级。

「艾敦的出现改变了许多事情。」她低声说道,而国王也在这时发现了她。他的眼神扫过她的衣服,注意到纱芮奈应该穿着黑衣,因此他的面色凝重。

纱芮奈对自己承认,也许换衣服不是个好主意。不过,有件事情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他在这里做什么?」她悄悄地说,因为她注意到了一个在舞会人群中的明亮红色身影,像是舞会人群中的一道红疤痕。

苏登跟随着她的目光。「枢机主祭?从他来的那天起,他就到处参加舞会了。从一开始他就在没有邀请函的情况下出现,然后端出无比重要的架子,之后就没有人敢不邀请他了。」

拉森正跟着一小群人讲着话,他亮红色的胸甲跟披风在贵族的衣饰里十分醒目。而枢机主祭也比房间里所有人都至少高了一个头,他的肩甲两边都延伸出一个脚掌长度。简而言之,实在太难不注意到他了。

苏登微笑。「不管我是怎么想这个人的,我对他的自信印象深刻。他在某一晚走进国王的私人宴会,然后就开始跟其中一个公爵说话——而仅仅是跟国王点了个头。显然地,拉森觉得枢机主祭的称号跟房间里任何一个人都一样大。」

「在东方,国王得对枢机主祭鞠躬。」纱芮奈说。「而当沃恩本人亲临时,他们实际上还得趴着。」

「而这都是因为一个老占杜人的关系。」苏登指出,然后为了从旁边的侍者手上换上新的红酒,而停了一会儿。这是杯比较好的葡萄酒。「我总是对你们怎么看克谢格教派的教导很有兴趣。」

「『你们』?」纱芮奈说。「我是科拉熙教徒——别把我跟枢机主祭弄混了。」

苏登抬起一只手。「我道歉。我不是有意要冒犯的。」

纱芮奈顿了一下。苏登说艾欧语的方式就和本地人一样自然,所以她觉得他是科拉熙教徒。不过她误判了,苏登仍然是个占杜人——他家族的人都是信舒·克赛教派的,也就是科拉熙跟德瑞熙教派的本宗。「但是,」她说,「现在占杜是德瑞熙教徒了。」

苏登微微地变脸,看着枢机主祭。「我在想,宗师当他的两个学生——科拉熙跟德瑞熙离开到北地传教时,他是怎么想的。克谢格教导的是『一致』。但是他的意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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