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垂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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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垂翼-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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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她的眼神并不在自己的身上,破浪不满地侧过首,顺著她的目光看去,在看见她所看之物时,他瞥了她一眼,伸长了双臂将她转过身紧搂在怀中,就如同那只正困住飞蛾的蜘蛛。

看得正专注的飞帘,因他的举动不禁深深一喘,恍然的以为她正是那只受困的飞蛾,终有一日会遭他吞噬下腹,她忙想挣扎,震耳的笑音却自他的胸口传来。

「你怕我?」

觉得这话很刺耳的飞帘,才仰起小脸想瞪他,他却朝她俯下身,准确地以唇覆上她的唇,紧抱住她的大掌,在他来回轻啄著她的唇办时,放松了力道,抚上她面颊的指尖往下滑过她的喉际,感觉她颈脉间的跳动,再往下划过她的锁骨,并在她张大眼眸时滑过她的心房,她忍不住紧绷著身躯,他似明白这一点,挪开覆在她胸坎上的大掌,懒懒抚弄著她的双臂,想让焦躁不安的她安定下来。

经他侵略过的双唇,沾染了他的气味,上头所散放的灼热感,令飞帘难以忽略,在他分开彼此的唇办时,她喘息不定地看著静悬在她面前的唇。她一直告诉自己,这定是方才饮的那些酒的缘故,因在她的胃裏,彷佛有种闷烧的热感,而他揉按著她双臂的力道,也令她放松舒适得凝聚下起一丝力道,可美酒或许是醉了她的身子,却没醺醉她的神智,她缓缓移动眼眸迎上他的,好似先前那些戏谵和伤害皆不存在似的,她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捕获猎物的光芒。

一种危险的感觉在她心底最深处强烈地震颤著,也直觉地认为自己正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危险下,有道声音不断在她耳畔警告著,要她尽快逃开,但她却无法自他身上挪开目光,就像迷航於海上的水手,在浓雾中听见了女妖的歌声,不由自主地将船靠上前、再靠上前去……

「他不值得你等待。」破浪沙哑的在她唇上喃喃,「你该等待的人,不是海皇。」

在他脱口说出这句话时,飞帘确定地感觉到,某种存在於他俩之间的东西已变了质,暧昧的温度自他吹拂在她面上的气息,一路窜烧至她身上的每一处,战栗的感觉漫天盖地的自她顶上罩了下来,她动弹不得地看著眼前势在必得的男人。

持续与她四目相对的破浪,伸手自桌上拿起一颗花生米,弹指将它射向窗畔卷起的竹帘,卷绑著竹帘的细线应声而断,重重落下的竹帘隔绝了外头的明亮,一时之间,四下幽暗,隐约不明的光线中,他的脸庞再次朝她俯探下来,她没有躲开,有种尖锐的感情梗在她的胸口,虽然刺痛,却令人忍不住受诱地想要品尝,再次接触到彼此唇舌的那一瞬间,脑际所传来的昏眩感,促使她伸手环住他的宽肩藉以稳住自己,然而在环住他後,彼此契合的身躯,和他那温暖的怀抱,令她心慌地发现,她并不想放开。

离火宫

「紫荆王私藏了海道的风神。」

「噗——」某两个正跷脚喝茶的男人,不约而同地把嘴裏的茶水喷得老远。

在玉珩带著玉琅回京就医,听完大夫所说玉琅的伤势後,忍不住一肚子火气,专程登门来此兴师的青圭与玄璜,此刻面色极度不善地站在两个留在宫中看家的人面前。

「私藏?」以为自己听错的孔雀,忙不迭地以袖拭去脸上的茶水以维持形象。

玄璜面色严肃地再将听来的消息转达给他们知道。

「他将风神纳为家妓。」听探子说,破浪不只是将风神带回东域的府中,还一点也不顾忌她的身分,与她同游同寝,形影不离。

「哈哈哈哈——」才听完他的话,震耳的笑声顿时充斥在殿上,为此笑弯了腰的石中玉,也不管面前站著的是什么人,自顾自地两手捧著肚子完全不顾形象地大笑。

孔雀一脸兴味地抚著下颔,「果然是非常人行非常事……」亏那小子做得出来,他不是在等风神收拾完六器的子弟兵後,再亲自上场收拾掉风神吗?怎么他的计画不但拐了弯,还一下子弯的离谱的有点远?

'紫荆王为何会这么做?'特地藉此来找他们算帐的青圭,可没心情欣赏他们不正经的模样。

'他高兴吧。'痛快笑过一回的石中玉,过揉肚子边答。

他皱眉,'高兴?'

石中玉大惊小怪地看着他,'他是紫荆王啊,任性本就是那家伙的特权,你连这都不知道?'四域将军里,就只有破浪是皇亲,且身为陛下的亲皇弟,他爱怎么样行事乖张,搞些别人没有的特权,全朝上下也只能对他睁只眼闭只眼,一个风神算什么?这些年来,这小子还干过更多任性,更多让人发指的事。

'若我将此事禀告陛下。。。。。。'总觉得他俩没有把他们的话当一回事,反而在耍他玩的青圭,语带威胁的对他们眯细了眼。

'你觉得陛下会有什么反应?'石中玉朗眉一扬,以肘撞撞坐在身旁的同僚。

孔雀懒懒地侧首问:'谢天谢地他终于对女人感兴趣了?'

他正经八百地颔首,'我也这么想。'打认识他以来就知道他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不过那个他感兴趣的女人,却是他巴不得在她身上戳个两枪的夜色,太后还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们这个小王爷恐会一辈子抱著那两柄缨枪孤独到老了。

青圭忙不迭地提醒他们,「风神是神子,依我朝律典,人子不许与神子——」

「行了行了,停停停……」石中玉大剌剌地挥著手打断他,「要背就去背给破浪听,看上神子的人又不是我,你唠叨给我听干啥?」

「你们……'被他态度给惹毛的青圭,不满地往前跨了一步,孔雀立即朝他们抬起一掌。

「紫荆王之事,你若有何不满,尽管去找我们的头头夜色告状,不过,我不保证她会不会理你就是了。」

完全无视有他人在场,爱闲聊的石中玉两眼登时一亮,这才想到了个他自迷陀域回来後就一直想找他证实的消息。

「喂,听说黄琮和苍璧被天宫那个叫风破晓的打得很惨是不是?」

「岂只是惨?」孔雀笑咪咪地以桃花眼朝跟前的两人瞟了瞟,再刻意告诉身旁的石中玉,「他们就连天宫的天马郡都进不去。」没想到天宫还真的像夜色说的有人才,光是一个风破晓,就一鼓作气败了两位帝国的六器将军。

「那夜色呢?」石中五听得两眉高高耸了起来,「她又干了什么好事?」

他云淡风清地再道:「她不但当著风破晓的面救定了她爹与苍璧,还大刺剌地收下了某两人拿不下的天马郡。」早就跟她说过别做得太过火了,没想到她还是那么我行我素跟嚣张,啧,对方是她爹也,那个不懂得收敛的女人竟还是那么不给面子。

'啧。。。。。。'石中玉不客气地拉长了音调,未了,还刻意扫了眼前人一眼。同为六器的青圭和玄璜,在他们拿同僚之事闲聊时,不约而同地铁青着脸,当按捺不住满腹闷气的玄璜想上前与他们理论时,青圭一掌按在他胸前,示意地向他摇首。

孔雀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将军;今日你若是想拿紫荆王之事来兴师的话,你找错地方了。'

青圭仍咬着今日来此的重点,'风神之事,你们就这样袖手旁观?'

'不然呢?'石中玉吐了吐舌,'我们只是他的同僚而已,不袖手旁观还能怎么样?难道请太后把他带回宫管教一下吗?」站在皇亲的立场上,夜色管不了破浪,而陛下又宠着他,那小子爱怎么胡来,谁有法子拦得住他?

'好,咱们就进宫!'青圭哼了口气,拉着玄璜准备照他们的心愿去把事情闹大。

'将军。'不介意他们进宫告状的孔雀还在他背后叮咛,'若你要破浪那小子徭稍微稍微收敛点,那也很简单,我可以教你一个法子。」

孔雀两掌一摊,朝他眨了眨招牌桃花眼。

「别惹他就是了,你愈惹那小子,他就愈刻意做给你看。」他要是敢进宫告状,破浪若是知道了,日後定会玩得更狠更大。

「哼,一丘之貉。」玄璜冷冷将衣袖一拂,随即跟上没有留步的青圭。

外人一走,坐在椅内的两人,脸上刻意在人前摆出的笑意霎时一收,不约而同地起身打算往殿内的後门走,半晌,他俩止住了动作静看著对方。

「喂,想干嘛?」石氏仁兄先发制人地出声。

「你呢?你又想做什么?」孔雀也不客气地与他鼻对鼻互不相让。

石中玉晾著白眼,「别告诉我你也想去见见那个叫风神的女人。」

他老大不爽快地看著挡路人,「我就是要去凑热闹。」他当然要去看那个以往破浪老撂话说要砍掉她的人头,现下却又变成六器口中家妓的女人长啥样。

「你出局。」石中玉咧大了笑容,一手顶著他的鼻尖,「嘿嘿,别忘了夜色叫你留在京裏看著六器。」

孔雀不甘心地扁著嘴,「你就可以去?」

「夜色要我去看著那个高贵的王爷嘛。」石中玉得意地朝他挥挥手,「就这样,你乖乖看家。」

没法跟著去看戏的孔雀,在他快快乐乐地自後门溜出後,一肚子呕气地朝身後弹弹指。

「纺月。」

「在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纺月,摇著手中的香扇,款款栘步至他的面前。

看著他活脱脱女人样的打扮,孔雀虽是习以为常,但还是不敢苟同地摇首。

「去把这事告诉夜色一声。」就算是家裏没大人,破浪也不能做得太过火,为免日後家裏的那个大人会因此而受到为难,还是先让她心裏有个谱好了。

「是。」

第5章

雪花为大地铺上银妆,连著几日的大雪过後,天气总算是放晴了。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脸上,一幢幢错落於田间的小屋,缕缕炊烟升上了天际,飞帘看著眼前不曾在海道看过的田园景象,一直在想,她为什么会站在这裏。

是因为他。

打从跟著破浪到了他的东域起,飞帘就一直在过著落差极大的生活。

在遇见破浪前,她从没看过山头上的皑皑白雪,也没看过成群的丰儿被赶下山坡,往山下犹有些乾草处避冬的景象,在破浪时常带著她进出城镇後,她常好奇地倚在他怀中看著大批的人穿著冬衣,顶著白雪在宛如沸腾的市集裏,沸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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